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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草叶集(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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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的部分。

伦敦《泰晤士报》③说:“美国诗歌是聪明的小学生的诗歌,可是它苦于始

终致命地缺乏活泼性。布赖恩特作为诗人被朗费罗教授远远超过了;不过在朗

费罗身上尽管有学者的优美而温柔的感情,其缺点倒比布赖恩特身上的更为明

显。洛威尔先生在其诗情受到政治的鼓舞时是会充满美国式的幽默的;但是在

纯诗歌领域中他并不比一个纽底格特奖金中获得者更有美国特色。约昆·密勒的

诗是流利、悠扬而和谐的,但从思想来看,他的那些写山岭的歌可能也能在荷

兰写出来。”除非在某种微不足道的偶然情况下,《泰晤士报》说,“美国诗

从最早的阶段直到最近时期,好像是一种外来植物,它开着十分繁密而秾丽的

花朵,但没有繁殖的性能。这就是它的先天缺陷的特征和检验。凡是大诗人都

苦干他们的珍贵花朵被收集粘贴在标本选集上而受折磨和损害。美国诗人则在

选集中比在他们自己的作品集子中显得要好一些。像他们的读者那样,他们已

经抵不住英国文学的巨大势力范围的吸引。他们可以谈论原始森林,但是一般

地说人们很难从其内在的征象来检验他们究竟是在赫德森河畔还是在泰晤士河

畔写作。。事实上他们不过是太忠实地抓住了英国人的调子、神态和情绪,因

而很容易为那些教养浮浅的英国知识界所接受,仿佛那是英国产品似的。美国

人自己也颇为失望地承认,一种那样普及[如在美国〕的文学好奇心和理解力

并没有像美国已经接受英国文学那样地吸收英国文学并以一种独立自主的力量

将它加以推进和发展。

而诗人与读者一个样,两者都表现出获得了一笔非自己挣来之钱的影响。

读者们作为一个民族已经要求它的诗人们有一种可以与古老的大布列颠文学相

匹敌的也是诗人们自己的用词风格和形式上的对称美。而粗鲁,无论怎样新鲜

活泼,总是那些阅读拜伦和丁尼生的读者群(无论其文化修养怎样肤浅)所不

能容忍的。”那位英国批评家尽管是上等人和学者,并且是友好的,但显然并

不感到十分满足(也许他有点嫉妒),于是这样结束他的评论:“对于英国语

言来说,如果能够为一种不是英国的而是美国的诗歌所丰富,那倒是一宗不可

估量的财宝。”

对于这篇既有激励也有抨击的评论,我们将进而发表更加明确、当然也更
加直率的意见。过去五十年到八十年大为流行并在目前达到了顶点的诗歌,无
视于古代杰作或一切来自中世纪的东西,已经成为并仍然是一种(像音乐一样
的)表面好听的辞句,它范围较窄,但公平地说也完全是悦耳的、逗人喜爱的、
流畅而轻松的,在艺术技巧上取得了较高的成就。最重要的一点是,它零碎不
全,是经过挑选的。它厌恶而胆小地不敢涉足刚健、普遍、民主的领域。未来
的诗歌,(一个容易引起尖锐批评的用语,我自己也不怎么满意,但意义深长,

