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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重生之悍妇-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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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时序看着何媗,心中想起荀三华对自己提出的提防何媗之话。虽褚时序与旁人面前未露出对何媗之情,但荀三华常跟在褚时序身边,难免有所察觉。

褚时序虽厌烦荀三华多嘴,揣测自己的意思。但也知何媗便是他的钟情之人,也该有所防备。

但偏遇到何媗之时,却又没了防备之心。

褚时序一则心中信了何媗,二则……

褚时序看着何媗,于心中叹道,便是这事失在对何媗的信任上,那就合该败了。

一个自己所钟情的人,处处为她打算的人,都无法使得她尽心为了自己,那何况旁人。

着实该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我真的越来越晚的。跟大家鞠躬道歉。

我这道歉频的呀,腰都要折了…

☆、90就此从军;

而何媗虽得了褚时序的话,但心中也不是十分安稳。

她仍在彷徨着,心想若是有一日她不在了,被哪个人给整治死了。

何培旭空挂个爵位之命,守着这笔巨财,他该如何?

想到此处,何媗便又想着若是让何培旭上了战场,伤了死了,那又该如何?

如此两处为难的心思,直把何媗磨得数日吃不下饭。

若有事还好,若无事之时,当真是慌得不知该如何解开这心头上的愁来。

而自刘翼与柳涵离了京城,返到边疆去。

似乎也将何培旭的心神带了一半去,每日里听着哪家男儿在那边疆立了什么功,只抿嘴不语。

至何老夫人去了满一年,边疆的战事越发吃紧,朝廷广纳兵将。

许多世家里的的庶子或不得宠的子孙,没得多少文才走得了科举一路,又想拼得一番事业的,都借此从了军。

何媗这几日越发的心绪不宁,待看了何培旭多次对她欲言又止,便料想何培旭也是动了心思的。何媗却无法去戳破了何培旭的心思,只想让何培旭不敢对自己说了这事,就此将这事越了过去。

可待何培旭当真迟迟未将这事提了出来,何媗又觉得何培旭被自己养的怯懦了些,未免又自责了许多。

如此,越发两难了。

等朝廷新招的将士欲发往边疆,何媗的烦忧才少了一些,只余下些自责。

只这日,就是新招的将士发往边疆的前一日。

何媗才与褚时序分别后回了府,就见何培旭在门口,犹犹豫豫的身披铠甲正欲上了马走。

他一边骑着马,一边回头看着何府,似有不舍之情。

何媗见状,心如鼓跳,大声问道问道:“这是做什么?”

何培旭这时见了何媗也是一愣,只抿紧了嘴,也不说话。

何媗又厉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身上铠甲从何而来。”

何培旭皱了皱眉,最后答道:“姐姐,我已从了这批军了,明日便去往北疆。”

何媗深吸一口气,努力得不与何培旭发怒,而后只冷声说道:“把大门关上,不许大少爷出去。”

说罢,何媗便甩了袖子,去了何府内。那些奴仆没个人敢让何培旭走,何培旭不忍舍了尚生着气的何媗离去,只得下了马,又退回府内。

“姐……”何培旭与何媗伸手唤道。

只是何媗走的极快,似把怒气都泄到了这处。最后带了何培旭了自己的院子,何媗眯着眼睛,说道:“你随我进来。”

未待何培旭如何答话,何媗转头先去了去了屋内。

何培旭站在当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随着何媗去了。

何媗命人把门关上后,才拍桌问道:“你就打算这么瞒着我去了,是不是?”

“我已留书。”

何培旭垂头说道:“我知道姐姐定然不允,而我是必要去从军。若直接对了姐姐说,姐姐必然生气。”

“你既知我不允,为何这样做。我知你早有从军的志向,难不成就只为了这志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那边疆不是只有烈酒豪情,亦有凶险万千,你怎能这样鲁莽。”

何媗气得颤声说道。

何培旭说道:“我知道那边疆是如何凶险,我从军也不是为了一己之好,也不是一时莽撞。”

“那为了什么,留在侯府有何不好?你若去那地方出了什么事,我该如何?”

