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寡妇丫鬟-第1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七轻应了一声,他缩起双腿,下巴枕在膝盖上。眼中带了几分水汽,“王大嫂,你知道的好多。”
这算多么,放到现代这只是常识而已,蓝怡感染了小七话语中的忧伤,“这些,只要你肯去观察肯去学。很快就知道的。”
许是满室的绿色太悦目。许是蓝怡没有如家中的姐妹那样刻意的讨好,小七眼中的情绪更浓,“王大嫂。你说人若是能变成一棵树或一株草该多好,没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只晓得长大,开花结果。然后冬里再凋落,第二年再钻出来。”
这话。怎听着这么耳熟呢,蓝怡扯出笑容,“当植物有什么好?它只能扎根在土里活着,有水火之灾无法闪躲。有牛羊来了只能被啃食。你看这株小草,生在黄瓜秧被人厌恶,好不容易吸取养分长高了却被人拔掉。植物也有植物的苦恼啊。凡事不能只看一个方面。”
小七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那另一面是什么?”
“老子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凡事有好的一面就有坏的一面,所以做植物有好有坏,做人也是。咱们所思甚多,苦恼不少,但却比植物懂得趋利避害,若只看到坏的一面,而不想好的一面,便很难快乐。”不管小七遇到的难题是什么,对于一个钻牛角的人,蓝怡只能这样劝慰。
小七终于转头,望着蓝怡,“若是,坏的方面太多,无法避害呢?”
蓝怡坐直身子,眼神坚定地回望过去,“没有翻不过的火焰山,没有跨不过的汪洋海!只要肯去努力肯去做,总有能避害的法子。”
小七怔怔地看着蓝怡,她清明灵动的眼眸里满是坚定和真诚。逐渐散去乌云,消去水雾,小七露出平日的笑容,“王大嫂,汪洋海小的知道,世间还有满是火焰的大山么?”
不小心,用错词了。现代人耳熟能详的《西游记》,大周却闻所未闻。蓝怡干巴巴地回道:“有的,《大周地志》载西域之内就有地表炎热,山头喷火的火焰山。”
“西域?小的真想去亲眼看一看,翻一翻。”
蓝怡笑道:“好,等咱们有了银子,生意遍布大周各地,小七一定有机会到火焰山瞧一瞧。”
这句话点中了小七的兴奋穴,他猛地窜起来,面若好女的脸庞重焕发出迷人的光彩,“王大嫂说的对,小的要挣够十万两银子,踏遍大周!”
蓝怡无奈地抬头看着刚才还半死不活现在却打了鸡血的小七,她还坐在地上好不好!
小七低头,嘿嘿笑着,直接伸手把蓝怡扶起来。
蓝怡翻翻白眼,也懒得与他计较。无形之间,两人的关系拉近许多。
“王大嫂,小的快两月没出门了,最近可有什么好玩的事?”
辞别小七,蓝怡到城内转了转,药铺医馆门前看病抓药的人依旧络绎不绝,一副愁云惨雾。但时至大周人最重视的冬至亚岁,节日的气氛渐渐浓厚起来,来往之人多换上华丽服饰,店铺货郎也卯足了劲张罗生意,寺庙门前卖香烛的摊贩更是比往日多了一倍。
蓝怡并没有多做停留,只买了些点心干果便骑毛驴回家。亚岁皇帝要祭天,众民要祭祀祖先,现在这些对蓝怡来说已没有了新鲜感,照习俗而行罢了。
她刚到家门,却见着了王林山的表弟花常东。时至亚岁,花常东过来给她送节礼也是正常的,不过此时他却穿着一身粗麻不缉边的丧服,头发以麻绳结起,双目通红。
“表嫂,”花常东声音嘶哑,“奶奶今天辰时,没了。”
“姥娘怎会去的如此突然?”前些日子伤风感冒起来时,蓝怡托王林远到花家村给王林山的姥娘送过草药和香囊,当时老人家也只是有些咳嗽,怎么没几日的功夫就去了。
花常东满脸哀伤,看着蓝怡的目光有些躲闪,“奶奶前日开始发烧,请了周郎中过去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好好将养着,没想到她老人家昨晚睡下后就没有醒过来,今早我娘去叫起时发现老人家已经迷糊,再也叫不醒了。”
老人家今年六十有五,感染风寒发烧突逝也算合情理,而且这样睡过去也算没有遭罪,“表弟稍待,我这就寻文轩同你一起回去。”
花常东点头,“表嫂先准备着,我先去民善叔家报丧。”
蓝怡回屋,贾氏正带着两个孩子在温室内除草,她说明情况让贾氏帮着准备。因她是外孙媳妇,不需重孝,但也要摘下银簪换以竹叉,身着粗麻不缉边的大袖长裙,脚下一双麻履,文轩则只需日常装扮即可。
贾氏手脚利索地帮她换好衣衫,“桃儿今天过去,什么时候回来,需要守夜么?”
