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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霸海风云-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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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落山海之王的掌心。剑一止,他说:“快,我等着你叫三。”  
全真子只觉心向下沉,说:“这丫头还你,但须用本门叛徒叶若虹交换。”  
山海之王冷哼一声,厉声道:“放你的狗屁!我放你三人活命,换一个只有五天生命的人,已经对你够客气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再噜苏我山海之王绝不饶你,快滚!”  
全真子气得几乎要吐血,可是却又不敢再硬,他带来五个玄字辈门人,除了派一人回山之外,已死了两个啦:如果全死在这儿,连报信的人也没有了。他本欲挟人威胁山海之王就范,反而授人以柄,被人反制住了,这时想走也不易脱身,后悔也来不及啦:  
他放了姑娘,退后五步,恶狠狠地说:“总有一天,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山海之王示意老花子将姑娘带回,冷笑道:“你等着,我想死在武当山葬在武当山。告诉你,九天玉凤如果活不了,皆是你们的过错,滚回去好好准备,我会到武当山找一千个人偿命。”  
“贫道等你前来送死。”  
“你记着,日后见面,我必定杀你,不管白天或黑夜,你最好躲远些。留下你的道号。”  
“贫道全真子天虹。”  
“咦!全真子是个老杂毛,你……”  
“贫道已化装易容。”  
“下次你最好别藏头露尾。武当山之约,在十天半月内,也许我随时光临。如果一月之内不来,就是九天玉凤得救了,你们也不必耽心了。”  
“贫道希望你来!”  
“我并不希望打扰贵派山门,你知道九天玉凤是我的什么人?即使有贵派一千条命来换,我仍不愿意。”  
“她与你有何渊源?”  
“乃是拙荆。”  
“呸!原来你山海之王是这种无耻小人。”  
“放屁!”  
“哼,谁不知她是神剑伽蓝华逸云的遗孀。”  
“滚你娘的:我就是华逸云,你这狗东西咒我?”  
全真子和另两名老道,惊得全身发软,一阵寒流通过全身暗叫完了,石龙谷河床掌门道长的臆测,不幸而言中,真是神剑伽蓝华逸云,怪不得两招之下,九梁冠被贯穿。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惊怖地叫:“你……你是……神剑……”  
山海之王哈哈一笑,说:“别紧张!我目前不要你的命。快滚!”。  
“嗤”一声响,一缕罡风射中老道脚下的一块拳大石块,石块突然炸裂,尘土飞扬。  
全真子惊得向后急退,喝声“走!”率两名门下如飞而遁。  
姑娘向山海之王走去。轻叫道“云哥,你的天心指力更精纯了。”  
山海之王挽着她,困惑地说:“看来,我真是华逸云了。在兰州庄严寺,主持老和尚也说我这指上功夫是天心指,说我是天心大师的传人。”他面向姑娘,诚恳地说:“如黛,请听我说,在我未弄清以往身份事故之前,请不可将我以前种种所为告诉我,以免先人为主,反而令我无法恢复神智。老实说,我对我是否即是华逸云,仍有极大的怀疑……”  
“不!云哥,你没有怀疑的必要。”  
“事实俱在,不得不怀疑。华逸云已死在太白山庄烈火之中,天下黑白道英雄有目共睹,重生或侥幸之说,太玄太渺茫了。会不会有人得了华逸云的小剑,因剑是不能焚毁的,再按当年华逸云的装扮,将我扮成华逸云呢?如果我真的是华逸云,为何对往事茫然无知,所以我认为,我仍以山海之王的身份出现江湖为安。”  
“云哥,你……”  
“请别这样叫我,不然我会有晕眩之感。”  
老花子突然接口道:“周姑娘,请听老朽一言,这事目下确不宜操之过急,有两事急待办理。”  
“老丈,哪两件事?”山海之王问。  
“其一,必须找出老弟如何到达仙海的缘故。其二,就是找到龙吟尊者老前辈,他老人家胸罗万有,道力通神,定然可设法让你恢复记忆。只是,其中尚有困难,也许当你记忆恢复时,你如发起疯来,相当可怕哩!”  
