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伊甸园 乔安娜_林赛-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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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迪又开始吻她了。也许她不必告诉他,她曾坚持分房睡有多傻了。也许他已知道,而不会让她提起的。当他又开始在地体内勃动时,她确定他也会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
***
“你醒了吗,可琳?”
她在被单下翻个身,半睡半醒地发现身旁的床位是空的。她睁眼张望室内,直到看见杰迪站在壁炉边。他已经披上一件黑睡袍,手里拿着一杯香槟。
可琳皱起眉头,“你今晚不睡觉吗?”
“一个人并非每天都结一次婚的,”他不在乎地答道,“我兴奋得睡不着。”
她淘气地笑了,“你想要——”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的精力只有这么多,可琳。”
“我让你精疲力倦了吗?”她揶揄道。
“在目前,是的。”
“呃,回到床上来,我会让你有不同的想法。”
“老天,你真是贪求无餍!”他不可思议地叫道,摇摇头,“但现在我想谈一谈。”
“我不要。”她撒娇道,翻身俯卧。
杰迪走向床来在她身旁坐下,“告诉我,”他说,用手揉抚她圆臀,“下次董事会议是什么时候,可琳?”
“你干嘛现在要知道那个呢?”她没回头地问道。
“这是与我有关的事啊。”
“我不知道,杰迪。我从未参加过董事会议。”
“为什么不去呢?”他的手移上她背脊,然后又回到她腿股间,“你是最大的股东,你对公司难道没有一点兴趣吗?”
“我为什么该有呢?反正我父亲不会让我有表决权。”她不经心地说。
“但现在你结婚了,”他提醒她,“他不再控制你的信托基金了。”
“我的钱,是的,但他仍是控制着我在公司里的股份。他将继续控制我的股权直到他觉得我有能力接管。”
“但现在你有个丈夫能替你料理你的投资了。”
“我父亲必须要完全信任你,杰迪,他才会把我的投资转托给你。”
杰迪的手停止移动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们的表决应该一致。”
她转身来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些呢,杰迪?我爸爸知道什么对公司是最好,他不会误用我的表决权啊。”
“但那给了他对公司完全的控制权。”
“他应该有那样的控制权。毕竟,造船厂是他家创建。你在担心什么呢?你将由你的投资获得不错的红利,公司是不会破产倒闭。”
“如果你告诉你的父亲,你准备自己负责你的股份,他会怎么样?”
可琳觉得好笑,“他不会相信我。他知道我不想烦那种心。”
“但如果你试一试。”
“杰迪,他会知道那是你的主意,”她一本正经地说,“他会归诸于他那无稽的推测,认为你要控制公司。但你不要,是不?”
他僵直地站起身,“当然不要。”他以几乎控制不了的声音说,开始走出房间。
“你要去那里?”
“我有封信要写。睡吧,可琳。”
杰迪费尽克制力才轻轻地关上卧室门。他站在那里,无名火猛燃,竟把高脚杯握断成两半。他任由血从掌中流下,正想把杯子丢到墙壁上但及时克制了自己,让它无声地落到地毯上。
该死的巴罗老家伙该下十八层地狱!狡猾、多疑的老狐狸!他为什么要隐瞒那些事实?
杰迪竟毫无代价地娶了可琳!他在婚礼前有过怀疑他早该随本能行动。现在……
他在书桌前坐下开始写信。这一趟没有一件事是做得对,但他却不愿没让巴罗知道他的来意就回家去。那家伙或许不会完全感受到他的愤恨,但他却会忘不了这次会战。
两个小时后,他写完一封给沙蒙·巴罗的信及一张给报社的刊登宇稿。他的愤怒并没冷静下来,他望向卧室里头的那个女人没有一丝丝同情。他所要进行的事会使她最痛苦,但巴罗也会感受到她所受的羞辱。她是他父亲的一个弱点,能伤她的就会伤他。
杰迪走进卧房,静悄悄地来到床边。炉火还没完全熄灭,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可琳的睡态。当他低头看到她精致的美貌,柔软的金色发浪时,他的表情软化了。他开始伸手要去爱抚她,但却猛然打住。
他又再度怒火中烧。他不会有任何侮意,该死!她终于会恢复,他告诉着自己,她很有弹性。
强迫自己别再看可琳,杰迪穿上衣服迅速收拾他的行李,然后离开旅馆。他在报社停留一下,安排他的字稿从当天晨报开始刊登且持续刊登一个月。然后他直接到贝肯街去,那是他搭上往西海岸第一班火车之前的最后一个去处。
清晨三点,巴罗家的管家开门时嘲讽地问道,“另一个紧急事件吗,先生?”
