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独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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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里,众人在这荒村野店你来我往,到叫林志宁敲了好大一场热闹。他也曾远远的瞧见了黄药师,果然修为极高,于他也不相伯仲,怕黄药师发觉,他暂时离开这里,反正有黄药师在,众人也无生命之忧。
这日,他依旧躲在暗处看戏,耳听的又有人来,也没放在心上。“纵横自在无拘束,心不贪荣身不辱!……咦,穆姑娘,怎么你在这里?”林志宁连忙从后出来,上前拜见:“师父,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见过尹师兄。”
那杨康看到师父,心里砰砰乱跳,这回狭路相逢,可是避无可避了,只得跪下磕头。林志宁对这杨康也是没有好感,对他不想理会,闪身立在丘处机身后,不再多言。
看到林志宁也在此,丘处机来不及叙旧,马钰就看到华筝等人,招呼一声。华筝认出了马钰,哭诉道:“道长,郭靖安答给人害死啦,你给他报仇。”马钰吓了一跳,用汉语转述了。丘处机和王处一都大惊失色,忙问缘由。华筝指着杨康道:“他亲眼所见的,你们问他便是了。”
杨康眼见得华筝与大师伯相识,怕他们话语一多,引起疑窦,要骗过几个蒙古蛮子不是难事,师父与师伯师叔却不好糊弄。于是向拖雷、华筝道:“你们在前面稍待片刻,我跟这几位旧识说几句话,马上赶来。”拖雷听了随行军官翻译,点了点头,与众人去前面等他。
丘处机厉声问道:“郭靖是谁害死的,快说!”杨康寻思,郭靖却是被我刺死的,须得嫁祸于人。心下一时盘算未定,忽然想起,我且说个厉害人物,让师父去寻他,自行送了性命,那就永无后患了。于是恨恨的道:“便是那桃花岛黄岛主。”
林志宁本就对杨康没有好感,见得他依旧不肯悔改,还要挑拨全真诸人与“东邪”黄药师交恶,心里已是及厌烦了。随即开声言道:“胡言乱语,我前几日还看到郭靖跟黄蓉,怎的就被黄药师打死了。”
第十二章误会解除
黄蓉在密室听得有人说话,也是满心疑惑,她从不记得遇到全真教中人。丘处机闻言也是满心疑惑:“志宁,你果真见过郭靖跟黄蓉?”眼睛也在两个弟子中间来回扫视。
杨康闻言也是大恨,心想“臭小子,坏我大事。”当即连忙应声:“师父,弟子只看到郭兄弟被黄药师重伤,心想几日不见人影,多半凶多吉少。”
林志宁也不反驳,只道:“师父,郭靖跟黄蓉就在此间疗伤,请随我来,见了郭靖自有分晓。”说完也不理杨康,径直去了野店厨房。闻言不管内里黄蓉,还是外间全真诸人都是一惊。杨康更是两股战战,大感不妙。
待林志宁转动铁碗,橱中密门缓缓向两边分开,就见到黄蓉与郭靖二人端坐小室,郭靖虽然脸色苍白,显是受了重伤。
丘处机性急,忙上前问道,“靖儿,是谁伤了你?”郭靖见到全真诸人,显然也颇为激动。林志宁一看不好,运起疗伤篇时,最忌心情浮动,看到自己做了错事,赶紧补救。
一个闪身,来到郭靖身后,一掌印在郭靖后心,先天真气源源不断输入郭靖体内,替他梳理错乱经脉。“你干什么?”黄蓉一声娇喝,随手几只金针射了过来。
“平心静气,不要妄动。”林志宁另一手一挥,收走金针,同时在郭靖耳边喝到。“黄姑娘不要着急,志宁在替郭靖疗伤。”马钰看黄蓉还待动手,急忙开声。
