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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佞臣与皇后-第27章

小说: 佞臣与皇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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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连泌阳长公主也不悦起来,从他手里夺过酒壶,“再喝下去,就要伤身了!要渴,你喝汤去!”探身从他手里拿过帕子,囫囵地满头满脸擦拭他。

成息侯则起身替他盛汤,又嘱咐履霜再去绞一块干净帕子来。履霜忙答应着去了。

柔软的帕子浸入水里,她的心仿佛也被浸到了温水里。

这样的相处,真像一家四口。

劳累了一天回来的儿子、慈父、慈母,还有。。。

这样想着,她脸上渐渐红了起来。赶忙甩了甩头,把平空冒出来的绮思都克制下去。伸手把帕子捞了起来,绞干,重新走回座位,递给长公主。

没想到空里伸出另一只手,先一步从她那儿拿走了帕子。

是窦宪。

他手上热烘烘的,带着些微汗渍,悄悄地握了她一下。

她局促地收了手,把手背到了身后。心头却涌起一点甜蜜的感觉。

那边成息侯盛完了窦宪的汤,又给履霜盛。偶然抬眼时,他担忧道,“怎么坐下来这么久,脸还是这样的白?”

履霜也觉得头昏,小腹处隐隐有点酸痛。勉强一笑,“爹,我没事。今天晚上回去了早些睡,明天一早起来就好了。”

如此成息侯方点点头,给她布起菜来。

然而履霜胸口发闷,勉强吃了几口清淡的便再也吃不下去。却又怕成息侯担心,只得把饭含在嘴里,宛如含着苦药一般。

渐渐连泌阳长公主也觉出不对,对她说,“怕是路上颠簸,累着了,找医师来看看吧。”

履霜勉强把那口饭吞下去,道,“谢长主关怀。我还好,不用请医师。”说着,又要去挟碗里的菜。

窦宪探身过来打掉了她的筷子,道,“好了,别吃了,送你回去。”

这样和长辈一同吃饭,中途退席是很失礼的。何况长公主难得一次地在。履霜不欲扫兴,坚持说,“我还好。。。”

“好什么?”窦宪倏然拉着她站了起来,对父母道,“孩儿先把妹妹送回去,再回来陪爹娘用饭。”

成息侯眼见他们要独处,眉头渐皱,起身道,“我来送霜儿吧。”

履霜撑着桌子,勉强摇头,“不用劳烦爹和二哥,你们坐着吃吧,我自己回去。”

成息侯道,“不好不好,你这个样子,爹实在不放心。”

长公主淡淡道,“那就叫宪儿送一送。”

成息侯皱起了眉,“他才饮了酒。。。”

“正是因饮多了酒,才要出去走一走、散一散呢。”

见成息侯又要再说,窦宪抢着道,“我送完妹妹,马上就回来。”

长公主随口应允,“去吧。”

如此,成息侯也就不好多说,由得履霜被窦宪扶出去了。

到了门外,履霜再也支撑不住,眼前阵阵发黑,软绵绵就要晕倒。窦宪忙扶住了,蹲下身,把她拨拢到背上,“没事吧?我这就背你回去。”

履霜轻轻地嗯了一声,伏到他背上。窦宪慢慢直起身子,没想到脚下微微踉跄。

履霜忙道,“叫人送我回去吧。你今天这样的累,又喝了酒。”说着,就要从他背上下去。

窦宪“嗳嗳”了两声,把她两条腿提了起来,盘在腰上,“我是什么人呐?我一伸手可以拉两百斤的弓,何况是你?”

履霜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吹牛。何曾有两百斤的弓呢?便是有,又是拿来做什么的?射太阳么?”

