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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撩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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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涅却突然想起什么,也问:“你先告诉我,你在大寨看到郑优了吗?”

厉承:“没有。”

辰涅心里的石头没落,反而吊得更高,她有不祥的预感,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你要问我什么?”

厉承:“十年前的事,当时我送你离开凉山,下山后,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辰涅一愣,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眼,点头道:“有的。”

厉承看着她:“之前从没听你提过。”

辰涅笑了笑,十分勉强道:“以前的事,你不问,我自己当然不会去想,更别提和人主动说了。”

厉承抬手,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捏:“一切有我。”

辰涅抬眸回视他,没有心慌,心中很平静,也很温暖,那些过往,如今竟再也无法影响她,她能平静的回忆,淡然在脑海中与那些回忆面对面了——

十年前,十年前被送下山,她并不是直接脱险遇到了好心人,恰恰相反,她从狼窝出来,又遇到了饿狼。

那时,她从山上下来,已奔走数个小时,又累又饿,看到人,尤其是女人,心下撤掉些许警惕的同时也再也无法支撑柱,直接晕了过去,再醒来,身边坐着一个女人,在给她喂水。

那女人见她醒了,笑笑,问她饿不饿。

本能让辰涅又警惕起来,她不应答,只是看着那个女人,那女人见她不言语,又如此警惕,便拿个两个馒头递过来,送到她眼前,对她笑笑道:“吃吧。”

辰涅没有被两个馒头收买,恰恰相反,她心中更为警惕,只因为她从小便知道,陌生人不会随意施舍微笑,尤其对她这样来路不明的女孩儿。

可那个女人偏偏对她笑,好像是在用笑容安抚她,更像是用微笑来赢得信任。

偏偏,辰涅不相信微笑,忌惮陌生人。

她没有吃那两个馒头,本能里坐起来,瑟缩团着身体,保护自己。

那女人如同一个天上掉下来的慈母,见她不说话,又害怕的模样,就开始耐着脾气温柔同她讲话,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父母在哪里,怎么会逗留在附近,是不是和家人走失了,问的最多的,就是家人。

问得越多,辰涅心中越冷,不止因为她没有家人,还因为,她心中多少明白,这样的询问其实是试探,探她到底是孤身一人,还是有其他家人在附近。

只有问没有答的对话在不久后很快进行不下去了,搭起的帐篷外,忽地传来男人用方言骂骂咧咧粗鄙的喊声。

辰涅听不懂,但知道,那绝对不是好话。

外面的男人和面前的女人,也绝对不是好人。

终于,那女人撕下了面具,冷着脸,上来就要甩她一巴掌。

这条命是好不容易被人拉回来的,辰涅发过誓,要好好活着,不作践自己,也不可能就这么让人作践,那女人扑上来的速度快,辰涅反应更快,躲开那巴掌,就去推那女人。

女人大叫,喊人,拉着辰涅,似乎谨防她会逃跑,又掐又打,很快外面的男人冲进来,手正要落下,辰涅一推那女人,女人刚好撞在男人身上。

辰涅抓着机会,立刻不管不顾朝帐篷外冲,冲出去的时候,一眼看到被绑着胳膊扔在地上的另外一个女孩儿。

几乎是瞬间,对上了那女孩儿木然的没有半丝神采的目光。

顾不上那么多,辰涅朝前面跑,飞快地跑,不停跑,耳边似乎又听到身后男人女人的咒骂和追赶,又似乎只有风声,被绊倒,就自己爬起来,害怕得一边哆嗦一边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见到一条路,见到了路上有人,力竭,彻底晕了过去。

再然后,辰涅很幸运,他被救了,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这段经历,辰涅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如今厉承亲耳听到,只觉得心惊肉跳。

如果,如果那个时候辰涅没有跑掉,会经历什么?遭遇什么?人生还能否走到今日?

一切都无法想象。

厉承没有说话,直接站起来将辰涅拉入怀中,拥在胸前,紧紧抱着,亲吻她的脸颊和额头:“没事了,都过去了,现在有我。”

辰涅趴在他怀中,闭着眼睛:“我没事,是你太紧张了。”

厉承突然有些后悔,他那时候也太年轻,做事思考不够,他想到将她送走,却没想到她能不能安全抵达山下,终究是他疏忽了。

只是足够幸运,命运终究垂青了他们。

辰涅趴在厉承怀中,无比贪恋,都不想起来,就这样被他拥着,静静道:“还好那时候跑得快,那两人也没继续追我,我运气好,也没再遇到坏人,还有好心人将我送到了医院。”

