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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碧空铁血-第46章

小说: 碧空铁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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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飞越克里木以后,就对准梅利托波尔飞去。梅利托波尔是敌军这一股防线上的主要支撑点。在梅利托波尔接近地上空,我们发现德军部队正在匆勿北行,向莫洛奇纳亚河方向移动。
  飞机上的燃料还够我们侦察梅利托波尔以西地区用的。我们在这个地区发现了好几处野战机场,机场上都有飞机。我们把搜集到的情报立即上送到师司令部。师司令部对我们此次出动给予很高评价,随即下令再出动一个双机组,以便不断监视克里木通向这个地区的每一条大路的敌军活动。
  科拉耶夫团长把列奇卡洛夫叫到跟前问道:
  “你的飞机上有副油箱吗?”
  “没有。”
  “哪里去了?”
  “我也跟别人一样,把它丢在波波维切斯卡亚机场上了。”
  “那你就把波克雷什金的副油箱借过来用一次吧。你带上僚机到克里木地区去执行侦察伍务。”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我正坐在指挥所的一个角落里写书面报告。
  “波克雷什金的副油箱是他准备在最紧要的关头用的。要不,他为什么要把它带来呢?”列奇卡洛夫说得再坦率不过了。
  我沉不住气了,走到团长办公桌前,说道:
  “好吧,我同戈卢别夫再出动一次。可是,你列奇卡洛夫要记住,等到我军地面部队拿下克里木的时候,我就要靠着这一对副油箱飞得远远的,到大海上空去截击‘容克式’。到那时候,你也别向我借用副油箱。”
  列奇卡洛夫慌了神,嘴里不知嘟哝了些什么,好象是在为自已辩解。不过,我没去听它。
  任务明确以后,我就同戈卢别夫一起朝着还没冷却下来的飞机走去。我在即将起飞时得知,我方轰炸机机群随后就出动,突击刚被我们发现的敌人机场。我很喜次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
  晚上,我完成任务返场落地以后,见战友们都围着军械主任日穆吉大尉。他正在向战友们倾诉此次去诺盖斯克城的情形。他的声音低颤沮丧,眼睛红红的。只这一天工夫,看上去,他象老了好几岁。
  “他们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吗?”有人悲愤地问道。
  “连一个人也没给留下!我的妹妹、老人、孩啊、子……全都被埋在一个大坑里了!”
  “真是一群恶魔!”
  日穆吉哭了。这难忍的悲痛,这肃穆的气氛,使人觉得似有千斤重担压在肩头。所有在场的人个个哀痛,人人悲愤,仿佛一个堆满了血淋淋的尸体的埋人坑就在眼前。
  日穆吉的哭诉,使我想起不久前偶然发现的一桩骇人听闻的事件。那时,我们来到一处新机场。一架飞机正在滑行的时候,机轮突然陷进小树林旁边的一个坑里。当我们往外拖拉飞机时,发现浮土下面虚掩着好多尸体。为了弄清楚这些不幸遇难的人们的来龙去脉,我们把几位当地居民请来。很快,邻村的人闻讯也都赶忙跑来。于是,大家一齐动手挖掘。仅在这一条深构里,就挖掘出好几百具尸体来!在这些遇难的人当中,有俄罗斯人,有乌克兰人有犹太人,有塔塔尔人,总之,各个民族的人几乎全有。据当地居民说,在我军到达此地之前不久,德寇押解着—大批苏军战俘从他们村庄旁边走过。他们都以为是叫这些战俘去修机场呢。后来,他们听到枪声。不过,在机场上枪响是常有的事,谁也没有把这放在心上。万万没有想到,被德寇法西斯枪杀的竟是这些手无寸铁的战俘!
  我们为这些牺牲的弟兄举行了庄严肃穆的安葬仪式。在坟墓上立了碑,牌上刻着红五角星。我们在烈士墓前庄严宣誓:一定要为死难的战友们报仇。对法西斯分子的旧恨新仇都一齐涌上心头。
  我怀着对敌人的刻骨仇恨,强抑着满腔悲愤,默默地走到日穆吉跟前:“别哭了。泪水是洗不净悲痛的。要狠狠地揍这一群残忍的野兽!我向你保证:明天我就消灭几架敌机为你全家人报仇!”