何媗想及前世何培旭死时,尸骨不全的模样,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我该如何?”

何培旭看着何媗在他面前掉泪,忍了忍,最后还是跟着落下泪来,哭道:“那姐姐如果出事,我该怎么办?母亲去时,我是应过母亲,要照顾姐姐的。但姐姐被以祈福之名被送去了水月庵,后又有和亲之事,我却丝毫做不得任何事来保护了姐姐,期间该也有许多事我不知道。终归是因着我没能力保护了姐姐,若我有刘府之势,褚时序之能,姐姐何必那般辛苦,做如男儿一般的事,受那些波折风险。”

“这些又有什么?”

而后何媗突然想到了褚时序先头与自己提过这事,抿紧着嘴唇看着何培旭,问道:“这些可是褚时序对你说的?”

何培旭抬头看着何媗,摇了摇头,说道:“他并没有对我说这些,只是……”

说至此,何培旭的眉头皱了更紧了,擦了一把眼泪,说道:“姐姐也该知道褚时序是怎样的人,姐姐与褚时序定亲之后,我也寻人查过他。可却查不到什么说法,只是一味的赞誉。若没有姐姐先前的话,我当真只以为这人只是难得的才俊。只既已得了姐姐先头的话,越发觉得这般人不知藏着什么心思。我家有什么,不过随人可取的钱财,与一个侯爵的虚名。”

“将来他依着我家的钱财成事,若要再上前一步,未免不需更大的权势。到时若他用联姻的法子,头一个该设计的便是背景浅薄的姐姐。”何培旭说道。

何媗情急之下说道:“他并不会这样,你不必担心。”

何培旭皱眉问道:“姐姐怎知他不会?怎信他不会?”

听后,何媗哑然,她着实也说不出信了褚时序的借口。这天下男人有几个深情之人?便是褚时序于少年时,为了所谓的少年情思做些蠢事,但待他成年了,或年头久了,怎能保证了当年所谓的情,在他心中是不可弃的。

何培旭垂了头,说道:“我们何家世代从武,从战场得了兵权更加便利一些。且若要……”

说道此,何培旭对想象中的将来种种混乱,仍有了一些畏惧,说道:“将来无论想要做了什么事,所用的不过钱财与兵权。我若能在这处上经营出来,那便是将来如何变化,旁人也许顾忌着我们一些。不是任谁想除就除得的,谁若有害我们的心思……”

说至此,何培旭突然笑了。

何媗看那笑容竟有几分像了褚时序,一时颇有些心境,只听了何培旭说道:“我们也有能力先行下手除了,便是褚时序也一样。”

许久,何媗哑然说道:“我只盼着你有个安稳人生。”

何培旭看着何媗流着泪笑道:“姐姐,我们这般人家,在这混乱朝堂之内,原就是在悬崖边上。除非成了掌控别人性命的人,那得几分安稳?难道就单靠了那褚时序?我是不愿的,我要有自己的能力去护了姐姐。不愿在往后,于旁人说我的安稳是用姐姐换来的。这着实让我十分厌弃的……”

何媗双手紧握成拳,只皱眉想,何培旭究竟是从何处从何时琢磨出这些事的。

若何媗糊涂上几分,可以强逼着何培旭弃了这想法,把何培旭关了起来。或用自己的性命去逼着何培旭留在家中,让他只做了个纨绔公子,过了几年娶妻生子也就罢了。

偏何媗清楚的很,被何培旭说出几分心底的念头,也无法去驳斥了他。

何培旭看何媗这般,便说道:“我既是看过了姐姐,与姐姐说过才走。也让我心安了许多,我会顾好自己的。只是战场多变,若是万一。姐姐也不须太过悲伤,姐姐之命不是为了我,该为自己而活。明天我们便要集合离京,许三四年内都无法回京,我这时还要去了营地,就此于姐姐拜别了。”

说完,何培旭擦了擦泪,转身出屋。

何媗看着何培旭的背影,泣不成声。

那些何府奴仆未得何媗的话,也不敢放了何培旭出去。

何培旭用了方才哭红的眼睛扫了那些奴仆丫头一眼,说道:“这何府难道我的话不作数么?如今我要出府谁敢拦我?”

