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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吾家有女未长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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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脑海里蹦出一个异样的念头,猛然心跳如鼓,他握紧拳,沿着游廊径直往住处而行。

绕开繁茂的花木,穿过回廊,一切和都从前一样,陆阳终于在院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肩背纤纤,大红的洋绉裙艳丽夺目。

是他记忆里的眉眼,一点也没变。

容萤在桃树下站着,微风拂面,衣袂飘飞,似乎正在晒太阳,一旁的石凳上还坐了个人,只是隔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陆阳!”

一看见他,她立时转过头,提着裙摆往这边跑。远处的人也随即站起身,冲他施了一礼,识相的走开了。

走到跟前,容萤踮着脚,两手勾住他脖颈,长长的睫毛,眼光流转,妩媚动人,“今天回来得这么早?不是说方校尉会留你吃酒的么?”

陆阳半晌没说话,伸手抚上她脸颊,这一瞬只觉得恍如隔世。

“怎么?”她也顺手摸了摸,“我脸上沾什么东西了?是不是……”

话音还未落下,他用力一拽,将她拥入怀中。

四下里都是她的气息,陆阳将头深埋在她颈窝,有些眷恋地嗅着那发间的清香。

回来了,总算回来了。

经历了漫长的一段时光,如今的重逢显得何其不真实。

他还活着,那宁王一家呢?之前的一切又是什么?脑中有无数个的问题,却不知从何问起。

隔了许久,耳边忽听她低低唤道:“陆阳……”

“嗯?”

她失笑,“你抱太紧了……”

他周身一僵,这才慌忙松开手,眸中带着几分局促。

容萤靠在他身上,指尖在下巴上摩挲,笑得狡黠,“举止这么反常,你莫非有事瞒着我?”

他无奈一笑:“不是。”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若叫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她眼角一弯,凑上前来,“看我饶不饶你。”

陆阳只是垂下眼睑,静静地瞧着她的一颦一动,心中一片平安喜乐。

“对了,刚刚天儒来过了。”容萤牵住他的手,回头笑道,“带了两壶好酒,我尝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你也去试试。”

“好。”

陆阳一路由她拉着朝卧房中走去,屋内两个随侍的丫鬟见状,默不作声地颔首避让,顺便将门掩上。

尚没反应过来,容萤忽然将他衣襟一拽,仰头吻住他嘴唇。微烫的舌尖细细地在唇边描绘,柔腻的触感一下一下撩着他,唇齿相依,肆意掠夺。渐渐地,耳畔的呼吸声也开始起了变化,粗浊而陌生。

温香的气息萦绕在鼻尖,陆阳俯身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克制了许久,才轻轻推开。

容萤仍旧倚在他胸前,妖娆地轻笑道:“刚刚喝的什么茶?怪好闻的。”

“不记得了……”

“自己喝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话间,衣带已被她解开,随之落地的是他的佩刀,纤细的指腹直探入衣内……陆阳把她手握住,“我有话对你说。”

“一会儿再说嘛。”她不以为意,在他唇边亲了亲,“先把酒喝了。”

精致的玉盏捧了上来,酒水并不清澈,容萤哄着他喝下去,随手把杯子一丢,张开双臂环住他腰身。

“怎么样?口感如何?”

他点头:“不算烈,你少喝些,当心吃醉。”

容萤捏住他下巴,“我酒量好着呢,哪有那么容易醉。”

她抬手又倒了一杯,含了一口,凑上前来吻他。酒水从她口中随着温软的舌涌进来,像个绮丽的梦,微弱的星火能燃起整片草原。

冷酒入喉,冰凉的液体在腹中流淌,寒意太重了,一丝绞痛斗然而起。

“陆阳。”她声音突然低沉,“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陆阳微微一惊,颤抖地垂下头,短刀正刺在他心口,殷红的鲜血染满双手。那段记忆瞬间浮现在脑海……

“容萤……”

