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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章回小说 2007年第12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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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强回到了办公室,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他瘫软在沙发上,点上一颗烟,打火机上下抖动着,火苗抖了几次才点着。不一会,牛强觉得脸上痒痒的,用手一摸,泪如潮水般在高低不平的脸颊上随意漫淌。牛强不理它,让它随意地流吧!他没开灯,他被黑夜吞噬着,他朝窗外看了看,天上也没有一点亮光,世界仿佛已陷进深渊。他像一个死囚犯等待宣判。 
  第二天早晨,尤晶来电话了,她的声音凄婉、沙哑,没了往日的甜脆,像从地狱里传过来的,让人一听就毛骨悚然。她说:邱权折磨她一宿,让她下跪薅头发。牛强说:没人性!尤晶说:不听他的他就去省厅告你!牛强沉默,尤晶也沉默。牛强听到手机里有嘤嘤的啜泣声。牛强问:他到底要干什么?他让我告诉你,马上提他副局长,不然,就让你身败名裂。牛强一听,大骂一声,卑鄙!小人!啪!把手机狠狠地扣上机盖。 
  上午九点,有一个汇报会,牛强要主持还要讲话。牛强想,我要挺起腰板,忘记噩梦,还没上断头台呢,不能像没骨头了似的,哪怕我牛强在这儿干一天,也不能耽误正事,也要对得起引三局的两千一百名职工。 
  晚上,尤晶来了,后面还跟着尤晶的父亲尤大田。尤晶说:邱权根本没去上学,这些天始终监视我们。那天你说有人在丁香苑蹲着,其实就是他。尤大田问牛强怎么办,牛强说,我明天就去省厅承认错误,豁出受处分!尤大田和尤晶当即反对,尤大田说:要那样咱们谁也好不了,全完了!再说了,尤晶孩子都两岁多了,一个家庭能分开吗!牛强看看尤晶,尤晶把脸扭到一边去了。不一会,尤晶呜呜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咱们的事情一旦暴露,就成了全省新闻,那我还有脸活着吗?听了这句话,牛强惊愕地看了她一眼,尤晶抽噎了几下又接着说:现在,刀把在他的手里攥着,你把他提起来吧,反正他也是后备干部,提起来也不犯什么大错误。牛强木然地看着尤晶,大脑里一堆乱麻又好像一片空白。尤大田看着尤晶愠怒地说:哭什么,哭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想一个三全其美的办法呀!尤大田把脸又转向牛强说:牛局长,你已经干到这一步了,先保住自己最重要哇!我也不能老来呀,你好好想想吧。尤晶说:邱权在丁香苑等信呢。牛强的脸上没有松动,一脸的血战到底。 
  尤晶走后不到一个小时,就来了电话,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牛强:邱权跑了,说是连夜去水利厅告你,怎么办哪?牛强说:让他去吧,我一没贪污二没犯法,最大程度给我个处分。尤晶大声说:现在不能激化呀,先把事压下吧,还是现实一点吧。 
  撂下电话,牛强的身子堆在了沙发上,他觉得有一座山在头顶上压着,站起来的时候,头昏眼花腿发软,仿佛一下子就衰老了许多!他紧贴着墙壁,身子软软的,眼里积了一层厚厚的泪,那泪在眼眶里浸泡着,尔后,又一颗一颗地碎落在地上。 
  自己给自己编织的一场春梦一场噩梦,醒了,牛强也终于想明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爱情是有求有弃,政治也要有进有退。为了让尤晶早点解脱,也为了给自己留条路,违心一次吧。他想起来了,一位伟人说过,他还办过违心的事呢。 
