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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重生之嫡女庶嫁-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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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崔,苏有容索性便留在了京里,日日还是跑工部,对外说是造连弩,如筝却知道,他忙碌的是一件更紧要的东西。

为着守孝,苏有容又收拾东西搬进了内书房,凌霜阁自是不必说,便是如筝房里也不去了,如筝也知道他对老国公孺慕之思比其他人要深厚些,便也认真陪他守孝,平日里也多解劝宽慰,夫妻二人到西府陪老太君的时候也更多了。

冬至日,苏府备了简单的素宴,祭拜了老国公后,阖家团圆用了一餐,老太君流着泪对众儿孙说了一番勉励的话语,便挥手让他们散了,苏有容同如筝回到东府,却看到凌霜阁的丫鬟守在院子门口,一副为难的样子,看到苏有容回来,赶紧上前福身,却是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开口。

如筝问了一句,她才犹豫着说到:“回侯爷,夫人,我们姨娘说冬至节日,备了素宴请侯爷到凌霜阁说话……”她话未说完,便被苏有容伸手止了:

“行了,你回去告诉她,祖父刚刚辞世,我没有这个心思,让她自己多用些,保重身体,等出了孝我和夫人去看她。”

小丫鬟见他虽然拒了,却是并未动怒,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福身退下了,路上又把王瑶好一通埋怨,腹诽着边城长大的果然不知道规矩……

王瑶听了小丫鬟的回话,心里一阵凄寒:“呵呵,出了孝……半年还是一年?!”她端起身前的酒饮了,又回身从妆匣暗格里拿出那两包药粉,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还是要先留个子嗣的,留个子嗣才好牵了他的心,也能刺一刺那个可恶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收了面前的药粉,扬声叫了萧氏进来。

老国公辞世,府里就沉寂了下来,各院的人都安分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或用心,或装样子地哀戚着。

这一日苏有容难得申时就回到了府里,看天气还算暖和,夫妻二人就给双生子厚厚的裹了,抱到西府去陪老太君说了会子话儿,应祥早慧,已经可以八哥学舌似得背些诗词,欢喜的老太君一个劲儿的夸赞,应祯也不甘示弱,不会背诗便将苏有容哄她睡觉时唱的歌儿完完整整给老太君唱了一遍,兄妹俩使出浑身解数,总算是哄得老太君乐了一通,又陪着她用了晚膳,才回到东府。

刚安顿下来没多久,凌霜阁却匆匆传了信儿来说,王氏姨娘观鱼时落水了,如今被下人救了起来,大惊之下发了热,请侯爷去看看。

苏有容挥手屏退了丫鬟,同如筝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阵腻烦,苏有容起身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她还真豁的出去……罢了,左右是在孝里,我也不怕她,我去看看便回。”

如筝点点头给他拿了大衣服穿了,送他出了寒馥轩。

苏有容来到凌霜阁,果然看到王瑶脸色青白地躺在床上,头发似乎是刚刚才擦过,还有些潮湿,身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苏有容低头看着她,心里没有多少怜悯,更多的是无奈,他如何不知道这个季节别说看鱼落水,就是看鱼都不是该有的行为……

“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能出这种事情,你自己不觉得丢人我还替你丢人呢,看鱼?”他皱着眉头看看床上的王瑶,如果抛开国仇家恨不说,他也是很不喜欢她的性格,幼稚,自负,自我中心,还从来不体谅别人的感受,不过毕竟她刚从冰水池子里爬上来,也算是自作自受,他也不愿意多说,只是淡淡地叮嘱了几句多加几个炭盆,喝些发散的药,又叫一旁的萧氏明日到前面领了银两去请大夫。

“行了,你好好歇着吧,改日我再来看你。”苏有容勉强让脸色显得温和了些,点了点头便转身要走。

王瑶从床上窜起身,一把拖住他手:“这就走么?不陪陪我么?”

苏有容回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是在孝里……”话没说完,他就觉得掌心一阵刺痛,甩开王瑶的手低头一看,自己掌心里竟然冒出几个血珠。

他瞪着王瑶手上那个不起眼的银戒指,马上就觉得头一阵晕,心里一沉,手抚上了腰间的荷包:“你干什么?!”