痛感无比的清晰,他艰难的喘着气,胸膛的伤仿佛疼入骨髓,视线模糊成一团。

是了。

当时就这样死在她手里的。

周围再度陷入黑暗,压抑的疼痛有增无减,灼热排山倒海的袭来,几乎快要将他淹没。朦胧中仿佛听到有人在唤他,不甚清晰。

“陆阳,陆阳……”

眼前的重影慢慢叠在了一起,他眨了眨眼睛,景象豁然开朗。

“你醒了!”容萤正坐在床边,憔悴的面容上带有喜色。

巴掌大的脸,脑袋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是年幼时候的她,五官充满了稚气。陆阳不由涩然一笑,不知是无奈还是遗憾。

如今,早已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了,那便随意吧。

他还未回神,容萤忽然搂住他脖颈,声音轻颤,“你没事就好……”

陆阳听完一怔,呆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兜着她的脑袋,轻轻拍了两下,想开口嗓音却沙哑难耐,最后竟咳了几声。

“你怎么样?”容萤忙去探他额头,“还有些发烧……伤口疼么?要不要喝水?”

陆阳摇头说不用,勉力撑着身子坐起来,牵动到胸口的伤,禁不住颦了颦眉。

深衣之下,那道箭伤已被人包扎好,厚厚的缠着白布,有一股清幽的药香。

他举目打量,狭小的房间里,陈设简单,不过一桌一塌而已。回过头时,容萤已倒了杯茶水,小心翼翼递上来。

陆阳就着她的手喝了,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寿阳城内的一家医馆,我让他们帮忙扶你进来的。”容萤抬袖给他擦去唇边的水渍,小声道,“这里的大夫可抠门了,一把年纪,人又固执,我花了好大功夫才说动他给你医治,就这样还成天叨叨个没完。”

陆阳将空杯子放在一旁,手指在她发髻上揉了揉,“谢谢。”

容萤闻言不自在地别过脸,低低嘀咕:“你不用谢我……”

说着,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他二人同时抬起头,见得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慢腾腾进来,一眼看到陆阳,张口喝道:“刚好点儿就在这儿动来动去的,以为治病有那么简单哪?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嫌自己命长。”

他提着药箱走到床前,话却没停,“觉得自个儿能耐也别来看什么大夫了,在家养着不挺好,以为谁都乐意伺候你们么?我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了,也不差这点钱……”

陆阳倒是好脾气,淡声应了几句是。

老者没了话,膏药刚取出来,垂眸瞅到容萤身上,不耐烦地吩咐道:“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一边儿呆着去。”

她看了陆阳一眼,只得哦了一声,悻悻地走开。

大夫伸手解开他的衣衫,手脚利索地换药,检查完伤口,还不忘啧啧冷哼,“也亏得你小子命大,这箭若是在偏个半寸,你必死无疑,哪儿还有机会让你骑一夜的马?”

陆阳颔了颔首,“有劳大夫救治,感激不尽。”

“得了,话别说那么好听,你们在这儿住我的吃我的,钱我可是一分也不会少收。别以为带个小孩子就能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他淡笑:“知道,银两方面你无须担心。”

后者不动声色地哼了一下,起去收拾药箱。陆阳低声凑到容萤耳边问道:“钱可有收好?”

她点点头:“你放心,没有叫他占便宜。”

难怪他态度会差成这样,陆阳唇边含笑,“那就好好收着。”

“嗯。”

尽管人已经苏醒,但毕竟伤的不轻,换过药后,夜里陆阳便反反复复地发着烧,好在他意识清醒,再未昏睡过去。

容萤坐在一旁,拧了湿帕敷在他额头上,“大夫说你的伤没什么要紧了,发烧是寻常事,等明日退了就好。”

陆阳颔首应了一声,“若是累了便去休息,不必管我。”

“我还好,刚刚吃过饭了。你呢?还饿么?”

“不饿。”

窗外下着小雨,淅淅沥沥。他安安静静的躺着,容萤也安静地坐着看他,两条腿晃了又晃,忽然停下。

“陆阳,你别丢下我。”

四周静默了片刻。他道:“不会的。”

容萤紧抿着唇,伸手探进被衾里,摸到他宽大的手掌,“你不生我气么?”

