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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狂侠江湖-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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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

嵩山冰凉的夜风吹拂着她的衣衫,她将发辫挽在胸脯前,温暖明媚地笑着,那双水眸闪烁着星星的光芒。

“你为什么要来。”

“我曾和你约定要周游世界,你如果死掉我会很伤心。我的心孤独很久,我不愿意它再孤独。”

五岳剑派的掌门都蓄势待发,瞧着龙啸堂笔直站立的小姑娘,她约莫十七八岁的年龄、艳美绝俗,她的容貌如同自然界的杰作。

她温暖柔嫩的掌心缓缓灌注真劲将玉玑子的铁剑推出,没谁阻止她,她似黄昏的沙漠、清晨的海洋,她散发的美,使众人潜意识认为打扰她是一种亵渎。

“我要带走他。”

“那就留下你的命。”

左冷禅阴森地笑起来,龙啸堂寒风刺骨,竟飘飞起雪花来,五岳派的诸掌门皆被惊醒,他们神情各异瞧向左冷禅,哪能想到他竟然深藏不漏。

“五岳剑派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龙啸堂紫霞浮沉,岳不群被紫霞缠绕,气势愈攀愈高。

“魔鱼龙隐。”

她的刀动,刀意凝固成一只狂啸的魔龙,掀起滂湃的刀气,她站在魔龙上,轻抚着香琇刀,如同触摸着她的恋人。

“屠龙斩。”

宗仙柠魔幻般的劈出一刀,天地沦陷,黑云蔽日,一道金色的刀气笼盖四野,震惊嵩山。

“鏖战五湖,冰刃噬天。”

左冷禅的战意被点燃,他将施展半步炼神境的恐怖,嵩山派被冰雪覆盖,左冷禅傲立天地间,宽剑的剑意直指苍天,他周身数里冰屑飞舞,刺骨的寒冷,这是尚未成型的寒冰领域。

“仙柠,你快走,你别管我!”

她临风站着,魔龙盘踞在星空下,那条清澈的银河映着她那绝世的容颜,她嘴角含着笑意,倔强地摇了摇头。

“师傅说你有危险,他说你是我的灾星,让我别靠近你,我最终还是来了。”

她嫣然笑道:“你别有负罪感,那是我的选择,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你驯养了我,我便能为你献出生命。”

银河满目,好像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它比满月的光辉愈加明亮,宗仙柠看着天光云影间的斑斑银屑,她的心脏跳动得很快,自从离开荒岛后,她总是想起白衣,她的心渐渐地不孤独,却忧伤起来。

“半步炼神,我就来会一会五岳剑派的左盟主。”

绫罗飘飞,秀发舞动,她轻拿香琇刀如持鲜花枝,亿万道星光朝她的娇躯泻来,将她映衬得恍如月宫的嫦娥。香琇刀轻轻挥出,滚滚刀气纵横观胜峰,切割着寒冰领域,山岳晃荡,那一刀似有屠龙的威能,扫荡**。

“嘭。”

她如同一道划过夜空的流星,香琇刀砍向左冷禅的右眼,没有一丝一毫的滞留,干净利落得让人快乐,鲜血缓缓从左冷禅的右眼流出。

左冷禅的宽剑顺势刺进宗仙柠的心脏,白衣看着她的背影,她好似被黑黝黝的嵩山派给吞噬掉,她嘴角含着笑意,银河的光流泻在她的发梢间,显得她格外的美丽。

“啊!”

左冷禅凄厉的惨叫起来,他的右臂被香琇刀猛地斩掉,左冷禅暴怒下,宽剑彻底刺穿她的心脏,她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飘向远方。

“啊!啊!”

他施展绫波微步,紧紧抱住宗仙柠的身体,泪水如决堤的江河,他觉得眼前明丽的星空幽冷至极,痛得竟喘不过气来,似要死去一般。

仙柠水眸间的眼神是温情的,娇躯却逐渐冰冷起来,炙热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脸蛋上,他疯狂地将木轮劲灌注到宗仙柠的体内,木轮劲逐渐崩溃,他浑然不顾,喃喃自语,逐渐丧失心智。

“仙柠,仙柠,我愿意付出生命,只要你,你活着……。”

他怀抱中的娇躯渐渐冰冷,一颗心猛地粉碎,无穷的黑暗将他包裹,他眼睛中竟流出两行血泪来,他深情的亲吻着宗仙柠皓白的额头,歇斯底里地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

他抱着尸体,站在破烂不堪的龙啸堂中,魔气缠绕着他,他体内的魔种瞬间结魔。

“啊!”

