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魂法-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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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迟迟不肯动手，仅是害怕混天雷。
这些人里，修为最低者有破气初期，最高者可至三虚，故而在他们眼里，一致认为楚凡翻不起大浪。
若他们知晓楚凡曾经的事，便不会如此认为，接下来发生之事，将会颠覆他们的想法。
“冲儿，你好大的胆子。”就在段家众人感到困扰之际，一句刚气十足的话语，从院门外传来。
听到此话，岳冲整个人似瘫软一般，高举着混天雷的手突然一抖，原本直立的身体，变为摇摇晃晃，像要摔倒在地。
紧接着，一个男子走进院内，看起来仙风道骨，身如枯材，脸上仿佛没有肉一样，只有那一层皮包裹着身体。
如此瘦的人，楚凡还是第一次见，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将此人吹倒一般。
“爹，您怎么会来？”
岳冲的一句话，令得楚凡嘴角轻微抽搐两下，模样瞬间看起来很古怪，如此瘦的人，竟有岳冲这样的儿子，两人相比较，就等于一根椅子腿和大树相比。
甚至连雅静也满脸惊讶，梦洁同样张大嘴，瞪起眼睛，上下拿岳冲和那男子对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没一个地方相似！
二女真想问一句，他们真的是父子么！
这就是岳冲的父亲，岳家当代家主，岳霆。
“我怎么会来？”从众人之间穿过，来到岳冲面前，岳霆脸上带着微笑，笑得特别灿烂，“我倒想问问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救人。”一提到怎么会在这，岳冲立刻理直气壮，抬头挺胸，很自豪地说。
“就你这样还救人？走，跟我回家。”岳霆说话一点也不怕打击岳冲，因其说的，是大实话。
“我……不能回去。”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但岳冲说话的语气，却极为坚定，哪怕面前的是其父亲，也依然如此。
见岳霆到来，段家众人纷纷松口气，他们巴不得岳霆立刻将岳冲带走，但这父子二人，却聊了起来，弄得众人心痒痒。
“若不随我回去，从今日起，你就不再是我岳霆之子。”听岳冲说不回去，岳霆立刻沉下脸来，本就枯瘦的脸，这下就更为难看。
听到这句话，岳冲心里叫那个兴奋，因为他每次犯错，父亲都会说此话，来敷衍他人，可等风头过后，他还不照样回家，照样是岳家少爷。
只是，他每每回家后，岳家大院内，都会响起一声声惨嚎，惊天动地。
“爹，您教过孩儿，要重情重义，今日无论如何，孩儿都不能弃玉海于不顾。”既得到父亲的默许，岳冲自然也要装装，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所以，希望您不要怪孩儿。”
“逆子，逆子！”两声逆子，从岳霆嘴里吼出，其目光极为冰冷，抬手掐诀，只见岳冲手中的混天雷，立刻消失不见。
“爹，你不能收走混天雷。”混天雷被收走，岳冲心中一急，忙开口恳求。
“不收走？你懂引爆的口诀？”冷哼间，岳霆转身对段崖抱拳道：“段兄，这逆子今日起与我岳某毫无瓜葛，你看着办就是。”
话落，未等段崖回话，岳霆便拂袖而去，未再看岳冲一眼。
此刻，岳冲正低着头，喃喃道：“口诀？引爆混天雷还需要口诀么，我以前怎不知道。”
听到喃喃声，楚凡一阵汗颜，当真胖子做事，很不靠谱。
脸色最难看的，则是段圣杰以及段家众人，他们此刻才明白，全被岳冲给耍了一边，心里很气，特别气。