蓝怡摇头,她并不熟悉村里的丧俗,王林山下葬她虽是全程参与的,不过林山辈份小,没有这么多的子孙。
“若丧主和护丧主事不说,你就早点带着孩子回来,现在天寒,生冷的东西莫多食,见着咳嗽流涕的人也离远些。”贾氏叮嘱完,犹不放心,“我还是跟着你们一起去吧。”
在贾氏看来,王林山的外祖母与文轩不算真正的亲属,若为了守丧而染病就犯不上了,且一个两岁的孩子,按着梅县的规矩,磕头吊孝后便能抱着离开的。
蓝怡虽与王林山的外祖家不算亲近,但她现在是王林山的妻子,该守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瑶姨,家里还有这一大摊子的事情,宇儿也需要有人照料,你就别去了。花家表弟已去了二叔家报丧,二弟或三弟应会随着我一起去的,有他们在您就放心吧。若需要在那守着,我就让他们先带文轩回来,第二日再送过去。”
“娘,文轩给你在一起,不回来。”文轩虽听的迷糊,但也抓住了关键点。
宇儿也拉住蓝怡的手,挺起小胸脯,“娘,宇儿也去,照顾娘,保护弟弟。”
蓝怡矮身安慰两个孩子,“宇儿大了,在家帮娘照顾姥姥,看好咱们的家,好不好?娘带着弟弟去。你们林山爹爹的姥娘去世了,娘要守丧,你们乖哦。”
宇儿懂事的点头,最近村里去世了几位老人,他见着那样痛苦的场面还能记起父亲去世的事情,知道这时候不能任性,“娘去吧,宇儿乖乖的。”
看着宇儿眼里的水雾,蓝怡心疼地揉揉他的头,“宇儿真是娘的好孩子,别怕,娘很快就会回来的,若是娘晚上不回来,你就跟姥姥一起睡,要听话。”
宇儿抽抽小鼻子,乖乖的。文轩上来抱住蓝怡的的胳膊,“宝宝也乖乖的听话,跟娘一起去。”
王二叔、林喜和花常东很快套着牛车过来了,蓝怡取出去年夏婉的母亲秦夫人送她的黑色短毛披风,把穿得厚实的文轩搂在怀里,上牛车跟林喜和花常东一起赶往花家村。
“三舅和大表哥他们都在家,没有出去行船吧?”