白衣发出地狱般的哀嚎声,缓缓将妖刀抽出铁鞘,铁鞘是地狱树所化,他双眸闪烁着妖异的光华。

“左冷禅,左冷禅,你真的好狠心。”

如斯恐怖的妖刀,刀刃的血槽摄出猩红的光华,妖刀聚集的天地污秽流烁在他的身体中,如同一尊九幽来的魔神。

玄风急催,遮天蔽日,天地间的魔气、邪念如狂狼般蜂拥而至,全都被妖刀吸纳。

“你,你做什么,你不能用它,它会吞噬掉你的心智。”妖帝喝道。

“哈哈,即使是我死,我也要替她报仇……”

这一把毁天灭地,斩破神魔的妖刀彻底点燃,化为罪恶的滔天火焰,妖刀如跗骨之蛆被他握在掌中,一刀劈出,空间分割,日月无光,天地失色,胜观峰凭空被削去一半,这就是恒古第一妖刀的威能。

道藏经道音浅唱,摄出道道乳白色的星点将他捆住,他举起欲要劈下的第二刀,浑身颤抖起,她想起初见宗仙柠的场景,想起荒岛中的岁月,他惶然无措,浑身的焰火逐渐熄灭,眼睛的妖芒逐渐褪散,妖帝暗叹一口气,用妖刀裹住白衣和宗仙柠的身体朝天边遁去。

登封城北破庙中。

“臭小子,你差点酿成大祸,你知道吗!”

白衣充耳未闻,痴痴凝视着宗仙柠身体,突然他感到一股气缓缓在宗仙柠的娇躯中流动,那是木轮劲自主催发她体内的生机。

“你将体内大部分的木轮劲都灌注到这小姑娘的体内,她已经打通木脉轮,木脉轮能够汇集天地间的生机。”

白衣欣喜若狂,哪会多想她为何能够打通木脉轮,她温柔地抱住宗仙柠,将体内的木脉轮灌注到她的身体内,经过嵩山一役,他体内的木脉轮愈加精纯起来。

他初次解禁妖刀,替宗仙柠治愈好身体后,再也熬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八十九章:吐蕃异教

白衣醒来时,躺在一间客栈中,晨曦的光辉撒在他的额头上,宗仙柠笑盈盈瞧着他,玉掌端着一碗乌鸡汤。

“仙柠。”

白衣猛地捉住她的手腕,双眸间隐有泪水滚动。

“昨晚冯姑娘、宋姑娘来过,我通知师傅,他派大师兄守护着武夷派,左冷禅不敢轻举妄动的。”

她蜡笔绘画的蛾眉捋得笔直,双眸似倒扣的月牙,看起来愈加的温情。

“多谢你,仙柠,五岳剑派如何?”

“妖帝摄魂嵩山派的弟子,将妖灵焰的解药交给他们,你无须担心。”

她身子微微前倾,聚精会神守视着躺着的白衣,噘着粉嫩的小嘴,轻轻吹皱着碗中的汤,用调羹喂汤给白衣喝,神情宁静,如同银河的星光。

“我欠你太多。”

宗仙柠略显疲惫的脸上露出娇艳的神情,摇头道:“都是我自愿的,你胡说些什么,快喝汤吧!”

他运转木轮劲,焕发新的活力,三天后他骑着一匹白马出登封城的城门,走到郊外的小树林,一匹马儿奔跑过来。

“仙柠,你不是要回刀海吗?”

“我到开封府后,突然间不想继续往前走了,我想陪你去回鹘瞧瞧,等从回鹘回来,我再回刀海。”

白衣乔装成大胡子商贾,仙柠女扮男装,他们经京兆府、临洮府进到吐蕃诸部落,准备过青唐城、沿黄河源头抵达高昌回鹘。

山脉连绵,雪山覆顶,苍蓝的天空盘旋着几只老鹰,白云在头顶飘过,远处是大片湛蓝的湖水,翠绿的草地上坐落着几家毡包。

仙柠游离天下,她精通数十种语言,西藏本地语言十分的熟练,她知道各地的风俗,也懂得如何和他们交流。

忽地前面奔来一匹藏马,围着他们唧唧哇哇说着什么,他腰间佩着藏刀,藏马拖着几匹野狼,看来不像是普通的藏民。

那个身着藏服,脸庞黝黑的魁梧男子用僵硬的汉语问道:“你们是哪儿人?”

“我们是中原人。”

男子脸颊如辣椒般火红,豪迈地笑道:“我叫扎西,年轻时曾到过临安,那真是热闹的地方,天快黑了,你们到我家借宿吧!”

