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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碧空铁血-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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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见我们的是韦尔希宁将军。他,身材高大,稳健持重,面部略带倦容。他和我们逐个握手问候以后,就请我们坐下。我们都在靠墙摆着的一排椅子上坐定。桌子上铺着绿毯子,气氛宛如和平的战前时期。
  我曾经见过韦尔希宁司令一次。那是去年他给我们飞行团亲授近卫军旗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他的双鬓又增添了不少白发。
  “同志们,让我们一起来探讨如何打击空中敌人的问题吧。”韦尔希宁司令就这样简而明地开始了他的发言。
  他详细介绍了前线形势,把敌我双方的交中力量做了对比,接着就谈到最重要的问题——轰炸机部队、强击机部队和歼击机部队的战斗使用问题。他说:“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在库班地区夺取绝对制空权。天空必须由我们绝对主宰。”
  听着空军集团军司令的讲话,我更明确地理解了对我们空军近期作战将起决定作用的那些规律性问题——任务的性质,机群的编成,巡逻的时间,战术的运用等。所有这一切,都受前线形势和上级司令机关计划的制约,而不能凭着某些人的主观臆断行事。我们的飞行团长科拉耶夫不正是这种只凭主观想象行事的人吗?
  在集团军司令部这里我们得知,我们的轰炸机和强击机,都将采取大规模行动。这样,他们就能组织起来有效地进行自卫,我们歼击机也就无须还象以前那样去保护他们了。空军集团军司令部掌强着足够数量的歼击机,不仅有能力派出大批护航歼击机,而且能使前沿上空始终保持一定数量的飞机,能把歼击机派到前线接近地上空去截击敌轰炸机机群。
  “从前是敌人强迫我们接受他们的意志,而现在呢,他们不得不被我们的战术牵着鼻子走。”韦尔希宁将军强调说,“难道敌容克式轰炸机在尚未飞抵目标以前就把炸弹胡乱丢下了事是因为他们的炸弹太多了吗?不是的!这是由于他们丧失了数量方面的优势,对自己的力量越来越丧失信心的结果。我们的任务是,把主动权彻底夺回到我们手中来。”
  我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脱口而出“对!”来。当韦尔希宁谈到飞行技能在空战中的作用时,我很想在这个会议上说一说我个人的想法,谈一谈战术问题,以及我们歼击机飞行员所忧虑的事情。
  让我发言了。我在发言中,顺便说到我不同意规定歼击机在我军部队上空巡逻时必须严格保持规定飞行速度的命令。规定的飞行速度太小了,束缚使了自己的手脚,在发生空战时,难以迅速爬升,抢占有利高度。这样的巡逻条件不符合现代要求。我列举空战实例来证明我的结论。
  接着,我又谈到我们关注的另—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被歼击机飞行员击落而坠毁于敌占区的敌机不能算作战果?这必然会引出一条荒谬的结论:下达的任务是深入到敌防御纵深去寻敌并歼灭之,但又不承认这种空战的战果。看来,很多飞行员都不愿意离开我军控制地区去作战不是没有原因的。
  随后,其他飞行员也发了言。韦尔希宁将军聚精会神地听着,有时还往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一些什么。
  会议开到下午结束。我们都预感到,近日内,前线将会突发重大事件。我们都相信,从今以后,将会更重视飞行员们的作战经验,上级司令机关将会重新审查关系到作战成败的各项命令。