杰迪不想被推辞拖延,“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在新婚之夜到这里来。”
罗克挺直背脊,“是的,先生。我会立刻叫醒巴罗先生。”
“我会在书房等他。”杰迪说完走过漆黑的大厅。
不到十分钟,沙蒙·巴罗披着睡袍,踏着拖鞋冲进书房,棕色头发则睡得乱糟糟。但他已完全清醒,而怒气冲冲。
杰迪看得出他的愤怒和恐惧询问怎么回事,“在你浪费时间发问之前,我告诉你可琳没发生什么事。她正睡得很安稳而不知道我来这里。”
“那为什么——”
“坐下,巴罗,”杰迪冷酷地打断他,“这一次由我来发问,而且是特别的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他妈的没告诉我你控制着可琳的股份,而且甚至在她婚后也还有控制权?”
沙蒙不但惊讶于这问题,还因杰迪冰冷的口气有点战悸了,“它并非我们交易的要点。”
“那是你的看法!即使在我提议娶你女儿之后,你还觉得那些事不是要点吗?”
“你是因为那一点才娶她的吗,布克?”沙蒙开始绝望了。他为什么没发现这婚姻有些奇怪呢?“为了控制公司?”
“是的!而我的姓不是布克,它是布基。”
“布基?你为什么用假姓?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你已娶了一个非常富有的女人。你可以买半打以上的造船厂呐。”
“我不要她或她的钱——我从来就不要。”他抱着怨恨地说,“如果你在我下投资时不狡猾的隐藏那些事实,你原可替她免除一大堆痛苦和羞辱。”
“你为什么那么想占有这家造船厂呢?你为什么那么强烈地想要它?”
“我不要它,巴罗!我要毁了它,使它和你都完蛋!”杰迪咬牙切齿地说。
“该死,你根本是毫无理由!”
杰迪把信丢到沙蒙的桌上,“看看它。如果我必须大声说出其中任何一点,我将失去仅剩的自制力而杀了你!”杰迪以一种死神般冷静的声音说,“现在看完它!”
沙蒙惊愕地盯着杰迪看。他以前从未受过威胁。而那年轻人心中有股极烈的愤怒正要求发泄,他却一点也不了解为什么。
沙蒙不再迟疑地拿起那封厚厚的信,迅速地看着。当他看完时,信掉到他桌上,他眼睛盯着前方楞坐了好一会儿,然后眼光才落在杰迪脸上。
“这是真的吗?蓝妮已经死了?而且这么久了?”当杰迪没回答时,他说,“这些年来我都还以为她活着。我一直等着可琳结婚离开家的这一天,我才……我还是要再试一试,说服你母亲跟我一起走。”
“你是说要再毁她一生吗?”杰迪以那死神般的冷酷声音说,“第一次你已经做得很彻底了!”
“我爱你母亲!”
“你不可能爱她,”杰迪鄙弃地应道,“如果你是,没什么事可以阻止你娶她!”
“你不了——”
“我说没什么事!我知道你的家庭责任,你所谓要拯救家族事业的责任。哼,你是救了它,是不——而牺牲了我母亲!”
“我很难过,孩子。”
“我不是你的孩子!我曾可能是,而我几乎希望我是,那样我母亲就可能还活着。她是那么爱你,以致地无法忍受没有你的人生。她变成一个酒鬼。你在信上已经看到,是不?一个酒鬼!那是她能够忘记你还要她的唯一方法!”
“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杰迪哼道,“在撕裂我母亲的世界后,你只是回到你太太女儿身边。你离开夏威夷之后,不管你的来访对我母亲有何影响,及发生什么事对你根本不重要了。她不再关心我或我父亲,对她而言我们已不再存在了。而我父亲几乎因此而毁;他爱她,你该知道。有八年她曾经是他的,直到你出现来毁了我们的人生。”
“我不是有意的。”
“我还没告诉你她是怎么死,巴罗。你没问。你想知道吗?”杰迪残忍地问道,开始要重温那场恶梦。当沙蒙没说什么时,他继续,“有一晚她走人海中,让大海夺去她自己的生命。我看着她消失在浪波中,但我无法及时救她。我根本找不到她,直到隔天早上她浮肿的身体被浪冲上岸我才看到她。”
“那应该是个意外吧,杰迪!”
“你宁愿那样想,是不?但你知道,我母亲不会游泳,她从未学过。她从不接近海水,更别提在浪中沈浮了。”
在一阵漫长沈默后,沙蒙耳语道,“而这一切的一切,你都怪我。”
“我要你知道我为何而来,我本来要毁了你,巴罗,但是失败了。我现在本想杀了你,但我想我为了你所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所以你利用我女儿来报复我。她怎么办?她是你的妻子,而且还需要我提醒你这牵涉到名誉问题吗?”
杰迪残酷地笑了,“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名不名誉,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女儿是自作自受的。”
“你没有良心吗?”
“你有吗,”杰迪质问道,“当你写信告诉我母亲你有了宝贝女儿,幸好她决定不跟你走时,你的良心何在?”
“她的确做了那个决定,杰迪。”
“是的,她做了,而她很后悔。她怪我和我父亲,因为她觉得有义务留在我们身边。但如果你远离她的生命,巴罗,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在过了那么多年后,你还有什么权利再去找她呢,你真希望她抛开她为自己筑起的人生而跟你一走了之吗?”
