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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吾家有女未长成-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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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阳不明所以。

他绕着他走了一圈,喜滋滋地:“你今日瞧着格外年轻啊!老哥我以前还没觉得,兄弟竟生得如此好相貌啊,羡慕羡慕。”

钱飞英在他肩头拍了几下,陆阳却苦笑而不语。

他倒是担心,若被人认出来该如何是好。

*

容萤被岑景送回了房,大约是见她还气着,他过后又送了些茶点进来。

等人走远,裴天儒才打起珠帘,容萤正坐在桌前拣了块莲蓉的小饼慢慢地吃着。他朝门边看了一眼,笑道:“这人对你挺上心的。”

“谁?”她咬了一口,“你说岑景?”

“嗯。”

容萤眉间带着得意,“本姑娘花容月貌,温柔体贴,想让人不上心也难哦。”

他语气不明地笑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别玩过头了。”

容萤并不在意:“瞎担心,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我不是说他,我是指的陆阳。”

她吃东西的动作骤然停住,沉默了会儿,漫不经心地把糕点扔回去。

裴天儒翻起茶杯,给两人各自斟满,“你当初可说了,不愿让他掺和到这件事里来,现在为何还要见他。”

“我现在一样不想让他参与这件事。”容萤转了几下茶杯,定定地看着那杯上的花纹,“天儒,我知道他会找我,可我没想到他找了这么久。”

她起身走到窗边,手支着下巴,“以前我一直以为,等他腻了,放弃了,就会去过他自己的生活。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这样。”

裴天儒抬眸看她。

“他没了我不行。”也可以说,自己没了他不行。

容萤转过身笑了笑:“而且,就算我想躲,他也不肯啊。同样的坑他难不成还跳第二次?你当他傻?”

裴天儒眸中有几分担忧:“你还喜欢他?”

“错了。”容萤认真的纠正道,“是我本来就喜欢他。”

“以前我年纪小,什么都听他的,由他在那儿折腾。现在可不一样。”她神情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握拳在手,“他还想跟我来那一套,可没这么简单了。”

听她吧手指扳得咔喀作响,不知为何,裴天儒忽然开始同情陆阳了……

☆、第47章 【望不尽】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阳都是在陪容萤吃吃逛逛当中度过的,每次当他要问到和亲的事,容萤都会毫不生硬的岔开。

他着急,钱飞英等人更着急,这公主是要送去和亲的,折腾几天了还在路上玩儿,若耽搁了大事可怎么了得,他催促再三,容萤只好说,再过三日。

“三日就三日,待这三日过了,往后便是歇在小镇上也不能逗留。”

她倒是爽快,点头答应下来。

此后便仍旧拉着陆阳城里城外的跑。

镇州城外多山谷,和永都县很像,也是有一条河流潺潺淌过,容萤说想吃鱼,临着跑回城去买调料,让他捉两条大的一会儿烤着吃。

陆阳沿河往上走,原本是盯着水里看,耳畔却忽然听到林中有别的动静,循声过去,只见矮坡上一个清俊瘦弱,书生打扮的男子正捧了只白鸽在手,似在拆鸽子脚上的信筒。

但看清他模样之时,陆阳没有半分犹豫,疾步上前。

裴天儒刚读完淮南的回信,咽喉猛然被人掐住,窒息之感充斥全身,白鸽早已扑腾着飞走了,他艰难地望着来人。

陆阳的神色何其平淡,那双眼里几乎看不出喜怒,但裴天儒却明白,他的力道若再加大一分,自己必死无疑。

四下里一片死寂,鸟雀从头顶腾空而起,翎羽翩然而落。

陆阳心中暗想:新仇旧恨,今日一并算清了吧,这个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突然之间,一抹刀光闪过,饶是他反应极快,迅速换了左手掐住裴天儒的脖子,右手将刀刃隔开。

