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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妻为上-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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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伯夫人听了,差点没背过气去,她孙子上次就掐断了北威侯府几枝金银花,难道北威侯府还缺这几文钱一两的败火药?

景韶听了,以拳抵唇,忍不住闷笑出声。

萧潜自己说着也止不住偷乐:“永宁宫今日可热闹了,几个去请安的娘娘也看见了,都是忍着笑匆匆告退的。”

“太后可说什么了?”景韶心道这北威侯夫人可真是厉害,什么屎盆子都往那两家身上扣,茂国公家公子跟慕灵宝确实有过节,夏天的时候他还在回味楼看到两人打架,只是这落水之事跟茂国公家可是半点关系也无的。

“太后被吵得烦了,一怒之下把两位夫人都赶出宫去,言说再不管这些事了。”萧潜笑着道,这么一闹腾,两位夫人在京城中就算是出了名了。

景韶笑着谢了萧潜帮忙,骑上小黑就往家里跑,得赶紧把这事跟自家王妃说说。

“王爷!”孙尚书坐着轿子,见到景韶骑马窗外奔过,忙出声唤住。

“咴~”小黑立时刹住步子,人力起来扬了扬马蹄,三两步走了回来。

“怎么了?”景韶皱眉,他着急回去跟自家王妃吃早饭呢,君清说今天会亲自给他做炸菜丸子!

“今日兵部有些事必须得王爷定夺,您可一定得去一趟。”孙尚书无奈道,这祖宗以前三天两头的躲懒也就罢了,如今争战回来,还一次没去过兵部。

“知道了。”景韶摆摆手,今日哥哥已经跟他交代了,最近要找个由头把宋安那老匹夫拉下去,估计孙尚书是要跟他商量这个事。

“君清,我回来了!”景韶刚进东苑,就兴奋地嚷嚷。

慕含章赶紧把手上的药涂好,转身迎了出去。

“菜丸子呢?”景韶兴冲冲的把自家王妃搂到怀里,他身上还沾着食物的香味,闻起来十分可口,忍不住在那白皙的颈项间嗅了嗅。

慕含章被弄得痒痒,轻轻推开他指了指桌上的盘子。

桌上几盘精致的菜肴,全是用白瓷碟子盛的,只中间放了一个木盘,里面满是炸得金黄的菜丸子,旁边还放了一个青瓷小碗,里面是调好的蒜泥蘸酱。

景韶来不及坐下,就拿筷子夹了一个,蘸上酱汁,一口吃了下去。香脆可口,十分好吃,让人忍不住想吃更多,于是又吃了一个,含糊道:“君清,你太厉害了,没做过饭就能做得这般好吃!”

慕含章无奈地拉着他坐下,给他盛了碗稀饭。早上景韶赖着不肯起床,非要跟他亲热,最后无法,只得说给他做菜丸子才把人哄出门。

“这也不算我做的,厨娘把什么都做好了,我只是把它们挤成丸子下锅炸而已。”慕含章把左手放在腿上,只用右手吃饭。

“已经很了不起了!”景韶加了个丸子喂给身边人。

慕含章推拒不得,只得张口咬了一半,还未等把另一半也咬下来,筷子已经转了个弯,填进了景韶的嘴巴里。见他吃得这般自然,慕含章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抿了抿唇,慢慢地喝粥。

景韶给自家王妃夹了些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吃下了最后一个丸子,才想起来,君清的左手竟一直放在下面!因为他的礼仪向来到位,少了只手依然动作优雅流畅,这才被景韶发现,不等开口,一把将桌下的手抓了过来。

“嘶……”慕含章吸了口凉气,待挣脱已然来不及,莹润的小指上,两个透亮的水泡就那样毫无遮掩的呈现在景韶面前。

“君清……”景韶皱起眉,心疼得不得了,吃菜丸子的那点愉悦顿时烟消云散。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慕含章叹了口气,君子远庖厨,他自小就基本上没进过厨房,看着厨娘做似乎很是简单,真让自己做起来,就笨手笨脚了。

