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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吾家有女未长成-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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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天还在下雪,容萤赶紧跑过去,“陆、陆阳……”

发现他拳头握起,她忙揪着他衣摆,“你别气,你别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容萤抱着他胳膊,“你消消气,好不好?”

他手已经冻僵,手背上生有冻疮,她看着心里莫名一疼。

身后的宫女紧跟上来,陆阳并未说话,只把她扔过去,几个侍女抖开大氅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郡主,您怎么样啊?”

“郡主,您还冷么?有没有冻坏?”

“您没事就好……”

容萤被她们扶着走,却不住扭头去看陆阳,他侧着身子,背脊挺拔笔直,目光望向她来的方向,神情清寒冰冷。

平时但凡遇上他不愉,她撒个娇就能混过去,但如今陆阳压根不理她,容萤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书房门外,伯方遥遥瞧见陆阳,于是抬起手冲他打招呼,然而他只在原地静静站了一会儿,转身便走了。

“他也在宫里当值,那太好了,以后闲来无事又能约他出去小酌两杯。”伯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还很是愉悦地颔了颔首。

“真想不到啊,小丫头还是个郡主,难怪当时威胁起人来那么有模有样的……是吧,阿泽?”

无人回应他,伯方狐疑地偏过头,少年阴着一张脸,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岳泽?傻小子?你看傻啦?”

岳泽没吭声,咬咬牙,一言不发地离开。

“喂,小子,带把伞啊……这是皇宫,不要乱跑。”实在搞不懂他突然发什么神经,伯方一面去包袱中找伞,一面随口问裴天儒,“这小子怎么了?”

“哦。”后者口气淡淡的,“大概觉得,对方是郡主,往后的差距就更大了吧。”

伯方听得摸不着头脑:“哈?”

容萤回到房里,侍女已经烧好热水,捧了面巾来给她擦脸。

“小郡主,下回去哪儿一定要和底下的人说明白,今天可把大家吓得不轻。”宫女将汤婆子放到她手里,“快暖暖吧,若是冻坏了怎么好。”

鼻中有点堵,她闷闷地应了一声,探头往外面望,雪还在下,白茫茫的,看不见陆阳。

“你们一直在找我?”

“可不是么。”侍女把热好地汤给她端来,拿勺子搅了喂到她嘴边,“连端王府都去了一趟。大伙儿只当您在禁中迷了路,哪里料到您跑御书院去了。”

肯定以为她是被端王抓走了,容萤发愁地喝着汤,想着要怎样解释陆阳才肯原谅她。

然而一整天过去了,他还是没理她。

在容萤心中,陆阳一直是个很好哄的人,相识那么久都没见他真正发过什么火,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

无论她怎么闹,他永远由着她,哪怕有几次皱眉,她摇他胳膊两下就没事了。

现在的情况完全在容萤意料之外。

这招居然不管用了!

怎么会这样呢!

容萤懊恼地坐在床上,烦躁地拿手锤了锤被衾。

“不理就不理。”她抿着唇低声哼道,“他现在八成后悔了。”

也许过几天就要回去投奔端王,然后两人再联起手来把她杀之而后快。

“来吧,来吧,我不怕死!”她握了握拳,神色果决,很有几分英勇就义前的壮烈。

“您还精神着呢。”宫女上前来给她放下帐子,“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容萤不情不愿地躺了回去,看她熄了灯,这才慢慢闭上眼睛。

这一晚没有做梦,但听到了风声,很大的风声。

原本在冬天是极少会打雷的,当下半夜天空竟隐隐传来了轰鸣。容萤对此非常的敏感,几乎是瞬间就醒了过来。

打雷了……

又打雷了。

寝宫中无论多晚都会留一盏灯,她这里也不例外,昏暗的烛光把四周照得更加阴森。容萤颤巍巍地坐起身,探出头轻唤了几句,外面却没有动静。

是雷太大,还是宫女睡得太沉,又或者她的住处根本就没人上夜……

这么一想,忽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偌大的殿阁就自己一个人。容萤赶紧把被子一牵,盖在头上。