陆阳没带任何兵器,应付这把刀却绰绰有余。

对方眼见偷袭不成,索性朝他身上薄弱的几处大穴攻去。如今他也学机灵了,两方实力悬殊的时候,打架不能靠硬拼,得靠智取。说白了就是耍花招。

岳泽将裴天儒从陆阳手下拽出来,掩在身后,长刀一划,刀身映着日光,亮白耀眼。

陆阳冷眼看他,并未多说,只摊开掌心:“你不是我的对手,把人交出来。”

“是与不是可不是你一张嘴说了算的。”岳泽提了口气,“叔叔年岁大,让着点小辈,就别怪我欺负你没带剑了!”

“阿泽!”裴天儒想拦住他,话才出口人已经扑了上去。

刀光人影在林子里穿梭闪动,劲风带着树叶下雨似的哗哗飘坠,他不会武功,也看不懂这两人到底谁占上风。

但是见岳泽有兵器护身,却依然伤不了陆阳分毫,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幸而此时,遥遥听到一声住手。

容萤边跑边喘气,她一路上找不见人,多了个心眼往林子里走,哪里知这两个居然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小时候打一打也就罢了,这都一把年纪,怎么还这么幼稚?!

她跑到裴天儒身边,望了他一眼表示询问,后者已急得面色苍白,连话也不知怎么说,她没办法,急得焦头烂额,在原地里转圈圈。

“喂,你们住手啊!”

“我叫你们住手,听见了没?”

打斗声压根没停止,仿佛是在回应她这句话,容萤干脆挽起袖子,不管不顾往里冲。

岳泽刚叫嚷着砍下去,陆阳从那刀身上窥见她的模样,心中一惊,忙凌空旋腿,踢飞了刀刃,长刀在空中翻腾了一下,稳稳当当□□土。

“你作甚么?”陆阳稳住身形,颦眉问她,“太危险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若不拦着,等着给你们收尸么?”

他冷冷道:“是收他的尸。”

“……”

容萤瞪瞪这个又瞪瞪那个,叉腰道,“谁先说?”

“我。”

“我!”

岳泽咬牙,狠狠剜了他一眼,揉着胳膊告状:“是他先动手的,要杀天儒。”

见陆阳并未反驳,容萤大概能猜出他心里所想,于是抿抿唇,朝裴天儒解释:“我和他谈一会儿,你们自己当心。”

“好。”

说完,容萤才回头去拉他,“你给我过来。”

这么一闹,她也没有心情吃鱼了,直接把陆阳拖回了府,让侍女关上门。

砰的一声。

今日天色不好,屋内有些暗,容萤将手搂在他腰上,“你怎么了?”

她轻声问,“我知道当初跟着天儒走了,你不高兴,可也不用杀了他吧?”

陆阳摇头说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想起他好像从小就不喜天儒,容萤越琢磨越觉奇怪,“他到底何处得罪你了?还是说,他家里人得罪你了?”

陆阳沉默良久,依然没有答复。容萤暗叹了口气,伸手捧住他的脸,“我知道你近来想问什么,我去和亲,是因为有件要紧的事得去办。你等等我,或者……就在这座城中等我也行,事成后我来找你。”

陆阳低下头,额头与她相抵。

“到时候咱们去找个清静的地方成亲,隐居避世,你说好不好?”

容萤抬眼看他。

当提到成亲的时候,陆阳眸子里的神情从诧异到惊喜最后渐渐的……

他竟闭上眼睛将脸别了过去。

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容萤想不都用想就能明白,当即松手推开他。

“怎么,我嫁给你委屈你了?你不乐意是不是?”

“不……”

他慌忙想解释,却被容萤打断。

“好了,你也别说了。”她气得呼吸都疼,“当初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到底准备憋多久!”

容萤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他算了,她把门一开。

“你走吧,你走你走……不想看见你!”

