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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碧空铁血-第62章

小说: 碧空铁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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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克爱上了汽车,那汽车还受得了?汽车跟坦克咬架,那太可怕了。”
  “这一次只不过是偶然相撞罢了。也许您这里有电台,暂时借给我用一用。等我弄到电台就奉还。”
  “电台都是装在坦克上的,多余的连一部也没有。”
  “这可太糟糕了。”
  “那有什么糟糕的!先把我的电台借给你用就是了,再给你配属一辆坦克。你就坐在我的座位上,需要到什么地方去,都随你的便,你就尽情指挥你的飞机就是了。你看行吗?”他转过晒得到黑的宽展面庞对我说道。
  “非常感谢您在这紧要关头给我的帮助。”
  我打算离去,可是,雷巴尔科将军要问我几个问题,并且还说,等我与各飞行团联系上以后,请我和他共进早餐。我表示了谢意,随后,他的副官就带领我去调试电台。
  坦克里的电台功率很大。我接通电台,随后就听见那些熟悉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我坐的坦克向高处的大树下驶去。从坦克的了望孔向外面望去,我只能看到地面而已,视野狭小。
  “飞机!”坦克驾驶员大喊。
  “在哪里?”
  “就在那上边!”他指了指头顶上的装甲钢板。
  我从坦克里钻出来,以便能看清楚飞机到底在什么地方。可是,无线电送话器的连接导线太短,我无法带上送话器。这时,只见几架福克式敌歼击机直奔我们飞来。我必须把这里的情况迅速通知在空中的我方歼击机。可是,这我必须再钻进坦克里去才行,而这却是既来不及又不妥的。于是,我急向坦克驾驶员喊道:“重复我的口令!”
  “是!重复您的口令!”
  “我是‘老虎’,我是‘老虎’,‘福克式’就在我的头顶上!”
  我向空中的歼击机发出口令。
  “我是‘老虎’,‘容克式’就在我的头顶上!”
  “不是‘容克式’,是‘福克式’!”我纠正道。
  “不是‘容克式’,是‘福克式’!”
  唉,真糟糕。我本来是纠正坦克驾驶员把“福克式”(歼击机)误报为“容克式”(轰炸机)的,可忌他竟也照样重复了一遍报到空中去了!
  不行,坦克上的电台我不能用。必须尽快抢修自己的电台才行。福克式敌机向我们扫射,我只好躲进坦克里去。敌机仿佛是在警告我:坦克上的电台你是用不得的!
  同这位威名远扬的将军共进早餐的事告吹了。坦克集团军司令部接到上级命令:向西里西亚方向推进。坦克集团军要改变进攻方向,要向南挺进。上级命令他们对西里西亚——卡托维采地区的侵略军发动突然攻击,包围敌军,防止敌军破坏那里的工矿企业。我向雷巴尔科将军告别。他登上自己的坦克以后,再次向我挥手告别,随即踏上了遥远的征途,向南驶去。
  我们飞行师也接到命令:掩护扎多夫将军指挥的集团军向奥得河方向突进。

  二

  我坐的汽车随着大队车辆缓缓驶进。我的汽车司机名叫瓦西里。他曾经在克拉索夫斯基将军的司令部里开过汽车,很有经验。我随身带着一张地图,那上面标示着哪些地方有机场。这都是根据我们的侦察资料标上去的。现在,我们该向克罗伊茨堡方向转弯了。我注意寻找前方的岔路口。终于碰上一条光滑的,上面铺着一层白雪,连一个脚印也没有的柏油路。这条柏油路正是通向我们要去的方向的。
  “转弯。”我告诉司机说。
  瓦西里轻微地踩了踩刹车,就向右转弯驶去。当汽车刚要跑到未被踏动的雪层时,他突然把汽车刹住了。
  “危险,上校同志。”
  “往前开!”
