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武道修行录-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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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托利忍受着对迦兰公主的思慕之情,也决定陪同陆遥前往哈木拉钦雪峰,他对陆遥道:“这些日子,吃饭、睡觉、穿衣之时,你都要诵念着冈吉格日菩萨保佑的话语,这样才能获得胜利,并且不被收为护殿的勇士。”
“收为护殿的勇士?”陆遥一头雾水。
“传说冈吉格日菩萨是最公正和喜爱勇士的,所以雪峰决斗的胜利者,常常也会被他老人家看中,并用雪崩的方式收为守护神殿的勇士。”
哈托利向陆遥解释道,他瞅了瞅离陆遥有些距离的夏雨蝉,一脸羡慕的道:“在决斗的前夜,你最好做一次沐浴,我会让族人运上两大桶孔雀河水随队而行的,孔雀河水是最为灵性的水,能洗涤你身上的罪恶,你每次沐浴之后,都要让夏姑娘为你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净,这样你地身上就会沾上爱人眷恋的气息。”
“冈吉格日菩萨喜欢勇士。但菩萨也是慈悲的,只要你的爱人心中对你有着真心实意的眷恋,他老人家便不会收你为护殿勇士,而让你留在人世间和心爱人相伴。”
夏雨蝉听了这话,如空山灵雨的脸上闪过一抹羞红,她看着陆遥冷峻挺拔的侧影,心中有些许迷惘。自己究竟是希望陆遥生,还是死?
“想不到你知道地东西还挺多。还专门让族人运两大桶孔雀河水随队而行,真是承请之至。”陆遥拍着哈托利的肩膀,脸上颇有嘻笑之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哈老兄,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脚地。”
“陆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这是污辱我啊,污辱我对朋友的忠爱之情,友爱之心、、、、、、”
哈托利一脸的激愤,反应堪称强烈,但陆遥的神情仍然是不温不火,一幅我已经把你看穿了的模样,哈托利的声音猛然低了八度:“这个、、、、、、那个、、、、、、陆兄。你是知道的,你看,德利格老哥地儿子小塔格尔都会斗野狼了,你老兄也有夏姑娘这样仙女一般的美人相伴,可我呢,孤枕难眠啊。你要是获得雪峰邀斗的胜利,能不能帮我把迦兰公主抢过来,你是知道的,我们西域有抢亲的风俗。”
“不行!”陆遥不顾哈托利那张心丧欲死的脸,一口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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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幕降临之时,队伍再次驻扎,风从青草的草尖拂过,带着某种冰寒的气息,此时站在草场之上,远远地向西南望去。隐约能见一点雪白。那种巍然雄壮的强大的气势,难怪会被西域各国人们当作神明一般。而顶礼摩拜。
帐篷里,两大桶孔雀河水清澈闪烁,而陆遥则是一脸好笑的样子,他没有想到在他拒绝了帮助哈托利抢亲的提议之后,哈托利仍然把那两桶孔雀河水送到了他的帐篷之中,并且一幅很大度地模样对陆遥道:“行,你老兄不愿意帮忙动手抢亲那就算了,到时,你老兄在一旁帮忙压阵总可以了吧,什么?压阵也不愿意,那么,到时我们动手抢亲的时候,你在一边睡觉总行了吧、、、、、、、”
这两大桶水无论放在那里,总是占地方的物事,现在放在他的帐篷中,还能卖个人情,哈托利的算盘打的实在是精啊。
陆遥在帐篷之中央,盘膝打坐,还有两天就到达哈木拉钦雪峰的山角下了,这一路行来,他从没有忘记武道的修行,每日的苦修,就如饮水、吃饭、睡觉一般,已溶入了生命的过程之中,对于哈托利所说地冈吉格日菩萨这类地神明,陆遥更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更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手中的破军战刀。