  第二天上班,他先把王遥找来,串联提拔邱权的事。王遥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牛局,你,有什么心事吗?牛强哈哈哈地笑了,声音很大,但听起来有些空洞,赶紧说:没事,没事。几个主要领导串联完了,下午召开党委会,勉强通过了邱权任引三局副局长。邱权一上任,引三局一片哗然,水利厅党组也接到检举信,反映邱权投机钻营权欲膨胀是个野心家,但这类事情往往查无实据,加上冉友对邱权的偏爱,也就不了了之了。 
   
  (十) 
   
  邱权当了副局长之后,脖颈挺着,肚子腆着,八字脚的四方步迈得更是有滋有味,见了牛强也趾高气扬的。牛强本来是个很霸道的人,连憋气带窝火,一下子病倒了。牛强住进市医院,一查,心脏和血压都有问题。班子的事情再大,也就像地下流动的岩浆,浮在地面上的群众看不出来——太阳是红的,江水是蓝的,深水处鱼虾在产卵,夜幕下求偶的男女在缠绵,像“信天游”中唱的——什么都没改变。——病房里看望的人照样熙熙攘攘,医院门前照样车水马龙。 
  牛强躺在医院,看着满屋惨白的被褥惨白的灯光,一张张惨白的脸,内心陡地涌起了一股酸楚。他想起了黄叶,听说黄叶离婚之后病得死去活来,又听说和朱臣要结婚了。他咬了咬牙,忽然想了一位名人的话,往事值得回味,唯独背叛的情爱不值得追忆。他闭上眼睛,想驱除这个念头,可是,尤晶那张带露滴雨的脸又浮在了眼前,牛强坐起来,在一张稿纸上写“莫莫莫”“错错错”,一连写了几十遍。写完了,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把压在心底的晦气一下子吐出去。他累了,脑袋有点涨痛,就慢慢地用鼻腔长长地吸气,想让自己的心平和下来。 
  邱权的心里装满了仇恨,每隔两天,就得折磨尤晶一次。有时尤晶不服,结果两个人就打起了内战,直打得狼烟四起昏天黑地,但每次都是尤晶伤痕累累。邱权看到尤晶那副可怜相,脸上浮起鄙夷的笑容,跷起二郎腿,叼起一颗烟,心里就荡漾起一股得胜的窃喜。现在知道难受了,找你野汉子去呀,嘿,嘿嘿。每当这时,邱权就会阴笑着,从牙缝中蹦出这句话来。有一次,尤晶忍无可忍,刚想说咱们离婚!可嘴张了张,不知为什么,气势顿然间消弭下去,要说的话也终于咽回去,一下子颓坐在沙发上,无言地啜泣。 
  邱权知道牛强的把柄在自己手里攥着,就有了底气,有一次,竟然和牛强顶了嘴。王遥眼尖脑袋灵,看出了一点端倪,心里就犯了嘀咕。牛强是有名的牛霸王,为什么能容忍?邱权哪来的胆量?晚上,王遥在家呆不住,惦记牛强,就推开了牛强的办公室。一进屋,王遥睁大了眼睛,找了半天才看到,牛强被埋在了烟雾之中。王遥走到沙发前,牛强还捏着一颗烟头,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地吸着。王遥试探地说:牛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牛强不说话,依旧大口地吸着。少顷,牛强说:老弟,走,陪我喝酒去。 
  两人到常去的小酒馆喝了一会酒,王遥就有点害怕,牛强那不是喝酒,简直是往嘴里倒酒。王遥慌忙劝阻,可牛强不听,举起杯,看着王遥的眼睛,诚恳地说:老弟,谢了。说完,把一大杯酒一口干了。王遥知道牛强的酒量,最多半斤,忙劝:慢点,慢点。可是牛强又举起杯,又干了一大杯,王遥摁着牛强酒杯,但没摁住,牛强又连干了两大杯。 
  王遥把牛强背回办公室,牛强吐了王遥一身,嘴里含含混混说着什么,王遥一句也听不清,但那声音像哭,让人听了心疼。王遥想,牛强向来谨慎,来引三二年多,从来没喝醉过,一个硬得像钢铁般的人,是不会轻弹眼泪的。王遥用内心那把缜密的手术刀,解剖邱权的骄横,那其实是有点底气不足有点矫揉造作的骄横。王遥也看到了尤晶那张原本光亮的脸,陡然间显露了苍白,连那绷紧的细皮嫩肉都显得疲沓松懈了,尤其是尤晶看牛强眼神里的那团火,早已灰飞烟灭,剩下的只有沧桑与无奈。 
