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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长生月-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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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海阁的功法,与所谓天魔也有关联”李二狗想到了单乌,“单乌当初与黎凰联手,想来对于黎凰的天魔魅舞之术也有所了解,无形之中,就被这天涯海阁盯上了。”

“哈,这层层关联,还轮不到我来替他思考。”李二狗随即将这些念头抛在了脑后,“倒是眼前的这些血肉,若能趁机吞吃一二,想来也是神鬼不觉当然,要等金坛也入山之后才行”

“这头顶上时时刻刻睁着的一双眼,着实让人心中不安。”

“小苍山平静下来了”单乌接收到了黎凰的反馈,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我们并没有做什么,而那边的争斗也没有停止莫非,是这小苍山自己已经打算做些什么了”

“你觉得小苍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黎凰问道,她眼下只觉得越来越不安,似乎脚下踩着的是一条随时会张开大口,将诸人都吞吃干净的远古怪兽眼下的这种平静,正意味着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不知道。”单乌回答,“我们其实对于小苍山一无所知。”

“你还打算继续下去”黎凰问道,“情况如此复杂,你继续干这苦力活,也未必真能在小苍山这边讨得了好。”

“我这不是还装着悬壶济世的良医么”单乌无奈地回答道,“总得装个完整吧我可不能将玉阳子那前后矛盾的缺陷也一并学了。”

继而单乌不再回话,只是维持着身上那大力金刚的法相,将前方的那条创口一点一点地合拢。

这已经是最后一条大型的创口了。

苏青突然觉得脚下那原本软软的地面晃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连忙招呼了一声,收起了手中的香炉,飞速地往后退去。

几乎就在他的脚尖离开小苍山的下一刻,原先站立的所在便已经凹陷了下去,那个原本半合着的气孔突然扩展,如同先前即将喷水一样,显现出一个仿佛通往地狱的幽深洞穴来。

洞口附近的空气里开始猛地向那巨大的气孔之中灌去,其吸引力之巨大,硬生生地将那些御空而起的修士给死死地拖在了洞穴附近,并且不管他们如何驱动足下法器,似乎都无法阻挡那一点一滴被拽进洞穴之中的命运。

“伏下”苏青大喊了一声,急速落地,继而手中折扇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小苍山的表皮之中,靠近表皮的气流本就有些减弱,而灵力光团随着那团粘稠的血花一同迸发,终于将他的身形稳固了下来。

继而苏青出手,数道带着电光的锁链直飞而起,天涯海阁的那些个人立即调转了方向,迎上了那几道锁链,并以此借力,靠在了苏青的身旁。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但是天极宗和甘露寺因为没有主事之人的存在,配合之中出了些小小的疏漏,于是天极宗两人,甘露寺一人,惨叫着跌进了那孔洞之中,转而竟连声音也被吸了进去。

“这都是拜天涯海阁以及那所谓的龙涎香所赐”这个认定几乎一瞬间便闪过了天极宗以及甘露寺等人的心头。

一丝淡淡的杀意在那几个幸存的和尚身上凝聚,所针对的,正是已经抱成一团的天涯海阁诸人。

而天极宗的两人在对视一眼之后,竟是一同出手,捏碎了怀里的那枚传讯玉佩这是天极宗之中最为紧迫的传讯方式,而在约定之中,这一道信息意味着,这是王怀炅请出鸫纹鼓最为合适的时机。

“速请鸫纹鼓。”这条讯息几乎是炸雷一般,顺着王怀炅身上所佩戴着的传讯玉佩冲进了他的脑子里。

紧接着却还有一句谆谆告诫的:“兹事体大,切勿延误。”

第三百七十回 混乱的立场(下)

王怀炅被这道讯息砸得脑袋一昏,动作便僵直了片刻,而这丝变化立即便吸引了寂空的注意。

“怀炅兄,发生何事”寂空开口问道,声音里带了一丝灵力的波动,如同一盆冷水一样,将王怀炅给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彻,于是王怀炅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王怀炅的手正本能地捏起一个召唤鸫纹鼓的手诀,这一清醒,种种繁杂难言的情绪便翻涌了上来。