对于即将发生地决斗,陆遥虽然知道秋长风的强大,但他对自己也有着同样强大的信念,所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为证吾道之明,虽死而无悔。
真气在经脉中运转,内心更是一派空明,思绪仿佛缕缕游丝,从帐篷之内游弋而出,向外扩伸开去,陆遥仿佛看见了哈托利花痴一样躺在床上,口中兀自念叼着:“迦兰”“迦兰”的名字,看来是相思入骨了,陆遥之所以不答应帮哈托利抢亲,实在是觉得,男女之事,还是两厢请愿才好,那迦兰公主对哈托利分明没有好感,自己就算帮哈托利把其抢了回来,并不能使哈托利获得幸福。
看见了小塔格尔根据他这几日的教导,在帐篷之中,不停的拔刀、劈击,再拔刀、再劈击,一如他当年一般,做着重复而单调的动作,这小塔格尔已属他的记名弟子,陆遥跟小塔格尔已经说好了,他随意教,小塔格尔随意学,如果觉得辛苦疲累便可以休息,是没有人监督的,想不到小塔格尔却也颇有毅力。
看见了萧万成抱着手中的强弓,在轻轻的擦拭,浑身流溢着黑色的气息,使自己的感知变得模糊起来,甚至两人的感知还无意之间触碰在一起,相互躲闪回避。这老萧,想不到竟是如此的深藏不漏,这些日子渐渐撕下伪装,竟然高明如此。
看见了夏雨蝉静立在帐篷之中,虽然是一派沉静,但身上地气息却忽轻忽重,仿佛有某种疑难之事而犹豫不定。脸上的神色忽然有深骨之仇恨,又倏忽之间。变化为深情爱恋,陆遥知道,夏雨蝉仍然在爱恋与仇恨之间挣扎呢,心中不由为她叹息。
看见了德利格正、、、、、、
就在这时,陆遥忽然听到了密如急雨的马啼奔行声音,是两匹马吧,错落之间。由远而近,让陆遥感到惊诧的却是,在第六感之外,有某种让他心悸的东西也随着马蹄声的接近,而越发明显起来。
陆遥从帐篷中走出,他站在营地之外等待着,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看见萧万成也提着他的那张强弓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有一丝诧异。
在西域之地,夜晚赶路,是大多数人所不为地,因为白日和黑夜温差大,催马赶夜路。会给马儿造成一定的伤害,所以除非有急事或万不得已,一般人都不会在夜晚里,纵马飞驰,更何况,陆遥和萧万成都听出来了,这两匹马奔行而来地方向正是他们的驻营之地。
此时暗月如勾,青草在黑暗之中,如剑如戟,风凉似水。长空隐约可辩的几抹云缕似雾似烟。远远的只见两个黑影纵马奔行而来,那纵马飞驰的姿势和挥鞭催马的动作。分明是武道中人,不过看那样子,估计已是疲惫不堪了。
当距离又近了一些,陆遥忍不住“啊”了一声,他快步迎了上去,因为他已认出来了,来人分明就是宝通钱庄中,有西财神之称的西门望和上官唯明护身十八卫士之一地三郎。
当西门望和三郎猛然看见在暗夜里,陆遥如魔神一般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那种坚毅挺拔的身姿,昂然的气势,还有那顾盼之间凛然生威的双眸,竟给他们一种老庄主死而复生的荒诞和悲喜感,他们从马鞍之上滚落而下,一时间百感交集,跪在地上,泪水涕流。
“公子!庄主他老人家去了!”
“公子!我们找的您好苦啊!”
“什、、、、、什么???”
仿佛忽然被雷霆击中,陆遥的身子猛得晃了一下,他地第一感觉便是,这是绝对不可能得,但西门望和三郎两人脸上的悲恸神情又是如此的真实,但,这,怎么可能呢?陆遥觉得还是不能相信,他身子一闪,便已出现在两人身前。
西门望和三郎只觉自己的身子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强大的无形气罩所束缚,并且在逐步收紧,那种冰寒的气劲让浑身血脉都几乎为之凝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仔细说来。”陆遥地目光一闪,他看向三郎,喝问道:“三郎,你的耳朵怎么了?”
