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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武道狂之诗-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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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弘本来还准备以单把鸳鸯钺对抗虎玲兰的大刀,怎料荆裂如此后发先至,仓猝间不及闪避,就把鸳鸯钺举起,迎向这飞射而来的猎人。

荆裂在半空中乘着猛势,右手砍出雁翎刀,狠狠击在鸳鸯钺上!

一交锋之间,石弘只感手臂传来极震撼的巨力。莫说他未学太极。就算会,这种反常的力量他也不可能卸去。

石弘的肩肘关节无法抵得住这种力度,同时收折,荆裂的雁翎刀压在鸳鸯钺上,硬生生就把鸳鸯钺的刃锋,压得插进石弘自己的胸膛!

同时虎玲兰趁这时机,把野太刀的斩势半途向下一引,斜斜将石弘的左腿齐膝砍断!

荆裂余势未止,把石弘的身体扑倒地上。荆裂跨骑着石弘腰身,左手鸟首短刀顺势往下猛刺。

血泉冒升。武当派兵鸦道弟子石弘的辉煌战绩,就在今夜击杀两个峨嵋武者之后戛然终结了。

一夜之间折损三名兵鸦道弟子。这是武当派过去未尝的耻辱。

而这个耻辱,是在自己领导之下发生的——江云澜入武当山门二十三年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沮丧。

——假如死了这么多人,却连猎人的头颅也带不回去,我还有何面目再穿这兵鸦道的黑衣?

江云澜此刻眼里只有荆裂。

他左爪往旁一伸,铁爪的五根指头插入巷道墙壁;左臂再发力一拉,身体以那铁爪为轴,凌空飞起,如秤砣般向前荡去,其追击的去势陡然加快了一倍。

江云澜一荡出,左爪就放开了墙壁,身体如箭飞射!

荆裂刚才那一记跳跃冲击极耗气力,加上他本身就有伤,杀了石弘后,回不过那口气来,站起转身略为缓慢。

江云澜的古长剑,已在半空中蓄势待发。

——下一刻将要洞穿荆裂的背项。

孙无月看在眼里。这时他最接近江云澜。

——荆老弟!

孙无月知道再运用大枪肯定来不及。他弃掉枪杆徒手冲上,右手以峨嵋大雁悲手,一掌印向江云澜腰侧。

就算平日神充气足,这等接近战斗,孙无月也绝非江云澜的对手。

——又碍着我!

江云澜愤怒得切齿,长剑一旋转,就把孙无月打来的手掌绞断,剑势接着顺刺,贯穿孙无月的右胸!

前辈!荆裂哀呼。

哪知孙无月早无生念,已断掌的右臂抱着江云澜腰身,把自己的身体紧紧拉前,长剑从他背后突出。孙无月身材不高,这一拉抱,头顶刚好碰在江云澜面门,撞得他一阵晕眩。

快杀他!孙无月吐血呼喊。那口热血都喷在江云澜胸口上。

荆裂猛地把左手的鸟首短刀掷出,飞向江云澜头部。

江云澜被孙无月抱着,限制了移动,只能侧头闪避。回旋飞来的刀刃,险险从他左额擦过,带出一抹鲜血。

斩他……孙无月的声音已经微弱。……连同我……一起斩掉……

孙无月眼看已势难救活。就算救活了,一个双手俱废的枪术名家,只有比死更难受。眼前的确是杀死武当高手江云澜的最佳时机,也是孙无月本人的愿望……

——但是,荆裂无法下手。

即使是将死甚至已死的同伴,仍然是同伴。要他把刀刃砍进一个生死并肩的同伴身体上,他,办不到。

岛津虎玲兰却二话不说,提着野太刀一跃上前。

鲜血流入江云澜眼睛。他只是隐约看见对面一个身影扑前,加上听见孙无月濒死的话,心中大慌。

要把剑拔出已来不及。江云澜左手紧抓孙无月的头发,带同他的身体快步后退。

虎玲兰踏步大力挥刀,斜斜劈下。阴流太刀技·燕飞!

