重生宠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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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道理,是容华去婆家敬茶,可沈鉴无父无母,又是外来客,且容华是低嫁,沈鉴算是倒插门的女婿,即便是姜老将军不在府上,云氏这里还是要意思意思卖个面子。
沈鉴敬完茶,云氏给他安排在容华的座位边上。
容华本想避免这种情况,奈何母亲一心撮合怂恿,她何尝不晓得母亲的心思,再一想到沈鉴,容华是被逼到一个不上不下的境地了,就算再难堪不自在,她都得慢慢学会怎么去接纳沈鉴,去承受他的好。
心底暗自轻叹,但起码没继续使小性子,和沈鉴方才那一段小插曲仿佛就这样平和的度过了。
云氏经由容华提醒,也没再问那些让人羞脸的话,而是叮嘱二人平素里要注意些什么,在容华还没搬出姜府前,府里毕竟人多眼杂,两人便是新婚期,也得多注意点行径,不过云氏的措辞间隐隐透出一种放任的意思。
容华不怎么支声,专注的听着云氏的唠叨,一些非常平常的话,都在耳边重复过好几遍的,例如你要注意身子,多吃些补品,为将来做准备,例如两个人一起多相处,别因为碍着面子而生分了,之后又和容华拉了些家常,全是一些不着重点的话,说着说着又自顾伤感起来,絮絮叨叨的似乎没完没了。
她颇为尴尬,心想女人的唠家常都闲碎的很,父亲往往都不愿参与,大哥比较孝顺,即便心底里不愿意面子上还是做得极好,不会让母亲感到孤单,毕竟父亲经常不在府上。然而每每目光触及到身边的沈鉴,发现他的神态并没有一丝的不耐,相反,他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温和友善,时不时地附和一声,或是插上几句简单的话来配合云氏,气氛比容华想象中要融洽得多。
云氏说了许多,直到说累了拿起茶水喝上一口润润嗓子,说话途中云氏一直也在观察宝贝女儿和沈女婿之间的互动,两人虽说不怎么说话,可偶尔的对视间,却弥漫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涌。
她看在眼底,心中思绪微动,放下茶杯后轻咳一声,笑道:“要你们陪我在这一直唠叨,都听烦了吧?”
“您是前辈,提的那些建议都是真心为我们好,怎么会烦呢?”十分温柔的语气,就像诚心询问的后辈,沈鉴一边说眸光一边看向身边的人。
容华眉头一动,倒是意外的配合他的话柔声道:“母亲想要什么我们都愿意听,就算是埋汰人的话那也听。”
“小马屁精!”云氏笑了起来,嗔道,笑过招了招手命令,“把东西搬上来。”身边服侍的两名丫环点了下头,转身从侧帘入内,再出来时两名丫环抬着个地盘,上头以红布遮掩,丫环们抬到厅中央后放下。
容华竟不晓得母亲准备了礼物,云氏一副得意,让人把红布掀开,露出一座玉做的比翼鸳鸯,玉的材质莹润剔透,雕纹细致精美,泛着氤氲的光辉,摆在厅中央就像夜色里的玄月那般动人美丽。
她着实怔住了,似乎有些不能置信,容华没想到母亲竟偷偷瞒着自己命人制作了这样一座玉鸳鸯。
见容华吃惊的脸色,云氏更为欢喜,脸上堆着笑容越发愉悦:“母亲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能送给你们,就特意叫人做了这件物什,前几日送去清福寺特地开过光,就摆在你们新房里,多添些福气。光定老师父说了,不仅能赐福,还能绵延香火,开枝散叶。”
这后头补上的话让容华又显得尴尬起来,子嗣的问题容华暂时是真不作想法,加上沈鉴也给出宽限,容华宁愿做鸵鸟不想去面对这个现实。可母亲一心想要抱孙子,容华非常无奈,就算她想躲也躲不掉,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和母亲好好说一番了。
沈鉴听得云氏这番话,那笑容越发深意,浓郁的如陈酒一般,还煞有介事地转头看了一眼容华,勾唇浅笑:“这就要看容容的意思了。”
容华一看沈鉴居然把问题抛到她身上来,当即心中大怒,转头就狠狠瞪了沈鉴一眼,咬牙忍耐道:“急什么?这种事……慢慢来就是了。”
“都听容容的。”沈鉴手伸过去,捏了捏容华的手。
容华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把他的手给甩开,可心里气得很,他分明是故意的,因此反手就把指甲按进沈鉴的掌心肉里,可惜他这掌心常年练武磋磨得粗茧横生,根本刺不破,再看他脸色,笑吟吟一派悠然自得,甚至眉尾勾着,肆意猖狂。
云氏在这头瞧着二人间的微妙互动,忍不住用袖子掩唇笑了笑,道:“待会你们回房,我就派人把东西搬到你们新房里去,对了,贤婿的婚房备的如何了?”