  病根就在这两个人身上。王遥真的很害怕,他仿佛看到了牛强前面有一道危险的深渊。 
  邱权知道牛强不敢管他,胆子越来越大,没通过党委,趁牛强外出开会,私自把武甜甜调到了归他主管的工管处。 
  邱权其实不喜欢武甜甜,就像水库的水蓄多了,需要泄洪一样,纯属需要。另外,他俩之间,还有另一层秘密。武甜甜是他的恩人。原来,牛强和尤晶的暧昧关系是武甜甜告诉他的。起初邱权不信,武甜甜就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讲她的所见所闻,又给他出谋划策。邱权要去外地学习的前两天,两个人在一起龌龊,武甜甜的计划是把尤晶挤走,她来雀占鸠巢,就用话激邱权:这一个月,你老婆有人照顾了,你安心去吧。邱权低下头,脸憋得紫青,一声不吭。 
  武甜甜恨牛强,她恨恨地想,哼,在我面前装他妈清白,这回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自此,邱权和武甜甜恋得如胶似漆,外出领着她,晚上出去潇洒领着她,武甜甜说,我比你大两岁呢。可邱权说,我就是要尝尝你到底是什么味道,你凭什么把郎二兆迷得颠三倒四的。武甜甜娇嗔地嚷道,你真坏!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载体的媒体就是人的嘴,尤其是桃色新闻最抢眼,邱权和武甜甜的风流韵事一夜之间,几乎家喻户晓,全局上下哄哄乱嚷骂声一片:真是怪事,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不好好守着,偏偏挎一个骚乱破货,呸! 
  邱权深谙谋略,他要用尤晶的嘴向牛强要重礼。 
  有一天,邱权半夜才回来,一推门,一股呛人的酒气就灌满了整个房间。尤晶上前去接公文包,哗!邱权大嘴一张,一股恶臭便喷在了尤晶的脸上。尤晶一边擦,一边呕,不一会,自己也吐了。邱权却大骂一声:臭婊子!然后又晃晃荡荡地仰偎在沙发上,点上一颗烟,开始吞云吐雾,透过烟雾,乜视着尤晶,又狠狠地骂了一句:臭婊子!尤晶抬起了头,迎视着,狠歹歹地说:邱权,我已经受刑半年多了,你还有没完了?邱权的一对眼珠子从左向右又从右向左骨碌碌地转了两个来回,然后微闭着眼睛,恶狠狠地说:尤晶,我告诉你,引三局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两条路,一,让他调走,滚出引三!二,我当一把手,他退二线。邱权用眼睛瞟了尤晶一眼,接着说:你去找牛强谈,两条路任他选,两个月内办完,要办不到,就让他生不如死!尤晶说,你还有没有完了?可没过几天,尤晶就像鬼使神差似的把邱权的两条要求打电话对牛强说了,她哭着说:牛局呀,为了我,你就答应他吧!牛强一听,一口气堵住了嗓子,什么也说不出来,啪!手机被摔在了地上。 
  这些天,王遥很少去饭店,也很少喝酒了,即使喝酒也不多喝,他心中有事。他是管常务的,他的办公室在二楼,牛强在三楼,邱权和另外两名成员在四楼。过去一下班就走人,现在,他总在院里转悠,别人一见面,他先说:啊,啊,散步,散步,健康第一呀。可王遥散步总在大树下或背阴处,眼珠子比脚转的还快。牛强问他:你怎么了,老在院里转悠啥呀?他笑笑说:管常务嘛,首先是看好家呀!别让野猫野兔钻进来。牛强没多想,只淡淡地一笑。王遥一边走一边想,引三有今天不容易呀,前任郎二兆干了八年搂了八年,把人心搂散了,把风气搞乱了,王遥自己也要破罐破摔了。牛强来了以后,他变了。他比别人更清楚,一个单位,能有一个有能力又正派的一把手是多么不容易!他怕,怕牛强出问题,害怕比郎二兆还郎二兆的人上来。 
