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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物理奥校班与画室的故事 作者:vidi-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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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题,隐藏的第四题,如果不是为了江训去找药,也不会误打误撞地发现。 
      a中那群饱食终日的家伙,没事闲得慌就会搞这些花头! 
      他最讨厌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 ※ ※ 
      他不能再呆下去了。来不及解释了,他得抓紧时间带上那张写题的纸去实验楼。 
      也许还来得及。 
      第03小节 
      a中有着古老的实验楼。 
      正对着是大片的草坪,碧绿的池塘。古老的梧桐树下,方碑石的路牌指示着化学楼的位置。 
      六七十年代的青砖房由于经常的粉刷而显得崭新洁净。正门两侧是石刻的对联。门楣上有某个领导人的题词。 
      但是对于原霞来说,能引起他注意的只有一件事物铁花的栅栏门。 
      他只失望地发现正门紧锁着。 
      这是假期,而且时候不早了。 
      虽然苏慕则给了他药剂室的钥匙,但是外面的铁门不开,他一样是进不去。 
      慕则也只能给他药剂室的钥匙,大门的钥匙不要说没有,就是有,随便借出也是要受处分的。纵然是一个小房间的钥匙,也是因为学生会主席的特权才能私下提供给作为外校学生的他。 

      他现在是外校学生,一个小镇中学的高二生。 
      他站了很久,如果是从前的他,才没有兴趣陪这些家伙玩这么虚妄的游戏!如果进不去就算了,他并不太在乎很多事情。然而奇怪的是,今天,他看着这幢安静得没有一点人声的建筑,心里却固执地盘恒着一个念头:我非进去不可! 

      奇怪啊,这样的冲动,不是很像杨雷吗? 
      不像那个曾经很装酷的自己啊。 
      他突然想起岳佩说的:“即使收到再火热的情书,他的脸上仍是永恒的平静……”那是因为自己根本不在乎嘛。 
      因为从小就有着出色的智商,所以常不被周围的人理解,也不想费劲去理解别人。如果有人为他安排好道路,他就一直走下去。就像一道题放在面前,他就本能地拿起来做,既不关心为什么要做,也不在乎做错了会怎样。 

      秦眷眷“永不犯错”的名声至少是在初中以后,而他,从小就是“不犯错的小孩”,直到初二那年为止。 
      想起初二那年,他的心又痛了一下,初二那年真的发生了不少事啊。 
      唐多令,是一个一直真心实意对我好的朋友,那时如果我多一点关心他的感受,他也不会去文科,学那些他曾经嘲笑过的东西…… 
      不要再多想了。 
      如果是杨雷的话,想到什么事,就会直截了当去做,决不会有他思量得那么深沉、那么久。 
      今天这种情形,如果是杨雷在这里,他会怎么做呢? 
      他一定会想也不想就…… 
       ※ ※ ※ 
      “喂,下来下来!”一个响亮如铜钟的声音。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地底下钻出来的。怎么找都找不到,一爬铁门,他就移影换形钻了出来。 
      那个老者该上了六十岁,精神却十分矍铄,穿个小背心,肌肉竟然还在外面凸成块状,满脸横肉的脸上有一道强酸或是强碱烧成的伤疤,胆小的看一眼都会晕。 
      提一把大铁扇,好像他看守的不是实验室而是什么东方宝藏。 
      手上青筋暴暴,铁扇上手握的部分锃亮。 
      原霞知道他完蛋了。 
      攀在铁门的上端不是件舒服的事,他在心里咒骂:“老大爷您也不动动脑筋,要是能下来我早就下来了……” 
      跟杨雷爬树时就知道,翻墙钻狗洞这种事上,跟杨雷比起来,自己比较没有天才…… 
      他战战兢地向下退步,踩滑了。 
      “啊” 
      掉下去的一瞬间,他想道:“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翻墙钻狗洞这种事上,跟杨雷比起来,我是白痴……” 
      眼前一黑。 
       ※ ※ ※ 
      “小霞,还记得我吗?”一张可怖的脸悬在他面前不到十五公分。 
      “我在鬼片里见过你……”原霞正要迷迷糊糊脱口而出,突然,那近距离的伤疤触动了他的回忆,“泰老伯,是你?!” 
      这一下,他真是惊喜交加。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泰老伯竟然还在这里! 
      那老者轻轻一拎就把他从草坪上提起来,还抱怨说:“小子,这些年长了好多斤,我都提不起来了。不听你这声叫我都认不出你小子了。你姥爷好?” 
      原霞揉揉腿答应着,想起很小的时候跟妹妹一起爬树。妹妹不能爬,他也不会,偏要爬给她看,掉下来也是“啊”的一声,刚好被树下扫落叶的秦老伯接个正着。童年的往事浮现出来,不由得心里一阵温暖。 

      泰老伯总是对他和妹妹那么好。 
      “好吧,”泰老伯听完原霞的要求,满是皱纹的脸上浮出笑容,“要是别人,我是决不会让他们进去动我的宝贝仪器的。不过是小霞,我这个老原则也只好放你一马了……” 

