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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宦妃天下-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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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淑的贱人,就该被乱仗打死,不该被浸猪笼……。”

她一转身一把抓住司流风的手臂,一手指着西凉茉厉声道:“风儿,去,教训她,她还是你的人,做丈夫的教训妻子,天经地义,去啊!”

连公公一听,这还得了,他刚想说什么,却被西凉茉按住了手,才硬生生地住嘴,只是冷冷地瞪着几乎发疯失态的德王妃。

西凉茉看着德王妃,淡漠地道:“德王妃,你只是早就恨毒了我,所以不管事实如何,都要指认我为凶手,方能排转你心头之恨,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好解释的,就这样罢,你是想要杀还是要刮,都随你的便,至于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就看你自己了,至于妻子,我想小王爷来得及告诉你我会武,却不知为何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已经与他合离了,所以他没有任何权力以教训妻子的名义来教训我!”

德王妃一愣,脸色瞬间一阵惨白,一阵通红。

她咬牙,不可置信地看向司流风,抓住司流风手臂的指甲几乎陷入他的臂膀:“为什,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你和这贱人合离了,她说的是真的吗,合离,你怎么能够合离,她就算不能死在咱们手里,也该是被你休弃啊!”

“你就这样让这个贱人逃出你的手心,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德王妃的一声声毫不客气的辱骂让司流风的脸色霎那黑如锅底。

“母妃!”他暗自咬牙,顿了顿,忽然声音僵硬地道:“母妃,你精神不好,悲伤过度,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来人,送德王妃到本王的帐篷去休息!”

说着他一个冷眼扫向那些站在一边的嬷嬷和丫头们。

那群嬷嬷和丫头早就为德王妃的言论吓得半死,这小王妃……不……贞敏郡主几乎是陛下的心头肉,看着连陛下身边的连大总管都过来了,可见陛下有多心疼这个和自己姐姐相似的郡主,几乎将她当成了公主一样疼宠。

王妃怎么敢一口一个‘贱人’,一个一个杀掉她?

想必是被郡主的死和雨姨娘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死给气晕头了。

如今司流风一个眼神过来,她们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强行半拖半抱地将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德王妃给带走了。

出了帐篷,老远地还能听见她传来的尖叫与怒骂。

西凉茉看了看司流风:“小王爷是个聪明人,一向知道什么对自己是最好的。”

说罢,她转身走向司含玉,蹲下来看了看躺在担架上的了无声息的少女,便是一个时辰之前,她还是活蹦乱跳唤着自己‘嫂子’的鲜妍少女,如今不过两个时辰,她就已经不会动,不会笑,不会哭,脖子上缝合的伤痕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具破碎的布娃娃。

西凉茉轻轻抚摸过她柔软的发丝,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条艳丽的丝巾轻轻地为司含玉扎在脖子上,打了个美丽的蝴蝶结。

丝巾承托得司含玉的脸色微微透出美丽的红来,没有再那么苍白凄凉。

“含玉,你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只是嫂嫂却不能再做你的嫂嫂了,人世无常,你前半生如此美丽绚烂,后半生谁知是否烟花易冷,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只要记得哥哥还是最疼爱你的哥哥,嫂嫂还是那个你最喜欢的嫂嫂就好了。”西凉茉轻声温柔地道,为司含玉将那些细碎的发丝挂在耳后。

最美丽的少女,青春定格在她最绚烂的时刻,就像松脂包裹住了蝴蝶,有一种悲凉的美丽,但或许于她也未必不是好事。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因为西凉茉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有一天要对德王府拔刀相向的时候,该怎么面对一片赤子之心的司含玉?

沉默了片刻,西凉茉身后传来司流风低沉的声音仿佛极为隐忍:“茉儿,你真的就这么恨我,一定要和离么?”