扎西的家位于高坡上,是一个大毡房,一个脸蛋红彤彤,梳着油亮亮小辫子的女子坐在门槛上,双眼呆滞地凝视着天空,她叫扎布,是扎西的二姑娘。

“吐蕃的武林势力极混乱,我瞧这群人是藏密教遗留下来的邪道教徒,我们需谨慎行事。”

白衣眉头微蹙,藏密教是吐蕃盛行的教义,善修瑜伽秘法,瑜伽是修心的秘术,能打通人体间的三脉七轮,吸纳天地间的能量。

瑜伽秘术修的是无欲无求,直至心如止水,意识外放,最终达到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的至高境界,有些密宗教徒修炼瑜伽秘术时被五阴魔的****魔诱惑,堕落魔境,转化出一套歪理邪说残害吐蕃的女子,素为江湖所不齿。

“扎布,扎布。”

扎西用藏语高喝几声,扎布‘啊啊’一通乱叫,猛地惊醒,她的眼睛流烁着光芒,跳跃着,似流动的湖水,随后又死寂起来。

“你发什么呆?”

扎西瞧着扎布躲闪的目光,唰地抽出皮鞭,啪地朝小姑娘抽去,白衣正待阻止,仙柠死死拽住白衣。

“该死的,佛陀要选佛母,你仔细梳妆打扮一番,倘若亵渎神灵,看我不杀掉你,没看到有贵客来,还不快去做饭烧水。”

白衣没能听懂任何的藏语,仙柠却听得明明白白,扎布麻木呆滞地掀开毡房,他们走进毡房,房中摆放着一尊佛像,佛像是副********像。

夜渐渐的深了,扎布做完饭菜,将酥油灯晃悠数遍,轻轻点燃起油灯,她的眼神惊恐害怕,扎西盘坐在毛毯上,手抓着羊肉吃。

“扎布,扎布,快给两位公子上酥油茶,该死的,你手脚麻利点。”

扎西递给白衣羊肉,尖声叫囔道,毡包内静得出奇,只有扎西铎铎啃着羊肉的声音。

扎布到厨房端来酥油茶,用十分怜悯,悲哀的目光瞧着白衣,她枯萎的嘴唇泯了泯,似乎想说什么,迎来的却是扎西凶狠的神情。

“酥油茶内有毒。”

白衣瞧着眼前的酥油茶,心中想着,他净化酥油茶的毒气,将那碗递给宗仙柠,自己端起另外一碗来,嗅着道:“这酥油茶真是香啊!”

“你要死了,这碗酥油茶有毒,你们携带的财宝和好马将被这个丧心病狂的鬣狗夺走,你们的尸体将露天暴晒,被老鹰啄食。”扎布心中喃喃念着,她不忍心再瞧向白衣。

白衣昂首喝下酥油茶,一滴不剩。

“酥油茶不错,多谢扎西你的款待。”

毒液被白衣的阴阳毒吸纳,他嬉笑着说着,扎西青筋暴起,怒目瞪着扎布,以为她没有下毒。

“两位,我今晚要到西边猎狼,扎布会伺候你们的。”

扎西骑着藏马,朝扎布低声骂道:“该死的贱人,我要找帮手来,你胆敢放走他们,我就剥掉你的皮。”

扎布呆滞地坐在毡房前,凝望着天空,她曾帮扎西毒死过不少的商贾,也曾偷偷放走过一些汉人,白衣摸出怀中的一串冰糖葫芦,扎布神情恐慌,凝视着白衣递给自己的冰糖葫芦,她将头深深埋在双膝间,不安地****着冰糖葫芦,嘴中咬得嘎嘣作响。

“扎西今晚要行动,你在毡房等着他,我到外面看看情况。”

宗仙柠隐在黑夜中,白衣佯装睡觉,子夜时分,一条人影弯着腰站在床前,嘭地一声,她似乎撞到家具,疼得惊呼出来,一双温凉如玉的大手赶紧捂住她的嘴儿。

“嘘……”白衣轻轻捂住扎布,毡包外躁动大起,七八个藏民手持火把,领头的正是扎西。

“曲措,曲宗,杀掉这两个小子,取走他银两,你们只有三成。”

“马匹得给我们。”

他们猫着腰,手持刀器,慢慢走进毡房中,四周静谧无声,扎布恐慌起来,她那副骨瘦无力,粗糙泛黄的躯体紧紧缠住白衣。她的****营养不良,藏着污秽,两腿瘦瘦的如同圆规。

