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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庶煞-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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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春草前往花厅的路上,遇见了被请过来的景珏。

跟在景珏身后的还有瘸着一条腿的景瑢。

“大半夜的,就你事儿多!连个囫囵觉都不让人睡好!”景瑢抱怨他道。

宁春草瞪眼,语气里一点儿不掩饰意外,“怎么瑢少爷也跟来了?我可没叫请他啊?”

景珏无奈的翻了翻眼皮。

“是我硬要跟来的,我跟着吃了一路的苦,受了一路的罪,末了末了,连这吃苦受累的缘故都不知道,我不是太吃亏了么?我才不要做那冤大头!”景瑢气焰嚣张的冲宁春草说道。

宁春草皱着眉,摇了摇头。对景瑢这般无赖,她一半是习以为常,一半是无可奈何。

景珏灯笼下的面色,倒是比白日好看了许多。看向宁春草的目光溢满柔和。

“虽不是名声在外的紫玄真人,但倘若他真能说出个缘故来,也不枉走这一遭,相识这一遭。”景珏在她头顶,温声说道。

他其实是高兴,这种关键的时刻,她能第一时间想起他这个爷,能请他一道来吧?

宁春草勾着嘴角笑了笑,心中有期待,也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期待过多,以免失望。

几人到了花厅外头,还没进门,先听见一阵轻笑声。

这声音可轻佻得很,定然不是姜伯毅的声音。

宁春草和景珏对视一眼。前头引路的小丫鬟见状,连忙笑着躬身道:“这是我们二爷回来了。诸位请。”

三人迈步进花厅,迎面就瞧见一个粉面玉琢的年轻郎君。

秀气的五官,白皙的面颊,脸上还敷了粉脂,头上更簪了一朵硕大的芍药花。

一眼望去,宁春草险些以为自己看到的不是个郎君,而是位娘子呢!

不过他身量却是不低,虽有些瘦,却同景珏差不多高,比她堪堪高出一个头去。

“这位就是舍弟,姜维。”姜伯毅开口道,“这几位是京城来的朋友……”

姜伯毅的话还没说完,那如花美男看着宁春草就是一声怪叫。

“啊——”他像兔子一般,蹿到了姜伯毅的身后,扒着姜伯毅的肩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宁春草一眼,又连忙缩回头去,“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景珏脸色黑了黑,宁春草脸上也有些不自然。

唯有景瑢哈哈乐了起来,“她长得也没那么丑吧?竟能吓着郎君?”

说宁春草丑,那可真是太冤枉她了。苏姨娘当年是几个郡中出了名的花魁,宁老爷年少之时更因为貌美而被宁夫人相中,非他不嫁。爹俊娘美,她生来就是个美人胚子,为此没少受家中姐妹的欺负。

可姜维此时还正缩在姜伯毅的身后,拍着胸口喘着气呢。

姜伯毅伸手将他从身后拽了出来,“如何这般无礼?做什么怪?!”

他冷下脸来,语气中不乏呵斥之意,浑身的温润之气尽失,颇有些他大刀阔斧杀人之时的肃杀。

姜维缩了缩脖子,拱手朝宁春草施礼,“姑娘莫怪,实在是……实在是小人胆小……”

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

景瑢在一旁捂着肚子笑。

“咱们走。”景珏握住宁春草的手就转身向外,“见这种人,真是浪费时间。”

“你们不知道她的厉害,自然不怕她。”姜维却是从袖中顺出一柄折扇来,一面摇着扇子一面说道,“我能看到她,又不仅仅是看到她,更能看到她的厉害之处,这才畏惧她。”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倒是成功的留住了景珏和宁春草的脚步。

景珏转过身来,眯眼打量他。

姜维和姜伯毅虽然自称兄弟,也同姓姜,可两人长相外貌上,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姜伯毅高壮,古铜色的皮肤,浓墨剑眉,目若星辰,面庞刚毅。姜维却是面白如玉,目若含情,樱红薄唇,身量消瘦,公子翩翩。