陆阳被推出门外,刚想上前,门哐当一声关上,他抬手欲扣,里面索性把灯也灭了,只好又放了下去。

回廊边儿,两个侍女正交头接耳,目光探究地看着他,陆阳暗叹了口气。

“……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他说完,才慢慢离开。

容萤独自在房里生闷气,趴着门缝瞧了瞧,终究是扶额摇头。

自己果然还是,不想为难他。

就像三年前一样。

可这个人属葫芦,若不逼一下,他是不会老实就范的。

百无聊赖,思绪凌乱。

容萤到院中去散了会儿步,远远地看到后门处有个小厮在低头扫落叶,刚想走,迈了几步又退回来。

“诶。”

小厮听到声音,左右张望,随后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对对对,就是叫你呢,快过来。”

公主大人有吩咐,肯定是个美差!后者颠颠儿地跑到她跟前,容萤笑着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都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小厮点头如捣蒜,“小的一定谨遵吩咐。”

*

陆阳回到客栈,在房内枯坐了两个时辰,偏头往窗外看,天色已经黑了。也不知容萤有没有消气,他也觉得自己的举动伤到了她,内心忏悔了很久,可要怎么解释才好呢?

他把包袱里所有的钱都翻了出来,放在桌上细细打算,最后提着钱袋去买了点脂粉。

深秋的晚上,天气说冷不冷,说暖不暖,风吹在面颊,有银杏叶的味道。

街道两旁亮起了灯,人影绰绰,繁华似锦。

陆阳走到临近府衙的那个小院外,后门坐着个老翁,两手揣在袖子里,眼睛只盯着外头的集市。

他站定脚,让他帮忙通传一下。

“找谁?”

“成安公主。”

“什么公主?”

“……成安。”

老头子哎呀一声,“早就走啦。”

闻言,陆阳心中瞬间轰地一声响,“你说什么?走了?下午不还在的么?”

“就是下午走的呀。”他好像还认真琢磨了片刻,随后语气更加肯定,“没错,就是下午走的。带着丫鬟,呼啦啦一大群人,就走了。”

他呼吸有些急促,忙问:“钱将军呢?”

“将军?什么将军?”

“……钱将军。”

“噢!”

他急忙道:“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也走了吧?”

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听得陆阳烦躁不安。想起容萤那时说的话,愈发感到恐惧……

他们莫非是提前出发的么?

若是如此,往京城走是朝东,现在追上去,快马加鞭应该赶得及!

刚打算去牵马,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从前也是这样……

她从前也是让他误以为人已走远,其实,她当时根本就没有离开永都县。

又来了,她又打算故技重施么……

陆阳颤抖地握紧拳头,回头看着黑漆漆的宅院,无尽的空洞在胸前越放越大。他已经不想再等三年了。一定在的,一定还在的。

不顾看门人的阻拦,他冲进院中,沿着回廊、花园,一路寻找。

四周静悄悄的,每间屋子都没有点灯,空无一人,墙外的灯光照进来,像一座废弃了许久的空城,只能听见他的回声。

这一瞬,仿佛是回到了那些连绵无尽的大山里,他踏着雪,边走边喊。

寻到容萤的房间,陆阳伸手去推,门上的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垂目捏着铜锁,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她真的不在这里。

长久以来积聚的悲愤决堤一般涌上来,他掌心发力,那块铜锁就这般生生裂作两半。

伴随着吱呀的声响,门缓缓打开,入目仍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所有的一切都失了轮廓,冰冰凉凉的。

“萤萤……”

记不清在多少个黑夜里等待过,陆阳迈开步子,却被门槛绊住,踉踉跄跄地伏在地上。

她走了,还是走了。

此刻连直起身都觉得困难,他蜷缩在原地,眼睛里酸涩难当,忍不住咳出了声。

夜风从背后一阵一阵地吹,带着微凉的月光,将面前的一切镀上了银辉。

容萤从帘后悄无声息地走出来,她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跪在门边,连咳嗽都显得无比凄凉。