“以后不许再去厨房了。”景韶让人去取些碎冰来,拿绸布裹了,小心地敷在水泡上。

冰凉的触感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慕含章看着景韶小心翼翼地涂药,又对着伤处轻轻吹气,那认真的样子,或许只有研究布阵图的时候会出现。缓缓勾唇,只觉得心中暖暖的,烫两个泡也值了。

“这两天别出去了,要是再冻着可就得留疤了。”景韶握着那只如玉的手,心疼不已。

“圣旨到!”两人正说着话,忽而门外传来通报声,两人对视一眼。慕含章让多福先去接待传旨太监,拉着景韶赶紧换了衣服,到前院去听旨。

“成王妃慕含章接旨!”传旨太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成王夫夫,展开了绣着五色龙的明黄卷轴。

79、第七十九章封侯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成王正妃慕含章,学富五车,聪敏过人,于战场上屡立奇功,堪当大用。今以皇室子嗣之身份,封一等候,号文渊,列武将之班,行文臣之职,七日后行封侯大典,钦此!”宣旨太监的声音尖细,但铿锵有力,一字一顿,很有气势。

“臣慕含章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含章叩首,双手接旨。

宣旨太监这才缓下神色:“恭喜侯爷了。”

景韶率先跳起来,拉了自家王妃一把。慕含章拿着圣旨,明黄的卷轴在手,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封侯了。转头看向景韶,对方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多福已经捧来了打赏用的金银,景韶抬抬下巴,直接端给了宣旨的太监。

老太监和身后的一群小太监立时喜笑颜开,慕含章回过神来,笑道:“几位公公辛苦了。”

“谢侯爷赏,我们也跟着沾点喜气!”几个太监分了赏钱,各个乐不可支,如今是太平年,基本上不会封侯,所以平日宣旨,纵然是封丞相也得不了这么厚的赏。

“袁公公,我见二皇兄下了朝才去的御书房,怎么圣旨真么快就下来了。”景韶请几个太监进去喝杯茶,他们却赶着回宫,临出门时顺道问了一句。

“嗨,还不是那两位夫人闹腾的?”袁公公是御书房伺候的太监,自然知道的多些,左右看了看,悄声道,“太后被吵得无法,着人催皇上赶紧把这事办了,省得再有人去闹。刚好睿王殿下跟皇上定了封号,就直接下旨了。”

景韶闻言勾了勾唇,又塞给他一个小金佛。

慕含章看着圣旨上的字,禁不住有些感慨,万万没有想到,封号竟然是“文渊”,当初他在京城的诗会上得的名号便是这个,如今失而复得,似乎少年时的意气风发一直不曾失去过。

景韶见他看得专注,便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在后面轻轻把人搂进怀里,怀中人侧头看他:“你今日不去兵部了?”

“午后再去吧,”景韶伸手帮他拿着圣旨,顺道拉过那只左手看了看上面的水泡,“我家王妃封侯,我自当在家里陪着侯爷用午饭。”

慕含章瞪了他一眼,自己偷懒还拿他当借口:“打从回来后,你就越发懒散了,当心有人参你居功自傲。”

景韶不以为然,拱着怀中人摇摇晃晃的往屋里走:“我若是突然变得勤勉了,才会有人参我别有用心呢。”

慕含章想想也是,君心难测,太积极或是太懒散都不可取,还是照以前的样子,三天打鱼两天上网比较好。便不再多言,拖着背上挂着的家伙回了东苑。

封侯大典虽然景琛主张从简,但必不可少的礼节依然繁琐。

接下来的七天里,不停地有人上门恭贺,礼部的官员也时常跑来问询,就连景琛也亲自来了两趟。

“我准备把宋安调到西南去。”景琛喝了口茶水,淡淡道。

景韶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他们找了宋安的把柄,足够让他连降三级,发配到偏远的地方做个小官。毕竟宋安前些年也为他们出过不少力,凡事也不能做得太绝。

“宋安给了我这些,”景琛把一叠书信放到了桌上,“只求能让他把女儿带走。”

慕含章拿过那些书信看了看,微微蹙眉,这里面有不少官员的罪证,拿出来就能扳倒不少人,叹了口气:“宋安对女儿倒是真没话说。”