“但我希望找到她时她是自由身。”
“但你没有,而你还要求她跟你走。你杀了我母亲。不是直接地,但事实是如果没有你,她还会活得好好的。我希望那会使你永远愧疚在心,至少那样我来这里才不至于全无收获。”
“杰迪,求求你,”沙蒙开口说,“你必须相信我——”
“不!”杰迪厉声打断他,“你说什么也不能减轻我对你的怨恨。”
“而现在呢?”
“我要回家了,你的造船厂又安全了,但至少我没让你家人毛发无伤,”杰迪带着恶毒的狞笑说,“你女儿不会让你忘了我们的会面。”
“你是什么意思?”
“可琳天亮后是不会太快乐的,你也是。如果你想你能以取消我们的交易来回敬于我,最好不要。把你告到法院去将是我最大的娱乐。所以我会希望我的红利如期如数地送到,而且我会要我这里的律师监督我的投资。我不能毁了你,巴罗,但我打算在你身上赚钱。”
“我不会诅咒你,杰迪。”
“天亮后你会。可琳必须为你在她出生前就做的好事而受苦,真是太不幸了。你可以告诉她,我为此道歉,但这可能没啥两样。”
说完,杰迪没多说一句或回头一看就走出房门,自行离去了。
沙蒙听见马车开走。他缩进椅子里,太多的情绪云集在他心智中,但最显着的是悲伤。
他的初恋及唯一的爱人死了。天助他喔,他怎么受得了那消息……及责任在他的事实呢?
第5章
星期一清早,暴风雨已远去,满地泥泞已消失得剩下几处小水洼。天空十分明亮。十月的波士顿能有这样的天气算是暖和的了。全市都晶门着,但在后湾区的贝肯街上,气氛并非那么可喜。
可琳在中午时单独回到家。整个早上坐在杰迪那空洞的旅馆套房里,令她困惑多于愤怒。她等了好几个小时才下楼,到大厅去询问他是否留言了。她就是这样发现杰迪早已在半夜就结帐退房,而没留下任何的解释。
回到家,她得知她父亲从布克先生在半夜造访后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发现沙蒙瘫在他书桌上,头枕在弯着的手臂里,身边有一个空酒瓶。
“爸爸?”
沙蒙醉醺醺地抬起头来。可琳为他那一脸憔悴倒抽口气,她从未看见他那么苍老过。
“你生病了吗,爸?”
“只是疲倦,琳儿,”他答道,颤抖的手撩撩头发,“我一直在等你,我原以为你会早点回来的。”
“那么你知道令天早上醒来时只有我一人在罗,他在那里,爸?”
“他走了,可琳。你不会再见到你丈夫了——如果他是你丈夫的话。老天,这项婚姻甚至可能不合法呐!”
“你喝醉了吗?”可琳质问道。
“但愿我是醉了,但不幸的是我没有。我喝光了一整瓶,但它一点也没帮助。没有什么能淹没事实。”
“什么事实?你说“如果他是我丈夫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拿出她的钱包,“我这里就有一份结婚证书。”
“你看过它没有?”
可琳皱起眉头赶紧从钱包里掏出那文件。当她看到写在她名宇旁边的姓名时,她猛烈地倒抽一口气。
“布基?他在这上面用了假姓?”
“不,”沙蒙叹道,宁愿文件上写的是布克的姓氏,“看来你的婚姻好像是合法的,杰迪·布基才是他的真姓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爸?我到底嫁了什么鬼丈夫啦?”她气急败坏地问。
“一个满腔怨恨的年轻人,他来这里只为了要毁掉我。他还以为他失败了,但他没有。
老天助我他真的没有。”
她父亲近乎老泪纵横了,这令她心好痛,“怎么回事?他昨晚来这里时对你做了什么事?”
“他啥也没做,只是告诉我事实,一项上天怜悯让我十九年不知情的事实。”
沙蒙推着桌上那已起皱的信纸,“唔,这里。那里头已说明了大部分。你有权知道他为什么利用你来伤害我。”
可琳看着信,愈看她的背脊愈来愈僵了,“他说你杀了他母亲,”她抽气说道,绿眸睁得好大,“他是什么意思?”
“我美丽的蓝妮自杀了。老天,但愿我早知道我去夏威夷会带给她什么就好了!”
“你爱她?”可琳平静地问道。
“她是我的初恋,而我是她的。我们本来想结婚,我们心里都觉得那是毫无疑问。然而那该死的造船厂却几乎完蛋了,我家人催我为钱而结婚,只为了拯救它。天,但愿我没觉得我有责任那么做就好了。但我却有,而我就娶了你母亲。蓝妮在我能求她等我之前就跑到夏威夷去了。过好几年我才查出她身在何处。你母亲和我一直处得不好,而且我们又没有孩子。我觉得那是去找蓝妮的好时机,去求她和我回来。”
“你本来要和我母亲离婚?”可琳吃惊地问道。
“是的。蓝妮和我是相属的我们对彼此是真心真意。但我从没想到她也结婚了,而且她可能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