      “当啷”一声,大锁卸掉了,泰老伯像推开日式纸障子那样轻轻巧巧地推开沉重的大门。 
      老伯转过身来冲他笑:“孩子,你是趁我一个不留神爬门进来的。老讲原则的老头儿现在耳目不灵了……” 
      原霞感激地向他一笑。 
      他知道这老头儿是为他坏了多年的规矩,他也实在没有别的方式可以表达出感谢了。 
       ※ ※ ※ 
      空气中有浓浓的药味。 
      桌子边上挂着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抹布。面前是高大的移液管架,架空的台上有玻璃罩住的小盘,那是电子天平。沿墙有一排仪器,他知道那分别是分光光度仪、磁搅拌器和恒温桶。 

      不过那都不是他要关心的对象。 
      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说:“我长大了要到那里去做实验!” 
      没想到今天,真的来到了这里做实验准确地说,试验却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 
      一串串的名称在他脑海里飞掠而过。 
      淀粉……不可能,无色酚酞……也只要碘酒就够了,苏慕则不会特意让自己来实验室。加热,如果是……用火烧……不行,这个要留到最后验证。硫化物……硫化钠和……,不行,没有反应…… 

      要换个思路,换个思路! 
      一个念头突然在他眼前一闪。 
      如果,真如秦平乐所说的,是她让他解的。 
      如果不是因为捉弄…… 
      如果第四题是出自她之手。 
      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初中时,与她最后在一起的那场比赛的最后一道题就是“密写墨水”,那道题的配方是…… 
      喷上溶液后,纸上终于浮现出的字迹是“晚八点……” 
      他看了一下表,离八点只剩下了十五分钟。 
      他匆匆跑下实验楼,从老人指给的小门偷偷出去,向教学楼跑去。 
      天台在七楼,也许来得及…… 
      第04小节 
      奔跑,时间和夜色一起在他脑后消逝。 
      在教学楼底楼大厅里碰到杨雷,几乎把杨雷撞翻在地上。 
      “喂你怎么……”杨雷话音未落原霞已消失在视野里,只留下一阵烟雾(漫画场面再度出现) 
      奇怪啊,原霞在记忆中从来没这么匆忙过。 
      那是个很沉稳,如果没人拉他,天塌下来都会冷静思考一番后再跑的家伙。 
       ※ ※ ※ 
      杨雷被从421赶出来后就跟另外的外校生住一起,习惯上,他还是跑自己学校的寝室找书看。 
      刚到原霞的寝室电话就响了。 
      “请问原霞在吗?”这小孩的声音永远那么甜美,文雅。 
      “不在,你是那个秦平乐?”杨雷心里想说的是“你是那个人妖?”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教学楼吧?你找他有什么事?” 
      那边沉默了一下,“他去了教学楼,那他大概是解出来了。你是杨雷吧?” 
      “猜对了。”(杨雷在心里说,“猜对了,人妖。”) 
      “毕竟他还是能解,看来他和你们还是不在一个档次上啊……”秦平乐很感慨地说。 
      “我如果努力就和他没有什么区别。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杨雷反感地说。 
      “不,杨雷,”秦平乐笑笑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说你们跟他不在一个水平上并不单纯指解一两道难题。你知道你们参加奥校,来到a中,都是在做些什么吗?你想过吗?其实,你们学习的那些东西,说起来只得两个字做题。你们只是在学习努力成为解题匠而已。有很多东西你们都学不到……真是可惜啊。” 

      “如果解出总比不会解又在旁边自作聪明叽叽哇哇的人要好啊。” 
      “这样说很傻呢。即使能解出天下所有的题,那又如何?”秦平乐幽幽地说,“那只不过是有答案的题罢了。你们所做的,不过是独立地把前人所得到的结论重复一遍而已。说真的,我倒觉得你们和青蛙很像……” 

      “你才青蛙!”妈的,竟然说我这超级无敌大帅哥是青蛙…… 
      “我指的是井底之蛙。”秦平乐心平气和地说,“你们不知道还有很多东西是你们没有学习,而且永远也学习不了的。就算是你摸索着搞清了井底的每一块石头,就算你对整个井底的理解超越了其它所有的青蛙,你的眼界也就是这个井而已。你永远跳不出这口井,因为你的眼界达不到井口外面,无论你的肢体还是你的想象力都触及不到外面那个世界。” 

      “想象力?” 
      “啊,我就这么给你讲吧。日本物理学家汤川秀树曾说:‘抽象不能单独起作用。在几何富有成果的科学思维中,直觉和抽象是相互为用的。不但某种本质性的东西必须从我们丰富的而多少有点模糊的直觉图形中抽象出来,而且同样真实的是,作为人类抽象能力的成果而建立起来的某一个要领也常常在时间的进程中变成我们直觉图象的一部分。从这种新建立起来的直觉,人们可以继续作出进一步的抽象。’这样我们可以看出,想象能力是一种堆积。如果你只学过解题,在你心目中的物理世界也只有解题而已,其它的部分,那些需要想象和创意的部分,你根本无能为力,因为你的直觉只限制在最低的层级上,你无力攀上更高的阶梯。不具备想象的基础,没有研究的气质,可惜啊可惜……” 

      “少来掉书袋。” 
      “一个简单的例子是:你们生活在90年代,而你们的头脑只生活在经典物理的时代,那样可以算是学物理的人吗?就好像在现代使用冷兵器的傻瓜……” 
      不知怎么,杨雷这时头脑里浮现出扛着大刀挤火车的江训,在这个现代社会仍扛着沉重的古老武器的人啊……不是被他嘲笑过吗? 
      秦平乐的语气突然又好似在与亲密的朋友闲聊:“外面起风了,你感觉到了吗?好凉快的风。不久是要下雨了吧……今晚的星星不太能看清啊,真是可惜。对了,杨雷小时候看过星星吗?” 