  日穆吉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他缓缓地抬起头来,默默地把手伸给我。我紧紧地握住他那一双勤劳的手,一双能熟练地检修机枪、机关炮和航空仪表的手。
  第二天,我们飞行团又开辟了新的战斗出动航线。基里琴科将军率领的骑兵军,在大托克马克以北碰上德军十分坚固的防御地带,进攻受阻。德国鬼子出动大量轰炸机对我骑兵军发动空袭。派驻在骑兵军司令部的空军代表,不住地呼叫歼击机出动去掩护地面部队。从几次残酷激烈的地面交战,以及同样残酷激烈的几次空战来看,敌军决心倾注全力妄图守住这一块地盘。
  早晨,我同戈卢别夫一起出动去执行空中游猎任务。在返航的路上,我们两个人的飞机都是“轻装”的,因为在强击各条大路上的敌军军车时,弹药几乎用光。这时。师指挥所突然通过无线电向我们下了一道命令:“在大托克马克以北发现敌轰炸机,你们立即出击!”
  我们急忙赶到指定地点。我在第一次进入攻击时就把一架敌轰炸机打中起火。但是,这时, 6架敌歼击机一齐向我们扑来,这使我们无法对敌轰炸机发动第二次攻击,我们只能全力对付敌歼击机,因而未能阻住敌轰炸机向我军地回部队投弹。返航时,我和戈卢别夫都很恼火。
  使我感到欣慰的是,我发现敌容克式轰炸机是从西北方向朝着大托克马克飞的。这就是说,敌机是从基洛夫格勒附近的机场起飞的。既然如此,那以后我们就应当再往西飞得更远些,也就是离第聂伯河更近些去迎击敌机,把他们消灭在目标的远接近地上空。
  大约中午时分,我又带领我们这个久经战火考验的四机编队向大托克马克飞去。掩护我发动攻击的依旧是戈卢别夫。另一个双机组的飞行员是热尔杰夫和苏霍夫。我们这四个人才是一个真正配合默契的中队呢。
  我们在高空飞越前线以后,就一边下降,一边向尼科波尔飞去。我采取如此大胆的行动,一方面是出于冒险心理,另一方面也是由于生怕不能圆满完成任务。昨天,祖索夫来到我们飞行团巡视时,就严厉地批评了我们没有掩护好骑兵部队。
  “我们是按照规定执行掩护任务的,师长同志。”我觉得委过于我们是不公道的,于是,我反驳说。
  “这样掩护顶什么用呢?”师长生气地说,“既看不见你们的影子,也听不到你们的声音,你们不是到什么地方游荡去了,就准是跟敌人的歼击机兜起圈子来了。敌人的‘容克式’就乘机毫无阻拦地投起炸弹来。”
  我又反驳说:
  “要是我们只会在自己地面部队的头顶上嗡嗡叫,那即使是豁出我们的命来,也无法挡住敌机投下的炸弹。应当象我们在库班时做的那样,到敌机的必经之路上去捕捉他们。要这样做,就必须派大机群出动,而术是只出动一两个双机组。”
  事实上,早在库班的时候,我们就学会了到前线接近地上空去迎击敌轰炸机的路数。如今,却又要强迫我们回到那条行不通的老路上去。
  当我们正在向第聂伯河方向飞行的时候,我不仅想起昨天同师长的一段谈话,而且想起了1941年的艰苦岁月。那时,我们掩护地面部队的办法就是只出动一两个双机组,在自己地面部队的头顶上嗡嗡叫。一旦遇上敌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而发生空战,我们便总是寡不敌众,很少有占便宜的机会。那时,我们的飞机很少。可是,现在不同了。
  敌容克式轰炸机正如我预料的那样,从尼科波尔那边飞来了。敌轰炸机飞得很高,但无歼击机掩护。看来,敌歼击机机群早己飞到我军前沿上空,去为他们的轰炸机扫清道路去了,敌轰炸机机群正把希望寄托于那些歼击机身上呢。
  在飞临大托克马克以前,我们就爬升到高空了。现在,我们已经处于居高临下之势。我一边疾速接近敌机,一边通过无线电发射机下达命令:
  “靠拢!我攻击带队长机。”
  迎面飞来的是一个轰炸机大机群。就在我即将开火的一瞬间,不知为什么,我见这些轰炸机的机翼上好象不是十字标志,而是红五角里。于是,我大喊;“不要开火!这是咱们的飞机!”
