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庶嫁-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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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话,如筝略微放下心来,比起廖氏从这些细微末节上盯着寒馥轩这件事,自己院子里有没有眼目,却是加重要,她笑着让秋雁起身,也没有怪罪,只让她们日后处处小心,别让别人轻易刺探了去。
待众人应了,如筝又将周妈妈招了来,仔细问过了当初之事,那时周妈妈还是老太君身边管事妈妈,知道也不详细,如筝让她退下了,叮嘱秋雁炖了些冬令补品,便带着浣纱打点了礼物起身到凌霜阁看望卫氏。
从凌霜阁回来,如筝心里一阵揪痛,她早知道苏有容十几岁时落水那件事,但总想着事涉隐秘,时间又长了,才没有细问过他,如今从卫氏和阿笈那里得来真相,她才明白自家夫君当年受究竟是怎样罪,再想想她现成就,如筝忍不住又是敬佩,又是心疼,暗自决心今后定要多上些心,将自家夫君养胖点才是。
苏有容回来时,看到就是自家小爱妻独自坐桌旁愣神样子,当下笑着凑过去:“怎,想我想出神了?”
如筝抬头看看他,笑着起身接过他手中大氅:“确是想你。”
她这样坦率,反倒让苏有容愣了愣,又笑了,如筝叹了口气说到:
“还想我枉为人妇,却不懂得疼惜夫君。”
她一句话说重,苏有容还道她是又哪里受了排揎,赶紧细问,如筝这才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却是掉下了泪:
“子渊,我不知你当年竟受了这样多苦,成亲以来还要你为我事事周全,我真是……”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苏有容心疼地一把将她揽到怀里:“哟哟,别哭了,多大点儿事值当哭成这样草木含悲!你夫君我活好着呢……”
如筝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当下哭着捂住他嘴:“行了,你就是一张嘴骗人,从今儿起,你给我好好补补身子,我可不能再纵着你了!”说着三两下擦干了泪,就让秋雁摆饭。
苏有容盯着一桌子人参鹿茸什么,哭笑不得地回头看看如筝:“夫人,我贤德夫人,咱这是吃饭呢还是吃药呢?”
一句话,却把如筝也给逗乐了,却又赶紧板起脸:“你要好好补补身子,别怕难吃,那不还有鱼呢吗?”
苏有容笑着点点头:“是啊,还有一条人参鱼~”
好容易吃完了一桌子混补品里饭,苏有容将如筝抓进书房抱上倚榻,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定,笑到:“几年前那事,府里许多人都知道,可他们知道,却不是事情真相,至少不是全部真相……”他对着如筝笑了笑,笑容中带了一丝神秘:“傻丫头,怎不来先问过我……”
他轻轻她额头弹了一下,就将当年之事和自己应对方法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听得如筝一阵感慨,一阵心酸,又是一阵敬佩,许久回不过神儿来。
“所以说啊……”苏有容将如筝从榻上拉起,牵着她走过堂屋:“我当年状况,并没有祖母和娘亲她们看到那样严重,此时是已经全都好了,人说药补不如食补,只要好好吃饭,身体自然是越来越好,你不必给我弄这么多补品,补过了,反倒伤身呢。”
如筝随着他卧房床上坐定,也笑着点了点头,知道此番是自己做过头了,心便有了三分计较:“嗯,我省得了。”