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按照自己那些同门的指令做,但是回想到那道讯息的内容,特别是最后那句告诫,使得他竟于此刻生出了一丝逆反之意想要看着那些人在自己不配合的情况下吃些大亏,甚至丧身于这小苍山之中,好让他们明白,究竟什么叫上下尊卑

王怀炅突然迫切地想要证实给所有在场不在场的人看他才是天极宗的少主,他才有做决定的权力,至于天极宗的其他人,只要乖乖听从便好。

于是王怀炅缓缓地放下了手,对着寂空微微一笑道:“无事。”

寂空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然而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单乌身上的法相已经散去,他的手中亦捏着一枚玉佩,神色复杂。

如意金从小苍山的皮肉伤松开,化为一条小蛇,重新回到了单乌的手中,那条还没来得及合拢的创口失了拉扯之力,正缓缓地向原处退开。

单乌提着那如意金所化长刀,抬起了头,看向眼前的这两个人,似乎是纠结了半晌,方才开了口:“我收到了来自于那边的指令,吩咐我,不管两位是打算回援也好,还是请出什么法宝也好,我都要尽力阻止两位。”

“尽力尽力到何等程度”王怀炅闻言似乎并不惊讶,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毛。

“尽力两个字对我而言,便是生死之争。”单乌回答道,“换句话说,如果两位想要做些什么,得先将我的命拿去才行。”

“我还以为这段时日的相处,你会稍微对我们留点情分呢。”王怀炅笑了起来,同是偏头看了寂空一眼,而寂空也正纠结着眉头看着单乌,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那么你觉得,为了这丝情分,我是该付出我自己的性命还是该出让宗门的利益或者我仗着这丝情分,求你们不去回援自己的同门,或者放下驯服这小苍山的念头”单乌摇着头说道,“本就是立场冲突之时,若我厚着脸皮讲情分,岂不虚伪就算真要讲,也等日后太平了再说吧。”

“虚伪的确。”王怀炅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他只觉得单乌这种条理分明的处事十分对他的胃口,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自己的身边都是单乌这样的人物,知道什么叫做听命与服从,与人相交真诚以对,但遇到该做的事亦会坦坦荡荡地不讲情分可靠的手下,亦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与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跟你讲人情讲关系的人比起来,单乌这种人,明显要好打交道得多。

于是一时之间,王怀炅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单乌的身上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模板,并且他以这个模板直接否定掉了那几个喋喋不休的师兄,清浅的杀意伴随着一种终于甩脱了累赘的轻松感,于是心神转念间,回援或者请出鸫纹鼓的念头竟是被彻底打消了。

寂空亦注意到了王怀炅的变化,不免暗自心惊。

“单乌此人竟能将人心掌控到如此地步这一手借势而为的欲擒故纵,可以说是彻底博得了王怀炅的信任,那么不管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王怀炅只怕都跳不出他的掌控了。”寂空心中暗暗盘算在原本的计划中,他才是那个应该处于单乌这个位置的人,可是自从斗画一事被压了一头之后,单乌的种种行事显然都比自己高明了不少,于是明明这一路上自己顺着王怀炅的意愿说过了那么多话,到头来,却仍是无法在王怀炅眼中留下什么特殊的印记。

而这单乌,虽然怎么看都是与路长风串通好了的用来拖延王怀炅与寂空的行动的诱饵,却硬是真诚得让人找不出茬来,让寂空就算想要对王怀炅编排提点一番,都觉得自己只会是枉做小人,反而将王怀炅往单乌那边再推上一步。

“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王怀炅开了口,对着单乌承诺道,同时回头看向寂空,“就不知道寂空道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做了。”

“我并不想与单乌道友刀剑相向。”寂空迟疑了片刻,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决定该怎么回答才能不出纰漏不让王怀炅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趣的俗人,同时亦不会虚伪到让人一眼看穿。