她在想,当年自己离开的时候,他也许也是这样的……

翻山越岭,天南地北的找她。

脑子里恍惚记起在淮南时,曾听一位小姑娘给她的事情。

她养了只猫,后来走丢了又找到了,某日起了玩心,想看看再离开这只猫,它会有什么反应。她于是将猫放在街上,自己则偷偷藏起来。身边人来人往,猫在原地惊慌失措的张望,扯直嗓子哀嚎。

她说,她从没有听过这么悲凉的叫声。

容萤听着耳畔那些颤抖的咳嗽,想着,那声音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陆阳掩住嘴,把喉头的腥甜压回去,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绣鞋,他讷讷地抬起头,就看见容萤神色柔和地朝他蹲下身来。

淡淡的月光顺着她的动作从脖颈滑到眉眼。

他伸出手去……

紧紧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手臂在抖,却用力兜着她的头,呼吸声急促又断断续续。

“陆阳……”

容萤从他怀中挣扎出来,捧住他的脸,细腻的手指轻轻拂过唇角,将散在脸颊的碎发掠到耳后。

她与他星眸对视,柔声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到底在犹豫什么?”

容萤定定的看着他,“告诉我。”

“告诉我,我要知道。”

那双沉静的眼里,像触不到底的深渊,埋藏了许多不能言尽的黑暗,她想看出端倪,却一次又一次被推到深渊之外。

陆阳抬起胳膊,握住她贴在脸颊的手,沉默了许久许久,忽然抬眼望向窗外。

“萤萤。”

“嗯。”

他轻轻道:“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第48章 【笑平生】

陆阳长长的吸了口气,将过往的事,一件一件的说给她听。

当那些话语出口时,他的心情竟毫无波澜,像是在很久之前,就预料到会有今天一样,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从少年时进端王府,到鹧鸪岭的惨案,再到定王登基……

他才发现过往原来已经离他那么远了。朦胧,模糊,一切似乎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容萤坐在他旁边,神情专注的听他一字一句讲完。

桌上孤灯明灭,故事到了结尾,烛腊也结成了一朵花。

她回过神来,忽然咯咯直笑:“我说呢,你怎么那么不待见天儒,原来你以为他对我有意思?”容萤摆了摆手,笑个不停,“天儒怎么可能喜欢我,就算全天下只剩我一个女人,他也不会喜欢我的。”

见她笑得如此爽朗,陆阳也勾了勾嘴角:“听上去很荒诞,对吧?”

烛光在眼底闪烁,她眨了眨,托着腮:“是挺荒诞的。”

陆阳淡声颔首,“这件事我从未想过告诉旁人,我知道即便是说了,也没人会信。”

“谁说的?”容萤转头看他,重复道,“谁说的,我就信。”

陆阳微怔。

“你忘了。”她盈盈一笑,“我说过,在这个世上,我最信的人就是你。”

“你不介意么?”他说,“我曾经……杀了你的爹娘。”

“我知道。”

“我当初救你,也并非心存善意,只是出于愧疚。”

“我知道。”

陆阳深深地看着她:“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容萤笑了笑:“我知道。”

他双目充红,“你……不恨我?”

“你想我恨你么?”

陆阳语塞。

容萤用手勾起他颈间的发丝,看着那些头发静静躺在她的掌心里,柔软冰凉。

“陆阳,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么?”

他身形一顿。

容萤慢慢靠近他,语气里有无奈也有淡淡的怨意,“你口中的世界,你的过去,这些全部我都没有参与过,一无所知。你折磨自己的时候,也折磨到我了,知道么?”

毕竟在她的记忆里,他只是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剑客,一个肯为了她舍生忘死又奋不顾身的人。

嫁给他,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

容萤渐渐收了笑,声音轻飘飘的:“你口口声声为我好,口口声声为我着想,其实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罢了,我好不好,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陆阳怔怔的看向她,那双眼布满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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