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丫鬟皇妃-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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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澈自悦昕开始放血开始,眼睛便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他负于身后的手紧紧地握起,力气大得手背上和脖子上的青筋凸凸跳着,显然是强压着情绪。
他身旁,王雪一脸担心地看着他,随后也将目光转回到床上的女子身上,看着她无声无息,毫无生气的模样,她的心里亦是窒息般难受。
她不曾想过,会出这样的意外,她是希望昕儿离开皇上,让他能自由地追寻他的理想,但是她也真心地希望,她能过得好,而不是此番模样。
王雪刚刚生产过的身子,尚且虚弱,她身旁的莫紫瑶扶着她,劝她先回去休息,对方却无声地摇了摇头。
莫紫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又望向床上的悦昕,陷入沉思。
她并不是个心地恶毒的女人,她只是太喜欢轩辕澈,而她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她私心地希望,她能不要再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所以当她听说,不可以让阿达木发现她们的秘密,否则,后果严重时,她决定,铤而走险。
对方暴怒之下,有可能对她们二人皆起杀心,但是她就是想赌一赌,赌对方会有所顾忌,毕竟她才是正牌的莫紫瑶,轩辕澈最在意的人,而替身,他却未必会顾虑太多,作为他发泄情绪的对象,刚刚好。
事实也确是如她所料,对方想要元悦昕死,但是后来的一切,却又打得她措手不及。
轩辕澈为了她,选择和莫关谷联手,踏平达拉,为了她,他甚至罢了朝,这是她所始料未及的…
更甚者,所有人的反应,她都不曾想过。
她从来不知道,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在他们这一群人里,已有了如此重要的位置和影响力,就连阿晋,也似乎对她,有不一样的心思。
她的手心悄悄地捏起,看着悦昕的眼神,惶恐不安中,带着一丝恶毒,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痛苦的过程总是很漫长,似乎再怎么折磨人,都嫌不够,而所有人一整个日夜,都不敢合眼,他们怕一不小心,就将人弄丢了。
轩辕意等人几次劝女眷回去休息,尤其是华映梅,对方却无论如何不同意,她宁愿在房间中安一个软榻,也不愿意离开半步,对此,其他人虽然觉得不妥,却也不再勉强。
终于,在第九日午后时分,一小队精悍的人,纵马疯狂地驰骋着跨进了京城的大门,当莫关谷将解药交到叶子修手上时,他向来孔武有力的手,甚至微微地颤抖。
他的眼底青紫明显,眼圈亦是凹陷,显然是几日不曾好好休息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小心翼翼的试探,“昕儿她…她如何了?”
对方不忍心,莫关谷在平阳时,他和叶子修亦是建立了不错的感情。
叶子修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安抚地一笑,“有我在,她想有事都难,这一次你辛苦了,等昕儿康复,一定要让她好好犒劳你,就算是以身相许,我们也没话说!”