江云澜拉着孙无月,无法及时急退。他心里已有死亡的准备。

野太刀的燕飞斩击,并没有斩开孙无月或是江云澜的身体,而是猛砍在孙无月背后突出的剑刃上。这一击角度准确,江云澜的古剑虽非凡品,但也抵受不住这五尺余长的厚脊大刀砍劈,随着一记金属鸣音,四寸长一截剑尖断折飞去。

——与荆裂一样,虎玲兰也无法朝一个救过自己的人挥刀。

江云澜又退了十几步,感觉已经安全才停了下来,把断剑拔出已咽气的孙无月胸膛,左手仍然抓着那尸身的头发。他瞧见爱用的兵刃被毁,心中痛惜。

——但剑断,总比身体断开好。

荆裂和虎玲兰并肩,再次举刀摆开架式,显然有继续战斗的准备。

——他们自知体能都已经消耗了七八成。面对武功比他们强,又未有受什么大伤的江云澜,可说没甚胜算。

然而他们不知道,江云澜战意也已大大减弱。爱剑被毁只是其次;对他打击更大的是,刚才荆、虎二人,确实有绝对的机会,就地把他连同孙无月一刀两断。

江云澜只觉得,武当兵鸦道武者的荣誉,今夜已经几乎被自己丢尽了。

这时,荆裂和虎玲兰后面远处,传来人群呼喝的声音。

巷里三人同时紧张地往那方向张望。那是祥云客栈的所在。远远可见有灯笼的光华。

虎玲兰脸容一紧。如果来的是物丹的后援,那就肯定完蛋了。

别紧张。荆裂轻声用日语说,脸上挂着笑容。要装作知道,来的是自己人。

虎玲兰瞧向江云澜,发现他的神情也有点紧张。

——也就是说,他也不确定来的是谁。

虎玲兰依荆裂之言,展颜笑了。

江云澜确实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他只知叶辰渊不大可能再加派人来。

——副掌门对我们绝对信任。

江云澜看看地上的尸体。峨嵋派的人悄悄来了成都,必定是冲着武当而来,也许不只派了五个这么少……

江云澜背脊流出冷汗。

——如果再来第二批峨嵋枪手,那可真走不掉了……

死亡,江云澜并不害怕。但如果连自己都战死,等于这次兵鸦道四人全军覆灭。那将是武当派的重大屈辱。

外边的人声和灯火更接近了。

江云澜恨恨地瞧着荆裂,心意已决。他左爪揪起孙无月尸身,右手断刃一挥,把孙无月的头颅砍了下来。荆裂二人不禁动容。

猎人。江云澜以断剑指着荆裂。留个名字。

荆裂。他说着,把雁翎刀垂下来。

他知道战斗已经结束。

别以为你这次胜利了。江云澜冷冷说。

荆裂看看地上那四具峨嵋武者的尸身。他点点头。我知道。

在武当派的霸业跟前,你不过是一颗挡路的小石头。江云澜垂下断剑。你继续吧。看看你还能像今夜这样挣扎多少次。

直到你们杀死我。荆裂把刀搁在肩上。或者我杀光你们为止。

就这么约定。

江云澜说时竟然在笑。那笑容并非讥嘲,而是发自真心。复仇虽然失败了,但他心底最深处,却隐隐有点庆幸。

——若不是以决斗武者的身份杀死他,不够痛快。

江云澜说完,提着仍滴血的人头,就转身奔入黑夜中消失。

荆裂在回味刚才的对话。他了解江云澜的感受。

那群人终于提灯笼寻到这巷子来。虎玲兰一阵紧张,转身举刀。

只见那些灯笼上,写着大大的江字。

是岷江帮的人。来祥云客栈寻找他们失踪的总管沙南通。

不是敌人。荆裂按着虎玲兰的手,让她把刀放下。

荆裂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伤痛和疲劳这时才一起侵袭而来。他感到身体像快要四分五裂,不支半跪而下。虎玲兰及时扶着,他才不至整个人摔倒。他用雁翎刀支着地,勉力跪定。

荆裂仰首。看见黑夜中的澄明月光。

——我生还了。

他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还有,对死去的同伴说。

第十一章同伴

燕横的意识终于回复,但还未张开眼睛。

他只感到身体像变得很轻,仿佛在空气中缓缓飘动。

青城派只修武道,从来不讲鬼神信仰。燕横也不知道,死后的阴间,是否就是现在这个模样。

如此的孤零。师父、师叔、师兄们,一个也看不见。

他心痛。假如就是这样,连一个武当派的人也没有打倒过就死去的话,倒不如当天就在青城山,跟同门一起死好了……

不,我不会就这样死的……燕横喃喃自语。

起来吧。一把声音传入耳朵。小孩子,还要赖床赖到什么时候?

