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煞-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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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笑了笑。“关于她的命格,京城许多人都知晓。如今正监国的三皇子更是再清楚不过。三皇子虽然同承安郡王的关系很好。但是这种事情上,想来没有帝王会不介意。以端王爷对三皇子的了解,三皇子会允许宁姑娘依旧留在承安郡王的身边么?”
端王皱着眉头,缓缓摇了摇头,“这还……真不能,他那个人,表面看起来仁义大度,其实满腹算计,这不才算计了二哥,又算计了我!最后他才是得着好处那一个!不仅得了好处,还为自己博了好名声!他可不简单!”
姜维笑着点了点头,“所以,宁姑娘能派上大用场。”
端王皱着眉头,脸上依旧是不明其意。
姜维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倘若我们将宁春草送到三皇子面前,您说。三皇子会不会接受?”
端王眯眼。
“三皇子以为宁姑娘是他们自己人,对她并不设防备,可这时候,我们却已经控制了她的神智,利用她的手,做出些什么来……”姜维拿折扇半遮着脸。嘻嘻轻笑。
端王终于长长的哦了一声,“此计,妙矣。只是,姜阁主你不是说,要用她来威胁姜伯毅和景珏,让姜伯毅刺杀三皇子么?怎么又用宁春草?”
姜维却笑的高深莫测,“我大哥心心念念了十年,一直放不下的,除了当年没有完成的任务以外,就是想要弄明白,当年的任务究竟是何人所下?究竟是什么人在密谋造反,什么人给了重金,买睿王爷的脑袋。”
端王闻言皱眉,竖起耳朵,看着姜维。
“十年的执念,我如今告诉他真相,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燕王的策划,燕王将所有人都给骗了玩弄了。以我大哥的性格,他必然是要杀了燕王,以出口胸中闷气。”姜维呵呵笑的十分开心,“宁春草帮端王您除了三皇子,我大哥除掉燕王。以端王您来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呢?”
端王顿时觉得胸中敞亮,豪气云天,谁是最后的赢家?
那自然是他呀!三皇子倒了,燕王也倒了,二皇子的名声早就被三皇子给搞臭了!独剩下他,可以笑到最后!
“高,姜阁主果然计谋过人!”端王大力的拍着姜维的肩头,笑容都快要溢出脸盘了。
姜维垂眸。眼中精光乍现,又很快泯没无形。
宁春草不知为何,夜里她总会腹痛,像是肠子都打了结一般的疼,疼的她浑身冷汗直冒。可她却喊不出来,连一声呻吟都发不出,好似被人捂住了口,堵住了嗓子一般。
疼的她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会就这样死过去。
可每当天快蒙蒙亮的时候,那种痛楚又会莫名其妙的褪去,像是从没有疼过一般。
她心觉奇怪,但有心和前世的自己沟通,心中并无回应。
她并未怀疑那饭菜。照例是那丫鬟一勺一勺喂她吃,一日三餐两三日的时光,彼此好似也都默认接受了。
第259章 献美
这两三日,无论是对宁春草来说,还是对在家中养伤的景珏来说,都无疑是度日如年。
唯有奔波寻找宁春草下落的姜伯毅,许还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生怕不能在姜维限定的时间之前,先寻到宁春草的下落。
临到第三日的黄昏时光,他忽而瞧见一面熟之人从端王府近旁的巷子里一晃而过。
他脑中有什么想法,像闪电划过黑暗的光亮。
端王府?
就像当初他和宁春草藏身在睿王府一样,如今姜维将宁春草藏在了端王府?