他们身旁的轩辕澈,闻言面色倏然一暗,垂在身侧的手顿收,轩辕意见气氛不对,忙朝叶子修使了个眼色,可无奈对方却枉若未见,他略有所思地眼角余光撇过轩辕澈,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屋。
留下轩辕意,又是叹气又是跺脚。
之后,又过了半日,看着一盆盆的污血从房间里被端出,院子里的数人几乎坐立不住,几次欲冲进去,最后又被理智唤回了脚步,在这最后的关头,他们要相信她,相信叶子修。
在所有人耐心而焦灼的等待中,一缕光亮自天边升起,他们迎来了第十日的清晨。
此时,忽然门被人从里往外拉开,沐浴着日光,叶子修缓缓榻出房门,他长身如玉,俊逸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院子里顿时欢呼一片,哭声混合着笑声,夹杂着欣慰的叹息声,在他们上空久久盘旋, 不散…
之后悦昕整整昏睡了两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心悦殿,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
光影巡挲在悦昕眼皮上刺眼地疼,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却立刻被人更用力地握紧,轩辕澈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昕儿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她抽出自己的手,揉了揉微微有些发胀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淡淡地道,“轩辕澈?天黑了为什么不掌灯?看不清…”
话口未闭,她便倏地闭上了嘴,她还记得刚刚阳光照在她眼睛上的刺痛感,她的眼,骤然睁大。
忽然一个重物委地的声音闷闷地在房间里响起,只见一个茶杯,在地面上滚了数圈后,孤零零地躺在他们身后,只是没有人有心情去看一眼,他们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的女子。
悦昕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只能看到房间里似乎站了好多人,但是却又看不清晰,只有一个个模糊的身影,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光。
她愣愣地看着他们,随后低头看着自己颤抖得厉害的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心头的阴霾越来越浓重,隐隐约约中,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真相,呼之欲出。
悦昕不敢相信地将眼睛睁得更大,看着其他人的眼神带着强烈的恐惧和不安,她的唇色雪白,嘴唇磕碰着。
华映梅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哽咽声溢出,轩辕意见状,紧搂着她,以眼神相询叶子修,他们身后,莫关谷和阿晋亦是一脸担心和怜惜地看着床上的女子。
莫紫瑶和王雪,早些时候回去休息了,并不在房间里,王雪毕竟还有个孩子要照顾。
她为轩辕澈诞下龙子,本应是一件十分喜庆的事,只是因为悦昕一事,他们谁都开心不起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悦昕边说着,边探出手。
双手触碰上红木雕琢的床沿时,冰冷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纤长的手指缓缓游移,紧接着,她微微起身,似乎想下床,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羁绊住,险些摔下去,轩辕澈一惊,忙大手一捞,将她抱进怀里。
一股龙涎香立刻便萦绕在她的鼻间,她只听得他出口的话,声音如梗塞在喉,“昕儿,你要做什么?你不要着急,别害怕,兴许是毒药的后遗症,过几日就好了,就算真的…如论付出什么代价,朕一定会将你治好。”
她抬起头,瞪大了眼希望能将他看清,只是,任她如何努力,眼前仍旧是一片模糊,她颤巍巍地抬手,抚上记忆中,那轮廓分明的脸庞。
细细的,柔柔地摸着。
飞扬的剑眉,挺直的鼻梁,细薄的双唇。
原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他,早已深入自己的骨髓,融入自己的骨血,刻骨铭心,即使看不见,即使化骨成灰,也依旧可以依据记忆,描绘出他的模样。
悦昕霎时泪水盈眶,她静静地看着,摸着,而直到对方的手心,覆上她的,她才幡然醒悟,她猛地一把将他推开,轩辕澈因为一时不察,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她一脸痛苦地抱着头,呢喃道摇晃着,“不,不行,不能再这样了,不要再这样了,好痛苦…”
轩辕澈闻言心里大恸,他刚踏前一步,欲将她抓回怀里,只一触上她,便被用力地甩开,她不断地往床里面退去,却在退到一半时,被人大力地扯出。
她抬起头去看,却发现看不清,她根本不知那人是谁,她眼里的哀伤和绝望更甚,嘴里大声喊着放手,而手下也愈加用力想甩开对方,却发现如论如何使力都无济于事,他的手仿佛粘在她的上面。
“昕儿,”叶子修看着她的痛苦,眼里尽是自责,他深吸一口气,力求语调的平稳,“你放心,穷极一生,我也一定会让你重见光明。”
温润如玉的叶子修,手并不似其他习武之人那般宽厚,但是却甚是有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道。
悦昕似乎终于从混沌不安中,找到一丝光明和力量,她下意识抓紧他的手,茫然中努力找寻着他的眼睛。
对方将她黏在颊边的头发拢到耳后,坚定地开口,“昕儿,你相信我。”
“嗯!”悦昕哭着扑进他怀里,无声地垂泪。
自从失明之后,悦昕仿佛变得越来越安静,她经常发呆地看着自己白皙的手心,仿佛忽然间,对掌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得很专心,很仔细,然后攥起拳头,仿佛这样,就能把自身的命运,握在手心。
第八章 慰藉 珠儿归来
第二日开始,叶子修便没日没夜地投入研究,每天泡在藏书阁里,几乎将这里的医学典籍全数翻看了一便,废寝忘食,没出几天,人便迅速消瘦了许多。
悦昕担心他的身子吃不消,几次三番劝他去休息,却被对方拒绝,她无法,原想着人去平阳将双儿找来,让她劝劝他,后来又打消了念头。
以双儿对她的溺程度,她只会赞成叶子修的做法,甚至她自己,也会如叶子修一般,何必再多一个人担心呢?