这是燕横不久前才认识的声音。此刻却有一股无比温暖的亲切感。

他终于睁开眼。

看见一片很低矮的木板天花。

燕横深深呼吸,才能聚集力气撑起上半身。这时才发现,自己双手仍然紧握着雌雄龙虎剑,只是剑身都用厚布包裹了。

你就算昏迷了,还是死也不肯放开剑。那声音又说。他们怕你睡梦中会伤到自己,用布包着剑刃。

燕横侧过头,看见几乎满身都包着布带的荆裂,正坐在他旁边的另一张床上。

燕横左右看看,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在飘荡。

这儿是船舱。

他又看着荆裂问:荆大哥……我怎么……

你已经昏死了三天。荆裂说。那毒药也算猛烈。幸好你中毒的分量很少。

燕横这时才渐渐回忆起,在马牌帮本部里身中那铁窗厅堂的陷阱,还有杀出囚笼的经历。现在细想起来,燕横不禁额上渗汗。确实是凶险万分。

荆裂拿起放在床边的船桨,来回抚摸着。

那夜他和虎玲兰被岷江帮的人救走时,他们还替他捡回了所有失落的兵器。

这船……是怎么回事?……燕横这时才终于放开剑柄,却发现手掌跟剑柄被黏住了。是数天的汗水和积存的血迹干结着。他很狼狈才把两柄剑都脱离手掌。

是岷江帮运货的大船。我们已经离开成都了,现在正驶在江上。

荆裂心里由衷感激岷江帮的人:当时虽然迫使了江云澜撤退,但夜里出不了城门,武当派的远征军还是可能找到他和虎玲兰。幸好有岷江帮平日走私货物的秘密通道(当然也要买通守城的卫兵),当夜就把他们跟燕横都送出了城墙外,日出后马上乘船离开。

燕横检视一下自己的身体。肩头的箭伤和几处轻微灼伤都包扎了,脸上被毒箭划过的地方也涂了药膏。左边身子还是有些软麻,但总算活动无碍。

你独闯马牌帮的事情,那位童大小姐都告诉我了。荆裂又说。

燕横一脸惭愧:都是我自己的错……荆大哥……

你的确错了。荆裂微笑。

对的……身负大仇,我还去管这种事情,几乎丢了性命……

我不是说这个。荆裂全无责备之意。你错在不够江湖经验。你去马牌帮之前,应该自己先去苦主住的那条街,问问他们的邻里,把事情真相打探个明白,那就不会被马牌帮那对混蛋父子骗了。

说到蔡昆父子,燕横不禁看看放在床上的双剑,又看看自己的双手。手掌上还积着血痂。

荆裂明白他在想什么。这是你第一次杀人?

燕横点头。

难受吗?

燕横细心想想。

想起王大妈那哀哭的声音。想起蔡昆父子说谎时的表情。想起自己被箭射、被火烧、被网罗,像头野兽般给围捕猎杀的情景……

他摇摇头。

荆裂心想:这小子很幸运。第一次杀的,是这种极恶的人。这种杀了也不会有罪咎感的人。

你还犯了第二个错误。荆裂说着,把船桨撑到地上,身子坐在床边。你应该找我一起去嘛。他苦笑一声又说:不过也算你走运。要是你回客栈找我,比一个人去马牌帮还要危险一百倍。恐怕保不了命。

燕横这才想起,眼见荆裂一身都是伤,自己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慰问他半句,不禁惭愧。

荆大哥,你那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荆裂用船桨支撑站起来,另一只手伸出,抓住燕横的手。