  瓦西里想到的是积雪下面可能埋藏着地雷,而我想的却是找机场。在这个作战方向上的我军地面部队快要进抵奥得河边了,而我们师的3个飞行团却至今还驻扎在琴斯托霍瓦呢。现在,从波罗的海到喀尔巴阡山,我军各方面军都在进攻,而我们却落在后头。这,飞行员们是受不了的。飞机从我们飞行师目前驻扎的这几个机场起飞,飞到前沿再返回机场,续航时间也就差不多用尽了,哪里还有空战的时间呢?寻找新机场,是刻不容缓的大事。
  汽车继续前行。瓦西里的一双眼睛直楞楞地盯着前方。他一动也不动,活象一尊摆在那里的木雕人像,这一条连一个脚印也没有的大路,弯弯曲曲地穿过稀疏的小树林,向不远处的茂密老林延伸而去。
  “我们这是往什么地方开呀?!”与其说他是在问我,莫如说他是在恍惚迷离之间的自言自语。
  我又照着地图核对了一遍。我们没有迷失方向。克罗伊茨堡就在这一片茂密老林的那一边。机场离克罗伊茨堡不远,在它的这一边。
  我很理解瓦西里的心情。可不是嘛,只要碰响一颗地雷,我们就全完了!
  在这一片荒无人烟的敌国土地上单独行动,是不可不小心的。在这种时候,哪怕能遇见一个我们的土兵也好啊!可是……
  不过,再往前行驶一段路就有一个村子,那里理当有人居住。我们要察看的机场就在那附近,必须在天黑以前察看完毕。
  “德国人!”
  瓦西里突然惊叫一声,随即减小油门。汽车好象不由自主似的继续向前滑行着。只见一群德国兵围作一团站在大路中央。他们都身穿军大衣,头戴钢盔,手里提着自动枪。恍惚之间,我只觉得那是一堵墙,撞上去,就会粉身碎骨。他们有十五、六个人,而我们却只有两个人。
  汽车“滑行”了一小会儿,就停住了。起先,我并未察觉到车己停住。这时我在想:该怎么办呢?如果我们掉转车头,那他们肯定会对我们开枪,把我们当场打死。要是依旧照着原来的样子向前驶去呢!那也不行!
  “加足油门!冲过去!”我喊道。
  大概瓦西里从我的声调中听懂了我的意思。我的命令十分坚决,容不得半点异议和犹疑。
  汽车全速疾驰。我拔出手枪,俯身向前。
  德国兵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慌了手脚,急向路旁闪开。我们从他们身边疾驰而击。我在想,敌人该从背后开枪了吧?可是,没有,连一枪也没有响。
  大概德国兵见我们直奔他们冲过来吓慌了神,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吧?正当他们谅魂未定之际,我们早已拐弯不见了。他们为什么没有开枪呢?可能是因为我们来得太突然了吧?
  我们不顾一切地疾驰好几公里。瓦西里不时地把手放到棉裤上去擦掉掌心上的汗水。我也是过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把手枪重新放进枪套里去。
  驶出森林,就见到一个村庄。可是,无论是大街上,还是各家的院子里,全都不见一个人。瓦西里驾车拐弯,朝着一座庄院的大门驶去。在庄院的深处有一所小房,房顶上的烟筒正在冒着烟。我和瓦西里一起朝着小房走去。这时,忽听得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阵乱哄哄的怪叫声,乍听起来使人毛骨竦然。待我略定了定神才弄明白,原来是散圈在各个庄院里的牛羊彼此呼呼应,一齐乱叫起来。这叫声给人增添了一层凄凉感,听了使人很不舒服。
  我们走进小房,见一个老头儿正坐在炉前烤火。他见我们走进来,就站起身来。他那一双红肿的眼睛还在流着眼泪,手里拿着劈柴。老人吓呆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直楞楞地望着我们两个人。房子里的一切,都能表明这里的住户仓皇出逃的狼狈相。
  “您好!”我特意提高嗓门高声向老人问好。不知为什么,我只觉得老人耳聋。刚刚跨进第一个德国人的家门,遇见的竟是一位被人遗弃的孤苦伶仃的老人。我不由地朝着老人和善地微微一笑。