花常东轻应一声。
“姨母那边也送信去了吧?”王林山还有一位姨母,嫁得也不算远。
花常东没有抬头,只低低应道:“小姑姑从奶奶生病就一直在身边伺候着,表嫂这边是知道的最晚的。”
蓝怡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也就不再询问,只搂着文轩与他低语。
王林喜见花常东待大嫂的态度不够尊敬,皱起眉头,不过体谅他亲祖母突然去世悲伤过度,没多计较,一路沉默着赶往花家村。(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八九章 灵堂风波
四人到达花家村已近申时,蓝怡叫醒已经摇晃着睡着的文轩,在挂了白布的大门前停下。不同于北沟村这样由各姓先后聚集起来的村落,花家村大半人家都姓花,都是同族,所以姥娘去世后,院门口支起了帐桌,由捆着麻绳的外五福的族人帮忙记帐,院内支起了两口大锅,护丧人正指挥着厨子烧水造饭。
王林喜把牛车拴在大门外的老槐树上,跟着蓝怡和文轩一起进院。护丧人见着他们进来,马上上来招呼。
“大嫂,这是咱们村赵里正的小舅子,咱们喊他坡舅。”王林喜在蓝怡耳边低语,王林喜记性一项好,见过几面的人大都记得。
“坡舅,辛苦您了,姥娘她老人家怎么就忽然去了呢。”蓝怡面带悲伤,与花坡见礼。
花坡四十多岁,瘦长脸,三撇小胡子,一对三角眼,一双耷拉眉,这样的五官凑在一起,十分喜感,“林山家的,林喜,家里人已经给婶母沐浴袭衣了,你们先进去见老人家最后一面吧。”
按照大周丧葬习俗,人死后亲人要为她洗浴、洗发。洗完要换上新衣,用棉球塞耳帛布裹头戴上幎帽,再用一尺布盖在脸上,死后第二日小敛,给去世之人穿上两到三套衣服,由子孙把尸体放在棺中,第三日加棺盖下钉。蓝怡她们来的算早,逝者未入棺,按着规矩是可以见老人最后一面的。
护丧人带着蓝怡三人进入灵堂,灵床前的奠桌上放着做好的肉、酒、香炉等物。众男子在灵床东,妇女在灵床西,按备份和远近分别跪坐。蓝怡只见着白压压有的满屋子人。
蓝怡带着林喜和文轩跪下,众亲属哭声就响了起来,男子多是哀声齐哭,妇女们则热闹很多,边哭边喊:
“啊——我的娘亲啊!您怎就狠心撇下女儿去了啊——”
“奶奶啊,您睁开眼再看看孙媳妇吧……”
按说,这样的场合。蓝怡也该声泪齐下,悲伤难抑地来上一段才符合礼数,让众人知道她对死者的离世充满不舍和伤痛。
她在路上还以为自己会哭不出来。但现在被满屋子的哀伤渲染下,她的眼泪也刷刷地掉下来,唱哭她不会,只得哭喊着老人:“姥娘。姥娘。姥娘,……”
文轩听到娘亲的哭声,也哇哇大哭起来。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哭声渐歇,有人上前扶起蓝怡三人,劝他们莫过度悲伤。
老太太生养了六个孩子,王林山的母亲行四,上有三个哥哥,下有一妹一弟。都已成家,此时都在灵堂内。蓝怡带着文轩一一上前见礼。
王林山这一辈的表兄弟姐妹有十大几个,不少也已成亲育子,除了去过北沟村几次的花常业和花常东,蓝怡对其他人的印象都很淡,只点头打过招呼。
见礼过后,王林喜带着文轩到男宾那边与主丧人说话,蓝怡在西侧与王林山的舅母、姨母、表嫂、表弟妹等人跪坐在一处。
“林山家的,你咋来的这么晚?”王林山的大舅母嘶哑着声音问道,语气中有几分责怪。
蓝怡两眼通红,嗓子也是哑的,“大舅母,我接着表弟的信就急匆匆地带着文轩过来了,现在天寒上冻,路上不好走,所以慢了些。”
“弟妹怎么过来的?”一个胖脸年轻妇人问道。
蓝怡认得她乃是大舅花展元的长子花常业的媳妇何氏,“大表嫂,我家二弟套牛车送,我和孩子都是坐牛车过来的。”
“弟妹家连牛车都有了,这日子真是越过越红火。”何氏酸溜溜地说道。
“牛车是二叔家的。”蓝怡淡淡说道,“舅母,姨母,姥娘到底是怎么去的,她老人家身子骨一向挺硬朗的啊?”
跪坐在最靠近灵床的王林山的姨母这时猛地抬头,“林山家的,你进来后还没见过姥娘呢吧?”
众人皆静默下来,按说蓝怡错过了给老人家沐浴袭衣,老人现在也已经盖上白布,并没有规矩要求她必须瞻仰逝者遗容。毕竟她是年轻人,难免怕见死人。但是,若蓝怡与老人家感情亲厚,主要要求瞻仰也是可以的。花家姨母这样直接提出来,语气里明显的怒意让人无法忽视,都静等着蓝怡如何应对。
蓝怡不知花家姨母的怒意从何而来,她站起身,靠近灵床,“姨母,姥娘生病之时外孙媳妇离得远,没到床前尽孝,今日又来得晚,没赶上替姥娘沐浴袭衣。外孙媳妇前些日子给姥娘做了一身新衣裳,本想着亚岁节前给老人家送过来过节穿的,今日也带过来了。”
说完,蓝怡打开包袱,露出一套缎面酱紫的衣裳,“舅母,姨母,我本想着小敛时再请示大舅,亲自给老人家换上的。”
大周习俗,死者入敛时要把死者所有的衣服放在旁边备用,穿在身上的都要是生前没有穿过的新衣服,且可以穿多套。一般读书人穿三套衣,大夫穿五套,诸侯七套,公九套,一般有条件的人家,都可以穿里外三套。
蓝怡是外孙媳妇,给老人家准备装裹衣裳已是尽到了礼数,现在她主动要求给老人家穿上已经是十足的孝义。
“哼,娘入敛穿的装裹,还轮不到你假好心。”花家二姨哼道,“你是心虚,不敢见姥娘最后一面吧!”
