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仙凡-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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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得出口，只默默地走到了一边，让出了一条道来。
最后，等随风几人的背影已然远不可见了，神婆这才悄无声息地轻叹了口气。
“神婆大人，难道你惧怕刚刚那几名中原人么？”之前那为首的苗人有些奇怪地朝着随风他们几人几乎远不可见的背影看了一眼，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可是偏偏这眼前的神婆却是一脸担忧的神色，不免有些令人觉得奇怪。
让他没想到的是，神婆竟然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却是什么都没说。
“走吧，我们去见一见神灵大人。”许久，神婆有些黯淡的眼中，这才恢复了几分神采，开口说道。
“难道大人真的相信他们有那实力能够杀得了神灵大人？它老人家万寿无疆，法力无边，又岂是凡夫俗子所能与之对敌的？”那领头之人虽然脸上惊容未散，可是显然并不相信随风刚刚的话语。
“不！”神婆果断地一阵摇头，“若是他们不是凡夫俗子呢？”说着，神婆的话语声冷了下来，像是没有丝毫生气，饶是同为苗族之人，他身旁的那苗家汉子，仍是心中有些发毛。
当下不敢再反对，只好跟在神婆身后向着之前困住随风的石室走了过去。
沿着路，不多时就来到了石洞之前。刚一看到那洞前那整个崩塌的石门，通过一旁的碎块，依稀还能看出原先这石门正中的乃是一个手掌形的空洞。他们几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同时升起了一个疑问：这还是人的力量么？
“你们先退远些，我试试能不能与神灵大人沟通上。”神婆眉头拧得都快要滴出水来，一脸阴沉，他们不过才刚刚到达门前，心头便尽是不祥之感了。
等身后几人退开之后，神婆直接伏在了地上。却不是简单的跪拜，而是几乎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上，腿脚扭曲，摆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伸手入怀中掏出了一把不知名的黑色粉末，缓缓洒在了身前的地面之上。口中喃喃念诵，尽是一些完全听不懂的发音，看起来不免有些滑稽。
可是他身后的那些苗家汉子，显然并不觉得滑稽，反而心头、脸上的不安之感更增了几分。还不等他们细细回味，神婆却一下从地上又站起了身来。
“没能沟通得上……”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的口中生生挤出来的，一字一句听得人心头发颤发紧。
他虽然没有说明，可是几人心里却都也如铜镜一般明朗。这洞中原先所住着的由他们顶礼膜拜的神灵大人怕是真的如同那个中原人所说的一样，凶多吉少了。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旁靠着神婆最近的汉子开了口，他的话中分明带着几分不安。
“还能怎么办，我们先进去看看再做定夺了。”神婆咂了咂嘴，轻叹一声，率先转过身向着这石洞之中走了进去。
石洞之中一片漆黑，可是这神婆竟然也不点燃火把照明。反而从袖中取出了一瓶神秘的药水来在眼睛上方擦了擦，顿时双眼一阵透亮，就如同狼一般，在这黑暗之中竟然散出了幽幽绿光来。
他身后的那些苗疆汉子也都如法炮制，个个眼含绿光向着石洞深处走去。
神婆刚刚踏入其中，一眼便瞧准了那角落里被人掀起的石板来。心头更是一颤，暗呼了一声，“连这为神灵大人进出之用的密道都被他们发现了……”
他心头更是紧张，只是却还是一言不发。径直迈步就向着走了过去。
“这……连这密道都被发现了。”这石洞之中并不是很大，他身后的一干人也都一眼看到了这被掀起石板。跟在这神婆的身后向着就围了过去。
“下去看看。”神婆看了几人一眼，也不多说什么。
只是之前这石洞中的密道之下一直乃是寨中千叮万嘱的禁地，看着那黑洞洞的入口，心头便有些发慌，谁知道下面有着什么，他们一干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一人敢动的。
“你们都没听到我的话，是么？”神婆的眼神更是冷冽了几分，重重哼了一声。
他们一见神婆发怒，当即便想到了惹恼了他的种种凄惨无比的下场。顿时背后便起了一阵冷汗，哪里还敢多做犹豫？立时一个接一个，排着队，向着下方跳了下去。
待所有人都跳入下方之后，神婆这才慢悠悠地向前踏了一步，也跃入了这石洞之中。
和之前随风他们探查这里一样，没过多久便到了下方的山石平面上。
众人刚刚站稳，一眼便看到了眼前那一堆如同小山一般的两团烂肉。依稀还能看出是个蛇的形状，鼻尖也飘来了阵阵令人作呕的奇怪气息。几人当即便是一阵恶寒，有些承受力差的，直接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这却也难怪，本来之前随风以遮天大手印将这玄蛇生生撕裂的时候，它的死相并没有那么凄惨。只是后来他一说可以将蛇身上有价值之物挖走，这玄蛇的尸体当即便受到了松风两人的洗洁。凡是有可能藏着什么宝物的地方，均被其用长剑剖了开来，仔细看过。所以这玄蛇的尸体，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有些奇怪的是，距离这玄蛇死去并没有多久，也不知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就开始腐烂了开来。
