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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江北女匪-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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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欲再理会她,从旁侧绕过她下楼。

辰年却是几次将他拦下,只问他道:“你是怕封君扬日后容不下你,再杀了你。”

郑纶瞧着绕不过她,索性就停了下來,冷冷地看她,道:“谢姑娘,郑纶从不惧死。”

“那你怕什么。”辰年盯着他问道:“世人皆知我谢辰年是封君扬的禁脔,只要你娶了我,再无人会怀疑你是否真的与封君扬决裂,封君扬就是再往北调多少兵马,人们也只当他是奔你而來,而且。”辰年忽地笑了笑:“一旦我嫁与了你,就算咱们是有名无实,封君扬心里也会有芥蒂,我再威胁不到你的芸生小姐。”

郑纶强忍着心中怒火,寒声问道:“谢姑娘,你图什么。”

“我图什么。”辰年轻轻弯起唇角,轻笑道:“用我谢辰年一人,來换这宜平城,换得几万人性命,那是大大的赚了。”

第79章舍身取义

郑纶眼神极为复杂,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其中,他看辰年半晌,这才问道:“你可知他爱你至深。”

辰年微微垂目。

郑纶又问:“你可知你一旦嫁了我,你就再无法嫁于他,便是日后他夺了天下,我活着,他不能夺臣子之妻,我死了,他也不能纳寡妇进宫。”

辰年抬眼看他,看得一会儿却是笑了,道:“郑将军,你这人真是奇怪,谢辰年嫁不嫁得封君扬,与你有什么干系,你若是怕死,那就直说,不要寻这些借口。”

郑纶盯着她,缓缓说道:“谢姑娘,我郑纶自青州起兵之日起,就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了,我便是不娶你,日后他也不见得能容我,而我就是娶了你,他也不一定能杀得了我,只是,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你是真的再不想与他在一起了。”

辰年的唇角慢慢放平下來,却又忽地勾起,半真半假地说道:“郑将军,你是老实人,你自己且想想,待日后你家王爷夺得天下,皇后自然是你的芸生小姐,我嘛,顶破天了,也就做个妃子,可妃子就能出身匪寨了吗?所以你家王爷必然要给我洗底,不知就成了哪家大臣的女儿,所以说,谢辰年嫁不嫁郑纶,都无法嫁给封君扬,嫁他的只能是名门淑女,我这计策,看似是以谢辰年的名声和你的性命來做赌,可谢辰年的名声洠в茫档降祝拥闹挥心阋桓龆选!

郑纶听得眉头紧皱,问她道:“你要换个身份和他在一起。”

“也不见得,全看他肯不肯信我的清白了。”辰年收了笑容,正色道:“郑纶,这本就是一场赌局,为着能骗贺泽上当,为着能少死些无辜百姓,咱们两个去和封君扬赌,我赌的是他对我的信任,而你赌的,却是他的度量。”

郑纶抿唇,半晌不语。

辰年往后退了两步,站到楼梯口处,又与他道:“这事强迫不得,又涉及到你的生死,还需你自己來做决定,望你临走之前能给我一个答复。”

她说完便不再多劝,转身下了楼,刚下得城墙,傻大就找了过來,粗声问道:“大当家,回去吃饭不。”

辰年点头,也未上马,只牵着坐骑慢慢往城守府溜达,半路上遇到朝阳子背着医箱从军营中出來,不禁停了一停,等他到了近前,出言问道:“道长,那些伤兵怎样了。”

朝阳子这几日都在忙着救人,熬得双目通红,道:“能救的都救了,不能救的也只能给他们一个痛快。”他忍不住停下步子,转头看向辰年,有些激动地问道:“非要这样争來夺去吗?洠Т恚鞘潜凹谴笞植蝗弦桓觯换嵬晾锱偈常槐沧颖吵仆撩娉欤伤且彩堑镅灿懈觳灿型龋且彩腔钌娜税。 

辰年沉默不语,只低头慢慢走路,朝阳子脾气发完,瞧她这般模样,心里有些后悔,想了一想,低声道:“我不是对你,我只是气不过那些世家门阀为夺天下,就不顾百姓死活,拿无数的人命去填自己的野心。”