说到底姜府是娘家,容华这门婚事结德匆促,云氏多少是有些心里不甘,但想到女婿是个千载难逢的,稍微有所缓解,可作为母亲仍是惦记着这些事。
沈鉴知道云氏的心思,因此很直接地回道:“风水地界都算过也选定了,如今正在修葺装缮,应该不出一个月就能安排妥善搬过去了。”
沈鉴最不缺的就是钱,有钱就有人手,办事的效率是极其之高。
云氏听了,满意的笑笑,她这个女婿……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舒心。
容华倒没想到沈鉴的手脚这样快,不由略感惊奇地看了看沈鉴。
沈鉴一如既往的微笑,像只狡诈奸猾的千年狐狸。
云氏唠了这么久,也乏了,当然想着这是他们新婚第二日,缠着问东问西问了也不少,云氏已经知足,便称累了放他们回房。
路上回去的时候容华把气性给忍下了,但一进到房内,掀了帘子两个人锁在一间屋子里独处,容华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你方才胡说什么!”
沈鉴装糊涂,笑嘻嘻地凑到容华跟前:“哪句话是胡说了?夫君不太明白,还请娘子亲自指出来。”
容华一向伸手不打笑脸,可这张笑脸恁得可恶,是把她给吃死了,吃准了,吃定了!怎能不气?她忍不住转过身去,冷哼道:“孩子的事,你既然允我心甘情愿,那母亲适才问起来你怎么还问我来?”
“这事儿,若容容不愿,可不就没法子了么?自然只能问娘子你的意思。”沈鉴诡辩十分有一套,竟是让容华无言以对。
她气着了,口舌之争惨败,更不愿和他说半句话,他就是个惯会说混账话的流氓,她在这方面及不上他的厚脸皮,自然是拿他没法,只能自顾恼怒生闷气。
“好了,算我的错,是我说错了话,惹得娘子不自在。这事儿母亲还不晓得,你终归是要和她说的,省得你再因这事生白气。”沈鉴一边说手脚也不安分,搂着容华的肩膀。
容华身子扭了两下挣不开,便也不动了,回身皱着眉狐疑又不确定:“这事我自然会和母亲说的,你自个的话准数就成。倒是房子的事……”她迟疑片刻,才慢吞吞地说,“且搁置一段日子,不急着搬过去。”
第二十五章:无可奈何
?听容华说起这房子的事来,沈鉴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他仍捏着容华的肩头,修长的身影将容华笼罩,仿佛一层保护罩。
语态轻柔温软:“我晓得你的心思,岳父经常不在府上,岳母独自一人确实孤单,你多陪陪也好。我不勉强你从姜府搬出去和我同住,但我也不能一直甩手把生意都交给李管家来处理,总是要有个期限。”他说得非常讨巧,并不惹人厌,明显是顾及到容华的心理。
容华知道沈鉴是让着自个的,她既然和沈鉴结下约定,也不会出尔反尔,说到底都是为了能过好日子,思及此,容华的眉目里也揉了些许柔软,迟疑少刻才转过头道:“我也不刻意为难你,就多再多一个月。”
沈鉴眉头不着痕迹地一拧,转瞬间恢复如常,他搂住肩膀的手掌轻轻摩挲容华的肩头,软声讨价:“半个月,成不成?”