“为什么?”山海之王惊问。  
“据我以刚才你所现之于外的神态猜测,我敢断定,你内心中定然存有一种疯狂的意识,也就是所谓魔障,一为外物所诱,魔障轰动,你自己并不完全知道已做下些什么,可怕极了。所谓心结,必须由系结之人方能打开……”“老前辈,我知道这原因……”姑娘接口。  
老花子赶忙摇手止住她往下说,苦笑道:“千万不可说,你一说出,他潜意识中定然接受这原因,但是事实上他仍然存疑,日后神智恢复之际,他反而会将这段日子中所接受的事,全部忘怀,情形更坏更糟。”  
姑娘潸然流泪,咽哽着说:“可是,我已没有机会和他诉说了,我在世之期无多……”  
山海之王“哎”了一声,说:“该死!只顾为我的事唠叨,忘了大事。老丈,不是说去找玉麟丹么?走,往河南府。”  
他收剑入鞘,背起包裹,伸手抱起姑娘,又道:“请随我走,先到洛南小道。”  
一行人踏着夜色,以不徐不疾的身法,没人山林之中。  
地下的匝哈活佛,也在下半夜以真气攻开穴道,扑奔华阳。  
第二天一早,他们到了潼关,老花子出面购买马匹,山海之王选了一匹枣红健马,用背囊将姑娘背上,四匹马奔出潼关,扑奔河南府。  
救人如救火,迟延不得,四人马不停蹄,打尖即走,当天申牌正,到了陕州。  
陕州,位于黄河边,河对岸是平陆县,两城遥遥相对,用渡船往返渡人,黄河滔滔东下,渡船只能靠泊城北。这是自河南府西行的第一大城,历代皆以之为通都大邑,商旅云集,市况繁荣。  
四人驱马入城,他们那奇特的装束,十分岔眼。  
市西北利人渠右岸,有一家名号够响亮的“大阳老店”,既然名之为店,定然是管吃管住的旅邸。  
四匹马喷着白沫,奔至店门刹住了。马止人亦落地,老花子大踏步向店里闯。  
应声奔出了几名伙计,看了四人的长像,都伸了伸舌头。  
山海之王一头乱发,高大雄壮,背上是个大背囊,衣着寒酸,显然是江湖流浪汉,这种人确是不好惹。他解下鞍后包裹提上,随着老花子跨入店门。  
若虹主仆一俊一威猛,一个腰悬长剑,一个扛着一个沉重的铜人,套囊早丢了,黄光闪闪,令人一看咋舌不已。  
店伙领着四人直趋西跨院,进入上居客厅。在经过大厅与院落时,早落店的客人不少,全用惑然的眼光注视着这一行怪人。  
山海之王踏入一客厅,厅中有三个身穿劲服的中年人,正高谈阔论,见人进入似若未见,仍在敞声大笑。他眉头一打皱,向店伙说:“伙计,有清净的独院么?咱们不想有人打扰。”  
店伙本来有点怕这些叫化子般的人付不出房钱,领往上房已是有点不愿,便淡谈一笑道:“独院是有,只是客官仅四个人,店钱开销……”  
“废话,咱们有五个人。”山海之王敞声说。  
“五人?还有一位——”  
“喏!在这儿,是女眷。”山海之王指指背囊,探革囊取出一锭白银,说:“要否银子交柜?”  
店伙立刻堆下笑,说:“客官言重了,请随我来。”  
三个劲装中年人,听山海之王说不愿有人打扰,还用猜?准是指他们的笑声讨厌,所以已经叉手站起,脸上的神色极不友好。  
店伙刚转身,一个大汉突然叫:“伙计,慢些儿。”  
“客官有何吩咐?”店伙转身陪笑问。  
“把他们带到阴曹地府去住,那儿没人打扰。”  
山海之王怎受得了撩拨?大踏步跨近大汉身前说:“老兄,你说话带刺儿哩,”  
“不止带刺儿哩,大个儿。”  
“还带什么?”  
“一双铁拳一把剑。”  
“用来赶老鼠么?”  
“哼!大个儿,你说话当心些。”  
“当心什么?你是存心触我的霉头?”  