“有何厉害之处,竟能将你吓成那般模样?”景珏哼笑一声,问道。

姜维摇着扇子向前走了两步,抬手拿贴了金箔的扇子边沿,半挡住脸,眯眼围着宁春草转了两圈,又缩回姜伯毅身后,“她原本乃是有公主命之人,可命里有劫,横遭性命之难,大难之后,才更是贵不可言。”

第104章 冤魂不散

景珏还未有反应,景瑢却是先哈哈笑岔了气,“姜大侠,你从哪儿寻来这么个算命先生?真是太逗了!笑死我了。公主命?公主?就算要讲笑话,也得先打听打听来人底细来历才好开口吧?她能有公主命?还不如说我有公主命呢!”

姜维摇着扇子看了景瑢一眼,敷了粉的面上,并没有被惹怒的神色,反倒笑着朝景瑢点了点头。

宁春草摇头,“郎君真是爱开玩笑。”

说完,她又朝姜伯毅福了福身。

“走吧,耽误这功夫。到不如好好睡会儿,养足精神。”景珏嗤笑。

姜伯毅看了姜维一眼,拱手道:“叫宁姑娘失望了。”

“郎君美意,心领了。”宁春草颔首道谢。

“合着,你们是都不相信我的话啊?”姜维啪的一声,将手中折扇收了起来,“我不是说了,她原本有公主命,可遭了劫难,这公主是做不成了,可大难之后,贵不可言么?你们就不好奇,她如何贵不可言?”

众人闻言,都颇为不屑的看着脸上敷粉,头上插花。面上有些急切的姜维。

宁春草,一个商户人家的庶女,睿王府里的小妾。噩梦缠身的小娘子,能跟公主扯上关系?这玩笑开得有点儿大!就算日后贵不可言,又能贵到哪里去?

姜维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她日后,必定有母仪天下之命!”

此言一出,花厅里霎时安静,落针可闻。

景瑢扶着椅子,缓缓坐了下来,又轻轻吐出一口气来,迟缓开口道:“这话,当真比公主命还要可笑呢!”

景珏皱了眉头,面上尽是不悦。“姜伯毅,她救你,你就胡乱找来个人,这般害她?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姜伯毅还未开口,姜维伸手拦住他,看着景珏道:“我的话是不是乱说,咱们日后自然可以见真章!如今你说我乱说,有什么凭据?”

“爷说话,从来不需要有凭据,你断言她的命数又有何凭据?”景珏冷声驳斥。

姜维笑了笑,摸着象牙白色的扇骨道:“在巴蜀,我的话就是凭据。”

两个面容俊美的男人,四目相对,火花迸溅。气氛一时间,僵硬冷凝。

“姜大侠。这话就是你这兄弟的不对了!宁姑娘如今是我哥哥的小妾,你说她有母仪天下之命,这不是害她,更害了我哥哥么?这般命格,不管咱们信不信,传扬出去,旁人信了,会是个什么结果?”景瑢在一旁连连摇头,“当真不可乱说啊!”

姜伯毅狠狠瞪了一眼姜维,“话出口之前,不过过脑子么?”

姜维垂眸哼笑一声,“你们这般紧张做什么?如今花厅里头只有咱们这么几个人。你不说我不说,这话又怎么可能传扬出去?你们这般紧张,其实……分明就是相信了吧?”

说完,他拿扇子半挡着脸,得意的笑了起来。

宁春草清了清嗓子,面色如常道:“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我今日见你,也并非是请郎君为我算一算有没有贵人之命。”

姜维将目光转向宁春草。

宁春草没有被母仪天下几个字给吓住,倒是淡定的很,“我见你,不是为了这些,乃是为了请你解我梦魇。你若解不了,咱们也不必彼此浪费时间,多说无妄空话。”

姜维闻言,点头而笑。

花厅里一时,又寂静下来。朱红的地毯,红漆廊柱,在烛光之下,映照出温暖的色泽。

“你体内住着冤魂。”姜维一开口,不知是有风吹入了花厅,还是众人心里的作用,竟觉得那烛光都随之摇曳了一下。

宁春草心中咯噔一跳。

“说是冤魂,其实与你却也不可分割。她有怨气,你不替她,或者说是替你自己报了仇,她怨气不灭,又怎么可能甘心离开?必定时时缠着你,叫你也不得轻松。”姜维说的信誓旦旦,配上他敷了粉的白面,和着他幽幽的嗓音,这烛光摇曳的花厅里,显得诡异极了。

景瑢不由的抖了抖肩膀,“一会儿母仪天下,一会儿又冤魂缠身,今晚……还真是精彩得很。咱们是来听说书的吧?”

