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年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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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至今仍发挥着余热,俺就不能打破传统美德去批评他那些迂腐至极的见解和自以为是倚老卖老的作风,所以俺只好听。
俺奶也过来劝俺:“你要想去你妈那儿,那也可以,有钱去没有?家里边儿没钱了,去的话打电话让你妈寄钱吧,寄多了你都留着自己花吧。”
我靠!明知道俺是秃公鸡一毛没有,还让俺厚着脸皮跟俺妈去要?这不明显着让俺告诉俺妈俺在这里受虐待的状况吗?家里边儿没钱?还当俺是四五岁幼童哄着玩呐?
俺回忆起去年今年发生的两件小事,如果是命题作文的话,那就写《两件小事》。
第一件小事儿是过年。
过年当然没啥好讲的,不过是亲戚们聚聚会,吃吃饭,侃侃大山,互相吹捧吹捧,彼此间再谦虚谦虚而已。当然这与俺无关,俺关心的是每逢过年能得多少压岁钱。
俺大爷、二大爷和四叔都在。大俺一个月的表姐,小妹,和俺大爷家的二姑娘也都在。
这么多人都在,那俺们的压岁钱要不要给得一样呢?当然不会咯。同是一家亲,“分赃”不均也会有争执的,但是俺因为过于老实,又没有什么争名夺利之心,并且较容易得到满足的心理被俺这些长辈们所掌握,所以俺的这些亲人们通常会这样给钱:
“刘霞(俺姐)给你五十块,新年快乐!”
“谢谢二叔!祝您新年快乐!”
“哎,好孩子。“
“傅燕(俺姑的孩子,也就是俺妹),给你四十块,新年快乐!”
“二叔真好,谢谢二叔,恭喜您年年岁岁有今朝,岁岁年年都发财。”
“哎,这孩子真懂事儿,这么讨人稀罕。”
“小二(俺大爷家的小妹妹的外号)给你三十块钱买吃的。”
“谢谢二叔。”
“要上学了,好好学习哦。”
“小宝,现在是大男孩了,叔给你二十块钱花。”
“啊……,嗯……,好……。”
“……,来来来,都去小屋玩吧。”
话说俺当年就是这么不懂事,也不咋会说话,所以亲戚们比较不喜欢俺这个孩子,相对起来给俺的钱就比较的少。但这没啥,俺向来不嫉妒她们能多分压岁钱,因为俺没有嫉妒的资格,并且俺那时候就明白俺的缺点,这个缺点也是俺爷讨厌俺其中的一个原因。
通过一天愉快的收钱体验,俺获得了一百元的压岁钱,俺奶拿了张百元大钞对俺说:“来,小宝,给你换个整钱,别乱花钱听见没有?”
俺“嗯”的一声就跟俺奶换掉了钱,然后扔进俺的抽屉里。
第二天俺跑出去打游戏,一阵高兴把零钱都打光了,想想家里还有百元大钞就激动得不得了,很久没碰过这么大的钱了。
俺回家想把大钞拆成零钱以方便花销。但是俺抽屉里面却是“空无一人,这片沙滩”。
俺奶看见俺在翻抽屉,不紧不慢的问:“小宝,找啥玩意儿呢?”
俺心里虽然火急,表面上还冷静得跟没事儿人一样说:“啊,我找那一百块钱呢。”
俺奶“哦”的一声说:“那一百块钱你爷帮你收起来了。”
俺皱紧眉头寻思,这个家还有谁愿意偷点啥吗?怎么无缘无故地还多了个防盗人?
俺奶怕俺没听明白,又补充道:“你爷手里有九百块钱,加上你这一百块钱就凑上一千块钱了。等你以后长大结婚的时候用,你爷都帮你存着钱呢。”
俺想问俺的姐妹们是不是也把压岁钱交给他存上了,但是想想还是忍住了.反正怎么问他也不会再吐出那一百块钱,反倒还给了他许多理由来贬斥俺。
以上这件小事是说,俺还有一千块钱的存款在俺爷那里,怎么可能现在连五块钱车费都拿不起呢?那俺的存款哪儿去了?