容华也没想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思忖半晌提升价码:“二十日。”
“成交。”沈鉴内心暗叹,他又怎么会真的与她计较那么几日,想着她能早些过去,两人独处的时间就能长许多,不然依照她的性子,这么呆在姜府,熟悉的下人们都瞧着,就是牵一牵小手都臊的很。
看沈鉴脸上明显表现出来的无奈,想到两人刚才的讨价还价,容华不知觉竟噗嗤一笑。
或许起初对沈鉴的确抱着极大的敌意,因为不确定他的企图,加上她思虑过多,总觉得他不是个好人,要做坏事祸害天下,如今即便是得到他的承诺,容华仍心有余悸,此刻两人间融洽的交谈倒是缓解了她不少的压力。
见她绽开的笑颜,沈鉴心里头这一口闷气全然消失,他想着容华嫁给自己终归是有些不甘愿的,难免会顾虑重重,如今他要慢慢的打开容华的心扉,将她心头那层芥蒂打消,真正意义上的抱得美人归。
其余的,他并不怎么感兴趣。
他握住容华肩膀,将她拉到椅子边坐他腿上,容华虽然感到和他的相处宽松自在许多,可诸如此类的亲昵举动仍让她无法从容面对,她推拒,想要从他怀里起身,奈何沈鉴拉着她硬是不让她走,还无赖地伸手把她的腰环住。
容华真是无言了,他还能更不要脸点吗?想归想,容华态度却不自觉中在软化,当然,她是知道挣扎也没什么用,反倒显得矫情了。
这些举动沈鉴爱做,她早晚都要去习惯,不是太过分的,为了两人将来能处得更好容华愿意去主动配合,就算她浑身不自在,却也比总是争锋相对得好。
她是越和沈鉴相处越想得通,晓得他这人嘴上虽然喜欢占她的便宜,总想与自己亲近,可终究是会顾着她的脸色,若她真恼了,立马也就讨饶罢手。
想到这,容华莫名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她上辈子在皇宫里磨砺久了,性子与从前大不相同,十分沉静内敛,若是碰上以前的她,怕一言不合就要和沈鉴动起手来,现在的性子居然奇迹的与他的相融互补。
她眼底带了点浅薇的笑意,似乎也颇为无可奈何。
沈鉴就环住容华的腰,她身量还没那么显,娇小纤瘦,却像一柄剑,十足锋利尖锐。如今偎在怀中,身子软软的,很舒服。
他满足地将手一收,望着屋内云氏命人送来的比翼鸳鸯玉,忽然问道:“你说,要不要命人往这比翼鸳鸯里再添一对小的?”
听他这么讲,容华一下愣住,半晌才猛然知晓他说这话的意思,忍不住臊红了脸,果然如沈鉴所想,瞪着他,水晶似的大眼里羞恼难堪。
她嗔道:“不是说了不着急?”
沈鉴笑眯眯地道:“总让人有个盼头。”嘴上说是不急,真要等个二三年来,对他这么个大男人来说,也是太难熬了。
容华脸蛋更红了些,她岂会不知沈鉴的话里藏话,想了想,态度稍微有所软化:“这事你自己看着办,我也管不着。”说罢,一时之间也不晓得说什么好了,许是她一再任性提出要求来,而沈鉴又这样一幅完全听她的意思,丝毫不抵抗的样子,竟是让容华莫名生出一丝怜意。
她清楚两人之间的隔阂难以消除,却也不是无法消除,只是她这块如鲠在喉的硬物塞堵着,总是不能真正放开手脚来,到底还是习惯问题,慢慢去适应罢。想罢,容华搁在沈鉴怀里的脑袋慢慢抬起来,转头道:“你要是有自己的生意需要顾着,也不用整日陪着我在府上,你忙你的就是,我也不是个时刻要人哄的人。”
既是夫妻了,多少是要为对方考虑的,沈鉴这样宠护她,容华不是木愣子,是能够感受到他竭力的在补偿自己,想多陪着她让她少胡思乱想,可沈鉴是个有生意的人,这老板总不能事事都撒手不管的。
沈鉴听她这么讲,微微抿唇,忽然道:“我不陪着你心底里就不踏实,这样吧,你与我一块如何?”