听了花家姨母的话,周围的妇人交换神色,没人帮腔也没人替蓝怡解围。这边的静默引起东侧众男子的注意,纷纷望了过来,王林喜正抱着文轩与花常业说话,见大嫂双手托着衣服站在灵床前,也停止说话看着。花常业眉头皱起,刚要起身却被花常东拉住。
“姨母,您这话外甥媳妇就听不明白了。姥娘的装裹衣服本就该我的婆婆准备的,婆婆去世的早,如今外甥媳妇替婆婆给姥娘准备装裹衣服,当然是实心实意的。这衣服是我买布一针一线给老人家做的,为何要心虚?”蓝怡直视着花家二姨的胖脸,花家二姨此时披头散发,双目通红,模样有些骇人,蓝怡一副坦然,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她。
蓝怡说的句句在理,花家姨母无法反驳,更怒起来,她猛地站起身,就要拉开姥娘脸上的白布,却被王林山的小舅母拉住。她挣脱记下,胖脸通红,怒指着蓝怡,“好你个蓝氏!明明就是你害死你姥娘的,她老人家本来好好的,若不是吃了你带来的药,怎么会突然去了!你个不安好心的骚|货,林山才去了一年就急着出门子改嫁,娘就是被你气病的!”
蓝怡哪被人这么侮辱过,她面色怒红,双手托着衣服上前,站在花家姨母面前。花家姨母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哑声叫嚣道:“早就听说你是个泼辣的,怎得,现在被我说中了,要伸手打我不成!你打啊,你有种就打死我!”
蓝怡没有看她,把包裹里的衣服取出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姥娘的灵床边。花家姨母见了更是怒不可遏,伸手就要将衣服扫到草席上去。
蓝怡抓住她的胳膊,冷冷说道:“外甥媳妇不知你这样,是对姥娘有怒,还是对我不满。我虽年轻,但也知道姥娘刚刚去世招魂,她老人家此时就在屋内看着呢。姨母为老不尊、口出秽语,是对她老人家的不敬。”
屋内闹成这样,护丧的花坡也被人叫了进来,听着蓝怡的话,再看看满脸通红挣扎着要抓人的花家姨母。他沉声说道:“二姐,你这是干什么!”
花家姨母怒喘着,颤抖着手指着蓝怡,“好你个下作的东西,别以为你姥娘去了你就无法无天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害死姥娘就得偿命!”
王林喜听她口口声声侮辱大嫂,哪里还忍得住,“二姨,这屎盆子我们王家可接不起。我大哥去世后,大嫂规规矩矩地带孩子守寡两载,现在改嫁也是我爹做的主,那日我过来请姥娘的话,姥娘当着一大家子人高兴地点了头,叮嘱我们要按着规矩来,不能委屈了大嫂和孩子,我们这才回去三书六礼地按着规矩办事。你说姥娘是被我们气病的,那咱们大伙就好好理论理论,我们王家是小门小户,也不能平白担上这不孝的名声。你口口声声得骂我大嫂,是当我们王家没人么!”
花坡赶紧劝着王林喜,“林喜,你别动怒。二姐,你这话是过了。”
花常业也问道:“二姨母,奶奶她老人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脾气,当日咱们好几个人都在场,对林山弟妹改嫁的事情奶奶笑着亲口应下的,您这是听谁说奶奶不同意的?”
说完,他扫视一圈跪坐在女席的众人,见自己的媳妇心虚得挪动屁股往后退了退,眉头皱了起来。
王林喜怀里的宝宝挣扎着要下地,“坏人,坏人,欺负娘,宝宝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