辰年抬头向他咧嘴笑笑,道:“道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只是天下大势本就是治乱相替,你我二人谁也扭转不了天道,既然天下已是大乱,咱们能做的,就是多护一些百姓的性命,盼着那大治的到來。”

朝阳子满怀无可奈何的愤懑,却是无处发作,只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两人默默行得片刻,辰年忽又低声道:“道长,我有时也会想,这般为活十人而杀一人,到底该做还是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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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确实无辜。”辰年点头:“其实最理智的法子该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这样不论他们谁死谁活都和我无关,而我若杀了这无辜之人,便是能得另外十人百人的感激,也抵不过我对这一人的愧疚。”

朝阳子微微愣怔,低声道:“是,这愧疚会一直压在你心上,你若是狼心狗肺的人也就算了,若不是,那一辈子都将寝食难安。”

辰年停下步子,抬眼看向朝阳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我皆都遁世,义字何存。”

良久之后,朝阳子才叹道:“这是何苦。”

辰年却是笑了,反问他道:“道长一手医术出神入化,若是肯为那些世家效劳,何愁洠в懈呶荽笙茫跻掠袷常趾慰啾匙鸥鲆┫渌拇τ巫撸笔比碳ざ觯杖辗绱等丈埂!

朝阳子看辰年半晌,叫道:“谢辰年,道爷我洠в星拼砟悖阏庑宰樱蚁不丁!彼龅匦似穑值溃骸澳阄叶私岚菸置每珊茫已安坏揭桓鲆馄嗤兜男值埽心阏庋囊桓雒米右膊淮怼!

辰年一愣,忙着摆手:“道长快别胡闹,咱们两个差着辈分呢?我师父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什么屁话,你师父才不会在意这些狗屁辈分。”不想朝阳子却是坚持,扯着她往一旁走,竟是在路边撮土为香,立时就要与她结拜,只道:“谢辰年,你若瞧得起我,就认我做大哥,若是瞧不起,那咱们从此以后就权当不认识。”

辰年被逼无奈,只得跪下与朝阳子结拜,两人起了誓言,磕过了头,这才重新站起身來,朝阳子叫了辰年一声“义妹”,辰年硬着头皮喊了他一声“大哥”,倒把一旁傻大看得兴高采烈,抚掌大笑。

几人重又往城守府走,一到门外,却瞧着温大牙背着个手站在台阶下,正仰头看着那门匾发愣,辰年把手中缰绳扔给傻大,上前问道:“温大哥在瞧什么。”

温大牙回身看看辰年,仍是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她道:“咱们这就占下宜平城了。”

辰年含笑点头:“算是吧。”

温大牙又问:“那咱们日后怎么营生,这上哪做买卖去啊!”

辰年不想他愁得竟是这个,不觉失笑,伸手拍了拍温大牙肩膀,低声道:“温大哥,这在城里呢和你在山里洠裁辞穑阋郧笆窍律阶雎蚵簦衷谀鼐偷檬刈耪庖似匠亲雎蚵簦宦凼撬还苁窃谡饫锕畹幕故窃谡饫镒叩赖模嫉酶愕闱判小!

温大牙疑惑:“这叫什么买卖。”

辰年忍笑,答道:“这叫收税。”

一旁朝阳子听得捋须大笑,背着医箱率先进门,辰年又拍了拍有些傻愣的温大牙,笑道:“快些回去吧,咱们都还洠С苑鼓兀俊

府中饭食早已备好,虽是粗糙些,可辰年等人俱都不是讲究之人,倒也吃得津津有味,众人正围桌吃饭,郑纶却从外面大步进來,站于桌前看着辰年,沉声说道:“好,我娶你。”

他话音为落,温大牙手中的一支筷子却先落了地。

辰年抬头看郑纶,淡淡应道:“好,你以宜平作聘,我嫁你。”

此言一出,温大牙手中的另一支筷子也就应声落地,郑纶未再多说,转身大步离去,屋内众人皆都惊愕无比,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倒是温大牙最先回过神來,又看辰年,惊道:“大当家。”

辰年扬眉看他,问:“何事。”

温大牙手指郑纶离开的方向,不敢置信地问辰年道:“你要嫁他。”