端王府外守着的都是三皇子的人,他一开始还真的没怀疑过这个地方,他也在端王府大致看过了,并未发现异端。也便没有仔细排查。
看来姜维也深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
姜伯毅悄悄潜入端王府中。
这次留心细查之下,果然叫他发现了不同一般的地方。
端王府内的守卫十分森严,端王府中伺候的人不少。
按理说,端王已经被三皇子幽禁,府中的下人当削减三分之二以上才对。可这里的人非但没有少,反而似乎比以往更多了。且都是生面孔。
瞧他们行走如风,竟多数都是练家子,无论男女。都身怀武艺。
这可不像是一个王爷家中的规格。
应当是姜维的人!姜维一直独立经营凌烟阁生意上的事,也招揽培养了许多自己的势力。
他手中有人,姜伯毅是知道的,只当他是为了方便生意往来,却从不曾想过。他竟心存异念,也从不曾怀疑过他!
如今想来都叫人觉得寒心。
姜伯毅避开森严的守卫,在端王府中小心潜行。
他走了一遍之后,心下明白,想要平自己一己之力。救出宁春草,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只能先摸熟了地形,探出宁春草身在何处,确信她平安无事,再出其不意的带人前来。一举救出宁春草,倘若打草惊蛇,只怕更是麻烦。
姜伯毅正在心中打算之时,忽而瞧见灯笼摇曳的廊下,脚步缓缓的走过一行人。
最前头是两个提着灯笼的丫鬟,中间跟着一个窈窕腰肢纤细的女子,女子后头更跟了四个身怀武艺的侍女。
姜伯毅当即肩头就是一动,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就这么冲下去。抢出走在中间那女子来。
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宁春草!
太阳早已西沉,夜幕渐渐笼罩,灯笼的光照不到太远。
她的眉目都拢在廊下阴影之中,叫人看不分明。
可她的身姿,她的步态,他绝不会认错!
那就是她!她果真在这儿!
姜伯毅呼吸粗重,隐含怒气。姜维这混蛋,竟将她藏在端王身边。
定然又是用那“凤仪天下”的命格在招摇撞骗了!
他如今下去,以端王府中姜维安排的人手来看,他非但不能救走宁春草,很可能惊动了姜维。
瞧见打着灯笼的丫鬟忽而停在门口两侧,推开门,请宁春草进屋。
宁春草并无抗拒,抬脚迈进屋内。
四个侍女,只有两个跟了进去,还有两个。守在门口处。
丫鬟们恭恭敬敬,且从宁春草外表来看,她确实并没有吃什么苦头。
姜伯毅平静下自己粗重的呼吸。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气息,似乎被人察觉。似有高手向这里聚拢。
他记下这院子的位置,屏气,迅速离开。
进了屋子的宁春草坐在梳妆台前,屋里点了许多的灯烛,烛光下,镜中人更是美的婉约柔和,淡黄的暖暖光线,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娘子真美。”梳头的侍女忍不住赞叹道。
可镜中人却有些木然,眼眸里空洞洞的,像是没有听到这般由衷赞叹一般。连一点娇羞喜悦的表情都没有。
她只是木木的坐着,木木的看着镜子。
另一个侍女,蹲身在一侧,帮宁春草整理她适才换上的衣服。
“这身衣服更是趁娘子,旁人绝穿不出娘子这般气度来。娘子腰身纤细,行走间又如弱柳扶风,虽软,却更有柳枝一般的韧性,美不胜收!这衣裳既能突出娘子的纤细腰肢,又能在娘子行走中。裙摆摇曳,如牡丹花盛开,更熏了香,阵阵幽香随步履传来,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呢!”梳头那丫鬟见宁春草毫无反应,仍旧夸赞说。
“行了,你说了也白说。”另一个侍女整理好衣衫,抬头看了同伴一眼,“她听不到的,听到了也跟没听到一样。”
“嗯?”梳头的侍女不明白。“没听说这位娘子是聋子啊?”
“你是不是傻?她若是聋子,还能被献入宫中?”那侍女起身,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看她的眼睛。看到没有,眼睛里是空洞的,没有精光,没有神儿!”
梳头的侍女定睛去看,空洞洞木然的眼神,叫她忍不住心头一跳,“妈呀……这是怎么了?”
那侍女更压低了声音,“我在蜀地的时候,听老一辈儿说过,这叫丢魂儿。就是魂儿被别人拿捏住了。自己没有了魂儿了!”