窦宪嘟囔说,“有呢,只是你没见过罢了。”稳了稳身子,开始往前走。

他一天都在暴晒,身上全是汗。才刚又喝了许多酒,身上的气味着实不好闻,但履霜还是贪恋他的温度,忍不住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低声道,“窦宪,窦宪。”

“怎么?我还没走就开始想我?”他坏笑。

履霜低低地“嗯”了声,把脸贴在他颈侧。

窦宪反而不好意思,说起别的话来,“别怕,最多一年我就回来。到了那时节,我去请陛下的旨,咱们风风光光大婚。”转过脸轻轻吻她嘴角。

但她还是害怕,没有来由地害怕,攥紧他的衣襟,声音里满是颤抖和茫然,“窦宪。”

他心里涌起怜惜,“总这样巴巴地叫我,怎么这样可怜?是不是想同我一起去?”他说顺了口,继续道,“嗯,也不是不行。。。离我去颍川郡还有六七天呢。时间虽短,可办个大致的婚仪还是够了的。。。只是嫁妆啊聘礼大约是准备不齐的。少不得要一笔勾销了。。。或者等我走了,你挎着一个小包袱悄悄地逃出来,我在外头接应你。。。”他随口乱说,自己也觉得好笑,胸腔都震动起来。

履霜自然也明白他是在顺嘴胡说。长公主的儿子,侯府未来的主人,怎么可能仓促地就成婚?但听他说起婚姻,心中还是觉得欢喜,仿佛可以借此触碰到一点脚踏实地的未来。佯作恼怒道,“好小气呢。连聘礼都不愿意下,将来越性连件衣服都不肯给我买吧。”

窦宪笑起来,“傻子,哄你罢了。我早吩咐窦顺置办东西了。将来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作世子夫人。”他语声诚挚,“我的履霜,谁也别想看不起你。”

这些打算他从未说过,履霜乍听下眼中不由地漫出泪意,只是极力地把脸贴向他,想要忍住。但一颗极大的泪珠还是忍不住落下,落在了他颈里。

窦宪怜惜地转过脸来轻轻吻她,“别怕,别怕。”

履霜“嗯”了声,忍着泪水和他轻轻接吻。

路走了一大半了。

恰好经过花园的假山。履霜忽然想起在行宫时,窦宪说想改松风楼。心中涌起对未来的期待,在他耳边道,“等你回来,我们一起收拾松风楼吧。就像你以前想的那样,咱们把屋子迁到花园里。”

窦宪满眼笑意,“好啊。今后啊,咱们靠着山住。若下起雨来呢,便躲进山洞里读书。或者在里头一起下棋,落子的丁丁声配着雨声,一定很好听。。。”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到了快雪楼。窦宪小心翼翼地把履霜放下。见月光下,她小脸素白,忍不住道,“还是请医师来看看吧。”

履霜摇头,“大晚上的,何必去叫人家。再说我不过是没睡足罢了,何苦巴巴地求了药来吃?今儿个睡一觉,明天一早,也就好了。”

窦宪点点头,“那好吧。你今天一定早些睡啊,别看书了,也别再绣什么。”

履霜轻轻地都答应了下来,“你也是。爹和长公主还在饭厅等你呢,快回去吃吧。只是记得,别喝酒了。”

窦宪说好,“你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就走。”

履霜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转身往内走。然而快到门时,忽听他喊了声她的名字。她不由地驻足回眸,“怎么啦?”

窦宪哑然片刻,似是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方道,“没什么。只是今夜的月亮很圆,我想叫你一同看。”

履霜愣了一下,随即眼泪哗哗地涌了出来。明明他说的只是一句没头没脑、无关紧要的话,语气亦不见得多煽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哭,心底涌起无穷无尽的留恋和悲伤。而身体早已比头脑更快地做出了决定,转过身,奔向他,扑进他怀里。

窦宪紧紧地揽住她,“等着我,等着我回来。”

履霜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泪光盈然中,她看着他,大力地点了点头。

履霜回房后不久,竹茹和水芹便领着伺候她的六个丫鬟回来了。

她笑问,“吃好了?”

水芹笑嘻嘻地点头,“托侯爷的福,奴婢们今儿个吃的又好又饱。”一边伺候着履霜宽衣,一边唧唧咕咕道,“府里的大厨子,一味的俭省,菜里油也放的少,盐也放的少。吃的久了,舌头都坏了。还是兴风居的东西好吃,入味。”

竹茹笑道,“就知道好吃不好吃。外头的菜啊,里头是搁了东西的,那油也不见得好。哪里比得上咱们府里的干净?”

水芹不服气,还待要说,忽然“咦”了声,把履霜脱下来的中裤展开来,“有血!姑娘来月信了?”