“这群藏密教的恶贼,竟然都开始商量着分赃了。”

她娇躯如同一团杂草裹着白衣,白衣感到浑身刺痛,扎布神情惊慌,她本想暗自叫醒眼前的男子,让他趁着夜黑风高逃命,现在却来不及了。

白衣掰开扎布紧搂住着自己的手臂,他点燃酥油灯,瞧着眼前贪婪的强盗,嬉笑道:“各位好。”

“原来你醒了,该死的,这贱骨头要害死我们,德王选你做明妃,你却要丢掉贞洁,竟然要放走德王的猎物。”

扎西勃然狂啸,藏刀生出恶煞的刀风,迎面朝白衣砍来,扎布瘦小的脸蛋紧凑着白衣的脖颈中,枯黄的发梢清扬起来。

“真是虎毒不食子。”

白衣猛地拍出一掌,瞬间将几人的骨骼折断,纵身掠马朝仙柠残留的香气追去,他们都有股隐匿的木轮劲香味,这股香味能够引导他找到仙柠。

“姑娘,你叻着我脖子啦!”

白衣掰开扎布粗糙的小手,夜风一吹扎布,她像一根竹子般栽倒出去,白衣眼疾手快,瞬间将她抱住。

“呜!呜!”

白马越跑越快,扎布神情呆滞,她枯萎的嘴狠狠咀嚼着自己的衣襟,眼睛流着泪水,她的身体沾满泥块,像一条泥鳅,胸脯像水藻中裸露的软体水生物挤压着白衣。

湖水边,篝火跳跃,白衣烧烤着牛肉,仙柠向扎布询问着一些事情。

篝火映着扎布蜡黄的小脸,她乌黑的眼神露出怯生生的神色,蜷曲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她东顾西盼,小心谨慎,像一只老鼠一般偷偷摸摸地啃食着牛肉。

“他信奉邪教后变成了一条贪婪的鬣狗,猥亵我的姐姐,卖掉阿妈,要把我送给恶魔,啊,这样肮脏的鬣狗,真该要下地狱的……。”

扎布喃喃低语,浑身颤抖,眼睛浑浊、黑暗,滚落下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数十年前藏密教被萧秋水等人暗中一举屠灭,邪教名为净世教,他最近的大本营在湟州,最高的统治者叫威德王,它比苯教血刀门更加的臭名昭举,自称是佛陀的三弟子转世,到处散布歪理邪说,蛊惑、蒙骗众人。”

“威德王的修为只有后天巅峰的境界,他将诸多的姑娘都关押在地牢中以供享受,我们若能趁机捣毁湟州的净世教,便能解救更多的人。”

“嗯,经过嵩山一役,我已是半步先天境的境界,就由我到湟州一趟,仙柠你和扎布姑娘到青塘城,我想七天后,我便能彻底捣毁湟州的净世教和你们会合。”

月夜似白莲,白衣顺着湟水来到湟州,途径一个村庄,锣鼓喧天,只听村民喊道:“威德王来啦,大家快跑啊!”

红袍僧骑着马匹烧杀抢掠,领头的和尚满脸横肉、嘴唇极厚,横眉三角眼,浑身煞气,看来他就是威德王。

“就是他,就是他打伤扎西,拐走了扎布。”

威德王咧嘴冷笑,喝道:“你是何方高人,竟敢插手我藏密教的事情。”

“别打幌子,藏密教数十前惨遭屠灭,你们都是净世教的邪徒。”

威德王脸上横肉抖动,阴森地笑道:“既然施主要来趟浑水,老僧只能将你超度往生极乐。”

胖僧凌空掠起,一掌拍来,罡风携着煞气侵来,白衣使阳关三叠拍出,他想只有被胖僧囚禁,才能够抵达湟州净世教的大本营,遂只使用五分的劲。

“愈加秘术。”

胖僧短眉横竖,真劲充斥着浑身,浑然变成个柔软的胖子,笑眯眯道:“施主扰乱佛修,请随老衲到净世教中,老衲能够帮施主参透佛性,领悟佛谛。”

“哈哈,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擒住小爷。”

第九十章:火烧净世教

威德王三角眼冷光乍现,他的掌势发得很慢,来势却极快,姿势诡异荒诞,颇为古怪,过得数招后,威德王双掌合印,真气澎湃,拇指朝前一戳。

白衣佯装受他一指,暗中运转土轮劲将余威卸去,猛地震出口鲜血来,数个红袍僧将他捆绑起来装到麻袋中,骑马朝远方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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