② 法国中世纪英雄史诗《罗兰之歌》中,查理曼大帝在西班牙的大军的后卫骑士罗兰大败千隆西斯瓦勒。
③ 德国中世纪英雄史诗。


,1863 年和1864 年,我常常访问华盛顿附近的陆军医

 
所以我要使用)——未来诗歌的目的在于自由地表达激情(其意义远远超过一

眼就能看到的外表),而且主要是唤醒和激发它,而不止于解释或加以修饰。

像一切现代倾向那样,它直接间接地不断牵连续者,关系到你我以及每一事物

的中心本质,即强大的自我。(拜伦的自我是一种带有高度迫切性的民主政治

的冲刺,但它尽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却是苍白而内省的;根本不是适合一个

强大、安全、自由、开朗的民族的历久不衰的诗歌。)伺样,它更接近于外界

生活的风景,(主要是回到往古的感情,)现实的阳光和微风,以及树木和海

岸——接近于自然力本身——不是安闲地坐在客厅或图书馆里,听一个关于它

们的讲得很有韵味的好故事。性格,一个比风格或优美还重要得多的特征,一

个始终存在但如今才排到前列的特征——乃是进步诗歌的主要标志。它的同胞

姐妹音乐已经在对同样的影响作出反应了。“当今的音乐,瓦格纳的、古诺的、

甚至后期威尔第的,都倾向于自由地表达诗的激情,并且要求一种与罗西尼壮

丽的急弦或贝里尼柔和的旋律所需要的完全不同的发声艺术。”

难道时至今日还没有发生变化,还没有与大师们告别吗?尽管老的作品在

其同类中是那么可敬而无法超越,而作为研究科目又总是那样难以形容地珍

贵,(对于美国人比对别的民族更是这样,)难道因此就不应当说由于现代思

想结构的变化,第一流诗歌的基本理论也已经改变了吗?“早先,在所谓古典

时期,”圣·佩韦说,“那时文学为一些公认的准则所支配,凡是创作出最完

美的作品,最美的诗篇,最明白易懂、最令人爱读以及在各方面都最完全的—

—如《埃涅阿斯纪》时,悲剧《耶路撒冷》去——这样的作家就被认为是最好的

诗人。而今天,需要有所不同了。对于我们来说,最大的诗人应能在他的作品

中最大地激发读者的想象和思索,最大地鼓动他们自己去抒发诗情。最大的诗

人并不是写得最好的人,而是给人启发最大的人;不是其意思可以一目了然的

人,而是给你留下很大的余地去渴望、去抒发、去研究,留下很多的东西由你

自己去完成的人。”

使我们美国诗人为之苦恼的致命缺点,是精神上的从属性,缺乏具体的真

正的爱国主义思想,却有过多的现代美学的感染,那是我的一位古怪朋友称之

为“美病”的东西。波德莱尔说:“对美和艺术的过分感受导致人们进入畸形

的沉溺之中。在那些沉溺于对美的事物的疯狂贪婪的人的心目中,所有真理与

正义的平衡作用都消失了。只有一种欲望,一种艺术官能病,它像癌症一样把

伦理道德全吃掉了。”

当然,我们多产的诗作者们也作出了大量的某种贡献。我们也毋需到远处

去寻找例证。我们看见,在每个风雅集团中有一批很有修养的、性情很好的人

物,(事实上缺了他们“社会”就不能前进,)他们对某些问题、每种时势和

某些职责是足以胜任的——能调制鸡蛋酒,能修理眼镜,能决定究竟是先上炖

鳗鱼还是先来雪利酒,能靠修道士、犹太人、情人、帕克、普罗斯帕罗、加里

班或其他什么人来扩大某某夫人的客厅场面,并且能在那些方面广泛地献出和

巧妙地施展他们的灵活手腕与才能,来为世界服务。然而,对于现实的危机,

重大的需要和艰巨的事业,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的,他们则可能像没有出

生似的一无用处。



养成了并且始终坚持着一个习惯,即每到下午开始落潮或涨



探访那些当时挤满了的病房,不知怎的(或者我这样想),这

 
或许诗人这个公认的概念会显得像是一种男性宫娥,他歌咏或弹唱着一种

加了香料的思想,如陈旧的怀古之情,或在弥漫着时髦气息的场所、在深宵招

待会上供人取乐。我想我已经十来年没看到一首新发表的健康、爽朗而淳朴的

抒情诗了。不久以前,每隔三个月都有来自显要诗人笔下的作品出现,其中每

一首的中心主题(完全是严肃的)都是某位已到结婚年龄的,少女未能找到富

有的丈夫,而找到了一个穷光蛋!