苏有容笑着摸摸她头发:“让夫人担心,是为夫不是了……夫人这般小心,不如便来检查一下,为夫身体究竟如何啊?”说着,停她鬓边手就带着一丝暖意划到了她颈间,如筝心里一动,知道他又要胡闹了,当下窘地想要起身,却被他轻轻按住:
他伏她耳边,声音里带了一丝少见魅意:“林如筝,你喂了我那么多人参鹿茸,这是你自找……”
听着他这样带了些威势话语,如筝反倒升起一丝奇异感觉,身上顿时也热了起来,来不及思索自己羞不羞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苏夫人,便被自家夫君扑倒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诸位殿下,某奚今日rp下降,上吐下泻,hp已经到底了,故而本章虽然故事也用了心,但头昏眼花下,个别错字或是病句恐怕是难免,还请各位殿下海涵并不吝赐教,若明日断了,便是某奚尚未痊愈,先和各位大人报备,但某奚会量爬上来,日党尊严……
拜
☆、200、大度(四)
自那日起;如筝便叮嘱了秋雁;每餐都要上一道药膳,却也不用什么贵重之物;只是仔细挑时令温补的药材,苏有容知道她定然还是放心不下;倒是日日都乖乖地用。
正月过得快;一晃就到了十四,翌日是上元节,苏家的男丁们都休沐;晚间老太君特地叮嘱了翌日小辈们都不必请安,在自己院子里好好歇一歇;又在午间安排了家宴。
得了老太君的慈令;苏有容索性便拉着如筝闹了一晚上,还美其名曰“过节”,如筝心疼他平日里练兵辛苦,便也纵着他品茶观花,抚琴吹笛,直到上更时分,苏有容还是不消停,硬拉着如筝合奏了那曲梅花。
一曲终了,如筝却突然觉得此情此景,恍如梦幻,还记得第一次在凌府合奏这支曲时……
哪里想到,那个横笛浅笑的男子,竟然成了自己的夫君。
她想着心思,手按在琴弦上发愣,却不防被自家夫君一把抄起来扔到了床上:
“小筝儿,活了这许多年……这是我过得最美的一个新年。”苏有容坐在她身边,眼里满盈着情意:“而且我想,今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美,过不了几年,咱们还会有自己的儿女陪着过节,最要紧的是,咱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一辈子……是不是?”
“是。”听了他的话,如筝心里涌起万千思绪,却只汇成了这一句,心里的万般情意说不出口,冲的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夫君……我心里,真欢喜。”
见自家娇妻难得主动邀请,苏有容哪有不顺杆爬的道理,当下便除了外衣抱着她滚上了床。
夜,还长着呢……
翌日清晨,如筝抚着酸疼的腰叹了口气,转过身却对上了自家夫君含笑的睡颜,看得她心里一阵惊奇,以前还真没看过谁睡觉是带着三分笑的,或许是做了什么美梦吧……
她又动了动,对面的人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嗯?天色不早了吧?”
看着他略带迷蒙的样子,如筝禁不住失笑:“亏你还知道天色不早了,昨晚……”说着自己脸上却是一红:“赶紧起身吧,不然午间家宴都要误了!”
苏有容一边笑着穿衣,一边哼哼:“嗯,许久没有睡懒觉了~好舒服!”又惹得如筝一阵笑。
夫妻二人收拾停当了,如筝打量了一下自家夫君:今日他难得穿了一件松绿色暗绣竹纹的直身,配着外面的檀色半臂氅衣,显得喜庆又精神,如筝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海棠红配艾绿的袄裙,见没什么不妥当的才笑着走到他身边,把手放在他温暖的大手里,二人并肩离开了寒馥轩。
出了寒馥轩大门,如筝想要把手挣出来,却不想被他攥的死紧,心里甜蜜归甜蜜,却也是有一丝着急:“夫君,人都看着呢……”她低声嗫嚅着:“偏就你这规矩奇怪!”