  我在向空军集团军司令告别的时候,向他转达了奥列菲连科的请求。
  “他能当得了歼击机飞行员吗?”韦尔希宁将军犹疑不定,问道。
  “请把他交给我们飞行大队可以吗?我可以帮助他改学歼击机。他极想当一名空中战士。有志者,事竞成。他一定能学出来。”
  “那好吧,我不反对。不过,你要记住,大尉,在他尚未学成以前,可不能急于同意他参加空战。”
  我回到机场时,见奥列非连科正在地下掩蔽部跟前走来走去,不住地吸着纸烟。当他迎上前来时,我说道:“你为什么心神不定呢?快准备把你那个飞行大队交出去吧。”
  “是真的吗?”只乐得他眉开眼笑。
  “集团军司令同意放你。”
  “谢谢您,太感激您了……”奥列非连科高兴得不知说啥是好。
  他亲自驾着“乌—2”型教练机把我送到飞行团。在飞行中,我一边观察他的动作,一边心里暗想:这个人真够刚强的,炸是多么可贵的品质啊。当我由此联想到我军内部人与人之间真正兄弟般的良好关系时,心中顿觉春天般的豁亮。

  五

  自从空军集团军司令部开过那次会议以后,常有各报社的记者到我们飞行团来采访。从前这些人到我们这里来主要是采写战绩,而现在呢,他们对歼击机的作战经进尤其对新战术,更感兴趣。
  有一次,在同一位记者交谈中,我详细阐述了我对现代空战战术的看法,还讲到前不久在库班上空与敌歼击机格斗的经过。没过多久, 《红星报》就刊出一篇大块文章。文章作者把“高度-速度—机动能力—火力”这个歼击机克敌制胜的公式明确地提出来了。后来,这个公式迅速传开。
  不断有关于空战技能方面的小册子、传单和宣传画发送到我们飞行团来。我们总是细心地研究各个战场上优秀飞行员的经验,使之成为我们的武器。
  “五.一”国际劳动节即将来临。团政委和党组织负责人已经拟定了节日活动内容,并且决定派人到附近各镇去做报告。但是,情况突变,一行原订计划全部落空。4月28日,我接到一道命令,叫我立即率领本飞行大队转场到某轰炸机部队驻扎的机场去。
  “你去协助他们作战。”团司令部向我交代了任务。
  我朝着本大队飞行员那里走去。我养的那条小牧羊犬,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它是一位当地居民送给我的。我们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眼镜蛇”。它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成了我的忠买朋友。现在,我不得不把它留在波波维切斯卡亚机场上。
  大概我的“小眼镜蛇”,从我那急匆匆的脚步上,从我那紧张的表情上,感觉到我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它了吧,它总是寸步不离地跟定我。它跟着我跑到飞机跟前。直到我爬上机翼时,它才突然从比它高得多的飞机跟前跑开。我驾着飞机向起飞线滑行而去,它却一动不动地蹲在我原来停放飞机的地方。直到我上上升到很高的空中以前,我见它始终蹲在原地不动。
  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我们才飞到别—2型俯冲轰炸机部队的驻扎基地。这里显得异常平静。轰炸机顺着跑道整齐地排列着。也许是轰炸机的严整队形和如此平静的气氛,促使我要在轰炸机面前显示显示我们歼击机的优越性吧,我命令机群着陆,而我自己却向高处飞去,准备随后以最大飞行速度从指挥所所在地的地下掩蔽部顶盖上掠过。我一边疾起俯冲,一边暗想:要想显示歼击机的优越性,只是飞得低,那还不够味儿。于是,我就在“紧贴着地皮”飞行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肚皮朝天”的极惊险动作。