黄蓉也是冰雪聪明的,只是涉及郭靖一时慌了手脚,见林志宁果真在替郭靖疗伤,便不再发作。
“黄姑娘,靖儿这是怎么了?”见到黄蓉安静下来,马钰温声问道。
黄蓉本不欲全真诸人言语,但是她听的郭靖说过,马钰也曾传授他内功法门,轻功身法。便将他俩听到完颜洪烈意图谋夺《武穆遗书》到郭靖受伤,到他们在此疗伤,期间发生的事除了尹志平被戏弄那段略过不提,细细讲述了一遍。
丘处机听得郭靖先被欧阳锋打伤,又被杨康捅了一刀,已是勃然大怒,想及方才杨康所言,分明是挑拨自己诸人与黄药师拼斗,自己好坐收渔利。大吼一声“孽徒死来,”便欲出手清理门户。
那厢杨康早跌倒在地,倒是穆念慈一头磕倒在地,连连磕头,嘴里讨饶“丘真人饶命,不可绝了我义父一门血脉。”须臾,额头磕出血来。
这边郭靖见了也急急求告,马钰等人也在旁边劝解。良久,丘处机长叹一声“罢了罢了,饶你去罢。”说完一掌击在杨康丹田,废了他的武功。“杨康小儿,我收回你的武功,从此你不可以全真弟子自居,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不再理他。
杨康丹田被废,从此习武无望,蒙古攻金甚急,大金国灭国在望,眼见得富贵荣华再不可得,他失魂落魄的踉踉跄跄离去了。这边郭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那里穆念慈连忙磕个响头,“多谢丘真人,多谢诸位前辈留情,晚辈告辞了。”说完追着杨康走了。
诸人都是老江湖,那还不明白其中关窍,纷纷叹息一声,就此作罢。
林志宁修炼先天真气极为精纯,而且他的真气沾染《太阳真火经》气息,与疗伤一道极为有利,而且郭靖本身便是以同源的全真心法打的根基,便是如今修炼的《九阴真经》也是道家一脉。
所以林志宁助他疗伤,事半功倍,就见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林志宁缓缓收功。丘处机上前问道“情形如何?”林志宁回道:“郭兄弟已无大碍,休息一两日便好。”
黄蓉看到郭靖脸上恢复血色,知道他真的并无大碍,虽然嘴上不愿说,但心里还是感激林志宁的,也为他小小年纪便有这般武功暗暗心惊。
众人真在欢喜,忽听得门外传来“莲花落”的调子。站在稍远的尹志平闻声望去,却见一个肥胖,一个矮瘦两个身披八个麻袋的乞丐。个尖细的嗓子夹着叫道:“老爷们行行好,赏赐乞儿一文钱。”
尹志平朗声说道:“全真弟子,见过两位丐帮英雄。”那两人也不回话,只盯着地上一根碧玉棒子。里间黄蓉听得丐帮中人到了,连忙转出来告知洪七公情形。
那胖丐哎呦一身,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岳州之会,时日已甚紧迫,东路简长老已于七日前动身西去了。”言罢沉吟半晌,与瘦丐对视一眼,上前对恭敬黄蓉说道:“姑娘既是帮主弟子,又持有我丐帮信物,还请到时君山赴会,弟子两人这就去找寻帮主。”黄蓉见他言辞恳切,也是心忧洪七公,便答应下来。
之后几日,全真诸人都聚在一处,郭靖得林志宁相助,伤势已然大好。这日众人正在商议如何化解黄药师于江南六怪恩怨,忽听得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哈哈大笑,跟着是如破钹相击般的铿铿数响,其后又是一人轻声呼叫,声音虽低,却仍是听得清清楚楚。三般声音在村外兜了个圈子,倏忽又各远去。马钰又惊又喜,道:“那笑声似是周师叔所发,他果然还在人间!”