连公公听见司流风这么说,看了眼西凉茉之后,他乖觉地退出帐篷。

西凉茉垂下眸子,淡淡地道:“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妇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顿了顿,将白布给司含玉盖上:“妾身……这是最后一次自称妾身了,觉得这和离书的意境是极好的,既然妾身与小王爷并非一条道上的人,又何必再如此纠缠,各生怨怼,所以妾身等着小王爷的这一纸和离书。”

说罢,西凉茉起身,向帐篷门口走去,临出门前,她忽然转头补充了一句:“我若是小王爷便要好好地考虑,接下来的事,怎么对陛下交代,毕竟能偷偷将熊运到岷山上,对于一个深闺女子而言,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知道的人说是德王府家教不严,门庭不谨,以至于出了庶女谋害嫡女的事,不知道的……。”

西凉茉的声音带了一丝嘲谑:“不知道,说不定会以为您谋逆呢,使您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司含香,让德王府陷于被陛下怀疑的境地么?”

说罢,她便转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帐篷。

司流风看着她的背影,脸色阴沉地哐地一声捏碎了手里的龙凤玉佩,那是当初他给西凉茉的聘礼。

竟然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放弃要夺取香儿的性命么?

西凉茉,本王该认为你是太执着,还是太狠毒呢?

……

连公公随着西凉茉走出了地,忽然对着西凉茉低声道:“千岁爷,很有些不悦。”

连公公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西凉茉的脚步一顿,随后有些疲惫地道:“行了,替我跟师傅说,今儿是我不对,不该掉以轻心,非不让魅七和魅六跟着。”

连公公也有些不赞同地道:“小姐,不是咱家多嘴,您这个性子得改改,魅六和魅七的任务是保护您的安全,但是您也不是第一次找各种由头支开他们了,就算您不喜千岁爷让人看着您,也总要顾忌着自家性命才好。”

这也是为什么方才千岁爷明明就在陛下的帐篷里,却没有出来见郡主的原因。

西凉茉今儿正是心烦的时候,听着连公公念叨,不免越发的心头烦躁,仿佛有一种很难以忍受的情绪正在左冲右突,便不耐地道:“行了,连公公,就是我死了,千岁爷也不外再费心去找一个有趣点的玩物,你们只要教导得这玩物晓得忤逆千岁爷,又不要太自寻死路就是了。”

连公公闻言,顿了顿道:“若是您真有事了,千岁爷是不会如何,但魅六和魅七便已经没有再存在的价值了,没有价值的人与东西,是不配留在千岁爷的身边的,当然,这没有价值的东西或许还包括您身边的三个丫头、两个嬷嬷,甚至靖国公府邸,更甚者或许还有咱家。”

西凉茉听得心中一怔,她有些不自在地道:“公公,您就不必开玩笑了,怎么也不会牵连到您的头上。”

连公公是九千岁手下第一干将,谁人不知道?百里青也不是那种会冲动行事的人,所以何必将她说成妲己、褒姒一样会引得君王一怒,伏尸千里的人物?

连公公神色还是看不出喜怒的,只是淡淡地道:“小姐,您说的都没错,只是您应该知道千岁爷视天下苍生为他手中玩物,他若是真没有什么值得惦念的,这天下苍生就少不得要陷入离乱动荡了,您就算不为苍生黎民与我们这些不相干的奴才考虑,也该明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您若能没有任何在意的人和事也就罢了,若是有,又如何能庇护于他们,不让他们重蹈今日含玉郡主的覆辙?”

西凉茉楞了楞,没有说话,是,她自然是知道百里青那古怪的性子,薄情又残忍,喜怒不定,谁知道他哪日觉得真心无趣了,便真的撒手不管朝政,都会引起天下大乱。

而自己真的能做到……什么人都不管,都不顾么?

若是如此,她今天本来就不该为了含玉的事,彻底地暴露了自己,与德王府翻脸。

果然……还是太冲动了么?