望着岳霆离去，段崖面色极为难看，他哪里不明白那一句“你看着办”，分明是在说，岳冲你教训教训就可，留他一条命。
他们父子二人，在阳半城是出名的一唱一和，这一套早被大多家族熟记。
“嘿，嘿嘿！”混天雷被收，且感受到那众多异样的目光，岳冲心头顿觉发麻，抬头笑着，小心翼翼走到段玉海身旁，楚凡身后，“神……神人，你该出手了，他们等着着急。”
等着着急？
段家众人闻言，心里恨得岳冲直发痒，他们哪有心急，这都还要等得心急？！
“他们，的确等着心急。”出乎意料的是，楚凡居然顺着岳冲的话接道，其眸光如炬，面色透出苍白，但气势已然不再懒散。
第一百一十二章 圣杰死
曾经的霸气，将要回归，狂妄的楚凡，即将降临，傲然的他，不容侵犯，他将以他的行事风格，来为段玉海讨回公道。
混天雷被收走，段家众人已然没有害怕理由，立刻就有五名金丹修士冲出，呈围剿之势，欲斩杀楚凡。
有人认为楚凡隐藏了修为，同样也有人不这样认为，天下间奇事颇多，楚凡拥有治好段玉海的能力，也不足稀奇。
“你那把扇子很好，不如就送我吧。”诡笑着，楚凡根本就不在乎冲来的五名金丹修士，迈开脚步，缓慢地走向段圣杰。
院子内，几乎站满人，全是段家族人亦或客卿，然于楚凡而言，根本无惧，比今日更险、危机更大的场面，他都曾经历过，此时为何要怕，为何要惧。
他要讨公道，以血来还公，以杀来祭道。
一步步走向段圣杰，他削瘦、单薄的身影，忽然形成一股势，寻常修士无法看见的势。
但黑无常一直注视着楚凡，以其能力，自然能看见这股势，面具下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感觉有一股腥风血雨，即将在这院子里掀起。
五名金丹修士，卷动起各自施展的神通，袭杀向楚凡，他们面目凶狂，眼底却有一抹微不可察的轻蔑。
砰、砰、砰、砰、砰～！
没有任何悬念，五名金丹修士，根本无法临近楚凡之身，仅是那散出的气势，以及微微带有攻击性的灵力，就让五人如同火球一般爆开，血花四射，极为好看。
似五朵绽放的鲜花，衬托着楚凡，恍如一代神将般奇幻。
五名金丹修士，连其身都无法逼近，令得在场众人，均露出一抹惊咦，却没有凝重，毕竟金丹修士，算不得强者。
“段圣杰？呵，名字倒是好听，崇高、杰出，可你配这两字么，崇高在杀害亲人，杰出在丧心病狂。”话语落下，楚凡的步伐依然缓慢，在段家众人眼里，至少是如此。
金丹修士被杀，紧接着又冲出数名元婴修士，其余人没有动，他们还抱着轻视心理，认为仅靠这些人，就能斩杀楚凡。
“此人绝非表面看去这般简单，他们如此做，不过是徒增杀戮。”黑无常冰冷地低语，眼里射出精芒，他已然肯定，楚凡绝对不是弱者。
否则，在寒冰地，楚凡就应该死去，更不会来到这里。
然他没有死，毅然到来，可见手里有着底牌，且能破除黑无常布下的神通，故而黑无常认为，楚凡的修为，与他相差不大。
在众人眼里，楚凡的速度的确很缓慢，可冲出的数名元婴修士，施展神通轰向楚凡，看似已经打中，却响起数声轰鸣，地面被轰出数个大洞，整个院子都在震动。
见状，所有人才反应过来，那缓慢的身影，不过是因极速而留下的残影，真正的楚凡，在他们的惊讶里，出现在段圣杰面前。
右手为爪，扣住段圣杰喉咙，楚凡冰冷的目光甚是骇人，其左手则顺势夺下千机扇，一个念头便将此扇内的神识烙印抹去，收入体内。
这一幕发生极快，段圣杰根本没有反抗，就被楚凡扣着喉咙，如拎鸡崽般，将其拽着原路走回。
不是段圣杰不反抗，而是他根本无法反抗，当被楚凡扣住时，其只觉体内强大的修为，瞬间消失，无论他如何费劲，都无法施展出哪怕一丝灵力。
之前，他想扣段玉海喉咙，却颜面扫地，如今，他自己的喉咙，真实的被楚凡扣在手里。
之前出手的数名元婴修士，见此状后，纷纷露出惊容，骇然的目光无法掩饰，更有人狠狠打个激灵。
他们这下是真明白，楚凡绝对很强，强到他们无法匹敌，从段圣杰如此乖顺，就可略知一二。