神婆还有些不信，似乎没有闻到空气弥漫的异味。竟然反而向着迎了上去，直到他到了这玄蛇的蛇头之前，看到了它脑袋上那两个鼓包的时候，这才彻底确定了下来，这玄蛇却是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更令人发指的是，松风却是连那被随风生生捏爆的鼓包都不曾放过。还将其中未长成的龙角给挖了出来，看到这里，神婆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脚下一软险些再也站立不住，直接瘫倒了下来。
“神婆大人！”他们一见神婆瘫倒，也顾不得这令人作呕的气味了，直接便迎了上来。之前的领头之人，一把将其给扶了起来。
“大人，你没事吧？”众人齐齐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神婆眼中神光一阵涣散，低喃了一声。
“想不到啊……想不到……竟然真的是魔神降临了……”神婆又是一阵呢喃。
“什么？！”
神婆似是没有看到众人的吃惊，接着又道：“前日一早，我所有的通灵蛊尽数爆裂而死，留下的最后一道气息，便是……魔神……”
第五百三十二章夜空人影
“魔神？”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显然都被那神婆所说惊得不轻。
神婆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正是魔神，远古的恶神将会再度回归。也许不久之后，这个刚刚恢复了秩序的世界又将再度回归黑暗之中。”说这话时，这神婆的双目不住地上翻，其中黑色的瞳仁不住地闪动，看起来更是诡谲异常。
“这……”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哼！”神婆眼眶中的眼珠却是停止了闪动，那双眼之中幽幽闪烁的绿色光芒突然变了变，更是添了几分阴森，轻哼了一声道：“若不是如此，我又怎么会轻易放他们回去？”
“神婆大人，此话何解？”其余几人听神婆这么一说，都是一头雾水。
神婆脸上阴气更甚，看起来更是显得有些阴阳怪气，声音也随之阴寒了许多，“你们实力不够看不出来也是正常，有着这魔神命相的，正是刚刚中原一行人中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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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随风一行人，借着天际明亮的月光，按照之前来时的原路又经过那山门向着山下去了。
“师兄，你们怎么会到了这苗疆之地来？莫非便是为了刚刚所问的那个龙陵石窟么？”
下山的时候，那风无一终于是忍耐不住，皱着眉头将自己心头的疑问问了出来。
“正是如此，你也知道。我之前受了重伤，伤到了丹田之中的神灵之气。之前的时候一直调动不起内息来，直到了最近，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我们四处一路游历，便是为了寻找能够彻底根治丹田中损伤之物。此处来此苗疆之地寻那龙陵石窟，便是因为其中有着一些关键之物，也许能够对我的伤势起到极大的作用。”随风听他问起，淡淡一笑，也不隐瞒，将其中的前因后果尽数道了出来。
风无一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一旁的松风一直也是一副沉思的表情。听到风无一发问，也跟着问道：“那公子知道那神婆口中的‘星垂于野’和‘龙兴之地’的含义了么？这苗疆虽然和中原比起来算不上什么，可是其中层层山脉回环曲折，若是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闲逛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寻到目标。”
随风应了一声。点头道：“小松说的在理。我虽然还没能完全猜透其中的含义。不过却也有了大概的想法。这‘星垂于野’和‘龙兴之地’倒有些像是堪舆之中的术语，想必那龙陵石窟所在应该和龙脉走向大约有些关系。待我以易数算清这苗疆之地的龙脉走向，想必便应该能够寻出那石窟所在了。”
“不知我能不能出上一份力。我也想看到师兄能够早日恢复往日的实力。”风无一听随风这么一说，想必寻出那龙陵石窟倒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当即便想留下相助。
随风却是没有料到，稍稍愣了愣，讶道：“你要留下来和我们一同历练？”
风无一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可是如今花前辈过世，偌大的蓬莱派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只留下离日前辈一人，怕是有些不够吧。你此刻晋入了先天境界，不回师门出力么？”随风不置可否，只单单皱了皱眉。
“蓬莱派此刻局势蒸蒸日上，这两年各方前来拜师的天资少年越发多了起来。离日师叔却是培养出了好几个得力助手。而此次昆吾剑失窃，也是师叔派我出来的，一来是为了夺回宝剑，二来也是想要我借此机会磨练一番。”风无一眼中一片坚定，直盯盯地看着随风。
随风被他这般盯着，如何还能拒绝？额上眉头一松，笑道：“既然如此，你能留下相助，当真是再好不过。对了，之前你用来对付那玄蛇的却是什么剑法，我却是从未见过，不知是何名讳？”
风无一见随风答应了下来，一直沉静无比的脸上也添了几分笑意。听他询问，也不卖关子，当即便答道：“刚刚所用的乃是师父在与那西域老妖对决之前刚刚闭关创出的风回剑法，据师父说，其中借鉴了许多回天功之中的路数。可谓说是一脉相承，虽不曾将回天功传于我，不过有了如此剑法，却是也相差不多了。”