景韶听他叹气,知他是想到北威侯的种种作为,伸手握住他的手:“就是太宠着了,才养成那样。”

慕含章知他在安慰自己,点了点头。

“北威侯这两日可曾来过?”景琛低头看了看慕含章脚边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虎皮毯子。

“父亲倒是不曾来过。”慕含章答道,见景琛往脚下看,低头就发现小黄不知何时已经卧到了自己脚边,扒着他的鞋面睡得香甜,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

“这就是你们养的老虎?”景琛仔细看了看,“挺壮实的。”

“吃的比我都多,可不壮吗?”景韶抬手把小老虎拽起来,这家伙已经长得挺长了,立起来跟人坐着差不多高,再也不能随手拎了。

“哇唔!”小黄被打扰了很是不满,冲着景韶呲牙,挥了挥厚厚的毛爪子。

慕含章见景琛眼中似是喜爱,却又保持风度礼节坐着不动,便递给他一片肉干,景琛不明就里。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那胖胖的毛团快速扑了过来,两只爪按在他腿上,眼巴巴地看着景琛手里的肉干。

景琛愣怔片刻,把手中的揉递过去,小老虎迅速咬住,一口吞了下去。但仍然扒着他的膝盖,想看看他有没有藏其它的肉。

“哥,你摸摸看。”景韶看着自家兄长僵着身体的样子,就想笑,忙催促他试试手感。

景琛缓缓抬手,摸了摸小虎头,这种动作他很少做,就像上次摸景韶脑袋一样,动作很是生疏。

慕含章眼中也浮出笑意,适时开口道:“这次封侯的事,多亏哥哥来回奔波,为弟不知要如何感谢。”

“你能把景韶照顾好,便是最好的谢礼。”景琛捏了捏那软软的毛耳朵,沉声道,“虽然这侯位不是世袭罔替,但与北威侯的品级是相同的,封侯大典之后,你就能去上朝了。刚好三月份我不在京中,你在朝上多提点着景韶。”

景韶:“……”哥哥的语气,怎么跟托人看孩子似的。

“涉水园有一只跟小老虎差不多大的狮子,哥哥若是去江南,可以去平江看看那狮子。”知道景琛是要去见淮南王,慕含章便提示他去涉水园找。

景琛微微颔首。二月初九春闱就要开始,礼部忙不过来,况且他也要在新科进士中发掘人才,便讨了个三月去江南的差事。

封侯大典如期举行,景韶亲手给自家王妃穿上新礼服。三品以上的皆为紫袍,只是亲王妃是一品,侯爵却是超品,因而上面所绣的仙鹤统统改成了繁复华丽的云纹。

北威侯也前去观礼,看着慕含章跪在台上,看着宏正帝亲手给他戴上侯爵的头冠,钟鸣鼓奏,百官恭贺,只觉得若是北威侯的位置交给他,说不定能慕家成为辰朝最兴旺的家族。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慕家如今少有才俊,这般下去,不出三代就要衰败。

景韶可不管北威侯如何悲春伤秋,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台上的人。如今的慕含章才算真正洗去了内宅的压抑愁苦,宝刀出鞘,流光溢彩,纵然那么多的磨难,也不曾侵蚀他半分锋芒,如今尽显于天下,当再无人敢欺凌于他。

大典之后,慕含章就可以上朝了。

曾经寒窗十年却求而不得的朝堂,如今朝夕可至,真的站在那里,却没有了预想中的激动。金銮殿,终究不是玩闹的地方。他不认为凭自己在书中得了的那些论断就能对朝堂之事指手画脚,所以一直甚少说话,安安静静的站在北威侯的身边,偶尔与景韶交换个眼神,便再无其他。

朝中大臣原本对于这凭空冒出来的文渊侯多有防备,毕竟皇上的意思是他虽封侯,却领文臣职,说起来比他们这些考科举入仕的官员品级都要高,怕他指手画脚。但见慕含章一直很少说话,且为人宽和有礼,从不摆侯爷架子,渐渐的也就不那么抵触了。