几天过去,所有人都发现,自失明之后,悦昕好像变得孤僻,忧郁,也比以前更加地纤细和敏感了,任何的风吹草动,似乎都能让她惊慌失措。
每次见她抬手去触碰阳光,却又恍然醒悟,倏地将手收回来时,他们心里钝钝地,生疼入骨。
这样无尽的黑夜的世界,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曾经历和了解过的,他们不知道,她每天面对这样的世界时,究竟有多么地害怕和无助,但是当他们握着她的手,总能轻易感觉到颤意。
她总是喜欢在有光的地方待着,甚至每晚睡觉之前,一定要让人点一盏彻夜不熄的灯,有一点点声音都会让她从睡梦中惊醒,然后怔怔地盯着烛火发呆,无眠。
眼见着她的身子一天天憔悴下去,下巴也越来越尖,轩辕澈等人都急坏了,叶子修几次强行勒令她不要忧思,好好休息,却并没有太大的效果,那种恐惧和缺失的安全感,是他们任何人无法轻易触碰的角落。
轩辕澈的脸色也越发地难看,因为自从失明以后,她便彻底拒绝了他的靠近,他也无法在人群中,和她对上眼,这让他感到抑郁和孤独,但是他又无法对她用强,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自己反锁在心门之外。
对她,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地无力。
但是看到她的憔悴,他又心疼得无法自已,他思索再三后,决定着人去桃源镇将珠儿接进宫,毕竟她们的感情,非同一般。
有一次,轩辕澈听王雪提及,悦昕当初从平阳回来时,带回来的采儿,现在是宫里一名小小的宫女,据说她认了对方做妹妹,他立刻便着近侍太监将人一起带进了心悦殿。
当悦昕听到珠儿的声音时,惊得险些摔掉了手中的杯盏,她错愣地望向门口,久久没有反应。
忽然手背上一暖,她的手被一双带了点薄茧的小手握住,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句,“珠儿姐姐?”
对方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这让她心里一乱,她握杯的手微紧,抬头看着上方,眼里的焦距却始终无法对上她,她轻抿着嘴,再唤了一声。
对方仍未回应,似乎在强忍着情绪,握着她的手,紧得她生疼,手心的颤意,也一点不拉地传过来。
悦昕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她的脸,果然,掌心一片湿濡,她着急了,忙起身将她抱住,“珠儿姐姐,你不要哭呀,我没事,这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好的,你不要担心。”
对方抬手覆上她的,用力地点头,泪却仿佛又自我意识般,止不住一直往下掉,“昕儿,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又把自己弄得这么遍体鳞伤。”
悦昕深深地一个呼吸,笑得静谧如月,“这是意外,谁都不想的,珠儿姐姐,你怎么来了?大娘和阿牛哥呢?他们好吗?”