辰年点头,答道:“他未娶,我未嫁,两人凑在一起,岂不是很好。”

灵雀猛地从桌边站起身來,冲动问道:“那陆大哥呢?你嫁郑将军,陆大哥怎么办。”

这话一出口,屋中又是一静,鲁嵘锋瞧女儿这般冲动,忙伸手去拉她坐下,不想灵雀却奋力地甩开了父亲的手,只又盯着辰年问道:“他去夺你需要的东西,你却要在这里嫁与别人,待他以后回來,你可还有脸面见他。”

“灵雀。”鲁嵘锋怒声斥道,起身扬手向女儿脸上扇去。

辰年手指微动,那指端的筷子激射而出,正打在鲁嵘锋的手腕上,将他的手打开,辰年平静地看着灵雀,问道:“灵雀,寨子里死伤的人数是你统计的,你告诉我,这回攻下宜平,咱们死了多少人。”

灵雀顿了顿,沉着脸答道:“已死一千三百五十二人。”

辰年又问:“可知郑将军军中死伤多少。”

“他们人数比咱们多,又是攻城主力,死的更多。”

“可知宜平城里守城之兵死了多少。”

灵雀别过头去,咬唇不答。

辰年只静静地看着她,声音平缓而克制:“他们这些人,当中有多少人家有双亲,又有多少人有娇妻,有幼子,他们这些人的父母妻儿我都有脸去见,我为何就洠в辛橙ゼ芥缌恕!

灵雀搭不上來,愣愣地站了半晌,却是忽地忍不住捂着嘴哭出声來,自己一个人跑了出去。

辰年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吩咐温大牙道:“追过去看看,别叫她出事。”

新武元年七月,青州新主郑纶以宜平城作聘,求娶太行聚义寨女寨主谢辰年,消息传出,举世哗然。

盛都大将军府中,封君扬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日一夜,未有动静,顺平无奈之下,只得硬闯进去,跪在封君扬榻前,磕头泣道:“主子,您多往好处想想,谢姑娘如此做,许得就是故意和您赌气,可她这般与您赌气,岂不是正说明心里还是有您。”

封君扬闻言,唇边却是泛起些苦笑,轻声说道:“她这不是为着与我赌气,她这是想着舍身取义,就像那年在飞龙陉,冀州军抓了她的伙伴走,她明知去了是死,也要抛下我去追。”

“这许得就是报应。”他眼神有些空洞,默默地望向屋顶:“在我心中,把江山看得比她重,所以在她心中,义气远比我重要。”

他又出神许久,这才轻声吩咐顺平:“备礼,我要去观礼。”

第八十章阿策辰年

因郑纶还要带兵返回青州,婚礼便定在了八月初九,时间上虽略有仓促,不过是在战中,男女双方都不在意,旁人也洠У梅炊裕幻ψ盘嫠顺锉富槔瘛

又过些时日,静宇轩随着聚义寨的那些灾民到了宜平城,听闻徒弟要嫁郑纶,竟是寻到军中与郑纶打了一架,瞧着他接了自己上百招仍不落下风,这才停了手,道:“行,就你这小子吧!”

辰年与朝阳子等人闻讯赶來,很是哭笑不得,朝阳子拉着静宇轩往一边去训,辰年就对着郑纶歉意地笑笑,道:“对不住,我师父就是这个性子,她洠в卸褚狻!

“无事。”郑纶道,又转身走向静宇轩,郑重向其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指点郑纶功夫。”

静宇轩本就被朝阳子念得不耐烦,瞧着郑纶过來见礼,便就指着他与朝阳子说道:“你看看,他一点事洠в校慊购臀疫赐岣鍪裁淳ⅲ俊

朝阳子无奈,扯了她便走。辰年笑笑,和郑纶说了一句告辞,便也欲离去。不想郑纶却在后面跟了过來,道:“我送你回去吧。”

辰年侧头向他笑笑,道:“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走便成。青天白日的,又是在城里,不会有什么危险。”

郑纶并未看她,只低声说道:“城中少不了各处的探子细作,既要做戏,就不要露出马脚。”

辰年知晓他的意思,轻轻点头,待出军营之后,又靠得郑纶近了些,与他并肩缓行,随意闲聊道:“你以前可來过宜平?”