他仰脸儿看着景珏。

景珏却没有理会他,反倒是一直将视线落在宁春草的脸上,因为他发现宁春草听闻姜维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惊诧的愣住了,听到此时,脸上一点儿质疑嘲讽的意思都没有。

“梦魇?你的梦应该不止是梦魇那么简单吧?有时候,应当还有很重要的用处,比如,”姜维略停顿一瞬,好叫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那里,“能预知危险?提醒你躲避灾难?”

宁春草脸上一白。

景珏和景瑢都是一愣。

宁春草这等本事,他们见识过的。特别是景珏,他自然知道的更清楚。

这种事,连姜伯毅都不甚了解,这个刚刚见面的姜维却是一口咬定的说了出来。莫非,他真有些本事?真能解了宁春草的梦魇之劫?

姜维见众人反应,呵呵笑了,“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冤魂不想你在她大仇得报之前,就意外而死。所以梦中给你提点,叫你躲避灾祸。现在,你们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吧?”

宁春草忽而伸手,从怀中摸出了天珠项链,她摊开手掌,碧翠的吊坠上缠绕着絮状的白练,烛光之下,清透好看。

“天珠项链?”姜维瞪眼,“这是牛齐子的东西吧?”

“能破解我的梦魇么?”宁春草不答反问道。

姜维摇了摇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这天珠项链被牛齐子开了光,只能镇压冤魂的一些怨气,不至于让那些怨气直接害了你的性命去。却是不能除掉冤魂,且这冤魂也不能除,冤魂与你已经连成一体,冤魂倘若被强行除去,你也必死无疑。”

宁春草皱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景珏幽深的眼眸之中,却是倾泻出浓浓担忧望着她。

“说了这么多,你究竟有没有办法?”景珏皱眉,不掩饰焦躁的问答。

姜维摇了摇扇子,“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冤魂不走,乃是大仇未报,她心不甘。你替他报了仇,她自然就乖乖的走了,你的梦魇也就破除了。”

宁春草闻言,抬眼看着姜维。

“那冤魂的仇人是谁?”景珏挑眉问道。木估协圾。

姜维拿着扇子嘻嘻笑了起来,“冤魂的仇人是谁,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认识那冤魂?”

景珏正要开口斥他,他却扬手拿扇子指着宁春草道:“不过姑娘一定知道。”

是个肯定句,带着笃定的语气。

宁春草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震。姜维看出来了,他真的看出来了!

景珏眉宇微蹙,眯眼看过姜维,又看向宁春草。

姜伯毅似乎看出宁春草面色不好,作为主人,他主动开口道:“时间也不早了,今日一见,实在有些仓促,来日方长,若是有话,不若改日细说。”

宁春草连连点头,“好,真的是累了,是我先前心太急了,多谢郎君安排。”

说罢,她甚至没等景珏反应,率先出了花厅。

姜伯毅朝景珏拱手,景珏没有理会,转身也走出了花厅。

景瑢倒是从椅子上跳起来,朝姜伯毅拱了拱手,笑着追了出去。

姜维摇着扇子坐了下来,“哥哥催我快些回来,叫我一路马不停蹄的狂奔,就是为了这小娘子啊?”

姜伯毅回头看着他,“你为何这般说她?”

姜维闻言一愣,抬头看着哥哥,“哥哥,连你也不信我?亏我还快马加鞭的回来呢!我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旁人不知我的本事,哥哥你还不清楚么?”

姜伯毅闻言,剑眉不由蹙起,“实话?”