原来几人也是遇到了冒牌裘千仞,被骗说周伯通死于黄药师之手,几人下山原也有找黄药师寻仇的意思,这几日里众人叙话,也听郭靖黄蓉说起过相遇周伯通的事情,心里已是信了大半,这下听得周伯通的声音,再无疑惑。
那厢黄蓉听到有人轻呼,那还不知道是黄药师到了,忙追出店来,大声喊道:“爹爹,我在这儿。”
那黄药师何等武功,听得有人呼叫,明明是小女黄蓉的声音。当下也不再追逐周伯通和欧阳锋,须臾便到了这处,就见到黄蓉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看到她好端端的,喜得仰天哈哈大笑。
黄蓉当下也温声把这几日里的遭遇,细细对着黄药师说了一遍,央求他不再找江南六怪麻烦。黄药师心情愉快,便也不再理会几个小脚色,想到这段时日诸般经历,也不再反对郭靖跟黄蓉婚事。
第十三章交手东邪
全真诸人与黄药师再也没起争斗,欧阳锋看到如今周伯通武艺更在他上,郭靖黄蓉也跟在众人身边,知道再没有机会,也不多停留,就此离去。
林志宁见到诸事和谐,也是不在多留,以还需继续游历之名,拜别诸人,向南而行。
沿途看到一处秀丽山林,在里面游玩半日。林中古木森森,野花遍地,几条清澈溪流汇入一处水潭,潭水幽静深邃。水潭旁,还有一丛修竹,迎风摇曳,美不胜收。
林志宁看到此处也想驻留几日,便在水潭不远处一块地势颇高的所在伐木搭建了一座小茅屋。砍了几棵大树,粗壮的枝干一剖两半打入地下做墙,细小的搭作屋顶,将砍下的枝叶至于顶上,一座可避风雨的茅屋便也成了。
就在他满心欢喜欣赏自己“大作”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嗤笑声。以他如今的武功,虽然全无防备,但能藏身近前全无所觉的,放眼天下也不多几人。
锵一声,拔剑在手,斜指来人,剑光吞吐不定。就见到来人一身青色长袍,手持玉箫,面容清隽,却不是先前见过的黄药师么。林志宁一愣,不知黄药师跟在他身后作甚。
还没等他打招呼,一颗石子劈风而至,他顺手一剑打落。只觉得石子之上好似力道不大,朗声问道:“全真弟子林志宁,见过桃花岛主。不知岛主找晚辈,所为何事?”
黄药师也不答话,前面一颗未含力道的石子便算打过招呼,一招劈空掌遥遥击来。林志宁见他不答话,却又出手,心想“这人果然好生不讲道理。”随即也使出昊天掌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交手十多招,初始林志宁毕竟没有跟顶尖高手交手经验,应对的手忙脚乱。但他历经两次穿越,神魂都得了莫大好处,先天便比此方世界高手凝练浩大,每每依靠强大灵觉,倒也有惊无险。
逐渐的应对越来越自如,只觉得所学各种武学渐渐融会贯通,再不拘泥一招一式,随意挥洒。
黄药师原也是因为不信林志宁年纪轻轻便武功高强,而且也想起那日相遇陆冠英等,好像有人窥视在侧,不等他应对那种感觉就消失不见。他武功高强,江湖经验丰富,那时并不理会,只是暗记在心,前几日里见了黄蓉等人,早已知道是林志宁所为,倒也不动声色,待得今日林志宁独自上路,才尾随而至。
他原本想教训教训林志宁便罢了,不想到林志宁果然武功远超同济,如今与自己也是相差仿佛。而且此子成长极快,与自己交手数着,招式里斧凿痕迹渐消,将一身全真功夫使得浑然天成天马行空。
他哪里知道,林志宁神魂强大,本身来着现代社会,生就无拘无束的性子,如今得他锤炼,已然跳出全真功法束缚。
黄药师见猎心喜,有心成全林志宁,便也使出浑身所学。出招更加神秘莫测匪夷所思,招招攻其要害。
林志宁越打越是兴奋,往日里他也没有察觉,全真武功于他性子并不相符,他武功越高,如不能跳出其中,束缚便越大。如今得黄药师所激,全真武学,九阴武学,全部化为养分,助他终于跳出樊笼,更上层楼。
须臾,他感觉浑身大穴齐齐跳动,丹田真气游遍全身,越走越快。忽的,他长剑归鞘,趺坐在地,运起先天功。周遭灵气汇聚,过百会而入丹田,浑身真气陡然壮大。听得耳中轰一声响,全身窍穴打开,细小筋脉也连通无碍。