苏有容回头看看如筝羞得绯红的脸,坏心的拽着她的手晃了晃,却也不再轻狂,听话的放开了她。
如筝这才松了口气,对着他羞涩地笑了笑,一抬头却正看到旁边苏百川带着如婳走了过来。
狭路相逢的,也不好装作没看到,苏有容便带如筝上前见了礼。
苏百川淡淡地应了一声,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后面垂眸不语的如筝,刚刚他们笑闹那一幕,被他尽收眼底,那样轻松温柔,又妩媚明丽的笑容,似乎她只会对着自家庶弟一人展露……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盯了苏有容一眼,还是那样惹人厌烦的眉眼,他就是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如他……
苏有容见苏百川来回打量自己二人,知道他心里定然是又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当下心头一阵火起,脸上却是浮起一个十分和善的笑意:
“兄长,同去主院呐?”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苏百川心里一阵腻烦,后面的如婳心中却浮起一丝惧意,来不及多想,苏百川哼了一声带头向前走去,她也赶紧跟上。
一路疾行,如婳又要努力跟上他的脚步,又要小心不失了大家夫人的风范,着实是累出了一身汗,心里忍不住对身后闲庭信步的如筝心生艳羡,又转为浓浓的恨意。
苏有容看着前面那一阵风似卷走的那一对儿,忍不住笑了一声,伏在如筝耳边低声笑到:
“你看我兄长,长身玉立就是走的快啊……可怜了二嫂,追的像个兔子。”
虽说背地议论兄长确是带了几分不不敬,如筝还是被他给逗笑了,看四下无人,忍不住攥起小粉拳轻轻锤了锤他的背:“快走吧,就你怪话多!”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用完了午间的家宴,老太君看着大房婆媳俩,又感叹了一番自家长子长孙戍边辛苦,张氏和吴氏无奈只是讪讪地笑着,如筝看着老诰命略带责怪的眼神,心里打了个点。
席间苏世子特地提到让苏有容夫妻二人午后要去看一看卫氏,旁边廖氏赶紧起身附和,又让人打点了菜品送到凌霜阁,如筝看着苏世子满意的笑容,心里一阵好笑:不过是些表面功夫,这样夫妻二人骗来骗去的……
不禁又想起了苏有容说过的那句“素素静静地过”,方知是金玉良言。
午后家宴散了,众人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如筝又打点了些时令的补品,陪着苏有容到了凌霜阁,同卫氏说笑了一个多时辰。
抛开了前世的嫡庶之见,如筝才发现卫氏的确是个值得人尊敬也让人愿意亲近的人,虽然她出身北地不擅文墨,于世家后宅的事务上也不擅长,可除去这两条,如筝还是隐隐觉得她和自己的娘亲有些相似,一样是至真至纯之人,也许正是这样,才会深陷情殇吧……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对卫氏又多生了几分亲近之感。
一旁的阿笈看着如筝一口一个“娘亲”心中也是暗赞,想着这样大气善心的女子,方才配的上自家三少爷。
从凌霜阁回来,夫妻二人略歇了一会儿,用了晚饭便穿上厚厚的大衣服,出门观灯。
如筝疼惜浣纱她们这一年辛苦,便向苏有容求了放她们出府松泛,苏有容满口应了,又赏了她们一人二两银子,还取了个名头叫“年终奖”,喜得几个小丫头纷纷福身说着吉祥话,主仆一行在周崔两位妈妈的叮嘱声中出了寒馥轩,从角门离开了国公府。
出了门,如筝便觉得眼睛不够用了,整条乌衣巷都被花灯照的亮堂堂的,如同白昼一般,虽然以前也曾逛过这上元灯会,但今朝重游,却觉得莫名多了几分趣味,她抬头看看身旁的苏有容,心里一动:或许,就是因为身边有他的缘故吧……
此番跟了苏有容出来,如筝倒是不必带丫鬟伺候,她叮嘱了浣纱等人不可离了乌衣巷,要早早回府,便跟着苏有容穿过人群,沿着苏府所在的巷东,走了一遭。
被苏有容将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如筝觉得从手至心都暖得令人沉醉,二人慢慢逛着出了喧闹的乌衣巷,走到了一样喧闹,却更有烟火气的西市大街上,苏有容牵着如筝走到一个卖孔明灯的小摊子前,花两个大钱儿买了个橘色的,旁边的摊主奉上笔墨笑到:“这位公子,这上元天灯是最灵验不过的,加些吉祥话放到天上,让老天爷保佑您二位百岁无忧,和和美美啊!”
苏有容笑着接过笔,说了声:“承您吉言。”略思索了一下,就提笔写了几句话,如筝凑过去看时,却见上面写着:“愿邦国安泰,盛世承平,愿阖家美满,亲友平顺,愿夫妻和美,恩爱白首。”
如筝笑着看了他一眼:“想的到齐全。”便略带羞涩地看着他将那孔明灯点燃,慢慢放上了天空。
橘色的灯火慢慢飘远,苏有容牵着如筝又往里逛了逛,如筝见天色已晚,便拽了他一下:“是不是该回去了?”