“他聋了,他什么都听不见了,还是让我跟公子说吧。”西门望一脸悲愤的说道。
西门望是最早奉上官唯明之命出来寻找陆遥的,虽然上官唯明给他指示了大概的方向,但西域何其大也,而且陆遥那时候还隐姓埋名的自称自己叫张东,所以,西门望花了颇多时日,到了许多地方,却茫然没有结果。
不过,西门望从京都出来寻找陆遥之时,为了便于联系,他随身带有信鸽,而且一路上都留有标记,这使三郎后来的寻找方便了许多,两个人的相遇使西门望惊闻上官唯明之死,但同时也从那些参加那达布大会的西域人口中,得知陆遥出现的消息,所以才一路赶来,两个人身上都带有大量地钱财,一路上,换了许多马匹,时间却不敢有丝毫耽搁,此刻终于见到了陆遥,却又想起老庄主来,所以不由失态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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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虽然失去了听力,但并不影响他说话,此刻只听他把天水山庄被袭,目睹观澜峰一战,还有在沼泽之中看见垂死地上官唯明之事一一道来,他的言语说不上生动,但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亲眼目睹,其真实可靠性不容置疑。
当三郎讲述到上官唯明扔出玄光刀,斩杀钟抚流后,抱着云素清从观澜峰跳了下去地时候,不远处的萧万成眼中猛然闪过一缕寒芒,那瞬间的狰狞和持弓之手的颤抖,就如从地狱深处走出来的恶魔,萧万成把头低了下去,因为其它人此刻也正陷入情绪激动之中,所以并没有被他人发现。
当三郎讲述到上官唯明拥着云素清沉入沼泽之中时,陆遥的心如撕裂般疼痛,周围的人和物仿佛一下都消失无踪,他陷入了一种没有边际的黑暗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痛苦中挣扎而出,各种感知如潮水一般涌了回来,一口逆血到了咽喉之处又让陆遥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能确定么?”虽然三郎的指责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但陆遥还是忍不住提出疑问,因为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是复伦、、、、、上官复伦么?!”
随着话语的问出,陆遥站起身来,身形有些许跄踉,他不需要回答,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他之所以在知道答案之后还要提出疑问,是因为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群星黯淡,天空的深处,仿佛闪现着上官唯明和云素清的身影和容颜,在陆遥的内心之中,上官唯明和云素清有着父亲、母亲般的地位,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为亲近和信籁的人,想不到他们都离开了自己,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青思现在怎么样了、、、、、、”
“青思小姐去找二老爷和三老爷去了,据说这是老庄主临终前吩咐的。”西门望代替三郎回答道,他从怀中拿出那块寸许长短的紫晶玄铁道:“老庄主临终前,还让把这件物事交给你。”
陆遥从西门望手中拿过紫晶玄铁,虽然紫晶玄铁此刻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但陆遥还是辩认了出来,他不明白紫晶玄铁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大的变化,也不明白上官唯明为什么在临终前要把此物交给自己,在紫晶玄铁的内部,他隐隐发现数道细微几不可察的裂纹。
陆遥把真气缓缓输入紫晶玄铁之中,他听见了一声悲愤难抑的怒吼,那声音是如此的巨大,让陆遥整个身心都不由跟着颤抖起来,就如参天大树,猛然被雷霆击中一般,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陆遥眼中滑落而出。
他听出来了,那是上官唯明发出的怒吼,吼声中含蕴着被亲生儿子出卖的愤怒和爱人死在自己怀中的悲恸,那愤怒和悲恸就如大海和山岳一般,深邃而沉重。
第九十六章生死决斗
第九十六章 生死决斗
明日就是陆遥和秋长风决斗的日子,当夜幕又一次降临,漆黑的帐篷之中,陆遥盘膝打坐,而他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西门望和三郎带来上官唯明和云素清的死讯让他久久不能释怀,他的心充满了暴戾的杀机。
冰心大法,讲究的是心冷如冰,烛照天下的清明,最注重的就是无扰、无惑、无欲念般清静无尘,以陆遥此时纷乱而狂暴的心态,明日的决斗,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陆遥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选择打坐来平心静气,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杀!我要把当日参加观澜峰一战的黑白两道武林人士,全部斩杀干净!
把沾染老爹血迹的门派子弟,全部血洗,一个不留!