原路走回，楚凡的速度依然很慢，却无人再敢阻拦，之前出手的元婴修士，竟下意识退到一旁，为他让出路来。
元婴后期的段圣杰，如此简单就被人扣住喉咙，绝非元婴修士所能做到，那楚凡的修为，在众人心里便不言而喻。
绝对为三虚！
破气、金丹、元婴，均不可能是楚凡之敌，在楚凡原路走回之时，他们下意识后退，将院内空间留出来，因他们明白，今日之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甚至有那么一些人，直接退到院外，对于此状，段崖也未多言，他也看出了楚凡的厉害，心里更加明白，今日之事，寻常族人和客卿，留下来惟有多余。
“杀，不杀？”走到段玉海面前，楚凡终还是出声询问，只有三字，却带有凌厉寒意。
“你们敢！”段圣杰被扣住喉咙，吐字有些不清，但也能听出其意。
“杀！”段玉海的回答很简单，只有一字，其很平静的凝望段圣杰，也正是这平静，才让人感到杀机汹涌。
话音刚落，段圣杰就感觉到死亡临近，是真实的死亡之意，他如今才明白，楚凡是真敢杀他，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段家少爷。
“不是我！”情急之下，面对死亡威胁，在这恐惧来临之际，段圣杰憋着气吼出三字，因他明白，只有这三字，或许能救其命。
与此同时，在院子内，没有任何移动的，只剩十六人，当然包括段崖，其中还有黑白无常，二人看似元婴后期修为，可他们连起手来，窥虚都能战，故而无惧楚凡。
“只有一次机会。”并未立即杀死段圣杰，楚凡将其扔在地上，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极为冰冷。
“都是他，都是他。”段圣杰猛地站起身，毫不犹豫的指向不远处，那里站有一名老人，“他告诉我，只要杀死段玉海，我就是下一代家主，他更说，这是父亲的意思。”
“害死二娘，也是他的主意，派人截杀段玉海，也是他的主意，但狼群，真不是我所派，我只知晓，也与他有关。”
段圣杰指着的老人，一身白衣，白色的眉毛，看似老迈，眼神却带着精益，背虽有些陀，但也掩藏不住，那强横的修为波动。
“唉！”黑白无常对视一眼，最后均摇头轻叹，二人一直都很支持段圣杰，可此事过后，二人心里很清楚，段圣杰的下场已是注定。
第一百一十三章 惹不起的狂
若段圣杰不说出这些，段崖以及那老人，定会想办法救其一命，然当他说出此话后，就已注定，今日必死。
此刻，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玄机，因段圣杰所指的老人，正是段家大长老，乃段崖之人，寓意不明而言，但众人心里也有疑惑，不明白段崖如此做，究竟是为些什么。
听到狼群二字，楚凡双目轻眯，眸光骤然一亮，低声道：“想不到，假狼群竟与段家有关，我倒要瞧瞧，究竟是谁敢假冒狼群。”
偏头望向段圣杰，嘴角出现诡异的笑，楚凡抬手一指点出，道：“对不起，我可没说不杀你，给你机会，只是给你最后说话的机会，本想让你与世界告别，奈何却尽说些废话。”
“不过这废话，有些用处。”
诡异的笑，被段圣杰看在眼里，他当即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张开嘴欲说些什么，奈何其眉心，已经多出一个窟窿，从其后脑洞穿而出，神魂俱灭。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至死都不明白，楚凡为何要杀他，或许这就是他与楚凡的差别，实在太过幼稚。
没有经历过风雨，没有经历过血腥，没有经历过杀戮与危机，便不会真正明白，修士的世界，只有强者生存，弱者毙命。
故而想要活下去，就要懂得，不能轻易相信人，可一旦相信之后，便为生死之交。
段圣杰死去，段崖竟无丝毫动容，表情都没有变过，但其眼里，却露出一抹肉痛之意，仿佛失去的不是儿子，而是一颗能令他提升修为的丹药。