厉承手臂又紧了紧,只要想到十年前竟然在她身上发生了这样的遭遇,心中便觉得钝痛不已,他甚至想,早知道会这样,宁可不放她下山。

幸好,真的幸好。

陈枫林在大寨如今也只剩一处房产,亲人早举家外迁,孩子老婆近期都在海外,习惯了外面的世界,凉山的老宅早已成了空洞洞的房子,没有半点烟火气,哪怕大寨正值旅游旺季,那些热闹也通通与他无关。

他如今已然有点走投无路。

厉氏将他踢了出来,厉兆他不敢招惹,与驰骛集团的吴长安再无合作的可能,厉承也显然有意架空他,即便他有心单干,如今也无力再白手起家。

起先他还想着能回厉氏,总觉得厉承不该比他那大哥心狠,可如今看来,似乎不可能了。

他开始焦虑,多年来的骄傲一点点被闲赋在家的生活给磨散,他的脾气越发暴躁,越来越沉不住气,烟瘾越发大,经常半夜睡不着。

偶尔间,他有了摧毁的念头。

只是一瞬间,这个念头又被理智碾平,终究是凉山族人,毁了厉氏等于毁了凉山,也等于毁了自己。

可他心中就是不服气,越发憎恶,不知悔改,到最后,甚至有了再联系那个记者把事情闹大,又或者直接把照片贴上网络的想法。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着,又一次次被他否认。

这天晚上,他从老宅出来,一个人边抽烟边溜达,旅客络绎不绝,他眯着眼睛看这些人,总觉得像个笑话,这些人里不乏女人和小孩,他们要是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他们还敢上山,还敢这样玩儿?

恐怕只会避之不及吧……

这么想着,他嘴角勾出一个诡笑,也不想再闲晃了,转身回家。

进屋,刚将门合上,忽然觉得这屋子里不止他一人,转身,被客厅灯光映照得昏暗的外廊上,站着一个人影。

陈枫林起先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个女人。

“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那女人从黑暗的地方走出来,直面陈枫林,说得也更为直接:“是你让那个记者带话,说有话和我讲。”

陈枫林意识到这人是谁:“原来是你。”

次日,正在办公室走廊上抽烟的孙戗拿着自己的选题表,一页页翻过去,心中烦躁不已。

他想帮郑优,可选题报送主编处,却被当场驳回。

这个结果他多少也已料到,厉氏在本地财大气粗人脉广,想要阻止他发稿,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可这反而更让孙戗确定,凉山和厉氏就是心中有鬼。

他琢磨着,郑优如今不知所踪又联系不上,会不会也与厉氏那边有关,难道她被钱收买了,就此停手?

不,孙戗将烟头碾在垃圾桶的烟灰缸上,拧眉想,不可能,她不可能放弃。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

是个异地的陌生来电。

接起来,喂了两声,那头沉默。

他正要挂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两声哽咽。

孙戗一惊,意识到是谁,忙道:“郑优?是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好像刚刚的哽咽声只是孙戗的错觉。

“是我。”

孙戗忙道:“你在哪儿?”

郑优没有回答,却说:“孙记者,谢谢你。”

孙戗不知这忽然的感谢从何而来,但职业本能,很快意识到肯定有事不对,他反而不再催促,沉下心,等着。

果然,过了一会儿,郑优又道:“孙记者,这段时间谢谢你,我找我妹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帮过我。”

孙戗沉默听着,眉头越拧越凶。

郑优的声音却越发空洞:“我妹妹,我大概找不到了,也没法继续再找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不想再找了。”

孙戗这才沉声道:“你在哪儿?”

郑优:“……我在凉山。”

孙戗不知郑优又去凉山做什么,但直觉她这趟回去,肯定奔着什么,他正要问,郑优却再次开口了。

这次,她平静地说:“孙记者,你帮我报警吧,我杀人了。”

陈枫林是被捅死的,法医那边解释,总共六刀,三刀致命。

警察赶到时,陈枫林早已身亡,而郑优,平静地坐在旁边,什么表情也没有。

大寨景区因此直接闭门。

消息第一时间就分别传到厉兆和厉承那边。

厉兆正在国外,给厉承电话,让他务必把事情处理好,最后又说:“事情的因由,原原本本的弄清楚。还有陈家那边,安抚好,不管怎么样,也是凉山的人。”

厉承却道:“有件事和陈枫林有关的事,原本我正在查,还没查出结果,就出了这种事。”

厉兆:“什么事?”

