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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武道狂之诗-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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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李君元,在南昌宁王府里办事,拜见各位侠士。他向五人拱了拱手,掌里握着一柄镶着贝母的檀木折扇。难得诸位驾临江西境内,王爷命在下到来接风,还望不嫌弃,到城里吃一顿水酒。

荆裂木无表情地盯着李君元良久,并不回答。

那冯十七见荆裂竟如此无礼,紧皱眉头。换作平日他早已将手按住腰间刀示威,但此刻那手掌就像不听使唤——荆裂浑身散发着一股悍烈之气,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李君元迎接荆裂的直视,仍然能保持轻松微笑的表情。他并没报出自己在宁王府是何职司,但荆裂见他这等气度,也猜得出他地位不低。

你……荆裂终于开口:……知道我们?

西安一仗,在下大开眼界。李君元回答。

李君元说话如此直接,只因他见荆裂一伙人气定神闲,必是早就察觉被人跟踪,不如开门见山。

这儿不好说话……李君元继续说:在下已在城里设宴接待诸位,不如……

虎玲兰听不懂宁王府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并不明白这个看来比女人还要弱的家伙有什么特别;燕横、童静和练飞虹最初只道被官府的人盯上,不料原来找上门的是朱姓王爷的人,一时不知所措。

听说武当派的人曾经给皇上召到御前比武……荆裂笑着说:现在轮到我们有亲王府请吃饭,总算也有得比啦!这顿饭,非吃不可!

实在荣幸!那么请诸位上车。李君元欠了欠身。

我们刚才坐船坐得有点儿腰酸,想走走松松筋骨。荆裂将船桨搁在肩上,故意笑问:李先生不会介意吧?

既然荆裂他们要走路,李君元也就不好意思一个坐车子了。

李君元抹抹额上汗珠,仰天瞧瞧太阳,微叹了一口气,打开折扇说:请……

在烈日底下走着,五人瞧瞧有点辛苦的李君元,都在偷笑。

◇◇◇◇

到得九江城里有名的饭馆江月楼,上了宴席,李君元举起杯正要向几个来客敬酒,荆裂却二话不说,伸手就往桌上抓起点心塞进嘴里。

对不起,我饿得凶了。荆裂边咀嚼着说,点心的碎块都喷了出来。

李君元拿着酒杯苦笑,吩咐立时上菜。

练飞虹看见荆裂已经在吃,也不客气,菜一上桌就飞快伸箸,跟他抢着去夹。童静见他们争起来很好玩,也拿起筷子加入战团。

燕横和虎玲兰有点愕然,但见到荆裂这样不客气,想来必有原因,也都开怀大嚼起来。

五人没跟李君元说一句话,只管自己大吃大喝,像小孩般嬉闹,吃得一桌子杯盘狼藉。李君元只在一旁纳闷呷着酒,尽量忍着不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过往给宁王府收纳的人才,什么三山五岳人马都有,更粗野的家伙李君元都见过,但只要亮出王府的招牌,无不贴贴服服;像这般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倒是首次。

——这等武者,就是如此难搞的吗?……

李君元心里庆幸,曾经亲自去了西安观看那场大战。他平日在王府身居要职,哪儿受过这等闲气?若非亲眼见过荆裂这伙人的惊人艺业,此刻早就翻脸。

——也就错失为王爷添几员猛将的大功了。

终于等到桌上菜肴都已吃得七七八八,五人也已停下手来,李君元急忙逮住机会跟荆裂说话。

几位远从关中过来,路途想必辛苦。

这些你不是很清楚了吗?荆裂狡猾地微笑,抚抚下巴胡子。

西安一事,李某所知甚详。李君元说时,也瞧瞧坐在荆裂旁边的燕横:亦清楚几位跟武当派的仇怨。

李君元这话,令燕横眉毛扬了起来。

几位长途游历,刻苦练武,不外是为了提升武艺修为,期望有天能够击败武当吧?李君元继续说。

荆裂没有回应,等于默认。

然而几位如此无所依靠地四方流浪,朝不保夕,又能挺得多久呢?不客气说,光是练武,换不了饭吃。

李君元这些话,的确说到了荆裂他们的忧虑处。早前童伯雄帮主所赠的盘川已经花用得差不多了,这儿也早远离岷江帮的势力范围,童静难再找人接济。

当然荆裂还可以像在成都时一样,去找地方强豪拿点孝敬钱花用,但也并非长久之计——距离与武当再战之日还有几年,难不成就这样四处讨钱为生吗?