体内真气越运越快,各个窍穴也鲸吞外界海量灵气,转化一圈便加入真气运转。真气越聚越多,撑得浑身经脉隐隐胀痛。林志宁内视丹田,见就到氤氲真气渐渐汇聚,慢慢化作水滴。待第一滴真气液成,汇聚的真气接二连三一滴滴化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真气便转化完毕,一滴滴青中带红的真气液随心法运转,在经脉流动。运使三十六个大周天,待真气稳定,自成循环。一口气经肺腑,直冲口腔,林志宁不由仰天长啸。
啸声直持续盏茶功夫,林志宁才神清气爽,检视全身上下。这番得黄药师之助,终于功行先天后期,功力上可谓是天下第一,真正站在了这个世界巅峰。
平静心绪,看到黄药师依旧在边上守护,心里颇为感激,忙上前恭敬拜谢:“多谢黄岛主今日之助,今后但有吩咐,弟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那黄药师回道:“谢我作甚,这是你的机缘,与我无干。”说完满是感慨:“没想到王重阳倒是好运,得你为门人子弟。这天下第一,黄药师心服口服啦。”
说完不等林志宁作答,径直离去了。林志宁看着黄药师的背影,也是颇多感慨。没想到自己穿越之后,小心翼翼生怕哪天丢了命去。虽说一心练武,性命无碍,这江湖上的风光终究看得少了。
然而一个人的习惯不是一天两天便能改变的,而且目前他也不一定乐意改变。林志宁感慨过后,想到射雕的剧情再也没什么大的热闹可瞧,也熄了闯荡江湖的想法。
之后的几个月游历中,他总是不能够尽兴。因为脑中时常跳出种种想法,思前想后左右摇摆不定。他也再没了兴致,索性回返重阳宫,去研习医术道法罢。
第十四章迟到多年的金手指
林志宁回道重阳宫,丘处机等人倒是蛮高兴,有个高手坐镇重阳宫,全真派才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从此,林志宁每天回到了当初的日子,只不过练武的时间大大减少,反而大多数时间阅览道藏医书,遇不懂处依旧去马钰等人或宫中文道人处请教。
每天里专心研习,渐渐对医术也有了自己的认知。虽然纸上谈兵,不见得融会贯通,但结合自身武功,对阴阳升降,五行相生相克颇多感悟,连带着武功根基都更加扎实。
这段时日里,他时常还是按捺不住自己,想要下山游历。虽然习武之人要随心而行,但控制不住心绪,却不是件好事。
每每这时,他就跑到后山,挥剑乱砍乱杀一通,纾解心中烦闷。他自己也颇觉郁闷,重阳宫习武六年,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心绪不定,仿佛下山一趟他的养气功夫全然不在了。
全真诸子也瞧出林志宁状态不对,但不知情由,也不知该如何开解,只能等待林志宁自己走出迷障。
好在他自己原本养气功夫颇深,渐渐地,通过习武读书,调节有方。慢慢的,心中再不起波澜,终于安定心神。
心静了,功夫自然进展神速。这几日默写经书时,他时常觉得,心中仿佛一面平镜,映照他的一举一动,笔下的一字一句,好似慢慢书写到心中一般。
心灵澄澈,灵慧自生。他到了一种自己也描述不清的境界,他周身方圆几丈内,一切都映照心头,那不是内功高明产生的异象,仿佛是精神探查世界一般。若按照道家修炼境界,他多半是炼气化神有成了。
往日里不怎么明了的道理,一丝丝明悟浮上心头。他一身武学修为彻底超越重阳祖师,或许比武当张三丰也差不太多了。
这天林志宁正在藏经阁默写《道德经》。忽听得“喂”一声,然后就感觉精神汇聚,一阵天地反复之后,来到一处灰蒙蒙的所在。
正中一颗散发微光的光球上下起伏,光球上方,一块皮革散发柔和光芒,正从虚空吞吐灵气。他顿时一怔,然后恍然,这不就是我的识海么。
“终于吸收够了能量,小子你倒是速度挺快的。”林志宁只觉得一阵苍老的声音从那皮革中传出。
这是要有金手指了吗,好熟悉的节奏。
“小子,回神了。”那皮革中飘出一位白须白发,两道白色长眉垂到嘴边,看上去满是仙风道骨的老人,看着林志宁说道:“怎么样,小子,老夫这幅形象是不是比较有说服力。”
林志宁原本也是被突来的惊喜惊到了,听得这位说话,还是忍不住想翻个白眼,尽管他现在的状态也翻不了。
“你是谁,这是什么鬼东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