“收拾好了么?”外头有丫鬟唤道。
两个说悄悄话的侍女被吓了一跳,各自拍着胸口跳开,“好了好了!”
“娘子,请起身吧。”两个侍女将宁春草扶起来。
宁春草在特意梳妆打扮之后,果真更添美艳。叫人望之心动。
她没有抵抗,也没有说话,只随着两人的力道,十分顺从的起身。
门口院中不是何时来了一顶轿子,侍女将她扶进轿中,四个轿夫轻轻松松就将轿子抬起。
瞧他们的动作神态,好似肩头抬着的不是坐了人的轿子,倒像是抬着片羽毛一般轻松。
“走——”四个轿夫中有一人开口,四人同时迈步。
速度之快,叫人咋舌,一转眼,四人连带轿子已经出了院子。
再一眨眼,人和轿子,都已经远的看不见了。
这脚程,快的能赶上千里马了吧?
“启禀三皇子。燕王的儿子,景瑢郎君向三皇子进献美姬。”宫人在三皇子身边躬身说道。
三皇子点了点头,看着手中册子,没有吱声。
“启禀三皇子,端王向三皇子进献美人儿。”又一宫人进殿禀道。
三皇子这才从手上册子中抬起头来。“端王?”
宫人连忙应是。
向他进献美姬歌姬,并不奇怪。许多世家王公这段时间,都在如此做。
他如今虽是监国,还未正式登基。可他已经在宫中住了下来,一应事务都是照着圣上的规格来。
差的不过是个登基的仪式罢了,待国丧过了,他便可以隆重登基,正式黄袍加身,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如今讨好他,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端王,不是一直都不能服气,心中还怀着怨恨的么?他也随着大流,向自己进献美人儿了?
“端王还说了,此美人,求三皇子一定收下,三皇子若是见了美人,必然能看到他的诚心诚意,必然能够明白,他是真的知错悔改了。”宫人躬身说道。
“一个美人,能叫吾看到这么多?”三皇子勾着嘴角笑了,“那吾还真得见上一见了。”
三皇子放下手中的册子,起身道:“叫景瑢也进殿吧。”
三皇子做事,向来是公正公道,不偏不倚。
既然要接受端王的献美,自然也不会拒绝燕王。这才是平衡。
三皇子来到偏殿,景瑢已经在殿中恭候,见到三皇子,连忙起身行大礼。恭恭敬敬,无有半分敷衍。
三皇子笑着抬手,“景瑢不必行此大礼,如今我还只是监国而已,咱们还是堂兄弟嘛。”
景瑢却是恭恭敬敬,直到礼毕,才起身道:“臣当行此理。才不越矩。”
彼此客套了几句,景瑢便道:“臣献上的美姬,乃是府上培养了多时的,最是擅长舞,更能将舞与武巧妙的结合在一起,舞姬本是最纤弱柔软的,这舞姬却能舞一出剑舞来,不乏刚毅之势。比之平常的舞,更多了几分阳刚之美。只盼着能给三皇子解闷儿,望您能喜欢。”
三皇子微微点头。
景瑢拍手,示意宫人将舞姬代入。
舞姬依次入殿之时,还有一人,同舞姬一同,迈步入了殿中。
无论是景瑢,还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在看到那人之时,纵然一群美艳,衣衫淡薄,香肩半露的舞姬在她身旁,却依旧被她遮去了颜色。
好似他们眼中再没有旁人,只有她一人款款而来。
第260章 行刺
景瑢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许久了,许久许久他都没有见过她了。更没有如此近的距离看过她了。
他拳头不由收紧,心里突然跳乱的节奏是怎么回事?是了,他讨厌她,从遇见开始,从她到了景珏身边开始,他就讨厌她!自始至终,不曾变过!
三皇子的目光再没有看向那一群舞姬,他高高在上的眼眸之中,只有她一人身影。
她眼眸微垂,每一步似乎都走的摇曳多姿。
她的衣裳真好看,每向前走出一步来,就好似一朵妖艳的牡丹花盛开在她的裙裾上。
一步一步,似有暗香袅袅而来。
三皇子微微眯眼,宁春草啊,原来端王进献的美人儿,是宁春草?