练武本来就不是一件便宜的事情。青城派的燕横从前已经深深体会了。他不禁又想起离开青城山时,宋梨骂他的话:

——你们练武的干了些什么?耕田的、养猪的、做工匠的,全都比你们好!

宁王爱惜天下豪杰,招纳在府中的英雄人物成百上千。李君元拱拱手说:不瞒各位,家父不是别人,正是王爷座下首席谋士李士实,李某亦在府里当个参谋,颇得王爷器重。李某在西安已经亲眼见识过几位侠士的过人武功!几位若愿意投王府去,李某敢保证,南昌护卫的教头职位,必然走不了!他看着荆裂又微笑:以荆兄之才,我想甚至轻易可以得个将军之职!

王府亲卫虽然没有正式官衔,但在地方里地位超然,非同小可,连官府也不敢干犯,挟着亲王的令牌,足可在一省横行;宁王招贤纳士,出手甚是豪阔,那份俸禄就更加不低了。这实是许多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安身肥缺。

站在厅子一角的冯十七听了,心里大是不忿。他也曾是统率五、六十名山贼的剧盗,招安后亦只在南昌护卫当个中层的头目;此刻李君元向荆裂开价,却一开就是将军之位!

请别误会,王爷并非要以财帛官位收买几位侠士。李君元口舌便给,马上又说:只是王爷本来就爱武事,又最赏识人才,只要一听闻有哪方的英雄豪杰,心里就想结交,甚至收在身边做伴。他早前听李某复述西安武林大战,听到几位的事迹,欢喜得不得了,常对我说盼望能亲眼相见。

几位如若托庇在王府,能得一安身之所,衣食无忧,自能专心致志磨炼武艺,必然比这般流浪修行更大有进境!这等美事,李某乐见其成,故此才冒昧相求!

荆裂听完这一大番话,却并没有反应。李君元疑惑他是否听不明白。

旁边的燕横则心想:李君元所说也非全无道理,假如他们几个能够安顿下来专心修练,说不定进步会更快。

可是一想到要为亲王办事,他就感到浑身不自在。青城派向来都不跟官府打交道,虽然平日有收各方的送礼,唯独官僚送的礼绝对不取分毫,就算曾是青城弟子的军官也不例外。

这时燕横又想起来,在盈花馆时听过武当弟子大声念颂的武当三戒:

眼不见名位财帛之诱,耳不闻威权情面相逼,一无牵绊,自求道于天地间!

——假如武当派能够做到这样,我们也没道理输给他们!

一想及此,他就希望荆裂能一口拒绝。

荆裂却作出了最奇怪的回应:

他只是站起来,拿起随身的兵刃,往楼下走去。

燕横等四人亦马上跟随。

等……等等……李君元在冯十七陪伴下追下楼来,在繁忙街上叫住荆裂:荆兄,你这是……

吃饱了,我不喜欢坐着,要出来散散步。荆裂抚抚肚皮笑着说。

李君元感到自己的耐性已达极限,但念在这伙人身手确实不凡,还是尽最后努力。

荆兄,人生在世,匆匆数十寒暑,你求的是什么呢?就只是武功上的境界吗?李君元大声说:可就算有了敌万人的盖世武功,却用无其所,那么有跟没有,又有何分别呢?就算练得天下无敌,但其实自绝于天下世事,那又何益呢?