隔着棉被,雷声显得很遥远,她双手合十,盼着老天爷能够消停下来,可天不随人愿,动静越来越响。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透过缝隙发现她床边站了个人。

容萤立时屏住呼吸,就在此刻,她裹着脑袋的被衾被人轻轻掀开了一角。她不由一惊,下意识地抬头。

陆阳就立在她跟前,许是急匆匆来的,身上还穿着里衣,微微喘息间,带了几分冬夜的寒气。

“陆……”

“嘘。”他食指放在唇上,回头示意外面。

容萤没再开口,只静静看着他。

陆阳伸出手来覆上她额头。并没觉出发烧,他才松了口气,随后弯下腰把地上卷得乱七八糟的被衾捞起来,一一理好,仔细给容萤盖住。

做完这一切,陆阳只在床边坐下,在她枕边拍了拍,意思是叫她安心睡。

容萤裹着棉被,探出一张小脸来瞧他,淡淡的烛火映照着,陆阳的眉眼比白天温和了许多,睫毛和发丝上还沾着轻霜,此时已渐渐融成水雾。

她看了一阵,忽然起身,费力地扯着厚实的被衾,陆阳有些惊讶,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容萤抬手一扬,把被子披在了他肩上。

温暖的热气带着暖香,仿佛可以融化冰雪,把所有的冷硬都瓦解得一干二净。

这样一来,她腿脚就露在了外面,陆阳刚要举动,容萤低声道:“嘘!”

“……”

静默了片刻,他终是无奈,只得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

结实的胸膛虽有寒气,却半点也不觉得冷,反而让人感到分外的踏实安心。

容萤在他腿上侧身坐着,仰起头,能看到陆阳修长的脖颈和散在他颈边的发丝。她一直都觉得他的脖子很好看,也许是因为时常从这个位置看到的缘故。

“陆阳,你还气我么?”

安静了很久,才看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容萤眼睛一亮:“你不气啦?”

陆阳唇边泛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意,低低嗯了一声。

她闻言,也跟着他一起笑,瞧着那唇角浅浅的弧度,心中一片祥和与安宁。

雷已经停了,万籁俱寂,柔和的灯火中爆出朵烛花,转瞬的璀璨,稍纵即逝。

那一天,容萤才发现陆阳已经有白头发了,几根银丝夹在黑发中,格外的显眼,她偷偷替他拔掉,收在一个荷包中。

也是从那日起,她开始莫名的期待打雷天,因为她知道只有这个时候,陆阳夜里才会过来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怎么办突然好想看他们俩重生之前在一起腻歪的故事啊!

马的被秀了一脸啊!!

伯方:冷冷的狗粮在我嘴里胡乱的塞……

全剧唯一一个没有CP的人!没错就是他!

一个兼具吐槽和妇女妇男之友的男人!伯!方!

【我觉得你可以和杜玉凑一起,毕竟你们俩的名字都是两个字,而且还那么随便。】

☆、【暗绸缪】

杀害宁王的凶手最后据说查到了,是朝中一个不太有分量的武官,人被关到天牢,第二日就押上刑场斩了首。

皇帝特地派人来告诉容萤,这么草草的结案,除了稳住民心,也能实现当初那个给她一个交代的承诺。

她跪在殿外恭恭敬敬的谢恩。

但这种事,顶多蒙一蒙不知情的外人,明眼人大多心中有数,只是可怜了那个替罪羊。

兴许是为了安抚容萤,周朗不多久就升了职,正好替这个武官的位置镇守城北一带,宁王的那队兵马亦编入羽林军,都由他率领,在城北大营中驻扎。

尽管表面上这个案子似乎已经平息,不过陆阳看得出来,明德皇帝的确开始对端王起疑了,其他三位王爷都在京城,他却只字不提立储之事,甚至端王的禁足也没有解,反而将几位皇子的兵权一同削弱。