“除了想你,他们一切都好,”她拍了拍她的背,“阿牛嫂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一直嘟嚷着,让你回去看看。”
“真的吗?”悦昕开心地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线,“嗯,等我好一些了,一定要回去看看,对了,礼物,我要去给他准备礼物,小胖子,一定很可爱。”
她说着便想转身,却被珠儿拉住,“不要着急准备礼物,你说,你这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悦昕手一抖,眼神微闪,珠儿不解地看着她,对方却苦涩地轻笑,“珠儿姐姐,过去的事,咱们不提了可好?你知道吗?莫关谷最近也在宫里,他不是你和映梅姐姐的偶像么?你赶紧去看看,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她说着便将她往外推,对方却一步不退让,她看了她许久,终于明白,她在转移话题。
既然不想亲口告诉她,她又何必在她伤口上撒盐,真想知道,那么多人可以问。
她领悟过来自己在无意中可能戳中了她的痛处,转身将她按进椅子里坐好,替她将刚刚慌忙中扯皱的衣角拉平,“他是你映梅姐姐的偶像,可不是我的,我还知道,你是他的女神。”
语气中的打趣让悦昕脸色顿时红透,甚至蔓延至颈脖处,她羞捻地捶了她一下,对当初教她们偶像和女神一事,后悔得几乎想咬舌。
珠儿见她放松下来,亦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朝殿门处看去。
只见轩辕澈等人,凝重的面色松了些,嘴角也有了一丝极其淡薄的笑意。
“噗嗤,”忽然房中响起一个破涕为笑的声音,悦昕一惊,下意识便抓住珠儿的手,“谁?珠儿姐姐,还有人在这里吗?”
珠儿见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心里大疼,她用力反握上她的手,希望能给她些力量,另一方面,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不是采儿那个丫头,这没用的,一进门就只会掉金豆子。”
“咦?采儿?”她忙往旁边探出手去,边喃喃道,“她也在吗?抱歉,我不知道,她现在好像在宫里做宫女吧?”
没一会儿,便在旁边摸到一双比她略短的小手,对方终于忍不住,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悦昕先是一愣,随后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小丫头还是这么爱哭,以后嫁人可如何是好?”
对方在她怀里,闻言拼命地摇头,“不,昕儿姐姐,我不嫁人,我要一直陪着姐姐!”
悦昕一听,心底微暖,而后轻叹了口气,替她揩去脸上的泪,然后朝着珠儿的方向望去,狡黠地眨眼浅笑,“珠儿姐姐,这个大个的拖油瓶,昕儿能不要么?”
对方苦恼地耙耙头,过了一会儿,便佯装恼怒地将她拉起来,粗鲁地给她擦眼泪,“想得倒美,这么爱哭,要祸害,也是祸害你家未来相公去,休想占我们昕儿的便宜!”
采儿一听,哭得更是大声,悦昕扶额,无奈地轻笑,“傻丫头,好了好了,不哭了,嫁人以后,采儿如果哭了,那就是你相公的不是,到时候,昕儿姐姐给你做主。”
对方一听,甩开珠儿的手,便又扑进她的怀里,她抱着悦昕的腰,从她怀里抬起头,呜咽着道,“昕儿姐姐,你人这么好,一定能好起来的!”
悦昕心湖微微波动,她探索着摸上她的脸,朝她甜甜一笑,“那是自然。”
有了珠儿和采儿的陪伴,悦昕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多了起来,加之轩辕意经常带着华映梅进宫陪她,三个女人一台戏,心悦殿里每日都是欢声笑语,这让所有人的心里,都大大地送了一口气。
偶尔莫关谷也会来坐一坐,但大多数的时候,待得时间不长,毕竟这里是皇上的后宫,女眷众多,他一个外族男子待得久了,容易受人诟病,对悦昕的名誉也有损。
对于莫关谷如何得倒的解药,悦昕因为这出人意料的失明,知道得并不详细,只是隐约听其他人说起一些片段。
据言当日,他带着人一口气冲到了达拉,与达拉王谈判。
起初,对方本打算将解药赠送,毕竟莫关谷威名在外,而他之外,还有一个轩辕,但是一想到自己最喜爱的儿子在他们手里受的委屈,便又生了怨念。
毕竟他在位多年,而且将达拉从一个小小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