李君元这番话,引得荆裂五人停下来回头。

荆裂看着李君元,只觉此人心思,并非仅是一个只懂利害关系的谋士般简单,要对他重新估计。

燕横听了李君元的话也甚意外,不免深思起来。

——他问的很对。如果有一天,我练得比姚莲舟还要强,打倒了武当,重建青城派……然后呢?……为了什么呢?……就算将青城的剑法代代传下去,那么每一代学剑又为了什么呢?……

李君元左右看着街上。既在江西境内,他也没有顾忌了,上前朝荆裂五人说:

投在宁王麾下,他日必有大用。

这句话令荆裂更生警觉。他收起轻佻的笑容。

我现在无法回答你。他说:我们还会在江西一段时日。出省之前,定会给你一个答案。

李君元微笑。他了解这些武者都是直性子,要是不喜欢,多数断然拒绝;要考虑,也就是有眉目了。

听候几位的答复。他拱拱手:不知几位此来江西,是否有事情要办?

我们是去——童静说到一半,荆裂却挥手止住她。

我们先在这九江城留一天。还得等马儿逐一从对岸送过来。荆裂说。

何必麻烦?李君元急说:就让李某马上备骏马数匹给各位用……

荆裂摇头拒绝,又再微笑:在还没有答应你们之前,还是麻烦一些比较好。

他说完就带着四人离去,消失在街道的人丛里。

冯十七这时上前,悄声在李君元旁边问:李先生……我有一事还不明白……你明明向王爷说过,最值得收归麾下的,是武当派的武者,何以现在反而游说武当的死敌?

李君元视线仍朝着荆裂等人消失的方向。

武当派势力太盛,听说连皇帝都说不动他们。这伙人武功高,却又无所依归,招纳他们最划算。

可是……要是将来有机会游说武当派加盟,而王府里却又有他们的仇人,那岂非碍事?

李君元打开折扇轻轻摇动。

到了那个时候,这些人不就是送给武当派最好的礼物吗?

◇◇◇◇

同时在街上,荆裂向燕横和童静说:尽量多买干粮,还要带水。一等马儿到齐就起行。

为什么?童静大奇:这里一直南下,应该都有城镇啊……

我们要走野路。荆裂回答:这儿南下,必经南昌。我不想入城。

我其实不太明白。虎玲兰这时插口。那个王爷什么的,就相当于我们的诸侯吧?在我国,武士得诸侯赏识入仕,是天大的荣誉啊。你们为什么不接受?

在日本,武士就是统治阶层,只有生在武家才有资格冠姓,就算再穷都是凌驾农民、工匠与商人之上的贵族,更莫说成为大名①旗下的家臣了。

『注①:大名即日本封建时代对领主的称呼。』

因此虎玲兰当初无法理解,荆裂为何要逃避亲事,不肯当萨摩国守护的女婿。到了中土后她接触许多这儿的武人,亦不明白他们何以都活在官府法度之外——在她家乡,无主的浪人,就等于丧家之犬。

荆裂在鹿儿岛住了不短的时日,自然知道虎玲兰的疑惑。

那么他首先得教我相信,我值得为他而死。荆裂傲然说:假如世上有一个这样的人,也许我会臣服于他。这样的家伙似乎还没有出现啊。

这宁王是不是好家伙,我不敢说。练飞虹也收起了平日玩世不恭的笑容。这事情不得不认真对待。不过这些王族什么的,我就是没什么好感。

刚才跟在那姓李身边的大汉,我看就不是什么善类。童静也附和说。她毕竟生在帮会里,特别容易察觉冯十七那种人物的江湖味。

荆大哥。燕横问:你不一口拒绝那李君元,是想找机会探一探宁王的目的吗?

荆裂微笑点头,心里赞赏燕横的心思有所进步。事情牵涉武当以至其他大门派,多知道一些底细总是好的。何况我不想在这时多生枝节。先去了庐陵,办完事再说。

童静这时明白,荆裂刚才何以阻止她说出目的地。

五人在市集里开始张罗粮食物品。燕横走着时心里还是在深思:拼命修练、报仇、重建青城……本来以为是一条简单直接不过的道路;想不到从西安的人心险诈,再到宁王府幕后介入,自己竟涉入越来越复杂的世事里。

他蓦然明白一件事情:

当你拥有过人的力量时,你的世界自然就不再简单。

第六章因缘

来了!来了!