  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机翼上涂着黄十字标志的一批敌容克式轰炸机,从我们的“肚皮”底下一闪而过。这时,我悔恨己极。由于过分谨慎,竟犯了如此荒唐的错误!
  我猛烈地做了一个半滚倒转动作,立即冲入敌群。待我的瞄准具捕住敌带队长机时。我立即按下射击手柄。我的几挺机枪和机关炮同时开了火,一阵猛烈的短连射。
  敌机凌空爆炸。大火球吞没了敌机,也迎面向我扑来。敌机爆炸后飞散开来的巨大破片,从我的飞机身边擦过。
  由于惯性冲用,我的飞机冲进了大火球,随之就是一阵猛烈的抖动,好象什么东西砸在我的飞机铁皮上了。眨眼之间,大火球又被甩在身后。我向四周一看,只见在我的左右两侧全都是敌轰炸机。其中一架起火了。看来,是那架凌空爆炸的敌机毁了它的“邻居”。这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我的瞄准具又捕住最右边的一架敌机,我立即开火。敌机的一例机翼冒烟了。只见它立即转弯,随即迅速俯冲,妄图逃生。我当即追上去,补射一顿,击中敌机的左发动机。
  随后,我就向高处爬升。在我的右侧,一架被热尔杰夫双机组击中起火的敌机正在下坠。在比我略高些的地方,飘浮着几个降落伞。这是从被我们击落的敌机里跳伞逃生的敌人。
  这几个降落伞使我想起惨通敌人射杀在半空中的奥斯特洛夫斯基。那时,我最喜爱的义子奥斯特洛夫斯基不正是在乘伞下降时惨遭杀害的吗?我怒不可遏,当即对准跳伞逃生的敌人狠狠地按下了射击手柄。
  我们退出战斗时,飞机上的燃料已经所剩无几,只好在就近机场落地。
  傍晚我们回到了自己的机场。军械主任日穆吉大尉在停机坪上迎接我。
  “我可真为您担心啊,近卫少校同志。”他一边帮助我解脱降落伞背带,一边说道:“您当着所有人的面那样庄重地许下了悲壮的诺言,要是万一……”
  “没事儿,我亲爱的大尉同志。当然,要兑现在战友面前发过的誓言,有时是困难的。我感谢你为我精心保养了机枪和机关炮。还是枪炮顶用。是你保养的枪炮帮助我实现了誓言,帮助我揍掉3架敌机。”
  在检查飞机时发现,我的机翼上和发动机包皮上,都溅上了滑油,都有黑烟迹,还有很多弹洞。我的飞机也被敌人打得够意思了!