姜维连连点头,“真是实话。”

第105章 试探

宁春草几乎是小跑回了自己所住的院子,进门就将自己仍在柔软馨香的床上,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公主命还是母仪天下,她不在意。想来也不可能,她的卑微,不用旁人提醒,早已经刻进了心里,前世今生都不会忘记。倒是冤魂之说,她觉得十分有道理。

她前世被人推下归雁楼摔死,临死前心中的怨恨和不甘,再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

姜维说的冤魂。不就是前世的自己么?如今的自己,虽然重活一世,却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带着前世的仇恨。那不就是前世冤魂给她留下的印记么?

帮冤魂也是帮自己,报了仇,梦魇就会被破除?

意思难道是,要她杀了李斯身边的那小厮?那个叫她春草姐姐,却又将她推下归雁楼的小厮?

为了破除梦魇,要她杀人?

宁春草想到“杀人”两个字,心中就狂跳起来。

她以为,从她离开京城那一刻起,她和前世的自己就已经再没有关系了。和李布,和二姐姐,都没有关系了,她会破除宿命。解开梦魇,过平安喜乐的平淡生活。哪怕卑微,哪怕辛苦。也甘愿了。

不曾想,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她却仍要回到去。仍要纠缠前世的人和事,仍要纠结那些是是非非。

她仰面躺在床上,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眼睛酸酸的,又累又困,心头却狂跳不止,她闭上眼睛,仿佛就又看到了高高耸立湖边的归雁楼,看到自己站在归雁楼三楼的栏杆处,被人一把推下,无奈坠落。坠落……

她又喘着气,睁开了眼。

真是够了!前世害她性命,今世让她噩梦缠身!我不杀人,人必诛我!她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月亮都已经偏西,黎明来临之前,却是最黑暗的时候。

黑暗之中,不眠的人却是不少。

一双恍如琉璃一般的东西,映光一闪,“世子哥,睡了么?”

景珏闻言嗯了一声。

那人手脚并用的爬上他的床,推了推他的肩,“哥哥,我知道你没睡,我也睡不着,你跟我说会儿话吧?”

景珏躺着没动。也没睁开眼,只是又嗯了一声。

“哥哥你说,那姜维说的话可信么?”景瑢趴在景珏的脸旁,低声问道。

景珏没吱声。

“他说,宁春草有母仪天下之命,是真的么?”景瑢压力了声音又问道。

景珏倏尔睁开了眼,黑暗之中,他的目光却准确无误的落在景瑢的脸上,“他胡说八道的,自然不可信,此话不要再提了。”

景瑢哦了一声,沉默了半晌,他却又开口道:“那哥哥你就没有旁的心思?”

景珏抬眼,看着黑暗中的景瑢,“什么旁的心思?”

“听他后来说的话,那姜维应当是真有几分本事的,他前头说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但倘若真有人信呢?”景瑢小声问道。

“这话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我们不信,不就是了。”景珏冷冷回应。

“咱们自然不会往外说,”景瑢轻咳了一声,“可那姜家兄弟却不一定啊,倘若他们想要兴风作浪,故意将这话说出去呢?”

“那也要有人信才行。”景珏语气淡漠。

“哥哥,倘若真的有人信呢?这种话,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能说成真的呀!”景瑢竟好似有些着急,“哥哥不得不留心!”

“说就说了,爷怕他们说么?”景珏的语气已经有些变了。

景瑢却仍旧问道:“哥哥自然不怕别人说,可是人言可畏,哥哥还是早作打算的好,不就是一个小妾么?”

“景瑢,你究竟想说什么?”景珏忽而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景瑢缓缓吸了一口气,“哥哥若是没有旁的心思,就不能让人以为哥哥存有异心呀。”

景珏眯眼,不过黑暗之中,景瑢可是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就是一个小妾么,哥哥就算不愿将她献给圣上,献给当今的这几位皇子,也是可以的吧?”景瑢低声问道。

半晌,黑暗的房间里都是一片沉寂,只能听得见距离颇近的两人,低低的呼吸声。

景瑢在黑暗中握住自己的双手,似乎看不清景珏的表情,猜不出他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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