  老人,犹如一个久患麻痹一朝康复的人似的,也会意地笑了,点了点头。这才用那始终拿着劈柴不放的双手擦起眼泪来。
  我站在老人面前,努力从自己脑子里搜寻以前背诵过的德语单词。当老人听我说起德语来的时候,他不但完全恢复了常态,而且活跃起来了。我用很不热练的德语问了问机场,问了问飞机。
  “飞机场?在那边!”老人终于听懂了我的话,向窗外指了指说道。
  有机场,我高兴极了。我请求老人上车陪着我们走一趟。直到这时,老人才丢下手里的劈柴,披上穿旧了的外套,跟着我上了汽车。我们朝着老人指点的方向一路驶去。
  我们穿过了前头的树林,来到一片平地。这里停放着几架敌人遗弃的福克式歼击机。这里虽然没有混凝土跑道,可是,我却很喜欢这一片被一薄层白雪复盖着的飞行场地。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为什么竟然丝毫不去怀疑这里是否有地雷,而且不顾瓦西里埋怨,定要驱车全面察看过这一大片飞行场地。
  待我察看过跑道以后,把老人送回家去,就驱车上了返回的大路。我们又不得不穿过来的时候经过的那一大片森林,不得不穿过曾经碰见德国兵的地方。我和司机当然都还记得这一切。可是,现在不是谈论危险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理解,我们早些赶到家,那对全师来说该有多么重要。
  在行车途中我曾经想过,我是不是不很相信这位告诉我们机场位置的德国老人呢?将来他见我们的飞机飞来,会不会马上向那边告密呢?不过,我很快就不再怀疑这些了。他那一副老态龙钟的可怜相,他那没有手套保暖冻得发青而又痉挛的双手,他那慌乱的举动,他孤零零一个人留在这空荡荡的村庄里,周围除了畜群发出一阵阵阴森可怖的吼叫以外,便是死一般的沉寂。这一切,都引起我对这位孤独老人的同情。
  现在,当这位老人身处如此悲惨境地的时候,他会埋怨谁呢?这是谁的罪过呢?是埋怨把他遗弃在这里的儿子们吗?是儿子们的罪过吗?他可能觉得这是儿子们的罪过……如果这位老人有过儿子的话,那他们也许已经被我们的坦克履带碾进泥土里去了,也许是在奥得河边,也许是在斯大林格勒城下。他应当埋怨希特勒,埋怨那些法西斯主义分子,是他们欺骗了他和全体人民,是他们使这位老人遭此厄运,真正的罪人是他们。
  眼前就是那一片大森林。瓦西里上身前倾,牢牢地把稳方向盘。我的一双眼睛也紧紧地盯着前方。到转弯的地方了。前边不远,就是我们遇上德国兵的地万。雪地上唯一的痕迹,依旧只有我们的车轮原先压过的那两条平行的印记。这印记在汽车车前灯的光柱里一直向前延伸着。瓦西里看了看我的神色,他心里就有数了,他没有减速。当我们驶到原先碰见德国兵的地方时,只见路旁排水沟里翻了一辆载重汽车,在稍前一点的地方又是一辆。这些汽车的挡风玻璃弹痕累累,车旁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尸体。
  我顾不得停下来去辨认这是谁的汽车,不能拿生命去做赌注呀。待我驶进头一个居民点,一定要把路上碰见的这个情况告知我们自己人。现在,瓦西里,越决越好,全速冲过去!不然,我们也会遭到同样的厄运——陈尸雪地。别的汽车留下的痕迹,全都到此为止。上百名飞行员在等待着我们回去报信呢,瓦西里,我们要全速前进,抢时间,尽快让飞机出动作战,彻底消灭敌人。直到午夜,我们才抵达琴斯托霍瓦。次日清晨,全师就向克罗伊茨堡附近的新机场飞去。中午时分,我也驱车赶赴前沿。飞行员们在适宜的机场上驻定以后,我这个“老虎”的无线电送话器又该忙碌起来了。

  三