西凉茉抚着脸,长叹了一声。

等着西凉茉回到自己的帐篷,自然少不得被白玉、白珍、白蕊和两个嬷嬷抱住又哭又笑,外带狠狠数落了一通。

西凉茉无法,便任由她们鼻涕眼泪在自己身上抹了一轮,方才罢休,何嬷嬷又早早吩咐二婢给她准备好了洗澡水,自然是冲洗沐浴了一番,她才觉得极为疲倦,在浴桶里才觉得浑身酸痛不堪。

太过高强度的动用武艺与内力,于她而言,还是头一次,所有心神在其他的事情上还不觉得,如今放松下来才觉得浑身难受。

“唉……嬷嬷,您就温柔一点,这么粗鲁,怎么合您这高贵的二品女官的形象呢?”西凉茉在何嬷嬷忽然一把捏住自己颈后肌肤时,忍不住尖叫起来。

何嬷嬷冷冷睨了她一眼:“郡主,大家闺秀说话要低声语,不得高声喧哗。”

但是她手下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温柔的迹象,直捏得西凉茉哀哀叫唤不已,西凉茉喊得越大声,她捏的越用力,西凉茉发现这一点之后,只好憋得脸上通红,眼睛含着两泡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嬷嬷啊,嬷嬷,人家知道错了,再也不敢这么莽撞了!”

何嬷嬷见她一副真心悔改,知道错的样子,方才松了劲道,一边慢慢地帮她捏揉那些酸痛的肌肉,一边道:“不是奴婢说您,这……。”

何嬷嬷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子,却发现西凉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那桶里累得睡着了,她不由微微拧眉,这样的身子骨,怎么了得,不过是一个上午的折腾就成了这个样子。

西凉茉的身子骨看似好了很多,但是往年里亏得太厉害,到底不是一会子能补得上的,若是太过损耗,恐怕还有内损。

她刚想唤醒西凉茉,免得在水里着凉,忽然一只手就悄无声息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何嬷嬷一惊,回头一看,便恭敬地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顺带将外头的寻常婢子们都带走,去唤了白珍、白蕊过来守着主子们。

……

西凉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梦里仿佛见到了一只蝶翩然飞去,司含玉笑着去追,却不知前方脚下是万丈悬崖,她一惊,正要去拉住她,却忽然觉得背上不知被哪里来的一把利钩忽然给勾住了皮肉,痛得她脚步一滞,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司含玉掉了下去。

等着她忽然睁开眼,看着眼前一只幽幽白烛的淡黄烛火上,有扑火的小蛾子挣扎跳跃,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肩膀上的痛,竟然不是错觉。

而是——有坏人在咬她。

她下意识地一摸身上,果然,不着寸缕,满手滑腻柔软肌肤。

“怎么,终于醒了?”男子幽幽轻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随即,西凉茉便感觉自己的耳垂被柔腻的唇舌咬住,暧昧地吮咬,身上也不知道是秋夜寒凉,还是他的动作让她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一百一十九章阴谋

“师傅,您温柔点好么,徒儿的肉都要被你咬掉了。”西凉茉软软地道,鸵鸟地把头埋进自己手臂里,她还没想好怎么对付后面这个妖孽。

百里青仿佛很是奇异地拉长了声音道:“哦……你还会怕疼么,这可真是件奇事啊。”

“呃……。”西凉茉不知道是受了下午连公公的话的影响还是自己脑子睡得有点迷糊,竟一时间词穷。

就是这么犹豫的一瞬间,肩膀上就传来一阵细微又尖利的刺痛,西凉茉忍不住赶紧缩肩:“师傅,徒儿错了还不成么!”

其实若说是痛,倒也痛不到哪里去,只是对方那种用尖利犬齿在皮肤上割裂出细微血痕后,又伸出舌尖在上面舔舐的感觉,又痛又麻又痒,就像伤口粘了蜂蜜,又有昆虫在上面慢悠悠地爬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头皮发麻。

百里青天“嗯”了一声,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她细腻的皮肤还有上面被自己啃出来的小小伤口,声音有点捉摸不定的味道:“哦,你错哪儿了?”