“什么一块?”容华有些糊涂,她隐约猜出他的想法,可她对经商一点兴趣也没有,更一窍不通,怎么同他一块?再者,她许久未曾出府了,这伤疤虽说已成浅淡的一道,然明眼人还是能够瞧得出来。
她是不愿听那些风言风语的闲话……思及此,容华面上显出犹豫之色。
她不愿的表情那样明显的写在脸上,他就是瞎子都看得出,可若依着她的话,岂不是要两人长时间分开?新婚之际的大忌莫过于此,沈鉴不会犯这种白痴才会犯的失误。
而且容华那点弯弯绕的心思,他还猜不透?她这人顾虑极重,想得多,总不肯自己率先迈步,她不愿,他来替她做就是了。
伸手将她欲要离开的身子又箍紧几寸,他的声音逼迫似的紧贴着她的耳垂,慢慢悠悠地出声:“便是把你装进口袋里,我也得携着你一起,你想离开我半寸远都不成。”
他先前一副什么都听她的模样,询问次数多了,她就真信了他是心甘情愿的,如今听他声音低沉,面庞看上去温和文雅,然而眉眼之中却透露出一股让容华心慌窒息的压制力。
她感到一丝紧张,急道:“你说都听我的……”
“住处的事,子嗣的事,生活上的琐事,这些都不成问题,可要离你远些,那是不成的。你不要费这些没用的心思,容容,你知道……我是个商人,你不能叫我太吃亏了不是?”他说着身子调整了一下坐姿,他的人一动,连带着容华也浑身不自在起来,手不觉地撑在他腿上,身子往上一挪,就是这间隙,沈鉴也不曾松开她一分。
容华忍耐地咬唇,半晌低声问:“那你要怎的?”
“你顾虑的事……我心中有数,我不是让你去抛头露面,跟着我东奔西跑的,那我也舍不得啊。我让你与我一块,你不必出面,就当我陪你游玩时顺道上解决这些事情,你许久也不曾出府上,难道就不想去外头瞧瞧?”
容华本以为自己的野性子早随着前世惨死的教训而消失了,可听沈鉴这番提议,竟一点点重新燃烧起来,说起来她何止是许久未曾以游玩的心态去外头,从她入宫到重生,约莫有个五六年了,不曾真正敞开心去畅游一趟。
她多少是怀念的。他确实了解自己的心思,容华也不掩饰,便直说:“让我与母亲交代一声,还有你说的,我不用出面。”她可不愿自己像个男人的依附品一样被展示出去,让人上下仔细的打量阅览。
沈鉴早猜到她不会拒绝,就算拒绝,他也已经想好后手,总能叫她答应,唇畔轻抿,手臂搂住那娇软的身子,心情大好,露出狐狸似的笑容:“你愿意就好,我还想着你若不愿意,总不能真把你给捆了去。”
容华听他这话,恼怒地嗔道:“你倒是真敢!”光是有这心思,就足以让她心里发憷了,想着他曾经干过的那些荒唐至极的事情,突然觉得若她仍与他扛着,说不准他还真能使出那种卑鄙的招数来。
不由地心头越发的恼,转头就不愿理睬他,都应承下了,还要开口头的顽笑占她便宜,真气人!
“我是不舍得……可万一哪日你真铁了性子,我又能怎么办?”沈鉴仿佛是在问自己,又仿佛是在问容华,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仿佛低到尘埃里。
容华一怔,一时间心底里的恼和怒都消褪了,她缄默无言,沈鉴突然的消沉与软弱让她失措,她转头侧脸,看沈鉴的眸光痴痴缠着自己,又是心头一震。
她是想和他过日子,仅仅是一种迫于无奈的延续,从没想过要动半点真情,可沈鉴似乎并不想她这样好过,他温柔的言语和痴情的眸光就像是一剂剧毒的药贴,密密麻麻把她给笼罩起来,从四肢百骸渗透入内,一直渗入骨髓血液里。
早晚有一日,这毒性发作,她将永无翻身之地。
第二十六章:情根深种
?到了用午膳的点,一早就不曾出现过的王妈妈终于现身,容华一看王妈妈回来,就像是看到救兵,立马从沈鉴怀抱里出来,扑到王妈妈跟前。
“王妈妈,你怎么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