未来的诗歌,除了它那刚健的、露天的、能够消除上述情形的体质以外,

将在一个更加重要的方面具有特性。科学,在根除了古老的陈腐之谈和迷信以

后,正在为诗歌、为一切艺术、甚至为传奇故事开拓出一片百倍宽敞而奇妙的

蕴藏着新的性能的园地。共和制正在普及到全世界。自由,连同支持她的法制, 

有一天会处于至高无上的地位——无论如何会成为中心思想。只有到那时——

尽管从前已有了那么多壮丽的事物,或今天还有这么多优美的东西——只有到

那时才会出现真正的诗人,以及真正的诗歌。不是今天的杜松子酒和广藿香,

不是对过去的屠杀和战争的颂扬,也不是以神为一方、以别的什么为另一方的

争战——不是弥尔顿乃至莎士比亚的戏剧,尽管它们那么壮丽。一些完全不同

和迄今未见过的只在想象丰富的文学中被热切召唤着的人群一定会出现。那自

古以来所最缺少的,也许正好是最确实地预示着未来的。民主已被无边的潮流

和强风推广到整个时代,像地球的旋转那样势不可当,也像它那样行程远大而

迅速。但是在艺术的最高阶层中,在地球上任何地方,它至今还没有一个与它

相称的代表。

对于一个真正的诗人来说,一种最值得以崇高的热情和天才来从事的任务

莫过于为美国这些州所已经提出的主题而胜任地歌唱了。它们的起源、华盛顿、

1776 年、旧时代的形形色色、1812 年的战争和海战;社会运动的难以置信的速

度和领域的宽广——将南方与北方、东部与西部融合和团结起来以显示本国的

状态、形势、景象,从蒙托克到加利福尼亚,从萨昆奈到里约格兰德——如此

规模宏大的设计,以如此迅速而巨大的改变面貌和处理人类与自由的重大问题

的手段——这超过那些现成的构思、琢磨、爱情故事或纯粹为野心所驱使的战

争有多远啊!我们的历史是那样地充满着突出的、现代的、新生的主题——它

高于一切。古代伊利昂的围攻的以及赫克托,和阿加门农往的战士们的威力对于古

希腊文学艺术和迄今所有文学艺术的影响,可能就是1861 至1865 年的阴谋分

裂之战对于美国将来的美学、戏剧、传奇故事和诗歌的影响的一个佐证。实用

本身所能给今后两代将居住在这些刚刚命名的地域内的亿万人民作出的实际有

效的贡献,莫过于让他们得到一种明智的、珍贵的本民族诗歌的陶冶——我有

必要说明这是一种尚未出现的诗歌吗?不过我充分相信,到时候它会像大自然

的风火水土那样大量供应的。(我们美国人被认为是最实用主义和最会赚钱的

人。在承认这一点的同时,我自己的看法是:我们也是最富感情、最有主观精

神和热爱诗歌的人民。)

在今天以及未来的美国太空中等待着发射的新的天体的特质是无限的。近

来我在思索,我们这个三十八州的集体的最终意义是否并不仅仅在于它们本身



效果倒是十分明显。那些伤情严重的人会略觉缓和,高兴说




或者听你说。理智和感情两方面的作用这时都达到了顶点:



显得平易一些了;这时候服下的药品也好像更有效一些,并

 
之间实际的友爱——那唯一真实的联合(比外表上更加接近于完成)——而且
也是为了全世界的友爱——这个多少世代以来那么令人眩惑和深思的美梦!真
的,我已经或希望看到,我们国家的特殊光荣不在于它的地理或共和体制的伟
大,也不在于财富或产品,或陆军与海军的力量,或各个部门中可以与外国同
类部门的显要人物媲美或犹有过之的显著人物——而愈来愈在于一种更为巨
大、明智和广泛的把不仅美国人而且全世界各个民族和全人类团结得日益紧密
的伙伴之爱。那么,诗人们,难道这不是一个值得吟咏、值得为之奋斗的主题
吗?为什么不从此把你们的诗情倾注给这个圆圆的地球、这整个人类呢?也许
就这样,当代世界最光辉的顶点将被证明是那些欢乐而更崇高的彼此亲爱的诗
人们的成长,他们在灵魂上属于一个共同的整体,不过是由每个民族按照自己
的特点贡献出来的罢了。让我们大胆地干起来吧。让那些外交官仍像以前那样
去周密计划,寻求有利条件,搞出政府之间的协议,并把它们综合起来形成文
件吧。但我所追求的不是这样,也更为简单。我要从美国开始为这个目的而创
造新的程式——国际诗歌。我已经感觉到,深藏于人性之中并使得人性最为可
贵的诗歌,其无形的根源就是友谊。我已经感觉到,在爱国主义与诗歌(即使
在它们过去的最壮丽的表现中)这两方面,我们囿于狭小的范围已经太久,现
在是拥抱全世界的时候了。

不仅我们在西方建立的这个人类与人为的世界已根本背离迄今所熟悉的一
切——不仅人们和政治以及与之有关的一切——而且大自然本身,就其主要意
义而言即它的创造,也不同了。当然,是同一套旧的铅字,但要排出一种从未
排印和出版过的文章来。因为大自然不仅客观地存在于它本身,而且至少同样
存在于注视着它、吸引着它和置身于它之中的人、灵性和时代的主观反映中—
—它将时代和个人的独特的信念忠实地送回——它摄取而又很快献出任何民族
或文学的特征,犹如一幅宽广而柔软的轻纱落在一张脸上,或者如浇塑的灰泥
泼在一个塑像上那样。大自然是什么?风雨雷电,大自然的无形的背景和幻象,
对于荷马的英雄人物、航海者和诸神有什么意义呢?对于维吉尔的埃涅阿斯里
的漫游所经历的一切有什么意义呢?然后,对于莎士比亚的人物——哈姆雷
特、李尔、英格兰一诺曼底人的国王们、罗马人又有什么意义呢?大自然对于
卢梭、对于伏尔泰、对于在小小古典式宫廷花园中的德国人歌德有什么意义呢?
在丁尼生身上的那些预感中(请看《国王叙事诗》,摹写得多么豪华、芬芳,
如金缕银绣般的大自然,它胜过一切,适宜于王子、骑士和无与伦比的贵妇人
——愤怒或温和的都一样——正在古怪地调情的维维恩和墨林影,或者是厄棱即
的死筏,或者格伦特只和他那受辱的厄尼德①与他自己在森林中的长途旅行,以
及那位整天赶着马匹的妻子。)像所有进口的从卢克莱修》以来的伟大艺术作
品、故事、制度中那样,经常有某种偷偷地不时渗透着的东西,那将有必要予
以根除,因为这不仅不适合而且有辱于美国的现代民主与科学,并且已为后者



会洋溢着一种宁静的气氛。



响,类似的环境和时刻,是日暮时,当重大的战役已经



使它们所有的恐怖还存在的时候。在遍地伤亡的战场上,我



一次同样的经验。——作者原注

① 1888 年8 月7 日于新泽西州坎登——华·惠特曼要求《纽约


 “加上他的给谢立丹的颂词”:

 
所否定了。④ 

虽然,诗的法则和领域将永远不是外部的而是内在的;不是宏观世界而是

微观世界;不是自然而是人。我还没有谈到将来特别需要一种大智大勇的诗人

在国家和民族面前高举永恒不朽的典范,并且无所畏惧地对抗贪婪、不义等各

种各样永远不会绝迹的狡猾和专横——(我的意思是在其余一切都前进了之

后,这仍是第一流诗人的责任;如同当年希伯来抒情诗人、古罗马的朱维纳尔包

无疑还有印度歌者,以及英国古时的德洛伊僧侣那样,)——抵制已经在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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