“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来不及,我也要回去看一眼。”寂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口说道,同时手中的念珠之上,亦亮起了一层淡淡的佛光。

寂空毕竟是出家人,如果他也表现得如同王怀炅那样对同门生死冷漠相对,显然是极为不合适的,除此之外,寂空心中亦有盘算如果能以这个理由与单乌再争上一回,并压过他的风头,是不是就能在王怀炅的眼中再多出一份筹码来

“如此,领教了。”单乌也不啰嗦,长刀横在胸前,对着寂空微微点头,行了一礼。

王怀炅袖着手,微微后退了一些距离。

单乌的刀上带着丝丝缕缕的火光,御空盘旋,看起来仿佛是一只有着长长尾翼的火焰小鸟,而寂空的身上亦亮起了金刚法相,三头六臂,每个手上都握着一样法器,或为法轮,或为金莲,这些法器呜呜地颤动着,在释放出种种灵光对着单乌围追堵截的时候,还似乎都在喃喃地述说着什么。

寂空的攻击其实并不猛烈,但是仍让王怀炅有些心惊肉跳,因为他发现那些声音并非毫无意义,而是意图将无数佛家经文中的微言大义都塞进单乌的意识之中只要他释放出神识,便很难不受影响。

王怀炅并不是寂空所针对的目标,所以他虽然感知到了一些片段,却并不能切身感受到单乌所承受的压力,而单乌那越来越凝重的神色,以及刀尖之上渐渐软化了的进取之意,都已经再明白不过地表现出了其所受到的影响。

也是托了寂空这些手段的福,两人的争斗虽然步步紧逼,小苍山却并没有受到影响。

“佛门的手段果然是难缠。”王怀炅看着眼前这局面,心中已经有数。

“一个连在争斗之中都会想着如何将道理说给你听的人真的会在言论之中顺着你的意愿而毫无争辩么”王怀炅回想到了这一路寂空与自己等人谈论过的种种。

“寂空苏青联手排挤掉甘露寺”王怀炅的心中盘算着,只觉得一个朦朦胧胧的网络已经渐渐地出现在了自己的意识之中。

单乌知道自己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

他与寂空的目的几乎一模一样这一争,争不是彼此之间的胜负,而是对于旁观者王怀炅的影响。

单乌知道佛门功法之中这些若有似无的渡化之意,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欣然接受,至少眼下的王怀炅并不会。

黎凰这只白猫,漂亮,柔弱,会撒娇,看起来毫无战斗力,亦可轻易让人卸下心防,所以这一路上,王怀炅甚至主动地想要去逗引一二,而这种送上门的存在,黎凰当然不会放过。

于是,一点点的极乐散,一点点的天魔魅术,已足以在王怀炅的心中埋下一颗等待着生根发芽的种子。

只要有这颗种子的存在,那么在面对寂空那些引人超脱劝人放下的言辞之时,王怀炅的心中仍会保留住自己生而为人的那有些恶劣的本能和喜好,比如贪嗔痴,比如那种对于肆意放纵的向往,比如,亲手捏碎他人性命之时,所会产生的那一丝快感。

而在适当的时候,黎凰更是可以对他进行一些细微的引导,让他开始思考那楼船之上的合纵连横,背后都会有些什么暗棋王怀炅也不算笨,纯且没什么阅历而已,可惜他那些事事啰嗦的师兄,几乎是完全掐断了他去思考那些事情兴趣。

“佛门有他心通之术,所以寂空有信心觉得自己可以认可并接受苏青的联合,但是事实上,这和尚就算知道他人心思的真假,却也来不及应对他人的心意转变。”单乌心中暗道,他已经能够抓住寂空行事的规律了这个和尚,或许可以依靠那些佛门术法的相助而难以欺瞒,但却并不是一个知道该如何玩弄心眼之人。