王瑶唇角挂着一个略带凄凉的笑,目视萧嬷嬷去关了门,扶着已经有些站不稳的苏有容躺在床上,起身点燃了旁边的香炉,不多时甜腻的药香气味便散发出来,苏有容心里一阵火起,无奈地看着王瑶在自己身边慢慢躺倒:

“王瑶,你知道这叫什么?这叫非礼!”

王瑶听了他的话,反而笑了:“侯爷真会说笑,我只知道男人非礼女子,还从没听过女人非礼男人……我只是要个子嗣,你莫怪我……”她伸手挑开他外衣,又抚上他脸颊:

“我比你的夫人美得多,不是么?咱们新婚之夜你明明很开怀的,为何现在厌烦我至此?是你的夫人说了什么是不是,是她不许你来是不是?!”

苏有容见她并不马上动手,知道她是在等药香发作,心里倒是一阵庆幸,慢慢运功消解着麻药药力的同时,脑子里也一直转着劝她的话:“王瑶,咱俩可以算是陌生人,若从我大哥那里说,还可以算是仇人,你怎么就能这么没心,两年以前还在跟我生死相拼呢,现在就能……”

王瑶笑着凑到他耳边:“你们盛国人就是这么无趣,什么国仇家恨,我们草原上信奉的是胜者为王,即便是仇人,如果强大,聪明,也受人尊敬崇拜的,草原上的姑娘,都以嫁给英雄为荣,谁管这英雄是不是剿灭自己部落的仇人?只有这样,我们的血脉才能一代比一代彪悍,你们盛国人就是不懂这个道理,才会一直为我们所制!胜了又如何,不过两年不到,不还是被我们草原上的勇士逼得龟缩在三关里不敢出来?”

苏有容叹了口气:“哦,一代比一代彪悍,也一代比一代残忍、无耻是不是?”他话说的重了,王瑶却并不生气,反而笑着去解他的腰带:“是不是残忍无耻,等咱们的孩儿生下来你就知道了,我倒是很期待,你我的血脉混在一起……能生下什么样的孩子……定然是十分优秀,不是么?”她轻轻把头倚在他怀里,也被那药香勾起了情热,落水的寒意荡然无存,脸色酡红地化作了一池春水……

279

如筝送走了苏有容;便吩咐丫鬟们备水;又把两个孩子安顿了,给苏有容的内书房加了个炭盆,烘的暖暖的;沏了壶祁红等他回来。

左等右等都不来;如筝心里就打了个点,有心让丫环去问问,却又担心苏有容知道了心里难受,带到了头更末,她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派了个小丫鬟去探了探;回来却报说没能进屋;说是侯爷正跟姨娘说话儿呢。

如筝听她说没进去屋,心里就打了个点,忍不住想到了纳妾那日苏有容说被下了药的事情,思前想后还是不放心,便叮嘱了丫鬟们看着屋子,自到屋里换衣服,准备亲自到凌霜阁看看。

刚掩上房门脱了燕居的衣服,如筝正要叫夏鱼进来伺候,却听到窗棂那里轻轻敲了几声,她心里一惊,赶紧到窗前问了一句,听果然是苏有容,便赶紧开了窗子闪开,却没有看到他如往常一样轻巧的跳进屋,而是像个普通人,慢慢扒着窗棂爬了进来,如筝心里正奇怪着,定睛一瞧却见他浑身湿淋淋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当下便大惊到:“子渊!你这是怎么了?!”

苏有容却扶着床栏苦笑了一下,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说道:“给我弄桶热水泡泡,就说你自己用……”看着如筝惊恐的眼神,他又笑了:“没事儿,天太黑我不小心掉花园池子里了,太丢人,别声张!”

如筝知道他定然是骗自己的,却也没工夫细问,看着他闪进了里面那个小间,赶紧拿了件大氅进去让他披上,出去招了丫鬟们在屏风后面备下了热热的洗澡水,又插了门,到里间扶了他出来。

苏有容泡在温热的水里,身上才舒服了些,他没想到王瑶的麻药药力居然这么大,自凌霜阁二楼跃下时崴了脚不说,走出去没几步身上就又提不起力气,只得到墙角存水的缸里泡了泡,脑子才清醒了些,赶紧一鼓作气跑回了寒馥轩。

慢慢驱走了身上的寒意,苏有容又让如筝到内书房十锦槅子上给自己取了药吃了,才算是压下了些,慢慢爬出浴桶,接了如筝手里的被单子擦干了身体,他也没心思穿衣服,直接就倒在了床上,如筝赶紧拽了厚厚的被子给他裹了,眼泪就砸在了床边:“子渊,究竟是怎么了?你怎样,要不要招大夫?”