“啊?”履霜吃了一惊,转去屏风后解衣。一看果然,亵裤上细细的一痕血。她穿好衣服,出去对水芹道,“果然是身上来了,怪道我一整天都提不起劲。打水吧,我要沐浴。”

水芹迟疑着没动,小声道,“姑娘要不要找医师来看看?奴婢没记错的话,姑娘前个月二十、上个月初三,各来了一次。这不到一个月怎么又来了。。。”

履霜听的红了脸,前月二十的月信是真的,上月初三那天却是她诓水芹的。那天晚上。。。转过了身,低声道,“不用请医师。从前我问过云婶,她说我年纪小,头两年月信不稳也是有的。你给我煮些益母草喝就好。”

水芹迟疑道,“还是请个医师来看看吧。。。”

履霜顿足道,“我说不用就是不用!”

竹茹帮着道,“姑娘脸嫩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女儿家的事,也不是什么大病。从前我刚来潮的那一年,有次连着三个月都不见红呢。后来慢慢调理,也就好了。”说着,推了水芹出去准备益母草汤。

不多久,两人又伺候着履霜沐浴。完毕后,一夜无话,各自安睡。

第44章 非礼

因这一晚休息的好,第二日晨起,履霜一下子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只是小腹略有些酸胀。她想着自己来月信时一向如此,倒也不是很在意。在房里用过了早饭后,便带着竹茹和水芹去花园散步。

近四个月不回这里了,履霜看什么都新鲜,远远地闻见一股桂花味,快步走过去笑道,“你们瞧,桂花全开了——”

水芹伶牙俐齿地笑道,“这花倒是很懂人意,见姑娘回来,忙慌慌地满树都开了。可见姑娘不但讨人的喜欢,连花木也知道呢。”

竹茹啐道,“小蹄子,就你能说!越发衬的我笨嘴拙舌了。”

水芹笑着旋身躲开。

履霜走近花树,微笑着伸手,把一丛开的最茂盛的枝桠凑到鼻下,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暖香抵达胸怀。她转头道,“你们去我房里,拿打花的杆子和布袋子来。”

竹茹笑问,“姑娘要做桂花糖吗?”

履霜含笑道,“是啊,再做些桂花糕。二哥没几天就要走了,让他最后再尝一尝我的手艺吧。”

水芹欣然答应着,回了快雪楼去。留下竹茹伺候着履霜。

因见履霜面色还有些苍白,又对着风咳了好几声,竹茹忍不住担忧道,“深秋了,姑娘的不舒服才好,不该立在冷风里。奴婢陪着您回去吧,一会儿叫水芹来打花。”

履霜摇头,“我要自己做这些。”

竹茹无奈,只得站在风口替她阻挡。但她还是呛咳了好几声。竹茹摸见她指尖冰凉,想了想,道,“要不,奴婢回去拿件披风来?”

履霜摇头,“不用这么麻烦。”

“待会儿姑娘还要打花呢。没小半个时辰哪里做的下来?少不得受风。奴婢还是回去拿一下吧。奴婢跑过去,用不了多久的,一会儿就回来。”

如此履霜也就允了。缩着手站在树下等着她们。

过了一会儿,忽闻得若隐若现的酒气,伴随着脂粉香。她顺着气味转身去看,一个穿着华贵的身影摇摇晃晃地撞入她眼帘。

是窦笃。

听说他们不在侯府的这几个月里,他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放肆。三不五日地邀一些狐朋狗友来窦府赌钱酗酒,更把他母亲、妹妹房里的有姿色丫头淫遍。履霜看见他,心中便泛起恶心。何况之前同他母子几个又有数次交恶。当下转过了身,装作没见到他的样子,往外走。

不想窦笃醉醺醺叫道,“这,这是履,履霜妹妹?”

他这样叫了,履霜也不好当作没听到,无奈地转过身,客气地喊了声“三哥”。

“哟!才几个月不见,妹妹就出落得这样出色了。。。”窦笃眼里划过惊艳的神色,随即两颊潮红地盯着她,笑道,“妹妹,妹妹别喊什么三哥,喊笃的名字就好。。。”说着,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想触碰她。

履霜受惊地后退了几步,快速说道,“三哥,我房里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吧,喝醉酒的人站在风。。。”

她的话骤然断了。

窦笃没有预兆地向前疾走了几步,一把抱住了她,按在了身后的树上。

履霜寒毛直立,推他道,“三哥,有话好好说,你放开我!快放开!”