“你当说对了,大个儿。快滚,免得我叫你爬着走。”  
山海之王冷森森一笑,轻蔑的说:“老兄,你最好道歉,不然你将爬着出去。”  
大汉怪眼一翻,一耳光掴出。  
“爬下,”山海之王叫,一把扣住对方脉门,向下一掀。  
大汉真听话,“哎唷”一声狂叫,爬下了。  
其余两大汉同声虎吼,一左一右飞扑而上,老花子站在门内,若虹主仆分立门外,齐发狂笑袖手旁观。  
“叭叭”两声脆响,两大汉各挨了一记耳光。晕头转向往后退,用手掩脸狂叫起来。  
山海之王向脚前趴伏的人叫:“老兄,爬出门外。”  
店伙惊得浑身发抖,叫道:“客官,千万别动手,有话好说,小店……”  
老花子接口道:“伙计,没你的事,领咱们走。先吩咐下去,整一桌上席来,咱们要喝两杯填肚酒。”  
地下的大汉手按脉门,抬起冒汗的灰脸问:“阁下好手法,留下名号。”  
“山海之王。”  
“山海之王?你是……”  
“神剑伽蓝你该知道,喏!就是区区在下,你爬不爬?”  
三大汉脸色死灰,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如见鬼魅,直退到壁角。地下那家伙一咬牙,果然爬出门外,一出门撒腿便跑。  
西跨院之后十来丈,是一间独院,山海之王将姑娘安置在内间,要些清淡的美汤让她吃食。  
四个人在厅中,心情沉重地进食,山海之王心事重重,对老花子说:“老丈,玉麟丹既名之为丹,定然是人间罕有至宝,既被人得去,小小一颗丹丸,收藏极易,到哪儿去找?”  
老花子吟口气,灌了一口酒,说:“咱们只好尽人事,付之天命。我已派人将讯息传出,让我师弟带人速赶至河南府会合,全力搜寻。”  
“你已派人传出讯息?”山海之王讶然问。  
“在华阴便已传出了,花子帮有的是人。”  
“那玉麟丹曾有人见过么?为何丹主不吞服呢?”  
“没听说有人见过,反正确有此物,据说是藏在一具玉雕的麒麟腹内,没有宝刃是无法取出的,我们只稍探出求取宝刃的人,便可得到线索了。”  
“哦!刚才忘了亮伏鳌剑了。”山海之王惋借地说。  
“有机会的。刚才那三个家伙准会将神剑伽蓝重现江湖的消息传出。老弟,你可否将衣着脸容修饰一番?”  
“不必了,我认为称山海之王好些。”  
“老弟,你这般装扮,不像华逸云哩!”  
“正因为我不知是不是华逸云,对生平陌生得很,在我末弄清之前,我不顾放出山海之王的名号。”  
老花子也无法勉强他,只好作罢,便对若虹说:“叶公子,老花子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老前辈请明示,晚辈恭聆教益。”若虹恭敬地答。,  
“全真子这次返回武当,定然迁怒令师,恐对府上不利,你该连夜兼程返回金陵,将事实禀明令师,早备对策应变,迟恐不及哩!”  
“在义妹生死未——”  
山海之王接口道:“虹弟,事不宜迟,你确有先返金陵的必要,须防武当山的无耻家伙不择手段。黛妹之事,有愚兄尽力。且暂以半月为期,如愚兄上武当应约,黛妹当已不幸;不然将于八月上旬,偕黛妹东下金陵,赴府专门拜望。”  
若虹沉吟半刻,颔首道:“小弟即返金陵,禀报家师之后,如无变故,当重返江湖与大哥聚首。如果小弟不出江湖,定然有事羁绊,尚请大驾至金陵一行,也许须仰仗大哥的鼎力呢!”  