退出老远的段家众人，见状后纷纷摇头轻叹，昨日还威风八面，一副趾高气昂的段圣杰，今日就奔赴黄泉。
可叹人命无贵贱，该死时，无论怎样都逃不过，众人本还认为，段圣杰将是下一代家主，可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厢情愿，段崖根本就没有要让出家主位之意。
“寒冰地，谁出的手。”目光扫过留下的十六人，楚凡沙哑着声音道。
雅静美目轻闪，指着黑无常道：“就是他。”
“咦？”顺着雅静所指望去，楚凡只见有两人并肩站在一起，一人白衣，一人黑衣，且还带着面具，那面具上有着两颗獠牙，有点想传说中的鬼，“一白一黑，还戴个面具，当真自己是黑白无常？”
声音刚传出，岳冲就大笑道：“据在下所知，你口中的那两人，还真叫黑白无常。”
“呵，管他什么无常，得罪我的下场，只有死。”话语听起来极为狂妄，可了解楚凡的人就知晓，这不是狂妄，而是狂妄至极。
他，就是这般狂，能奈其何！此时不狂，更待何时？莫不成，要等到垂垂老矣，才举枪仰天吼，我是天下第一？那时的狂，只能被称为，傻。
狂，就在此刻，就要现在，让世人明白，不是因装而狂，而是因狂而狂，垂垂老矣时，世间就在传颂他的狂，膜拜他的狂。
“小娃娃，大话可不能乱说，以免招来杀身之祸，狂妄过头，那便是找死。”黑无常对楚凡虽有些忌惮，却也不代表他害怕，毕竟若比年龄，他比楚凡可要大出不少。
“找死么？”楚凡一步迈出，顷刻便出现在黑无常面前，眯着眼道，“我到想找死，可你杀的死我么。”
如此速度，如此话语，如此动作，当真让留下的十六人，大吃一惊，目露骇然之意。
因这速度，已然超越窥虚，哪怕就是洞虚，也颇有不如，但相比于化虚，又有些差距。
“神人、神人！”岳冲满脸崇拜，看其眼神，真有一种要亲楚凡的意向。
段玉海此刻才真正明白，楚凡的强大，已超乎想象，已到他不能理解的地步。
只是他们都不知晓，若没有寒冰地的明悟，楚凡的速度，也仅仅能与窥虚比较。
砰！
众目睽睽之下，楚凡抬手便是一拳，狠狠打中黑无常。
面色巨变，黑无常万万没想到，楚凡的强，已超乎他的预料，仅是一拳，就能让他倒卷而出，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逆血喷出。
与其并肩的白无常，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不妙，等他出手时，已然来不及，楚凡的拳头早已打在黑无常身上，然他也没有收力，运转起修为，掌心凝聚着一股毁灭般的力量，打向楚凡脑门。
楚凡抬手又是一拳击出，很平静的一拳，对上白无常的手掌，其身体微震，后退半步。
而白无常则倒卷而出，口喷鲜血，高下立见。
“你……”白无常尖锐且稚嫩的声音响起，其身周卷动起杀机，抬手抹去嘴角血迹，又要出手时，却被黑无常拦住，低语说：“单打独斗，你我非他对手，哪怕你我联手，也不见得能胜。”
说出此话，黑无常面具下的脸，带着些许苦涩，他这是在告诉白无常，楚凡手里定还有底牌。
其余人见状，没有一人出手相助黑白无常，他们都想借黑白无常之力，试试楚凡的水。
世态炎凉，平常称兄道弟，然到此刻，全都不愿出手，只想着借他人之力，摸楚凡之底。
这，便是修士的世界，更是这苍穹下，冰冷的世界。
“这位道友，你我未有生死之仇，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抹去嘴角血迹，黑无常凝重的望着楚凡。
哪怕不愿承认，黑白无常也不得不相信，楚凡的确比他二人强，强得不是一丝一毫。
“哦？没有生死之仇么，我想你弄错了。”面露微笑，楚凡淡淡回道，“我这种小娃娃，哪能和前辈相比，我这种只懂说大话之人，哪能像您一样，强大无匹，我这种狂妄找死之人，哪能让前辈称之为道友。”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