厉承:“凉山脚下以前烧死过一个人,十年前。”

厉兆当即警惕起来:“你是说,陈枫林被杀和你说的这件事有关?”沉默几秒,“无论如何,都不要让公司牵扯进丑闻。”

而警方那边的调查却并不顺利。

郑优供认不讳,言明人是她杀的,至于原因,决口不提。

厉氏压下消息,新闻中也只有凉山景区发生一起谋杀案,没人知道被杀的人竟然是曾经的厉氏高管。

辰涅听到消息,沉默了很长时间。

不久后,拖厉承的关系,走程序见到了郑优。

没有绝望,也没有悲恸,郑优坐在那里,眼里一派平静的死水,她还朝厉承点了点头,道:“我一直在等今天,就怕你不会来。”

辰涅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郑优反而笑了笑,很轻松地样子,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那么做?”

郑优:“我和警察也说过,因为这样我就彻底解脱了。”

正常人,没人理解杀人解脱这个逻辑,可辰涅却懂,她寻妹十年,失掉了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生活,这么多年里,一面承担着想要找到妹妹的责任压力和情感,一面也负担着跋山涉水长途而行过不上安定生活的痛苦和无奈,她一定想过不要再找了,到底为止,也一定想过,或许坚持下来,她总能有个答案。

更甚至,她也恨过,恨过自己,恨过当年把妹妹拐走的人,甚至恨过那个十年没有见过的妹妹,她恨自己的生活为什么变成这样,更恨自己的无力改变。

她顺着那条寻找妹妹的路途,走到了今天。

辰涅甚至猜到,她去见了陈枫林,其实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甚至放能想象得出来,明明没有答案,为什么还是杀了人。

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吧,哪怕这个答案是错的,但只要能终结这样的生活,哪怕是错误的答案又能如何?

但有些事,她还是要告诉她,必须告诉她。

辰涅道:“我十年前在凉山下面见过一个女孩儿,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只是逃跑的时候和她碰了一面。”

郑优眼底突然有了波动,垂眸,缓了一会儿,才抬眼道:“你见到她了?”

辰涅:“是。”

郑优苦涩一笑:“那或许……是我妹妹吧。”

可她们都知道,也有可能,那根本不是。

可答案都已经不重要了。

陈枫林拿出了那张照片,他对厉承说,这个烧死的人就是你十年前拼死要护住的女孩儿,而他转头又告诉郑优,这个女孩儿就是你的妹妹,有人拐走她,凉山买下她,所以她才出现在这里,但最后她死了,不知道被谁残忍地烧死了。

这是个连陈枫林自己都不清楚真相的答案。

而陈枫林大约也更没料到,郑优寻到一个不是结果的结果,紧接着,就要为自己的十年画上一个句话——而这个句话,需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既然是凉山,那就在这里结束吧。

辰涅不知道答案,此后,也不再关注郑优的案子。

她想郑家姐妹从一个悲剧的开端走向了一个悲剧的结尾,结果是什么样,早就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个世界总是如此,有人犯了错,却总是无辜的人为此受累,痛苦一生。

辰涅后来辞掉了厉氏的工作,回自己的工作室,一改先前将工作丢给团队的态度,半年里,一直埋头赚钱。

秦可可哭天喊地,每天都要给辰涅发辞职微信,第一天晚上发完,第二天早上照常上班。

辰涅告诉她:“不要有太大压力,反正我也知道你不会真的辞职,离开我这边,你找不到薪水更高的工作。”

秦可可切齿,在办公室咬软尺,又给某人发消息:“你养我!快说你养我!老板太没人性了,我要辞职!”

很快那边回他一个痛哭流涕的表情:“我老板比你老板还没人性,我也要辞职!”

秦可可愤怒地喷他:“呸!孬种!”

那头回她:“呸!我就是孬种!你有种和我生孩子玩儿啊。”

秦可可默默擦掉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放下嘴里的软尺,擦干净,默默告诉自己,不要和秦微风那个智障生气,毕竟那个智障器大活好长得帅薪水高,打着灯笼都难找。

另外一边的辰涅,却被电话铃声打断了工作。

接起来,对方的声音十分不满。

“昨天晚上说等我饭局结束给我电话。”

辰涅在看一份布料报价:“哦,我在加班,忘记了。”

厉承:“加班听不到手机?”

辰涅:“静音。”

厉承:“今早也没给我回。”

辰涅这才放下布料册子,笑道:“厉总,你这查岗是不是也太勤快了,我昨天晚上虽然没接到你电话,但我加完班不就回家了,请问你昨天晚上搂着睡的女人是谁?难道不是我吗。”

电话那头根本不接这话,却道:“晚饭吃什么?”

辰涅:“我要加班。”

厉承沉默半晌,终于,没忍住。

“辰总,你抽空是不是让我把婚求了?”

“好啊,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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