那些丫头婆子也未敢说话,只看着何媗。

何媗的嘴唇被咬得几欲出血,最后颤声说道:“让那个狠心人走了吧。”

此一句话说得何培旭的眼泪几乎又落了下来,只是于众人面前咬牙忍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后出了何府。何媗看着何培旭越走越远,还未待何培旭出府,她则先被泪蒙得看不见何培旭的背影。

自何培旭走后,何媗只一人独坐在屋内,凭什么人都不见。

便是春燕芸儿也进不得屋去,何媗就一个人在屋内独坐至天亮。那芸儿实在忧心的很,陪着何媗在外面也守了一夜。至快天明,倒是小九咬牙先进去了,跪了说道:“我知姑娘心中难过,只姑娘先头那‘狠心人’一句,说得实在太过重了,这让少爷如何能安心随军去了边疆。”

说着小九装着胆子去拉了一下呆愣的何媗,只摸的何媗双手冰冷,小九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小九把何媗的手捧着,由她的双手捧着暖了,小九含泪说道:“姑娘不若再去看了少爷一眼,让少爷不必在战场上挂心了这边,姑娘往后也不会为了这事后悔。”

何媗这才转动了一下眼睛,看了小九一眼,许久,哑声说道:“且为我备些纸笔吧,我若见到他,必不舍得让他走的,不若去了一个信儿去。”

只是待纸墨笔砚备齐拿了过来,何媗却是拿了许久的笔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最后只抬头看了前些日子为了郭旻之妻制药备下的药材,何媗拣出了一味来,挑了个荷包放在里面,着人送去给了何培旭。

何培旭这边已要出发,为了先头与何媗闹得不开,正怏怏不乐。

待接过那经过一番周折才递了进来的荷包,却不识得那荷包中的药。

何培旭就连忙去寻了随军的大夫,大夫一看便笑了,说道:“这是味女儿药,是当归。”

当归,当归……

何培旭顿知何媗的意思,只捏紧了荷包。而后咬了牙,翻身上马。

就此何培旭便离了临京,去了那荒芜的边疆野地。

☆、91秋雨微凉

自何培旭去了军中,何府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也无了王氏等人在时的种种纷争,明争暗斗的各式混乱。

也无了何培旭在时的笑语欢颜,片刻的温馨欢乐。

此时的何府,倒是成了一片死寂。

何媗每日除了忙完往常的事,就看着那府中的旧物发怔。倒是没了先头对敌的泼辣伶俐,也没了对待何培旭的细心教导,甚至连往常与丫头婆子们还说过的几句玩笑话都没了。

待天一日日的凉了,何媗听着边疆战事越发的紧张,一日就只睡得一两个时辰。

而便是睡早了,也是被些说不出缘故的混乱的梦缠着。

这一夜,何媗又做了一梦,惊得她醒了后满头冷汗,只靠着枕头睁着眼睛发愣。

直熬到天明后,何媗才自觉的去了何培旭的院子。

何培旭院子了秋千已修好,处处收拾妥当,只短了人气儿,显得太过利落了一些。

何媗转了一圈,看着越发伤心,最后便只坐在那修好了的秋千上呆坐着。

回想着昨夜之梦,心中发紧,惊惧万分。

以至于秋雨细细的落了下来,何媗也未察觉。

何媗只觉得这周遭的凉意,配着身上之冷,应着心中之寒。

当真是应景的很。

待头上多了顶伞,挡住了这初秋凉雨。何媗才惊觉到原是下雨了。

何媗听着雨落在伞上细碎的声音,抬头看着那落在了伞上的雨滴,自伞上滑落,落到伞边上再滴了下来,最后落在了何媗脚下的几片枯黄的叶子。

因能近何媗身边伺候的只有春燕、芸儿、小九,兼或有那白露、白术。

均是些可信之人。

何媗也未回头,便略有些浑噩的呆呆说道:“昨夜我做了一梦,有个仙人与我说,我新近做得孽事太多,要罚我。这罚说是要应在旭儿身上,我求了求。让那仙人可减了我的寿命,不要应在旭儿身上。也不知仙人应了没应……”