  六

  秋天已经降临到乌克兰大地。从空中望去,金黄色的田野无边无际。这里,秋收时节刚过。在这一片土地上,人们重新开始了劳动生活。对角在地方,在第聂伯河的上空,硝烟依旧在地平线上弥漫,扎波罗热那边依旧战火纷飞。
  我们飞行团转移到罗佐夫卡。在这里,我们得到短暂的休息机会。可是,战斗警报不断,飞机发动机的响声不绝于耳,空战时常发生。实际上,我们从未安安稳稳地休息过。
  我们飞行员最恼火的是,敌人的侦察机每天都在头顶上嗡嗡叫。这种飞机通常总是在同一时间从高空飞来。
  只要这种飞机一到,机场上的一切活动都只好立刻停顿。尽管我们的飞机都伪装得很严密,敌人的侦察机还是能够辨认出来。我们截击过敌人的侦察机,但是,一次也没有成功。
  我想了想,决定在空中没埋伏。我的想法是,利用德国人墨守成规(说战术上死板更确切)的弱点,我们提前飞到离我们机场很远的敌机的必经之路上去伏击敌机。团长同意我的设想。
  一天早晨,我和戈卢别夫严格按照事先计算好的时间起飞了。我们飞到前线上空以后,就在敌侦察机经常经过的空域周密搜索起来。
  没过多久,我们就发现一架双发动机的德国飞机。这种飞机我们是不陌生的。它的飞行高度大约7000米。当敌侦察机已经飞越能线,开始向我方控制地区深入的时候,我们断定,敌机并末发现我们。于是,我们迅速转弯向东,一边爬高,一边尾追敌侦察机。终于在罗佐夫卡上空赶上敌机。
  德国鬼子直到发现我们紧跟在背后时才明白过来:落入圈套了。于是,慌忙下降,向一旁飞去,妄图从我们掌心里逃脱。可是,迟了。我们第一次攻击就把它打中起火,再次攻击把它打得粉碎。从那以后罗佐夫卡上空就再也听不到德国侦察机的吼叫声了。
  1943年10月,梅利托波尔地区的战斗升级。处于这一带前线右翼的大托克马克附近的战斗尤为炽烈。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们飞行团数次转场。有时与突击梅利托波尔的地面部队配合作战,有时掩护向普里希布镇方向进攻的骑兵军。列奇卡洛夫和克卢博夫各自带领自己的小机群强击敌军地面部队。我和戈卢别夫则常常出动去执行空中游猎任务。
  有一次,在向一个野战机场转场时,科拉耶夫团长驾驶的乌—2型教练机在着陆时发生了事故。机务主任科佩洛夫也在这架飞机上。当我赶到出事现场时,科拉耶夫团长已经被人送进医院。机务主任这一次又很侥幸,只擦破了一点皮而已。我之所以说他“这一次又……”,是因为在此以前,我们曾经从米格飞机的残骸堆里把他救出来过一次。在那一次飞行事故中,我们的好飞行员苏普伦牺牲了。
  “看来,这一次你的造化又不小啊。”我友善地对科佩洛夫说道。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造化了。我可再也不想坐飞机了。”他闷闷不乐地答道。
  听科佩洛夫讲述科拉耶夫团长着陆时机轮如何撞击地面,紧接着飞机就翻扣过去的情形,使我不由地联想到:科拉耶夫为什么会在落地时出了这样不该发生的事故呢?科拉耶夫团长由于从不执行战斗任务,对飞机早已生疏,飞行技能早已丧失殆尽。据说,从前他飞得还不错呢。可是,现在呢,科拉耶夫已经不配当飞行员了。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战争,他不知道紧张的战斗是什么滋味儿,他没有亲身感受过什么是危险,他不知道流血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能指望这种人指挥好一个飞行团作战吗?
  祖索夫师长很快就赶到出事现场。他听过我的报告以后,知道科拉耶夫只受了一点轻伤,心情也就平静下来。
  “上次咱们谈的关于掩护地面部队的问题,你没有生我的气吧?”师长问道。
  “跟首长怄气是不应该的,上校同志。”无论如何我也得大声回答呀。
  “这就对了。”师长笑着说,“这不是,这一次战斗,骑兵战友都由衷地感谢你们。好样的,你们打得挺漂亮!”
  他略微沉思一下,接着说道:
  “科拉耶夫已经住进医院。看来,住院时间不会很短。这样吧,现在你把这个飞行团的担子挑起来,这个飞行团由你负责指挥。”
  飞行员们一听说师长命令我来指挥这个飞行团,就都自动来到团司令部的地下掩蔽部。使我高兴的是,他们都紧紧地和我握手或者只用一句话来表达他们对我真心实意的全面支持。此时此刻,我深刻地感到,哪怕是暂时地把这一副担子交给我,我的责任终究是重大的。
  我没有工夫过多地去想这些。必须立即派出一个机群赶往梅利托波尔地区去执行战斗伍务。我军地面部队终于突破了敌人的防御地带。进攻又开始了。 

第十七章 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过
 
  一

  飞行,战斗,学习,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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