老花子探囊掏出一块竹牌,递给他说:“此乃本帮信令,如有需本帮相助之处,请将此令交给本帮所属花子,当获本帮全力相助,请收下以备后用。”  
若虹接过纳入怀中,连声道谢,说:“晚辈即行动身,须火速赶程。如山,你老先备马,我向黛妹告别,即须动身。”  
他向老花子告别,与山海之王直趋内室。  
不久,两人出到外间,山海之王直送出店门,目送主仆俩去远,方转回大厅。  
老花子在厅中吩咐山海之王至内室拾捡,自己出外走一趟,约定半个时辰后在店中见面,一同上路。  
山海之王送老花子走后,独自在大厅中往来踱步,显得心事重重,看如黛日益萎顿,他感到五中如焚。他对医道脉理造诣不凡,对姑娘的生理明若观火,以他的推断,姑娘绝拖不过五天,加上雪参寒魄回生丹,也最多拖后两日;至于白骨神魔的黑色丹九,他不敢太过信任,因为不知丹九的药性。  
事实上,他对那丹九并不寄以期望,还有点不敢施用。姑娘生机已绝,如果用了虎狼之药,命或许可以多延三五天,可是将毁去全身机能与元气,留下一线心脉又有何用?那时即使有大罗金仙,也无法挽回了。  
他的推断绝不会错的,他有自信。武当山的元老,还看不出姑娘的死期;白骨神魔略为高明,说是五至十日,但山海之王却敢武断地认为,她只有五天的寿命。  
就算是加上雪参寒魄回生丹所延的两日吧,也只有七天,一天已经过去了,只剩六天了,屈指可数了,可怕的日子快来了,他怎能不焦急?  
他总算知道了自己的概略身世,可是仍在迷惑之中,有点不敢置信,那太不可能了。  
他虽然并无承认自己是神剑伽蓝华逸云的意向,但对黛姑娘的关心,却是出于至诚,这是他的侠义天性所形成,他不能见死不救。  
如果他真是华逸云,她就是他的妻子,在情在理,他也该关注她的。  
他焦躁地在厅中走动,最后信步转入内间,敲着房门叫:“如黛,我能进来么?”  
如黛在内间,刚洗罢半躺在床,换了华阴购置的一身两截青色村妇装,闻声心中一凉。  
以往,逸云从不叫“如”字的,这叫声,是那么陌生,那么遥远,虽然声音并未改变多少,可是情调却相去天壤啦!她知道,她将失去他了,如果她仍活着,她尚有机会将他从迷失的境遇中拉回他的记忆;可是她将诀别人间,没有机会了。  
一串珠泪滚下胸襟,她颤声说:“是华哥么?请进。”她听从他的话,不叫云哥而称华哥。  
山海之王推门进入,拖把木椅在床边坐下,注视她半响,诚恳地说:“如黛,请记住我的话,为了保全元气,你必须克制七倩,不可为任何情绪引起惊恐伤感,多一分时辰,就多一分希望。邝老丈已经出外打听消息,半个时辰后即须上路,明晨可以到达洛阳,我将尽全力以赴,吉人天相,也许我们可以找到玉麒麟丹的下落。”  
“华哥,看来希望极微,这像是在大海里捞针,请听我说,如果不幸,请别先至武当山,可速赶回点苍,爹娘会告诉你龙吟尊者老菩萨的隐居洞府。”  
“到点苍找爹娘?怎么找法?”  
姑娘长叹一声,真是灰心已极,他连自幼生长的家园也一无所知,岂不教人失望啊:她只好苦笑道:“你到大理找点苍华家,会有人告诉你的。”  
“我会听你的话走一趟大理。”  
“华哥,你可记得芸姐姐么?”  
“芸姐姐?没听过哩!”  
姑娘真是哭笑不得,痛在心里,说:“缥缈春鸿太叔霓裳,华哥该知道了。”  
“哦!她可惜有一个贼父亲,日后见面,也许我会取她的性命,动起手来,谁也顾不了孰善孰恶了。”  
“怎么?你不是和她走在一块儿的么?”  
“谁说的?她被武当的跛足三圣打伤了,我为她医伤,打发她走了。我曾告诉她,下次她如果向我送剑,我不会手下留情。她的剑术不弱,能在窄小之地,硬接下我四招,假以时日,她将是我一大劲敌。”  
“哦!我以为你和她联手了哩。”  
“怎会?我并不自认是白道人,至少不会与黑道人同流合污。”  
“华哥,假使她改邪归正,自然是好事”。“总之,她不先向我递剑,我不会伤她的。哦,你好好休养一会儿,等会儿我来请你拾捡启行。”  
“华哥,我不坐那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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