转眼到了二月,邱氏的身孕已经瞒不住了,慕含章让姜太医每七天去请一次脉,并且把葛若衣暂时给娘亲送去。

自从慕含章封侯,邱氏在府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甚至在许多下人看来,侧夫人的地位其实比夫人要高,毕竟慕灵宝只是世子,慕含章已经是侯爷。北威侯夫人虽然生气,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侯爷送来的丫环,自然不能再送回去。

加之北威侯已经再三警告过,北威侯府人暂时也不敢做出什么,只是邱氏这接二连三的事,把她心中怄得够呛。

二月初七,京中已经聚满了赶来参加会试的举子,茶楼酒肆,处处都是文人墨客的身影。当然,这些文人墨客中还混迹着常年就在这种地方消遣的纨绔子弟,比如不务正业的成王景韶。

“一朝封侯,抵得过十年寒窗。”回味楼里,几个举子凑在一桌,正在高谈阔论。

“照你这么说,我们考科举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找个皇亲国戚嫁了。”同桌一人附和道。

“哼,你想嫁,得人家看得上才行,”起初说话的那个似乎更加兴奋,“我年后就到了京中,正好赶上文渊侯的封侯大典。”

“那文渊侯长得如何?”一个长相略显猥琐的年轻人禁不住问道。

那人提了口气,扫视了一周,才缓缓说道:“没看清。”顿时赢来一顿唏嘘声。

“要我说,肯定长得……”那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听不真切说了什么,片刻之后,那一桌传出一阵哄笑。

“混账东西!”景韶猛地一拍桌子,将桌沿的一只酒盅震到了地上,哗啦一声脆响,摔了个粉碎。来得晚了没有雅间,坐在大堂,竟然听到这些胆大包天的人公然议论他的王妃,言语中还有诸多不敬,真是该死!

那几个举子回过头来,正看到一个穿着华贵、身材高大的男子怒视着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兄台,好端端的何故骂人?”

80、第八十章会试

“骂人?我还打人呢!”景韶二话不说,揪着那人的衣领,一拳给打倒在地。

同桌的三四个人见状,都上来拉扯,却被景韶一拳一个统统撂倒在地。

“你……你竟敢殴打举人……”那长相猥琐的青年捂着左眼,爬起来指着景韶,手指都气得哆嗦。他们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平日在自己的家乡,哪个见了不是点头哈腰的巴结着,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一开始被打倒那人却是发现,纵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周遭的客人没有一个来劝架的,甚至有些一桌华贵的人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他们。

京城中的显贵多数都认得成王,而那些举子眼看就要会试,自然不敢强出头,万一得罪了京中的什么人,十年寒窗就要付诸东流,自然一个个缩头吞声,尽快吃完自己桌上的饭走人。

“凭你们刚才说的话,就算是新科状元也得挨揍!”景韶说着就要上去接着打,忽而被一只莹润修长的手握住了手腕。

那只手很是好看,明明是个男人的手,肌肤却莹润如玉,仿若上好的羊脂玉精雕细琢而成。众人顺着那只手看去,但见一人身着宝蓝色广袖长衫,那衣料一看就绝非凡品。其实若是懂行的就能看出来,这是贡缎,与景韶身上的衣料是一样的。

“怎么晚到一会儿,你就又跟人打架了?”温润的声音十分悦耳,来的正是慕含章。

如今他虽然封侯,但乍入朝堂,宏正帝没给他什么实质性的官职,所以慕含章跟景韶一样,是朝堂上唯二的闲人。只不过景琛近来忙得不可开交,就时常把他叫去礼部帮忙,所以景韶会先来占个位置,等自家王妃过来吃饭。

景韶见到自家王妃,脸上恶狠狠的表情立时变成了笑意:“没有,我见他们身手不错,就比划两下。”

慕含章看看那几个青了一只眼的文弱书生,这是从哪儿看出他们身手不错的?

景韶被自家王妃瞪了,哼哼两声,凑到他耳边说了个大概,清楚了其中缘由,慕含章不由得莞尔一笑:“这些举子不过是学识不够,怕自己落榜丢脸,才会说这些酸话,何苦跟他们一般见识。”

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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