黑夜里一个身影,穿越滂沱大雨,踏着泥泞地奔跑而来,口中不断喊着说。

他在村子的房屋之间跑过。只有一两家屋子的窗户透出稀微灯光,可见窗里人头耸动,都在紧张地瞧外观看。

那青年直跑到其中一间点了灯的屋子前,双手按住墙壁方才止步,脱下竹笠,半边湿透的脸贴在窗前,带着恐慌朝内里呼叫:村长!村长!来了!我听见马蹄声!就从西北面的林子来!……

屋内到处都在漏雨。挤在屋里那二十来人,男女老少都有,同时散发着紧张的体味。

一个胡子都已全白、嘴巴上下排加起来只剩三颗牙齿的老汉,排众走到窗前。

有多少人呀?老村长问那青年。

我不知道……青年喘着气说:一听见马蹄声我就跑回来,我怕来不及逃……可是隔着雨都听得见,我想不止两、三骑……他穿着蓑衣的身体在颤抖,并不是因为寒冷。

先前的消息是真的……村长身旁一个中年农夫牙关打颤着说:有伙贼在这一带作买卖……

村长,要怎么办?后面一个农妇焦急的问。

不要乱来!另一名农夫说:都给他们吧!反正再过一阵子就是秋收……

可是那得留作纳粮啊!缺了不是要拿其他收成去补?那么过冬我们吃什么?

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刀子就在眼前……

妈的,干脆也上山入伙算了……

屋里众人七嘴八舌,乱作一团。嘈杂与混乱,令恐惧的气氛更高涨,连隔在对面其他屋子的人也都给感染了。

村长这时却断然说了一句:

叫那个家伙出去吧。

众人顿时静下来。

村长,再想清楚啊!其中一个村民劝说:真的要用那家伙?你相信他吗?万一失手……惹怒了那伙人,到时可不是献粮就了事的啊!

到了那时候,就说那家伙只是个不相识的疯子吧……反正是外来的……村长决断地再次说:叫醒他。

◇◇◇◇

喂!起来啦!要睡到什么时候?

柴房的地上,一个健壮的身躯,从头到脚包裹在又烂又脏的破布斗篷里,慢慢动了起来。

还在……下雨吗?……一把粗豪的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

快起来!提着灯笼站在房门前的村民呼喝:你不是说要帮忙的吗?那些人正在来!快去!

一只粗大的手掌,从斗篷破洞之间伸出来。

饿得要死呀……要我帮忙,先给我填饱肚子再说。

要吃饱,先看看你本事再说!村民把半截玉米塞到那只手掌里。只有这个!

斗篷里的身体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整个扭动起来。玉米闪电收进斗篷,不消一会儿已经啃得干干净净。

好了!现在快出去!村民催促。

那只粗壮的手掌再次伸出来,猛搔着露出斗篷的一丛乱生短发。

没吃饱就得打吗?……真麻烦……

◇◇◇◇

在这横溪村的北面村口处,那裹着破斗篷的野汉子,冒着大雨独立在道路中央。四周暗得伸手不见,只靠村里几间屋子窗户透来的灯光,依稀可辨事物地形。

躲在屋里的村众,紧张地偷看外面的情景。他们看着这野汉在雨中的朦胧背影,只感到他这么一站出来,身体就突然散发出一股无匹的气势。

——这家伙似乎真不是平凡人……可是只有一个人,真的行吗?……

马蹄声渐渐隔着雨声传来了。野汉第一个听见——不只因为他人在外面,也因他已经将五感完全张开。

他的拳头在斗篷底下捏得作响。

蹄声交叠甚密。听来至少有四骑以上。

野汉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如星光。

前头远处是一条林间小道,一转弯出来就是溪岸,接着是一条小桥,直达村中来。

漆黑的尽处,像豆粒般大的雨点之间,野汉看见有急速移动的影子出现。

野汉将双腿张开,立一个大马步,右手从斗篷下亮出一件长物,几及他身高。村民无法看清那是什么。

对面的骑队从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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