可以每一句话都是真心,但是也可以每一句话都当作从未说过如流水之难测,才是人心之常态。

“是时候了。”单乌想着,此时他刚刚避过那金刚杵的一击,翻滚落地,继而那法轮从天而降,眼见就要将他给压伏在地,看起来已是毫无反抗的余地。

单乌的长刀反手,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一带,继而一条血光冲天而起,对着寂空的法轮便撞了上去。

那些血花在还未触及法轮,便已化为了一朵朵五彩斑斓的鲜花,飘飘荡荡,配合着那法轮之中所蕴含的佛意,一时之间,单乌的感知之中,竟是天音降世,四野轰鸣。

第三百七十一回 乱中取静

单乌的神识放开,毫无顾忌地接纳了这从天而降的层层轰鸣。

眼前那金刚法相如同实体一般撞进了单乌的意识之中,并开始缓缓旋转,那三个表情各异的面孔每一张都清晰到纤毫可见,三张嘴开开合合着,无上妙语涛涛而出,洗涤着单乌的身心,眼见就要击溃他心中最后一丝抗争之意。

场面一时之间竟是僵持住了,王怀炅的表情有些古怪,手指在衣服上稍微蹭了蹭,却强自按捺住了出手的冲动。

单乌看起来的确是在拼命,却并不是毫无道理的拼命。

然而没想下一刻,单乌看起来竟是完全屈服了一样,缓缓垂下了横在身前的长刀,双眼空茫,嘴角带笑,更是连最后一丝锐气也消失殆尽,摇摇欲坠的身形,似乎是要向着寂空的所在跪下去。

“怎么可能”王怀炅微微一惊,“要是连他都抵抗不住寂空这佛门天音,我岂不是更为危险”

王怀炅知道自己的弱点所在正如他的父亲一直提点的,他的心志不够坚强,没有什么自己的主意,缺乏作为一个主事人的担当,所以才需要学习,需要历练。

所以在看到单乌居然屈服于寂空那佛门天音之下,王怀炅的心里对于寂空的防备,已然提升到了顶点。

继而王怀炅便看到了单乌身上所存在的转机。

单乌一直没有真正跪地表示臣服,虽然一直摇摇晃晃甚至面露痴茫之色,两个膝盖却仿佛完全不会弯曲一样,依然稳稳地立足于这小苍山之上。

而这佛门天音之术显然也超过了寂空的承受能力,使得他只能紧紧攥着手里的念珠,双目紧闭,眉头纠结,奋力维持着自己身上的金刚法相,似乎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这是单乌第一次尝试以自己这怪异的神识来应对那些针对于意识的攻击。

单乌的神识已经完全放开,放开到足以将寂空所施展的佛门天音完全包裹住的地步,所以虽然寂空成功地泯灭了单乌意识之中的那一丝抗争之意,却也将自己给沉陷入了一个茫茫的陌生的世界。

在寂空的感知中,这是一个真正无边的世界,哪怕是自己所化的金刚佛陀,甚至环绕在身遭的极乐天国,在这个世界之中,都不过是尘埃一点。

寂静,漆黑,没有光,没有空气,当然更没有生命这是真正的死寂。

寂空突然没来由地害怕了起来。

在寂空的认知之中,一个人,哪怕就是死了,也该有死人所走的路,或入极乐,或入地狱,或者再继续一段不好不坏的轮回,以在来世了结今世的恩怨,甚至哪怕魂消魄丧,那些散去的魂魄,也都有着自己的归属便是这苍茫天地。

不管是哪条路哪一种状态,在描述之中,似乎都不能算是真正的死寂。

“喂”寂空忍不住开口呼唤了一声,于是他所化身的那金刚亦停下了诵经,开口迟疑着“喂”了一声。

声音没有传出去,因为在他的周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这丝代表声音的震动传递开来。

寂空忍不住又喊了一声,这一回他已是用上了佛门的狮吼之力。

如果这一吼发生在现实中,单乌就算脑子没碎只怕也会七窍流血,但是这是发生在意识层面的交锋,寂空的种种神通没有传递出去的媒介,所以哪怕寂空发狂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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