西凉茉知道那妖魔在后头张着嘴,尖齿外露,就等着她说话,若是说错了,相必定就是一口,那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又或者舌头不知是用什么有毒的玩意儿做的,就这么被他一弄,直叫人……呃……筋骨酥麻!从脚趾都泛起酸麻来,那种感觉可并不好。

西凉茉微微红了脸,她犹豫了一会子,便乖巧地道:“嗯,徒儿不该支开魅六和魅七,以身涉险,更不该逞强直接和司流风翻脸,该问过师傅的意思才是。”

“说完了?”百里青幽幽地问。

西凉茉有点忐忑:“嗯。”

行了,您老看在我难得的份上,就算了吧。

话音未落,她便觉得胸前一方柔软被他的大手狠狠一握,肩膀后面的细嫩肌肤一下子就被妖魔的尖利犬齿给叼住了。

“不老实!”

西凉茉‘嘶’地轻抽一口气,她赶紧地一转身,也不顾自己是不是春色大露,雪白的双臂赶紧地抱住百里青的脖子,告饶似的道:“师傅,好了,好了,别咬了,再咬,皮都掉了!”

还有她的小包子,好不容易长大的,这么捏,捏坏了怎么办!

百里青睨着怀里难得一脸讨好狗腿模样的西凉茉,冷笑着道:“掉了才好,不然你这性子,一辈子都不长记性!”

西凉茉立刻点头如捣蒜:“长,长,这记性长得不能再长了,下次再甩了魅六和魅七,我就任您处置!”

其实她倒是真学到点教训了,这护卫还真是不能随便抛弃,谁知到你下一个遇到的危险是人还是兽,又或者是禽兽不如的玩意儿。

“日后有什么打算,住回国公府,还是靖国公府?”百里青扒拉下她抱着自己的手臂,顺带拨将垂落在身前的长发拨到身后去,免得被西凉茉的身子压到,柔软的衣襟打开,于是半露出白皙而结实的胸膛,正巧蹭在西凉茉的脸上。

西凉茉有些脸红地摸摸鼻子,忽然突发奇想,学着那些花娘,伸出一根手指慢悠悠地在百里青的胸膛上轻描:“唔,当然是住回靖国公府,要不怎么去查令牌的下落。”

那时候偷窃得靖国公的秘密计划,有一半意外的成分,她只是做了些手脚,在书房严密的守护中安插了个缺口,让魅六进去也不过是为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偷窃的军事图纸什么的,用来陷害西凉靖,却不想竟然无意中翻到了靖国公精心谋划,打算用来对付司礼监的秘密。

后来书房加强了戒备,她一时间不得其门而入,风声稍松了,也曾经试探让魅六再去,却再也没有什么大收获,却差点让魅六被发现。

“师傅,那令牌会不会不在我那便宜爹的手里?”西凉茉一直有点这样的疑问,便抬起头瞥着百里青。

百里青顿了顿,捏住她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指,送到鼻间轻嗅:“若说不靖国公府倒是有点儿可能,但若说不在靖国公手里,或者他一点儿也不知道,那必然就是谎话了。”

西凉茉一愣:“为什么?”

为什么百里青那么确定令牌一定在靖国公的手里,蓝家出事,靖国公并没有插手一丝一毫,蓝翎又怎么会将父亲以命铸就的令牌交给一个这样冷酷的夫君?

难道当年的蓝翎真的那么倾慕和信任西凉无言,以至于身家性命都要交托给他。

“还有一种解释,就是她没有更好的选择。”百里青淡淡地道。

西凉茉沉默了下去,是的,彼时蓝翎夫人家破人亡,又有皇帝将韩氏赐给了靖国公做妾氏,只待生下长子便扶为平妻。

蓝氏和西凉无言那时候因为这两件事闹得很僵硬,众所周知,她甚至甘愿自己落发为尼,所以众人又怎么会怀疑到蓝氏会将这个东西交还给西凉无言。

“嗯。”西凉茉点点头:“等我徒儿回到靖国公府邸,必定好好地查找一番,说不定会有新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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