其实,何媗并未细说了昨夜梦中之境。

原是那梦中仙人说因看她前世怨气太重,给了她转世为人的机遇。只未料,这世何媗下手过于狠辣,竟害了亲祖母的命去。便是何老夫人再如何糊涂,也实不该。

且又说何媗这一生,原该儿孙满堂,寿满八十有一,享天下至尊的富贵,如今也要改了。若不改,这血光之气,便要由着她心中最为重的人承了。待何媗急着要自承,梦就了散了……

“仙人?难不成,你也要如燕王一样造个仙境出来。”

立于何媗身后的人轻声笑道:“你这是该想那何培旭,想痴了。”

提起何培旭,那人竟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何媗听了这说话的声音,便知是褚时序,倒也没再回头。只何媗的目光瞬间凌厉了起来,心里盘算着褚时序如何进来了,是从何门托了何人用了怎么个法子,进到这府里。如何她不知道,若是褚时序能够不声响的进了府内,那旁人该也有法子能进了门来。

褚时序似是知道何媗在想什么,便一手搭在何媗肩上一边说道:“你不必多想,该只我一个人能进来,旁人不会进得来的。那皇宫还有漏子可钻,更何况你这里。”

何媗这才要站了起来。

褚时序轻按了何媗的肩膀说道:“你且再坐一会儿,让我为你再撑一会儿伞。”

说完,褚时序竟也未拿开了手,只将手呆在了何媗的肩膀上。

何媗想了想,便静坐着一会儿,由着褚时序去了,竟未急着多了何培旭。

待了许久,何媗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听说忠义王没了,事办得如何了?”

何媗虽这几日过得有些烦闷,但外面的事却一样没有漏听。

褚时序在何媗身后看着那落在何媗衣角上的一些散碎雨滴,便将伞子往前倾了倾,说道:“倒也差不多了,原也没我什么事,不过是几个舅舅争了一番罢了。”

“你怎样?”何媗不大会安慰人,便试探着问道。

褚时序略微低头,而后涩然一笑:“你在何老夫人去后,如何?”

何媗想着昨夜之梦,垂目说道:“有悔,有愧,亦有得意。”

褚时序想了一会儿,低头笑道:“我应也是这样,我未尝不知外祖父于我身上费的那些计策。我母亲是忠义王府的嫡女,外祖父虽疼爱她,护着我勉强活了下来。但也是看了我那几位舅舅无用的很,在我的经营之下,才如现在这样的重用了我。我毕竟是外姓子孙,年幼时被他防备的,着实也寒心了几次。祖父多疑,一面看我有些才干,想让我成了忠义王府往后的依仗。一面怕我再得了旁的势,撇开忠义王府,便时时的想着离间了我与父亲。”

“我在极小的时候就知道祖父这心思,只不过故作不知。且顺着他的心思,倒真与父亲闹了几场。既安了那郡王妃史氏的心,也安了他的心。只日子久了,他倒真现出了血缘之情。我也是极盼着他死,他手里的财势无人可托,只能托了我。可有隐隐的有些怕了他死。可待他没了,我倒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少在一人面前做戏了。我是否如妇人一般?”褚时序微微低头,有些怅然。

何媗听得后,想及上世得人劝告的话,便说:“便是再善的人心中也有恶,再恶的人心中也有善。若是这样说,那强硬之人也有软弱之时,软弱之人也有倔强之时。在怎样的富贵闲人,也有为家运担忧的,再如何的聪明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哪有人一惯强硬的,这也是寻常之情,你怎能就不会去为这事扰了心……”

说着何媗回头一看,只见时序身上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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