随风听他这么一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这般，我还只当世上怎会有如此神似的功法，原来乃是花前辈所创，果然精妙通玄。你好好习练，日后若有所成，定然不可限量。”
“对了，我差点忘记。”风无一突然一拍脑袋，眼中放光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道：“师兄，我这次出来却是还有一个任务在身，我出发之前，梁大哥曾来我蓬莱派做客。当得知我即将外出历练，曾与我说，若是我在路上遇见了师兄，便让你去少林寺山脚找他。”
随风听罢，便是一愣，满头雾水，奇道：“他怎会知道你这一路上会遇见我？”
风无一应声道：“我先前也是这般的疑惑，所以刚刚见到你时，还有些难以相信。而且既然相约见面，为何不约个具体的地点，反而说是少林寺脚下？那少室山如此之大，又该到何处寻找？”
随风抿着嘴，沉吟了一声道：“这倒不是问题，他既然说是少林寺山脚，那我便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只是好端端地，他这般急着找我又是为何。却是想不通。”
“公子，你说会不会是梁大哥回到了天山之后听说了公子受了伤，所以便也出去寻找疗伤灵物去了。后来寻到了灵物，又无意间遇到了他，便派了他来为你传信？”一旁的松风凑过脑袋，猜测道。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猜测终究只是猜测，到底如何，见了之后自然便会知道。”随风思索了一番，想不通透便也索性不再去想。
“此刻时日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找个地方休息吧。”随风抬头看了看天色，天际一轮银白色的皓月当空而悬，四周的群星的光芒都被那一轮皓月给压了下去。这夜空干净得出奇，竟连云彩也看不到几许。从那月色的位置看起来，此刻却已然接近午夜时分了。
随风这么提议，松风两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随风几人借着天上的月光想要回到来时所经过的那客栈中去，只是此刻毕竟是夜间。虽然有着月色照明，可是他们本来就对这四周的道路并不熟悉，之前又被困在了那山洞之中整整一日，更是难以分辨方向，走了半晌，可是那镇子却依旧遥遥无期。
“公子，怎么我们走了那么久却还未看到那集镇的影子呢？”松风打量了四周一番，除了漆黑还是漆黑，除了天际的月光之外，哪里还有半分的亮色？尽是荒无人烟的密林。
随风也皱了皱眉，沉声道：“我们一直沿着脚下的路走，并没有偏离方向。按理说却是应该早就到了那集镇所在了才是。”
风无一虽然不知他们之前的路线，不过听随风他们这么一说，不禁也皱了皱眉头。
“咦，那边是什么？”正当随风奇怪地打量着四周，开始用易数开始推算的时候。身旁的松风突然一声惊呼硬生生地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他满脸的吃惊之色，伸出手来斜斜指着天上某一处方位。
随风两人抬起头来，顺着看了过去。双眼微微一眯，不过刚刚看了个大概，心头便是一颤。就连随风都不禁惊得轻呼了一声，风无一更是脸色猛然一变，瞬时间添了几分苍白。
原本漆黑的夜幕，在这半空中那轮银月的照耀下，竟显出了几分黛色。就在这静谧的夜幕的映衬下，影影约约间，一道素色的人影从那月下的虚空之中划过，向着远方更深色的夜幕中去了。
随风他们一眼便认了出来，刚刚划过的那道人影却是一个女子，虽然距离太远有些模糊，不过却也大概能够看得出来。其一身衣裙，却是苗族所特有的风格。应是一个苗族女子，这么匆匆一眼之下，却也只看到了这么许多。
“公子，是我看花眼了吗？”松风转过头来看着随风，眼中的惊奇之色。
“不，你没有看错。确实有着一道人影横渡过了虚空。”随风愣了一愣，缓缓点了点头。
“师兄，你可曾看清楚，刚刚那道女子的人影却是凌空虚度，而并不是以我们所用的借力虚空之法。难道那女子是什么绝世的高人？”风无一脸上闪过几分惊诧，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听风无一这么一说，随风眉头当即也是一皱。回想了一番，道：“我刚刚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若不是借力虚空想要实现凌空虚度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了，难道是什么苗疆所特有的仙术？”
“我们在这里猜测再多也毫无意义，既然想要知道答案，不然跟上去探查一番吧。”松风看了看正陷入沉思的随风两人，嘻嘻一笑提议道。
说罢，也不等随风两人应声，便向着那人影破空而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五百三十三章月上神仙
还未等两人回过神来，松风的身影已然逐渐被笼罩在了夜幕当中了。
随风两人对视了一眼，也只好无奈地一笑，“也罢，我们便也跟上去看看吧，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风无一沉静着脸，也没说什么，应了一声。也迈步向前走了过去。两人运起轻功，如同两道幻影在这乡间之路上穿梭，不过短短片刻的功夫，就已然赶上了前方的松风。
而这个时候，半空中那女子的背影，看起来已经极是黯淡了，想必只要是他们再慢上一些，便要彻底埋没在黑暗之中了。
三人之中除了随风之外其他两人论速度而言，绝不是半空之中那神秘女子的对手。随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