苏有容笑着摇摇头:“无妨,今日府里是没有门禁的,二门上一直有人值守呢……我带你去个地方。”
如筝点点头,也不多说,随了他慢慢走着,不多时就被他带到护城河边,如筝看着这里的风景,心里忍不住赞了几声:
此处是一块差不多一间屋子见方的小土台,沿着岸边凸进护城河里,外面又被木质的围栏围住,显得朴拙有趣,上面只是种着些柳树,如今树叶掉光,却不难想见夏日里的繁茂,如筝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幽静的地方,忍不住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苏有容:“子渊,这里真美,你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苏有容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笑着拉她转了个方向:“看着,一会儿更美呢。”
他话音未落,如筝便看到护城河对岸亮光一闪,却是一道焰火窜上了半空,这才想起,按盛京的惯例,这一天是要沿护城河燃放焰火的,此时站在这凸出的小岛上,如筝顿时觉得漫天烟花似将自己二人环了起来,一时间四面均是火树银花,流光溢彩。
如筝盯着漫天焰火,却是看得痴了,一旁的苏有容见自家小娘子傻愣愣的样子,心里一阵爱怜,笑看着她精致的侧脸,移不开目光。
如筝转头看看自家夫君,笑到:“不看焰火,盯着我作甚?”
苏有容却轻轻摇摇头,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比烟花美多了……”
如筝被他说的心神一荡,还没完全弄懂他话里的含义,两片微凉的唇便贴了上来,霎时漫天的烟花,就闪进了脑子里……
许是一瞬,或是许久,苏有容笑着放开如筝,拉着回不过神儿来的傻姑娘离了那小岛,向着后面相连的一栋小楼走了过去。
好一会儿,如筝才明白过来,回头笑看着苏有容:“夫君,这样好的去处,为何刚刚没有旁人过来?”
苏有容回头笑看着她,指了指眼前的小楼:“因为那片地方,是这酒家老板的私地,旁人没有准许是不能进来的。”
如筝笑着点了点头,想着既然如此,那么他自然不是“旁人”,忍不住对这外面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小小酒楼升起了一丝兴趣,她抬头读着楼上的牌匾:
“听风吹雨楼……”真是个好名字!如筝心里这么想着,随着苏有容走进了听风吹雨楼中。
一进门,小二便殷勤的过来引着二人上楼,如筝瞟了一眼一楼满堂的喧嚣,忍不住暗自纳罕,在这阖家团聚的时候,这里居然还是客似云来,却是十分奇怪,更加奇怪的是,那些客人手边除了酒菜,还都放着一个用长布袋装起的东西,登上二楼最后一级台阶时,如筝突然想明白了,那些定然是刀剑,在这京师重地还要冒着风险兵刃不离身的人,便只有江湖人……
只是跟着苏有容,她却并不觉得害怕,些微的惊讶过后,还来不及容她发问,小二便将他们引到了二楼一间隐秘的齐楚阁儿门口,笑着躬身褪下了。
苏有容转头向着如筝笑了笑,伸手敲了敲房门:“师尊,我来了。
☆、201、上元(上)
门内传来浑厚又温和的一声笑;只是这一声;便让如筝顿觉如沐春风:“哈哈,是容儿来了;快进来。”
苏有容笑着推开门,如筝眼前便是一亮;这个从外面看上去不起眼的小雅室;里面却十分宽敞,几个高高的烛台映着洁净的墙壁,让屋里墨色的桌椅都似闪着金属般的光芒。
适应了室内明亮的光线;如筝才发现屋里的八仙桌旁已经坐满了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看到如筝进来;桌旁坐着的尉迟纤先喜得跳起来,几步走到门口将她拉进来:
“我还以为是小渊子自己来呢,果然他还是舍不得你……”
如筝被她说的面色一红,赶紧向她行礼:“尉迟姐姐。”
尉迟纤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又故作嗔怪地一撅嘴:“小筝儿,你嫁了我师弟,便该改口才是,叫声师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