其中缘由耐人寻味。

七年前,皇帝病死以后,几位王爷兵戎相见,大小数百战,各有胜负,打到最后是定王坐上了龙椅。也不知而今登上皇位的会是谁。

他眼下走到这一步,也算是给之后铺好了路。

接下来就是要保证明德皇帝不死了,他现在有病在身,可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追根溯源,怕是在那位贵妃身上。

大雪过后,天终于放晴,容萤穿了件厚实的斗篷,在院里堆雪狮子。

白狐狸毛与猩红的织锦裘,衬得她小脸红润白皙,吐息间有一团团的烟雾。容萤捧了一抔雪覆到半成的狮子上,忽然问他:“陆阳,你觉不觉有点奇怪?”

“什么?”

她停下来,“我在嘉定城住着的时候就听说皇爷爷身体不好,病入膏肓。咱们一路上也听到不少这样的传言,可实际上皇爷爷的病,好像没那么严重?”

陆阳垂了眼睑瞧她。

他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倒很细。胡闹的时候像个小猫,一旦正经说话,却每回都让他暗自惊讶。

“你想说什么?”

容萤朝手里呵气,“爹爹出门带了不少兵马,你知道么?”

“他们都说,皇爷爷是打算退位了。”这句话,她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若非陆阳耳力好,又离得近,换做旁人是决计听不清的。

“你觉得,爹爹他这次上京,是不是也打算……逼宫。”

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侍女,轻声问她:“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我自己琢磨的。”

陆阳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不知是听懂了这句话,还是在答复她之前的问题。

“恐怕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她一点就通:“故意说皇爷爷重病?”

“嗯。”

端王这招是一石二鸟,如果有其他人先沉不住气起兵,他可以借平乱的由头前去镇压,届时擒了王,再转头直取京师,不仅一路畅通无阻,还能叫守城的禁卫措手不及;退一步讲倘若大家都按兵不动,他也能让贵妃出手,到那时即便皇帝暴毙,天下百姓也只会觉得那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而现在端王被禁足,手脚施展不开,以他的脾气这会儿怕是在王府里摔了不少东西。端王性子急,这个陆阳是知道的。

人被关了那么久,他早该耐不住,也许最近这段时间就会有所动作,自己必须要在此之前觉出端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话是这么说……

对方要用什么法子,他完全没有头绪。

从前端王杀明德皇帝,是依靠张贵妃在饭菜中下毒,那么这一次估计也换汤不换药。

可到底有哪里违和呢……

“萤萤。”

“诶?”

陆阳蹲下身去,“有件事要你帮忙。”

“好啊。”她拍掉手里的雪花,“你说。”

“这段时间替我留意一下张贵妃。还记得她么?就是上次在御书房里见到,模样生得很好看的那位。”

原本没什么印象,听他说到“好看”二字,容萤不自觉颦了颦眉,“哦……要留意些什么?”

“你仔细看看她平日里的膳食,爱吃什么,喝什么,如果不方便,委婉些问她也行……对了,穿着方面也注意一下,像是首饰,钗环之类。”反正她年纪小,对方应该不至于有戒备。

话音刚落,容萤眼里带着狐疑,“干嘛?你别不是看上她了吧?”

陆阳愣了一瞬,强忍住想敲她脑袋的冲动,“莫要胡说八道。”

她摊手耸了耸肩,“知道啦,我玩笑的。”

“……叮嘱你的事,记住了?”

“嗯,记住了。”

其实对于容萤来说,陆阳这算是给她出了一道难题。要是逢年过节还好,现在平白无故去找一个皇帝的宠妃,总觉得有点奇怪。她们很少见面,连话也没说过几句,这么刻意的找上门倒有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感觉,要不要准备点什么礼物送去?