“就,就不!”窦笃一把剪住了她双手,调笑着凑近道,“好妹妹,赏,赏我亲一口吧,嗯?”

他衣襟上满是酒气和不知名的脂粉味,伴随着令人作呕的情话,履霜胸口泛上恶心,鼓足了勇气伸脚去踹他,“你快滚!快滚!”

窦笃没防备地被推开了,踉跄后退几步,跌在地上。履霜见状,松了口气。也顾不得揉一揉被捏的酸痛的手腕了,赶忙提起裙子打算跑。不料窦笃起身的速度远比她快,竟猛的冲上来拦腰抱住了她。与此同时,语气也变的阴森,“小娼妇养的!和窦宪在一起时那么浪,怎么见了我就泼成这样?”满是酒气的嘴巴压了下来。

履霜左右挣扎着躲避,被剪成一束的双手也胡乱挥舞。窦笃好几次被她的尖利指甲扫到。眼见着美人香舌是吮不到了,他索性把履霜翻了个身,贴在树上,又拿腰带把她两手绑在后面,嘴里□□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直接给你来真的!”

履霜浑身动弹不得,心中又急又怕,扯开嗓子喊道,“救命!谁来救救我?!”话音未落,便挨了窦笃好大一记耳光,“有力气,留着待会儿叫!”从袖间抽出块长丝帕,随意地把履霜的嘴堵上。

履霜觉得温热的液体从鼻腔中流下。但也顾不得了,仍然极力挣扎着,只是无济于事。眼睁睁地由着窦笃撕开了自己的前襟。那只肮脏的大手探了进来,在她胸口流连,“。。。这样白腻,怪道窦宪舍不得你。”说着,手上力气渐大,开始粗鲁地揉捏起履霜来,舌头也吮上她的耳垂,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蛇,“。。。从前他成日介地带着你出去玩,也是做这些么?”

履霜被迫伏在树上开口,绝望地哭,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别哭呀。”窦笃亲了她脸颊一口,打出一个酒嗝来,随即安慰说,“别怕,别怕。。。乖乖地给了我,我会去跟大伯要你的。”

他的手渐渐伸到衣裙下摆。

履霜心头涌起绝望。

窦宪,窦宪。

她狠着心,开始拿头抢树。一下下地敲着,浑似不要命。窦笃吓了一跳,问,“你干嘛?干嘛?”暂时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正当这时候,不远处忽传来两声惊慌的尖叫,“四姑娘!姑娘!”

水芹和竹茹终于回来了。

见履霜被人绑缚在树上轻薄,两个丫鬟的脸色全变了。冲上来掀窦笃道,“这是做什么?”

窦笃见履霜额上磕的满是血,一心求死似的。何况她的丫鬟都看见了,酒不由地醒了几分,后退了几步。

竹茹忙去查看履霜。见她胸乳、脖颈上满是被掐的手印,心中又惊又痛,索性下裳还完整着,没遭到侵犯。松了口气。

水芹尖着嗓子道,“来人!”

窦笃吓了一跳,但转瞬就想好了退路,喝道,“你不妨再大点声!叫了人来,我就说是你们姑娘同我在这里私会!”

水芹气坏了,想也不想地往他脸上吐了口唾沫,“亏你还是侯府的公子!一点脸皮都不要!等着,我这就去回禀侯爷,打发你和二姑娘一起去庄上!”

窦笃的酒渐渐地被吓醒了,回想起履霜一向是成息侯捧在手心的明珠宝贝,几乎尿湿了裤子。只是面上仍强撑着,恐吓道,“你说好了!吵的越多人知道越好,那时节我便讲我同四妹早已赤身露体坦诚相待了。想来大伯再怎么生气,也少不得把她嫁给我吧!到那时候,哼!”

水芹听了略微有些害怕,拿眼去看履霜。只见她衣衫不整地被竹茹搂在怀里,一张小脸惨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竹茹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咬牙道,“三公子既这么说,就先请回去吧。”

窦笃一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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