苏有容笑着摇摇头,拍拍自己身边:“你也躺下,我没事……”如筝看他神色如常,身上也没什么异常之处,才略放下心,躺在他身边,苏有容将凌霜阁里的事情对她说了,如筝便“噌”地坐起身,苏有容伸手一拉她:“你干什么去?”

如筝声音里都带了三分狰狞:“我去掌她的嘴!”

苏有容笑着把她拉回床上:“行了夫人,要掌嘴明天再说,现在天寒地冻的,你出去我还心疼呢……再说……”他还没说完,神色就是一动,眼睛左右一轮,又翻身趴在了床上,从枕头里闷闷地叹了一声:“混蛋!”

如筝看他神色不对,赶紧摸摸他身上,却是带了三分热度,忍不住便惊到:“子渊,你发热了,我叫大夫吧!”

苏有容却翻过身来摇摇头:“别,大夫来了就丢人了……”他叹了口气:“我忍忍,忍忍就好。”

如筝歪头想了想,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心里便是一痛,赶紧俯身搂住他:“能忍得下么?子渊,你是被人算计了,祖父不会怪你的……”

苏有容长叹了一声,轻轻抚上她脸颊:“我想祖父也不会怪我,不过肯定是会骂我没用的……”说着伸手撑了一下床,却是怎么都挣扎不起来,尴尬地对着如筝笑了笑,如筝心里却如被锥子刺了,痛的一缩,赶紧吹熄了灯,起身轻轻跨坐在他身上:“子渊,没事,别想了,明日就好了……”

“嗯,明日就好了……”苏有容喃喃说出这样一句,伸手抚上了她的纤腰:“唉,这叫什么事儿啊!”

如筝暂时压下了心里的愤懑,努力安抚着自己身下的夫君,待他得了“解药”沉沉睡去,她才拥着被子起身,在黑夜里将牙咬得咯吱作响:如今是在孝里,自然是不能让人知道他在自己这里过夜的,若要惩治她,还须想个妥帖的由头才是……

她在黑暗里大睁着眼睛想了许久,才打算好了躺下,摸了摸苏有容的额头,心里略放下心,依在他身边浅眠了一会儿,听着外面打了五更,看看天色还很暗,便起身摸了摸苏有容身上,果然有些微热,心里又是一痛,自下床唤了夏鱼秋雁,布置一番。

如筝推开窗子看看,却不知这一夜,外面竟然积了薄薄的一层雪,心说正好,便回到床边叫了苏有容起来:

“你忍忍,我让他们烘热了外书房,也叫了大夫,我送你过去。”

苏有容迷迷糊糊地起身,只觉得浑身发紧,知道自己肯定是有些着凉,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也不愿意多想,便按她说的穿了厚衣服。

清晨,一乘青呢小轿自内院抬出,对外说是侯夫人林如筝得知自家夫君夜里受寒发了热,急匆匆地从内院赶去探望,轿子里坐着的,却是如筝和苏有容二人。

如筝仔细替苏有容掩了掩身上的大氅,心疼地伸手摸摸他额头,感到温度又高了些,便忍不住催促轿夫们快走。

将苏有容安顿下了,卫氏也得了信儿赶来,如筝也不瞒着,将昨夜的事情和自己的安排一五一十报给了卫氏,卫氏气的脸色铁青,咬牙说到:“筝儿你也不必麻烦了,在这里陪着容儿,看我去剥了那小贱人的皮!”