“不生你的气。”

原本还想问下去,看见陆阳神色疲倦,到底把话吞回了腹中。

“你安心睡。”她换了一副口气,大人一样,很可靠地替他掩好被角,“这里有我呢。”

陆阳微微一笑,也顺从地合上双眼。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很快便入睡了,只是这一回再也没有梦到那个桃花纷飞的地方,和树下的人。

后半夜,雨声渐大,他悠悠醒来,刚一动手臂,觉得有点沉。起身来偏头一看,容萤就睡在他身侧,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小兽一般温顺。

大约是没有多余的床铺了,陆阳把被子牵开,仔细将她裹住,放在自己枕边。

容萤睡得很沉,含糊不清地嘀咕了几声,头靠在他肩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呼吸浅浅。

作者有话要说:  你走过最长的路是什么?

没错,那就是我的套路啊!

说男主做春/梦的都叉出去一丈红!

这明明是时光回归!

【男主:……我又死了一次】

【回忆杀嘛,回忆不杀怎么能叫回忆杀啊,你说对不对!】

☆、【迷失境】

在医馆又住了两日,尽管身体尚未复原,陆阳还是结了药钱,带着容萤另寻了家客栈歇脚。因担心待太久会多生事端,休息了几天,他便开始打点行装,雇好车马准备启程。

容萤在旁看着他收拾,迟疑了半天,还是道:“你的伤不要紧么?不如再多养一段时间吧?”

“没关系,不曾伤到经脉,只要不跟人动手就不会有事。”

闻言,她虽依旧带了几分犹豫,却也不再多话,只走到床边帮他整理。

一大一小两个包袱都收拾完毕,陆阳直起身来,想了想,问她:“等到了襄阳之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容萤没有抬头,自顾将包袱系好结,“四皇叔害死我爹,明摆着是为了储君的位子。到时让舅舅写封折子告到皇爷爷那里去,新账旧账一起和他算个明白。”

他听完摇头:“端王的势力不小,光是折子对他起不了威胁,也许还未送到京城,半途就会被人截下来。”

容萤颦眉思忖:“那我去找二伯,同为王爷,他的身份四叔多少会忌惮一些。”

陆阳琢磨了一阵,还是摇头:“齐王爷优柔寡断,单凭他还对付不了端王。”

容萤咬着下唇:“我不管,反正无论用什么法子,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好好活着。”

陆阳微微一怔。看得出她心里的执念很深,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岂非和当初无异?

默了片刻,便试图开导她,“你现在还小,往后的路还很长,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

“可我爹娘怎么办?”容萤恼道,“他们就白白死了?这仇就不报了么!”

陆阳把她手按下去,“你不要急。你的仇,我会帮你报。”

容萤有些讶然,歪头看他:“你替我报仇,那我做什么?”

“你……”他斟酌片刻,“你负责好好长大,做好这一点就够了。”言罢,抬手在她头上摁了摁,将包袱放在床头。

“我下去看看马。”

原地里,容萤搂着行李一头雾水,噘着嘴小声嘀咕:“谁都会长大的呀,这还需要怎么做?”

傍晚时候,趁城门还未关闭,他们早早上了路。

陆阳赁了一辆马车,外形不起眼,里面却很宽敞。因为有伤在身,他不便驾车,只得又雇了个车夫。

老车夫年纪虽大,精神却特别好,行在途中,山歌小调轮番上阵,偶尔听上去还别有一番风味。

官道上气候阴凉,容萤和陆阳坐在车内,盖了一床毯子,互相依偎着取暖。

出门在外不易暴露身份,这次的祸端更是由此而起,也是他太大意了,一门心思放在容萤身上,竟忘了这一层。

简单地吃了些干粮,陆阳叮嘱道:“人前别再叫我的名字。”

“行,那叫什么?”