      “你当我白痴?谁小时候没看过?而且我告诉你喔,因为乡镇空气污染比大城市要低,所以我们看到的星星比你们看到的更多、更亮、也更好看……” 
      秦平乐的嘴角浮出一点笑:“你是指肉眼观测吧?我们这里奥校班的学生,每三个就有一个从小有使用天文望远镜定期观测星空的习惯。对了,说到仪器,你们做过通讯实验吗?” 

      “振动传声的土电话,你爷爷我三岁就做过了!”从语调和用词上看他已经被激怒了。 
      “在国内无线通讯定向挑战赛中,我的名次不理想啊……”秦平乐突然无限惆怅地说,“重庆的科技竞赛还是不行,特别是考动手创新的能力时……你说呢?” 
      “可恶!”杨雷摔下电话时全身充满了揍人的冲动,然而狡猾的秦平乐又是在电话那头。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用那样优越的语调跟我讲话。我们是一样的人,只不过出生在不同的环境里而已。为什么我今天就得来到这里,听你这样跟我讲话?!! 
      是的,很多东西我不知道,因为我根本没有条件去学。 
      可那是我的错吗! 
      一瞬间,一双痛楚的眼睛在他脑海里浮出 
      “公平?这个世界怎么会是完全公平的?……这个世界不公平,我并不比你晚知道。……生长在僻远的地方难道是我们的过错吗?那些在大城市在国外长大的孩子我们是不是要羡慕?我唯一知道的是,当我在五岁那年为了不能找到做模型的材料而掉眼泪的时候我就开始知道世界不公平了。有的孩子,如果他们热衷科技,他们可以买到各种器材制作航模,如果他们热爱文艺,他们可以看到他们所需要的一切资料。然而我们并不像他们那样幸运。我们只能用半年的零花钱邮购一些品种少到无可选择的材料,只能为了一本杂志在旧书摊上顶着烈日晒上一个下午……” 

      是江训在对着他尖叫,他蹲在板凳上装作不听见。 
      公平?这个世界怎么会是完全公平的……生长在僻远的地方难道是我们的过错吗?那些在大城市在国外长大的孩子我们是不是要羡慕…… 
      江训那时那双痛楚的眼睛,他不能忘记。 
       ※ ※ ※ 
      “为什么这样做?”冯入松在纸上写。他的伤没完全好,为了保养他的绝世容颜起见,他在纸上写话。 
      秦平乐狡黠地冲冯入松一笑,“还不是为了你嘛……凭他干的那点事,挂掉他都不够我解恨的!我要让这个下贱东西好好受点折磨!”又微微一笑道:“入松哥哥,要是慕则哥哥问起,你可要给我证明,我没有打过他啊……” 

      实际上,平乐要折磨一个人根本就不用出手去打。 
      最可怕的报复,不是报复在肉体上,而是报复在心灵上。 
      而这个有着甜美如春日湖水的微笑的小孩,是最擅长此道的。 
      第05小节 
      天台的最后一级楼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个如山泉般纯净,百合般优美的嗓音在他身后: 
      “哥。” 
      回过头,熟悉的样子,熟悉的声音,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他克制了心中拥抱她的冲动,冷冷地说:“娟娟,要我来看你,何必弄得那么复杂?” 
      “哥,你没有原谅我吗?” 
      “当年的原娟娟现在是‘永不犯错的秦眷眷’,这种变化是你自己选择的,我怎么可能责怪你?” 
      她的脸上黯然的神色,令原霞几乎不忍去看:“三年,你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信,也不跟我讲电话。关于你的事情,我都要从你的朋友那里去打听。哥,在周围的人里面,你待我是最差的。出个难题跟你开了个玩笑,算是报复吧?” 

      天台上的风渐渐大了,眷眷外面套了件赭白的绒外套。那外套挺厚,可是风一吹,空着的袖管还是摇摇晃晃地要飘起来。原霞呆了片刻,禁不住脱口问道:“你冷不冷?” 

      “不冷。”眷眷的笑容令人难以正视,“哥,你冷吗?” 
      “有点。”原霞老老实实地说。 
      天边是墨一样的云,可能要下雨了。这可是件糟糕的事。出来培训,他们都没带多的衣服,一下雨降温就什么都没得穿。 
      “不要下雨才好,”他自言自语地说,“一降温,大家会冻感冒的。” 
      眷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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