她虽然出身将门,却一向温婉柔雅,此番气狠了出言不逊,倒是把苏有容逗笑了:“行了,娘亲息怒吧。”

如筝也赶紧劝了一句,又言到:“娘亲,子渊说的对,杀鸡焉用牛刀,此事媳妇料理便可,您就在这里陪着夫君吧。”说着便要起身,苏有容却一把拉住她:“你就教训她便是,凌霜阁的事情我着人办,她那里邪门儿的东西太多……”如筝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丫鬟小厮们好好看护着,便起身要走,卫氏却还是不放心,叫了阿笈跟她回了寒馥轩。

凌霜阁里,王瑶直睡到辰时二刻才起身,想着昨夜的温存,她心里一甜,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小腹,盼着经了这一夜,自己也能孕育出一个子嗣,她看看身边,又伸手摸了摸,却是已经冷透了,她心里一沉,扬声唤了丫鬟进来问到:“侯爷什么时辰走的?”

小丫鬟愣了愣摇摇头:“回姨娘,奴婢们也不知道,没听见动静。”

王瑶眉头一皱训斥了一声,又挥手让她退下,自招了萧氏进来慢慢梳洗打扮,还没等头发梳好,外间便传来小丫头略带慌张的声音:

“姨娘,少夫人院子里的崔妈妈和阿笈大姑姑过来了,说要招姨娘去问话。”

听了她的话,王瑶心里一沉,没想到苏有容不但将昨夜的事情告诉了寒馥轩那位,居然连卫氏也知道了……

她隐隐觉得今日这是怕是不得善了,心里也是一阵忐忑,却强自忍了,冷笑了一声拿了大氅便出了凌霜阁,向着寒馥轩而去。

一进寒馥轩的堂屋,王瑶便看到如筝穿着厚厚的狐裘坐在正中间的八仙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自己,身边四个大丫头立着,阿笈和崔氏坐在下首,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愤然和不屑。

她出身高贵,何曾被人这样盯过,却无奈如今身在屋檐下,又的确是有些心虚,还是上前微微福了福:“夫人万福,不知夫人清早叫妾过来,有何吩咐?”

“跪下。”如筝声音不大,语气里却透着森森寒意和不容置疑的威势,惊得王瑶一下子便抬起了头:“夫人这是何意?”

“跪下!”如筝没有回答她的问话,目光中又带了三分狠戾:“听不懂话么?”

王瑶咬了咬牙,垂眸言到:“夫人的意思我不明白,不知妾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过,夫人问也不问便让我跪下,我毕竟是侯爷的贵妾!”她把一个“贵”字咬的很重,不服输地抬眼看着如筝:“若是侯爷下令,我……”

如筝没等她说完,目色一厉便唤了一声:“雪缨!”雪缨得令,二话不说上前抬手,左右开弓给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王瑶看她上前便有意躲闪,却不想自己极佳的身手在这小丫鬟面前却完全施展不开,被她重重地扇在了脸颊上,一时疼痛愤恨,愣了愣刚要发作,如筝却又低声喝道:“既然姨娘不通人言,你便帮她跪下吧。”

她话音未落,王瑶便觉得腿窝一痛,不自觉地便重重跪在了石板地上,疼的她“嘶”了一声,有心起身,双膝却还麻木着,便抬头厉声到:“夫人,我虽是妾却也是奉了你朝皇帝之命入府的,夫人怎可不问缘由,任意打骂?!”

280

如筝低头看着她;唇角带了个冷笑:“奉皇命?你是奉了圣旨还是口谕;我朝圣上赐婚从来都是赐正妻,封诰命,怎会御口亲赐人家纳妾?王氏;假传圣旨是要掉脑袋的;我奉劝你谨言慎行!”她一句话,说的王瑶心里一窒,却又找不到话反驳,如筝理了理大氅上的风毛,开口言到:“至于你犯了什么错,你自己知道。”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向温婉淡然的目光此时却如利剑一般直刺她双目:

“昨日侯爷听闻你落水;好心去看你,你却不知好歹借病争宠,侯爷好言解劝你不听,还胆敢给他脸色看,你只是一个妾,有什么资格排揎夫主?即便是年轻气盛,侯爷也宠着你,你便任由他负气而走连个打伞的提灯的都不派?”这番说辞虽然是她编出来的,真实的情形却是比这还要恶劣,如筝忍不住越说越气,拍案喝道:

“如今侯爷失足落水,在外院发起了高热,你还在这样红口白牙地问我凭什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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