他思索再三:“……还是叫义父吧。”

不承想这回倒轮到容萤不肯依了。

“我不要。”

“那你想叫什么?叔叔?”

她深深颦着眉,眼里说不出的嫌弃,“不好,你又没那么老。”

他不禁失笑,“那你挑。”

容萤伸出三个指头来:“大哥,二哥,三哥,你选一个。”

陆阳:“……”

“为什么是哥哥?”

“因为我没有哥哥。”她捧着杯子喝水,“叔叔已经有两个了,而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看见了。”

说完,她往他怀里靠,大约不愿再多言,打了个呵欠就开始小睡。陆阳垂眸望了她一眼,也没继续问下去。

车子一路朝北而行,日夜兼程,越往北气温越冷。秋季里雨水多,有时候天气不好,便找一处客店住一日。

自那以后,容萤仍和陆阳睡在一起。入了夜,两人常常同时做恶梦,她梦到的是那晚驿站中的屠杀,而陆阳梦见的,则是长明阁内满目的殷红。梦靥之后又一起惊醒,大眼瞪小眼,各自望着对方发怔,最终一同笑出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不问不说,也算是一种默契。

如此过了数日,离襄阳越来越近,傍晚时候马车驶入附近的城镇。车上所带的水与食物已吃得差不多了,需得找个地方补给。

在客栈里放好行囊,容萤又问小二要来纸笔,趴在桌上写信。由于事出突然,也不知此前父亲可有和舅舅打过招呼,这么贸贸然前去若碰上他们不在家那就难办了,所以她打算先寄封书信过去。

她在一旁写信,陆阳则抱剑倚在窗边,不知在看什么。

容萤挠了挠头,“陆阳,有个字我不会写。”

“什么字?”他这才放下剑,走到桌边,待看过信后,握着她的手在纸上书写。

正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爆竹声,一群孩童嘻嘻笑笑,喧闹不断。

容萤不经意地问:“外面好热闹呀。”

“嗯,是啊。”陆阳松开她的手,慢悠悠地补充,“有庙会。”

“庙会?”她眼睛陡然一亮。

陆阳转头来看她,淡笑着问,“想去么?”

“想……”尾音还没落下,怕给他惹麻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算了。

“不能做这样没意义的事。”她回答得颇有志气。

陆阳颔首笑了笑,“的确,不过……”

“我正好打算出门买点东西,一个人拿,可能有点……”他轻轻咳了两声。

容萤抿着唇思忖,“赶路是要紧的事,那、那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拿一点好了。”

陆阳忍着笑,“真是麻烦你了。”

“不客气,应该的!”

这段时间容萤很少出门,难得有个机会,她自是欢喜不已,当即收将书信收好,跑到铜镜前去挽发。

出于安全考虑,陆阳还是让她换了套男装,好在她这个年纪本就雌雄难辨,扮作男孩儿也不容易被人察觉。

临行前,容萤把柜子上的两个牌位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端正地摆好。

“爹,娘。”她双手合十,轻声道,“我出去了。”

“很快就回来。”

低头拜了一拜,转身时,陆阳已在廊上等她。容萤小跑着上前,将他的手牵住,随后缓缓掩上门扉。

*

今天是初六,庙会又逢上赶集,满城都是灯。木棚上悬着大小灯笼,展目望去,鲜艳飘洒。小街曲巷的空地上还搭了一个台子,戏子献技,鼓吹弹唱,曲目繁杂,四处有掌声与叫好声。

容萤由陆阳抱着高于人群一大截,虽挤不到最佳的位置,倒也看了个够本。

戏班的班主说是请来的武林高手,其实就是杂耍而已。如翻桌翻梯、跳索跳圏、窜火窜剑之类,她并不是没瞧过,但图个热闹,人在闹市,连心境也会跟着变化。

途经几个彩棚,听到伶妓咿咿呀呀地哼曲子,她也上前在琵琶上拨两下,惹得两旁地乐伶不住拍手称赞。

陆阳对看戏赏灯没太大兴趣,只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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