  王遥多少个夜晚睡不着觉,他在想一个问题,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邱权当上副局,经常以汇报工作为名往水利厅跑,和水利厅厅长冉友的关系比以前就更近了。他知道,在当下,关系是当官的第一要务,要想关系不一般,最好联手贪;要想关系牢,哥俩一起嫖;要想亲上加亲,想法联上姻。很快,冉友家的门槛就被邱权踩平了,厅长的小女儿叫他哥了,他也叫小女儿妹了。冉友的夫人半年前去世了,邱权的眼珠子叽里骨碌乱转,转来转去就转出了门道。他对厅长说:我给你找一个保姆,年轻的,手脚利索的,千万别找那些岁数大的,埋汰还有病。说完用眼睛盯着厅长的脸,他看到厅长的眼皮快速地跳动了几下,嘴慢慢地咧了咧。不到十天,邱权就领来一个称得上美女的大姑娘,那是邱权的表妹叫麦岁,高高的个头,灵动的大眼睛,丰腴的前胸,发育良好的身材。冉厅长高个,肤白,由于眼角神经麻痹,说一句话得眨动三四下眼睛,平时举止文雅,稳健得像一座山,打眼一看就是个大干部的料。见到这位美女后,冉厅长紧眨了几下眼睛,嘴张开了,心想,这尤物,像是绿色食品…… 
   
  (十一) 
   
  牛强在度日如年中煎熬着,白天,他强作笑颜,可那笑,如一潭湖水,水面上流光溢彩,水深处,却暗涌着无奈和晦涩。一到晚上,他这棵原本笔直的大树,似已干枝如虬,快要轰然倒伏下来了,这是牛强吗?不是,这是猥琐的牛强,虚伪的牛强,戴着假面具的牛强,没有骨气的牛强,窝囊!卑鄙!人,不能这样活着!牛强的心坚硬起来了,身子也挺拔起来了,他已经历了半年多的煎熬,此刻,他,终于做出了一个果断的抉择。 
  他,鼓足了凛然之气,敲开了厅长的办公室,可是,冉友不在。他又来到了副厅长何长兴的办公室。何副厅告诉他:冉友已决定调到省政协,正在省委组织部谈话。又问:你找他有事吗?牛强一脸严肃地说我方才没见到冉厅长,我是来交代问题的。何副厅惊讶地看着牛强。牛强就把他和尤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说了。牛强最后说:我宁愿自己受处分,也不能让一个有野心的人上来!我有两条请求,第一,请求处分我并调离引三管理局;第二,建议王遥接替我当一把手。何副厅几乎是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听完了牛强的交代的,他没想到全省水利系统号称身板最利索的牛强,还能出这方面的问题。可他转念一想,在当今社会,物欲横流,情欲泛滥,牛强像一处迷人的风景,年轻英俊又手握大权,招蜂引蝶在所难免哪!牛强这小子也太傻了,有多少当官的本来是能赌能嫖能搂的“三能”干部,可很多人提了裤子不认账,哪有自投罗网的?他沉吟片刻,心想,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呀!再说,这是一般生活作风问题,和卖淫嫖娼贪污受贿本质不同,对这样的干部一定要保护,就态度明朗地对牛强谈了两条意见:一,你要认识错误,汲取教训,但今后,不要对任何人再谈这件事,到我这儿为止。二,邱权的问题,你不用管了,由组织来把关。他又告诉牛强,组织部周部长已和他谈了话,冉友退下去他任一把手,让牛强回去先稳当干着。可是,牛强临走时,还是坚定地说:何厅长,我还是坚决要求调离引三,请你一定帮助我。 
  回到了引三局办公室,牛强马上把王遥找来,给他倒上一杯水,突然发问:王遥,你找一个合法的妻子,在生活上严格自律,这一点能不能做到?王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点晕头转向,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咋做不到,可——以做到,可以做到!第二,今后少喝酒,尤其不能喝醉。王遥说:这条我已经改好了。第三,如果我走了,你来当一把手,你能把整个身心都交给引三吗?王遥的汗已经像水样地流了下来,他终于明白了,急切地问:你为什么要走?牛强沉默,王遥说:是不是有人逼你?牛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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