陆遥在心里发出这样的呼喊,他的双眸慢慢变成血色的暗红,可他的脑海深处,还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如果不能冷静下来,别说报仇,明**可能就会死在秋长风的剑下呢、、、、、
虽然知道这样的道理,但陆遥就是冷静不下来,紫晶玄铁此时放在陆遥胸口的衣兜处,其中藏有上官唯明垂死之前的无穷怨念,这怨念如千丝柔蛇一般,干扰着陆遥的心灵,让陆遥恨不得此刻就挥舞着破军战刀,出去大杀大砍一翻,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怨怒。
帐帘掀处,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在漆黑夜色中,如天际地尽头缓缓升起的一轮明月,那双星河般灿烂的双眸,有着清冷,更有着炫目的温柔,来人是夏雨蝉。
夏雨蝉看见陆遥那双平时如刀锋般锐利的双眸,此刻在黑暗之中。忽尔赤红如血,忽尔深邃如井。赤红之时,流露出来的危险气息几如凶兽在咆哮、在怒吼,而深邃之时,又如深潭夜空,平熄着无尽的挣扎和沧桑。
冰寒地杀意让夏雨蝉的身子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她的脸变得苍白起来,几欲想从帐篷中逃跑而出。但她最终选择的却是缓步去到陆遥的身边。
浑身的热血仿佛都加快的流动的速度,手上地青筋时起时伏,杀了她,杀了她,一个声音不停的在陆遥内心中呼喊,仿佛魔鬼教唆的言语,但同时,多年的苦修使陆遥清楚的明白。如果自己任凭心中的冲动,而杀了夏雨蝉,他将走火入魔,永远坠入万劫不复的境界之中。
夏雨蝉来到陆遥身边,她轻柔的为陆遥解开衣衫,一件一件脱去陆遥地衣物。脸上使终保持着微笑神情,指掌温柔,动作舒缓,她把从陆遥身上脱下的衣衫一件件叠好,整齐摆放,就如贤淑的妻子侍候丈夫更衣一般,表情专注,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着无尽的美态。
而陆遥则顺从的站起身来,转动着身形配合夏雨蝉给自己脱衣。任凭夏雨蝉摆布。陆遥的脸上甚至还挂着几缕笑意。
两个人此时地样子堪称亲密,更有着一份绮思霏念。但其时彼此的心中都明白,此刻的危险就如刀锋之舞,虎口之食,因为陆遥就要把握不住自己了,他身上的肌肉轻微颤抖着,嗜血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眼中的赤红亮如暗夜之灯,他随时都有可能把夏雨蝉一举击杀。
而夏雨蝉清楚感觉到了陆遥内心的挣扎,但夏雨蝉没有丝毫闪避退缩之态,甚至她的动作使终保持着舒缓的节奏,没有丝毫急促。
暴虐之火如将要喷发的火山一般再次汹涌澎湃,陆遥觉得自己涨大地许多,每一寸肌肤都有着炙痛之感,他缓缓抬起了手掌。
此时,陆遥地衣衫已被全部脱去,赤luo的样子就如初生地婴儿,不着一缕,夏雨蝉秀美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她走到那装有孔雀河水的水桶边处,伸出如玉皓腕,掬起一捧清水,从陆遥头顶之处浇落而下。
冰冷的河水让陆遥已经微微抬起的手垂落了下来,就如火焰被巨*浇熄一般,陆遥眼中的赤红也在晶莹的水珠从额头处滚落而下之时,恢复了原有的清冷,有这瞬间,陆遥有着一种重生的觉悟。
又一捧河水从头淋下,心中的困扰仿佛就如那从身上滚落的河水一般,由此离身而去,陆遥感觉到的竟是一种由心而外,从来没有过的清凉。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顿悟吧。
当第三捧河水从头顶流下时,陆遥甚至都能感觉到,流淌而下的河水带着夏雨蝉指掌之间的温热和柔情,陆遥睁着眼睛,看着晶莹的水幕后,夏雨蝉空山灵雨般让人迷醉的容颜,有着一种清寒的芬芳和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