好在没等容萤苦恼多久,这位贵妃竟自己上门了,还是挑着陆阳不在的时候。

从前没有仔细观察过她,但因为陆阳提到,这回,容萤就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从她跨进门直到坐上踏,视线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皇爷爷年近五十,贵妃看着却很年轻,大约二十出头,她身段很好,饶是在冬天,穿那么厚实的衣裳,身姿却依旧窈窕动人。

尤其是妆容。

贵妃爱盛妆,额间一枚花钿,朱红的樱唇,小巧可人,与她说话时,像是有无尽的风情。别说是个男人,连容萤都觉得她千娇百媚,美得不可方物。

宁王妃喜淡妆,容萤从小随母亲的喜好,觉得浓妆太过妖艳,而今见了她却突然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陆阳觉得这样的好看哦……

抿了口茶,张贵妃发现这个小郡主似乎压根没听自己说的话,一双大眼睛只盯着她看,不免有点好笑:“小郡主?”

容萤回过神,笑吟吟地冲她点头。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能说给我听听么?”她手指支着下巴,双目一弯,像道弦月。

“想……想着你,你很好看。”

容萤直言不讳,小孩子天真无邪,这种话谁都爱听,贵妃很高兴,将她拉到自己旁边坐下,一面抚摸她脑袋,一面牵了她的手腕细细把玩,很快纤纤玉指探到那支玉镯,她笑着称赞:

“你这镯子倒是很别致,通透的很。”

容萤道:“这是我出生时一位高人送的,爹爹觉得能够辟邪,让我一直带着。”

“这么说还是个宝贝?”贵妃来了兴致,“可否让我瞧瞧?”

容萤便取下递给她。因为离得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儿,原以为化了浓妆的女人,身上的味道定会腻得人发昏,想不到她这气息竟是悠长清淡,素雅幽静。

容萤看了很久,才唤道:“娘娘。”

“嗯?”贵妃正拈着那支玉镯,小指微微翘起,染了蔻丹的指尖妩媚到极致。

“您擦的什么脂粉啊?”她忍不住问。

贵妃柳眉一挑:“怎么?觉得好看?”

容萤如实点头。

见状,她笑意更浓,“这是专为我宫里调制的胭脂,用妙峰山进贡的玫瑰花,再加上珍珠粉,薄薄的敷一层,比那些庸脂俗粉强上百倍。”顿了顿,把镯子还给她,“你若喜欢,我还带了一盒,送你便是。”

“好啊!”白送的东西没有不要的道理。

贵妃回头去吩咐随侍的宫女,不多时果真取了一个来,掀开盖子,有淡淡的香味。

“原说你小小年纪不需要这个。”她打趣,“不过早些开始打扮自己也好,咱们女人就年轻这么几年,容颜凋零得比树上的花还快,眼下不好好享受这大好时光,等过了二十,那就老了。”

容萤瞧瞧观察她的脸,虽说是有几分岁月的痕迹,但并不显老,反而别有风韵。

她在心里悄悄数着自己的年纪。

再过三个月就满十岁了,十一、十二、十三……还有五年才及笄。

贵妃并未呆多久,小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她送的那盒脂粉容萤没敢轻易动,傍晚,天将黑时,陆阳方到门外与另一名禁卫换班。

容萤把他拉进屋。

“你说贵妃来过了?”

陆阳神色一凛,有不好的预感,遂压低声音问:“她来找你作甚么?”

她道:“她来和我话家常。”

“聊家常?”他不自觉皱眉,“我让你问的话呢?”

容萤呆了半晌才啊了一声,“我给忘了……”

就知道她不靠谱……

陆阳摁着眉心刚要叹息,容萤赶紧补救道:“虽、虽然什么也没问到,可她送了东西给我。”至少不是什么都没有。

“东西?”陆阳闻言连语气都变了,“你什么都没问出来反倒让人家给你塞了东西?”

“是……啊。”说到后面,她底气不足,两眼巴巴儿地望着他。

“……”

陆阳被她看得没了脾气,终究缓和下来,“是什么?拿来给我瞧瞧。”

“诶!”

张贵妃特地来这趟,目的必然不纯,既是如此,她送的东西多半也有猫腻。

容萤从里屋跑出来,讨好似的把那盒脂粉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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