  扎多夫将军在设于奥得何边的司令部里接待了我,并告诉我罗季姆采夫步兵军和巴克拉诺夫步兵军嘴重要阵地的位置。当他提到罗季姆采夫军长和巴克拉诺夫军长的名字时,我想起了发生在伏尔加河边的大会战。那时,这两位军长就赢得了很高的声誉。如今,他们率领的部队,在强渡奥得河和攻占河对岸登陆场的战斗中,依然表现突出。我们应当全力以赴地支援这两支威名远扬的步兵部队。
  我的指挥所就设在岸边的土堤上。我把汽车停在大树下面,找一小块视野宽阔的地方,以便于观察空中情况。在堤下,成群的战士正在忙于装船,准备渡河。云下和云上都有飞机。飞机的响声从未间断过,我的耳机里也从未安静过:喊声,呼叫声,下达口令,偶尔也能听到粗野的骂人话。敌空军妄图把奥得河沿岸变成此次决定性会战的战场。他们的福克式歼击机的机翼下面都挂上了炸弹,不断向我们的登陆场飞来。德国轰炸机显然不够用了,他们把歼击强击机拿来当作轰炸机使甩。
  获韦特科夫率领的歼击机机群起飞了。当他的机群快要接近我这里的时候,我同他建立了通话联系。几分钟后,他们穿过云隙飞临我的头顶,轰鸣而去。我站在地面上观察能看得更清楚些,提前发现了敌福克式歼击机。我当即把茨韦持科夫的机群引导到敌机附近。我机群象闪电一般,飞速从云中钻出,8架飞机一齐向敌机发动攻击。
  炸弹在爆炸,枪炮弹在猛烈地撕裂着长空。两架敌机中弹起火,急剧下坠。如今,敌机既丧失了飞行高度方面的优势,数量优势也无从谈起——我们8架飞机对付敌人的6架。敌机只好退出战斗,降低飞行高度,溜之大吉。他们是在本土作战,这可真是自家的围墙保护不住自家人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只见一架敌机不是向西逃跑,而是朝着我们这边飞来。也许敌人觉得这一招能够更快些摆脱我方机群的追击吧?茨韦特科夫还真没注意到这一招。我立即提醒他。于是,他急忙掉头追赶。
  敌机、我机,两架飞机一齐朝着我这边飞来。
  茨韦特科夫咬住敌机的尾巴,紧接着就是一串炮弹。很多炮弹落在我的身边爆炸。这时,敌机直冲着我飞来。茨韦特科夫紧追不舍,继续开炮。我也陷在我机炮口之下了,只好就地卧倒。
  “再逼近些!难道……”
  还没等我说完这句话,敌机就起火了,随之轰隆一声巨响,坠毁于地。
  突然,在我的背后,在土堤的后面响起一片欢呼声——“乌拉!”
  我往那边一看,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大群步兵战士,全都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观赏我指挥飞机打仗呢!也许他们觉得,三次英雄来到前沿指挥空战,这可是一次难得的大开眼界的机会吧,更何况抬头就能看到空战场面呢?他们只顾看热闹,竟都忘记了渡河这回事。当然,空战是值得一看的。可是,这可不是好玩的,因为敌人还在监视着这一条河道呢。我请战士们尽快散去。可是,他们反而热烈地鼓起掌来。
  突然,炮弹呼啸而来,只听得一声巨响,炮弹爆炸了。紧接着就是第二发,第三发……这可真灵,掌声停息了,战士们也急忙散去。我依旧站在原地未动。炮弹一响就跑:这哪象一个飞行员呢?
  一小时后,巴克拉诺夫军长派的通信员来到我这里。这位年轻貌美又在战争中赢得很高声誉的将军,过去是一位著名运动员。我久闻其名,但却完全没想到如今他也在这里。他找我会有什么事呢?
  我在一处半毁的房子里见到了他,他十分高兴地接待了我。
  “我原打算请你来同我共进午餐的。”他说,“可是,遗憾的是办不到了。因为你们,我的指挥所也挨了一发炮弹,你看,连房子带厨房,还有炊事员,都让炮弹给一窝端了。”
  在我们谈论登陆场态势时,天棚上的白灰泥土还在不住地往下落。巴克拉诺夫告诉我说,我军地面梯队在布雷斯劳地区进展顺利,雷巴尔科将军率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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