郑纶不自觉地往旁侧避了避,这才道:“來过。”

辰年还等着他后面的话,不想他却是又沉默了下來,无奈之下,她只能自己把话接了过去,笑道:“我以前也來过,不过却是早了,还是和清风寨的伙伴一起偷偷來的,两人统共就攒了几两碎银子,揣怀里却跟揣了座金山一般,见到什么都想买,可等把银子掏出來了,却又什么都舍不得买。”

郑纶听得入神,低声问道:“后來呢?”

“后來?”辰年不禁轻笑,唇角弯起,侧头去看郑纶,摊手道:“后來银子被贼偷了。我与伙伴又气恼又心疼,站在街上跳着脚地骂了那小贼半日,骂他太不地道,竟把银子全都偷了去,咱们打劫的还知道给人留个路费盘缠呢!”

她说得活灵活现,叫郑纶也不禁失笑,可一笑之后,他便就立刻敛了笑容,唇角更是微微往下绷起,辰年不察,仍继续说道:“亏得我那伙伴之前已给喜欢的姑娘买了一支银钗,倒也不算白來。只是他本來还想送我一支,不想银子却都被小贼偷了,不送我吧,却又觉得过意不去,最后就……”

她说着说着,忽觉得喉咙被哽住,有些说不下去,停了一会儿后,才又笑着说道:“就花了几个大子买了支木钗应付我,气得我追着他跑了个半个山,又把那偷人银两的小贼骂了半天。”

郑纶唇角绷不下去,只得缓缓地松开,道:“谢姑娘,山匪比小贼也好不到哪里去。”

辰年笑,点头道:“是啊!可那时就是觉得咱们做山匪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那些小贼才是罪大恶极之人。”

郑纶不由翘了唇角,微笑不语。他一身战袍,高大英武,而她虽是荆钗布裙,却是身姿窈窕,艳丽无双,两人并肩而走,不时低声笑语,一路惹來无数艳羡的目光。待到城守府外,郑纶这才停下了步子,与辰年说道:“我已在南城寻了座大宅,你这两日就带着手下先搬过去,待婚礼过后再回这城守府。”

婚礼将在城守府举行,辰年自是不能住在这里,她闻言点头,道:“好。”

两人这才分手,郑纶站在门口瞧着辰年转身进入府内,方回身离开,走不多远却迎面遇到了慧明老和尚。郑纶还在封君扬身边做侍卫头领的时候,曾在盛都见过慧明,便就双手合什向他行了一礼,道:“大师。”

“郑将军。”慧明还礼,目光悲悯地看郑纶两眼,却是轻声说道:“郑将军生了心魔。”

郑纶微微一僵,面容随即坚毅,摇头道:“大师看错了,郑纶洠в行哪А!

慧明念一声佛号,道:“世人皆苦,均有心魔,不畏惧,不迷惑,平常心看待便是了。”

郑纶冷冷一笑,走至慧明身侧,压低声音与他说道:“老和尚,我不是她,我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來的人,莫说心魔,便是真的成魔,我也不惧。我劝你一句,莫要再欺她心善,勾她做什么舍身成仁的菩萨,你且等着看,她若是真的断了俗念,王爷会不会拆了你那破庙!”

“阿弥陀佛!”慧明又念一句:“郑将军,谢姑娘尘缘未了,是出不了家的,郑将军放心,也请你家王爷放心。”

郑纶这才退后两步,向着慧明恭谨地行了一礼,大步离去。

待到了八月初九那日,就见城守府内张灯结彩,花团锦簇,一早就热闹非常。再等新娘的花轿到了门外,更是鼓乐喧天,鞭炮齐鸣,可就这般喧闹,却仍压不住人群中爆出的阵阵笑闹声。

因是在军中,婚礼一切从简,郑纶一身红色喜服,外面却罩了套银色亮甲,将身穿大红销金嫁衣,头遮盖头的辰年从轿内接出,用一根彩绸结成的同心结牵着她缓步慢行,在傧相的礼赞声中,一步步走向城守府大厅。

当时习俗,婚礼是在天黑后方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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