我们出去再谈。吹吹江上的风。你在这儿睡了几天,我看你睡得快要发霉了。

※※※

除了乘轿,乘船也是燕横平生首次。幸好这艘挂着岷江帮旗帜的帆船甚大,今天江上风浪又不急,燕横虽然身体状况不佳,也未感晕眩。

走在甲板上时,那些正在干活的岷江帮船员,全都停下了工作,向燕横恭敬作揖。他们都知道这位青城剑侠独破马牌帮,杀了那对猪狗不如的蔡氏父子的事迹。

荆裂和燕横并肩站在船边,呼吸那清冽的江风,瞧着沿江的秀丽景色。燕横想起自己近来连续两次出生入死,看见这平静的江边风景,有不知人间何世的感觉。

荆裂向燕横述说,当夜与武当派四个高手恶斗的经过。说到虎玲兰时,荆裂朝船首的方向一指。

燕横远远望去,看见岛津虎玲兰正背向他们站在船头,腰后仍然悬着那柄巨大的野太刀,一身朱红衣裳被风吹得飞扬。她手腿上也有许多处包扎着。

就是她吗?……燕横看着虎玲兰那优美英挺的站姿,不觉被吸引了。

——不知何故,燕横第一眼看见她的背影,就觉得她跟荆裂有点相像……

他当然没有向荆裂说出这个想法。

荆裂又继续描述那夜的死斗。讲到四位峨嵋武者如何壮烈牺牲时,燕横联想起青城山上被武当屠杀的同门,不禁扼腕叹息。

可惜我没能跟他们相识……燕横难过地说。

是的……荆裂的脸容也变得沉重。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再说:叶辰渊找不到我们,此刻必定已经向峨嵋山进发。

荆大哥……你猜孙前辈等人这次战死,会令峨嵋派的余掌门改变心意,奋起跟武当对抗吗?

荆裂摇摇头。

太迟了……余青麟说要跟武当结盟,骨子里不过是害怕武当。

他远眺江面上的波纹。

武者一旦弃守自己的骄傲与尊严,就再难重拾斗志。

燕横细味着荆裂这句话。他同意点点头。

荆裂瞧了瞧燕横的神情,微微一笑,突然一记右拳朝燕横头上打去。

燕横正专心思考刚才那句话,没有提防,无念无想之下,却自然伸出了左手,把荆裂的拳头挡住。荆裂只是试招,那拳头上其实并未贯劲。

进步了。荆裂收拳笑说。我之前说的心法,你经过这一战,已经入门了。

燕横看看自己的手。那夜的战斗里,他后来虽然已经意识不清,但现在隐隐记得,当时自己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就模仿师父何自圣,使出雌雄龙虎剑的招式来——过去他连握双兵器比试也没有试过一次,实在想不透何以自己能够做到。

那种突然武功跃进的兴奋感觉,令他心跳加速。

——虽然,听完荆裂与武当兵鸦道刺客战斗的描述,燕横知道自己跟武当派的距离还很远。

这时一人走了过来,正是岷江帮的大小姐童静。她已没再穿那套华丽的武服,改为一身素蓝,发髻衣饰也多了点少女气质。身上亦没佩剑。

燕侠士,你醒来了!童静已没有初次见面那种骄蛮的表情,代之是恭敬。她比燕横还小,当然不能叫燕横作少侠。身子觉得如何?

好多了……燕横抱抱拳。他回想起那夜,童静死守正身陷捕兽网的自己,心里十分感动。再看童静那英气的美丽眼睛,正仰慕地瞧着自己,又不禁脸红。

童静的脸也红了。她想起那天燕横倒下时,她不得已一把抱住他的身躯。当时刚脱险境,没有觉得一点尴尬,但现在回想却有些难为情。

——不知道他那时候,是不是真的已经全无知觉呢?……

童静想起一件事情。她从腰间布囊取出一物,递给燕横。那是一块摺叠得整齐的青色汗巾,布质很普通,上面刺绣着一只飞鸟。

是在临出城前,王大妈托我转交给你的,感谢你为她报了大仇。她说自己家贫,无以为报,只有把她这亲手绣的汗巾送给你留念。童静说着时有点哀伤。我想这汗巾,她原本是为儿子阿勇绣的。

燕横接过那汗巾,以指头抚摸那刺绣的鸟儿图案。

看着它,燕横只觉身上所受的一切伤痛都值得。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童静的脸显得很严肃。应该说,有一件事请求两位。

童小姐,请尽管说。燕横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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