  我的飞机“肚皮朝天”从机场上空轰鸣掠过。当我把飞机改出来时,突然闻到一股烧焦了东西的气味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油管起火了。烟已经钻进座舱里来。怎么办?我急忙转弯,切线加入起落航线,准备着陆。飞机终于及时落地。一大群人急忙赶来救火。
  第二天清晨,在这大举进攻的庄严时刻,我却十分扫兴:只好用剩下的那3架歼击机为轰炸机两个九机编队护航了。我借用了我的僚机飞行员的飞机,而止不得不一个人单枪匹马为l 8架轰炸机直接护航。我担任了单机护航的可笑角色,别的飞行员见了,一定都会想起我昨天耍的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鬼把戏。这一来,可不是吗,列奇卡洛夫那个双机组既要对付遇上的敌机,在关键时刻又得来援救我,弄得他们只好两头紧忙乎。
  我们的轰炸机机群已经飞向目标上空,对准了战斗航向。我朝上方一看,只见列奇卡洛夫已经跟4架敌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干上了。我只怕敌人的增援机群赶到。不过,今天,空中有那么多苏联飞机,德国人看来是无力顾及我们这个机群的。
  我们的俯冲轰炸机对准德军司令部投弹以后,就转弯返航。我们正对着太阳出来的方向飞去。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显得又红又大,看上去也不觉得刺眼,只是不能看得过久罢了。这时,空中突然出现一架单机。我迅速向轰炸机机群靠拢。我一眼就认出这是一架雅克式歼击机。起初,我挺可怜它,心想:你这个可怜的孤儿啊,你是掉队了呢,还是被自己的战友甩掉了呢?可是,这架“雅克式”不愿意过来跟我编队,却向轰炸机扑去。这使我立刻警觉起来。我降低飞行高度,斜刺里朝着“雅克式”飞去。这架古怪的“雅克式”依旧不改变航向。当我与这架飞机都离我们最后一架轰炸机一样近时,“雅克式”对我们的轰炸机开火了,随即拉起来逃去……
  “敌人的‘雅克式’!也许这正是原来曾经在塔甘罗格机场上停留过的那架‘雅克式’吧?”一想到这里,气得我火冒三丈。可是,已经来不及截击它了!
  “列奇卡洛夫,揍掉那架‘雅克式’!揍掉它!”我对着送话器大喊。
  列奇卡洛夫听我这一喊,一时摸不着头脑,没有反应过来。“雅克式”乘机溜掉了。我们那架遭到攻击的轰炸机,依然正常地紧跟着机群飞行。我飞到那架轰炸机的上方,心里还在想着那架“雅克式”。几天前,这架神秘的“雅克式”就曾经在空中出现过。当时,我们正在与掩护容克式轰炸机的敌歼击机格斗。我们都紧贴云底飞行。原在法捷那夫四机编队中作战的特鲁德,找不见自己的飞机,就奔我飞来。紧接着又来了一架单机。待它飞得近了,我才辨认出这是一架“雅克”式歼击机。它迳直地对着我飞来。
  “雅克,我是自己人,我是自己人。”我急忙提醒驾驶这架雅克式歼击机的飞行员。
  “雅克式”离得越来越近了。我急忙掉转机头,好让它从有标志的那一面看清红五角里。可是,这架雅克式歼击机对此竟毫无反应。这时,我不得不猛向一旁闪开。当它从我身边掠过时,只见炮弹壳从它的机身下连连坠落——这个家伙向我开炮了!在离我们不太远的地方,有一群敌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这架“雅克式”就朝着德国飞机所在的方向逸去。
  直到这时我才断定,这架向我们进攻的“雅克式”,正是我们打算消灭在塔甘罗格机场上的那一架。如今,我又遇上它了……
  我们落地以后才知道,敌“雅克式”打伤了我们那架轰炸机上的空中射击员。由谁去消灭这个飞贼呢?如何消灭它呢?
  我们返回自己飞行团的驻地。全团的空中眼镜蛇式歼击机,全都在天上跟敌人拼呢。战斗一直也没有停歇过。我向科拉耶夫团长报告了我那架飞机正在轰炸机部队驻扎的那个机场上修理,报告了关于那架神秘的“雅克式”的情况。随后,我请求科拉耶夫团长把他那架闲得发慌的飞机借给我用。
  “那你就用吧,让它也上天去散散心好了。”他也许没有想到吧,这一句戏言是多么辛辣的自我讽刺啊!