有个宫人连忙小跑来到三皇子身边,俯身在三皇子耳边低语一阵。
三皇子点了点头,端王进献宁春草。这事儿,还真是奇了。
传说宁春草乃是有凤仪天下命格之人。他知道,端王自然也知道。这个时候,他能从睿王府,将宁春草偷偷掳走,不据为己有。反倒进献给自己?有点意思。
“要去告诉睿王爷和承安郡王么?”宫人在一旁,等着三皇子的答复。
三皇子这会儿犹豫了。
他是真的想要将宁春草就这么留下。
先前,他就主动问过宁春草,可她拒绝了。今日她能一步一步的走来,是不是她的想法已经变了?
自己离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只有一步了,不,连一步之遥都没有了。
这天下都是他的,还有他想要而不能得到的东西么?凤仪天下的女子,本就应该是他的呀?
他不喜欢做勉强女人的事儿。大丈夫不屑如此。
可倘若宁春草愿意。那就没有勉强一说了。
将宁春草留下,势必会激怒景珏。
合算么?
这才是他此时真正犹豫的问题。
“且等等吧,宁姑娘在宫中的消息,不要张扬出去。”三皇子吩咐道。
宫人领命退下。
三皇子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宁春草。
他看着她被宫人引着,随一众的舞姬俯首下跪,看着她同她们一同开口,向他参拜。
他点头叫她起身。
他看着她起身,看着她在一旁的席垫上跪坐下来,看着她将手垂在身侧。
一群舞姬,在她身边,竟然如此黯然失色。
她今天打扮的真美,她日日都该如此的。倘若日日能见她如此,也是一种眼福吧?
三皇子笑了笑,场中一群舞姬跳的愈发卖力了。
乐声毕。众舞姬退在一旁,跪坐席上,纤长白皙的手臂轻轻舞动,烘托簇拥着场中仅剩的一个舞姬。
那舞姬个头比众人稍高一点点,适才便是她在领舞。
这会儿是她独自来舞。
宫人奉着一柄被检查过的长剑而来。
三皇子虽然如今还不是圣上,但一切都照着圣上的规矩。面见圣上,自然不能带兵器。
虽是跳舞的道具,也要经过了宫人的检查,方可入殿。
舞姬从宫人手中接过长剑,乐声起。
她纵身一跃,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三皇子高高在上的目光,这才被吸引过来。离开了宁春草的身上。
宁春草一直跪坐不动,垂落的视线,空洞木然。
景瑢隔着舞姬,隔着飒飒剑影,视线落在她身上。嘴唇轻抿,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他的目光那般灼热,可宁春草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一般,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你是不认识我么?许久不见,殿上不便打招呼也就罢了,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忽视我,就像当初在景珏身边无视我一般?”景瑢喃喃自语道,说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过了今晚。只怕,你就再也不能忽视我了。”
正在这时,宁春草却忽然抬起头来。
毫无预兆的看了景瑢一眼。
她的眼眸很黑,黑的映着殿中的光发亮,亮的好似要将人吸入她眼眸里一般。
景瑢不防备被她这么猛的一看,身子竟不由微微一僵。
可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她就已经又垂下头去。
好似刚才,她看他的那一眼,都是他的幻觉一般。
她依旧是原本的姿势,默默的跪坐着。好似不曾动过。
景瑢不由皱了皱眉,心跳为何又有些乱了呢?适才,他甚至没看清,她是看了他一眼吧?不是他眼花了吧?
景瑢不明白,三皇子坐的高,看的却是十分清楚。
宁春草如今跪坐的席子,恰好同景瑢正对面。纵然中间隔着一群舞姬,和那正在舞剑的舞姬。可这般正对着,也是不妥。
这般坐席,是哪个不长眼的安排的?日后不用在殿前伺候了!
三皇子心中不满。侧过脸,对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