  科拉耶夫团长这架飞机整一点把我的命送掉。这架飞机与我那架不是同一批出厂的。这架飞机上的无线电接收机电门与我那架上的装得不一样。我在返航途中遭到一架福克式敌歼击机的暗算。我原以为飞机上的无线电接收机是接通着的。如果有危险,地面或空中其他飞机一定会通知我,因此,我才无忧无虑地飞着。我的确收到了关于敌歼击机向我逼近的“通知”。不过,那“通知”是敌机用炮弹向我发出的,而且是直到炮弹向我飞来的最后一瞬间我才收到的。我发现敌机已经逼近,急向一旁闪去,这才得以幸免于难。
  从我来到库班的那一天起,我用的一直是第13号飞机。我在前面提到过。这架飞机在此次进攻战役的头一天就损坏了。可是,第二天傍晚,我就驾着它出动了。当时,敌我双方都投入大量歼击机,于是,空中发生了一场大混战。不如是我的那个不大的机群找不见我了呢,还是我自己在混战中迷失了方向,反正我们这几架飞机都是单机返场着陆的。
  “你们为什么都掉队了?”我问道。
  “这一场大混战,简直乱得象一锅粥,分辨不清哪一架是你的飞机呀。”
  “是不是因为飞机上的号码太不显眼呢?”
  “的确不怎么显眼。”
  我叫机械师丘瓦什金把“13”描得大大的,让它跟机身一般大小。 “13”是一个不吉祥的数字。可是,我不在乎这个,我硬是驾着这架13号“空中眼镜蛇”参加了解放克雷姆斯卡亚的战斗,而且揍掉了不止一架敌机。
  ……从进攻战役的第一天起,我们就牢牢地掌握了塔曼半岛上空的制空权。那时,敌人开始采用空中伏击手段。敌歼击机在高空“游荡”,伺机以突然攻击的方式偷袭我方掉队的飞机。奥斯特洛夫斯基和韦尔比茨基就是这样被敌人夺去生命的。在本场上空,法捷耶夫也险遭毒手。从此以后,我们不得不采取相应对策,也专门派出带着高空氧气设备的“游猎”飞机。我们的空中狙击手,很快就地使敌人放弃这种阴险的战术。
  但是,在那些天里,夺取制空权的斗争明显地表现为十分残酷的大规模空战,而不是一对一地空中格斗。这样的大规模空战,从早到晚,一刻不停,而且逐步升级,恰如强劲的大风不断发展而形成狂暴的十二级风一般,我们满怀信心,一步一步地夺得了制空权。
  有一次,我带领一个八机编队出动去掩护我军地面部队。我们在新罗西斯克以西,与敌人的3个大机群遭遇。8l架敌轰炸机,在l 0架梅塞施米将式歼击机的掩护下、浩浩荡药迎面飞来。我命令费奥多罗夫率领四机编队去缠住敌歼击机,我这个双机组和列奇卡格夫那个双机组攻击敌轰炸机机群。
  我们居高临下向敌机群发动猛攻。我在首次攻击中就把敌先头机群的带队长机击落,使敌机编队立即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在第二次攻击中,我又揍下去一架。这架敌机裹着一团烈火向地面坠去。列奇卡洛夫的双机组打得也很漂亮。
  敌人失魂落魄,胡乱丢了炸弹,慌忙俯冲到超低空,四散逃命。我们又朝着第二个敌机群扑去。经过情形跟刚才大体相同。打敌人大机群的场面十分壮观,干得十分过瘾,越干越起劲。
  这时,耳机里突然传来上级命令:“波克雷什金!波克雷什金!我是‘老虎’。敌机就在我们头顶上。你迅速赶来攻击!”
  这是引导站在呼叫,我们必须立即赶到前沿上空去。我把8架飞机集合起来,立即朝东飞去。在我们身后,那些被我们击落的敌容克式轰炸机,象一团团篝火,在地面上燃烧着。
  在克雷姆斯卡亚上空,我们与12架敌梅基施米特式歼击机遭遇。他们飞到这里来,显然是为他们的轰炸机大机群扫清道路的。可是,很遗憾,这些“清道夫”等待的那个大机群早就被我们揍散了。
  我率领八机编队上升,随即以急风暴雨之势,向敌歼击机机群扑去。可是,敌机不接战,却慌忙向阿纳帕机场方向逃去。我们也不去追赶,因为我们的弹药和汽油全都快用光了。
  此时,在我们右侧,又出现了两个敌容克式轰炸机机群,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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