第二件小事儿更简单,是俺奶没事儿给俺讲的俺爷过去的光荣历史:“你爷过去当矿长的时候,整天送礼的排着队过来,找你爷办事儿的多着呢,吃的啥的都烂柜里一堆堆的。烟啊什么酒啊的,都给你二大爷四叔他们了。那时候你爷一个月七十五块钱工资,大米五分钱一斤,麻花两分钱一根,大螃蟹才一毛多钱一只,想吃啥吃不着?”
俺当时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因为俺那时候想吃啥也吃不着。
通过以上两件小事儿证明,俺爷不是穷人,绝对能拿出比俺身高还高的五块钱。俺现在只是想要其中一张,那也办不到。另外如果说他小气,那可错了。
有一次俺四叔从大老远的山东跑来看望俺爷,顺便说了一下他们厂里正在集资,集资后有很大的收益,每个人集资都需要个几万块钱,他现在好像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俺四叔在俺爷那里住了一天,第二天下午走的时候,因为多了一包钱的关系,他的笑容倍显真挚。四叔和俺爷挥手告别,三步一回头,那热泪盈眶的场面好感动人。
俺回想起上述的故事禁不住也要热泪盈眶了。
记得俺姑父在俺爷家睡觉的时候,俺爷也时常讨论起他借俺姑父同事的三万块钱利钱有没有按期支付等问题。
综上所述,俺爷非但不穷,还富得比较滋润,为啥俺就不能得到他五块钱坐车去城里看俺妈呢?俺在这儿每天浪费他们的粮食都几乎有五块钱之多了。
虽然俺有如此之多的不满,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在家没事儿闲得慌出去逛。打游戏也没钱,喝汽水也没钱。跑出门随口大唱:“没钱没钱没钱!俺们都是没钱人,想要干啥都没钱。俺们都是没钱人……。”
第二天,出乎俺意料,俺奶给俺十块钱的一张大票让俺去俺妈那里。还嘱咐俺:“要去你妈那儿就去吧,没事儿注意点别乱花钱。剩钱留着买点啥的。”
俺的精神头儿一下足了,到处跑来跑去收拾东西,心情兴奋得无法形容。幸好俺爷那时候出去了,他要是在俺想活跃都不能活跃。
收拾完俺的一些简单的行李后,俺就准备出发去城里看俺娘亲去。
乘上通往幸福之路的小车,俺随着车颠起的节奏屁颠颠的哼着比较臭屁的歌。当然不是什么“妹妹你做船头哦吼,哥哥我岸上走啊哦”之类的庸俗情歌。俺都哼一些热情澎湃的歌曲:“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大米粥哎!”
由于美好的心情作祟,俺这次坐车没吐,只是稍晕了些。人心情好时必定会增强痛苦的抵抗力。
俺妈见俺来了当然高兴,正好赶上俺四舅出门做生意顺道到俺妈那里看看。
有许多年不见,俺都不认得俺四舅了,不过俺四舅却认得俺:“这不刘宝吗?长这么大了,还认得我不?”
“不认得。”俺真是实话实说。
“我是你四舅,这孩子,长挺精神,上几年级了?”
“啊?我啊,初三快毕业了。”
“是吗?行啊,毕业上我哪儿去吧,我给你找钱挣。”
“啊?有吗?我不行,都说我长这么瘦不能干啥。”
“这孩子,没事儿,放假了吧?跟四舅去辽宁看看,四舅带你到本溪转转,本溪水洞世界第一,听说过没有?”
“水洞我还没见过啥样呢。”
“到时候四舅带你去玩,里面石头啥的可好看呢。”
“是吗?那挺好。”
俺对四舅说的地方特别感兴趣,比较神往。俺妈这时候端几个苹果上来说:“怎么了?想去你四舅那儿啊?”
“啊,没事儿,我寻思去转转也行。”
俺四舅招呼说:“就这么着吧姐,让刘宝跟我出去转转得了,老在家憋着干啥呀?小孩这么大了,应该出去见识见识世面 。”
俺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看着俺妈,俺妈比较不放心地说:“老四,出去玩玩啥的也行,不过走哪儿去你带着点,他这么大还太懂事儿,多照顾点。”
俺四舅直打保票:“没事儿姐,一家人说两家话去了,有我在还能让刘宝吃亏吗?
俺心中是很想去看看四舅那里是个啥样。母子连心,俺妈也看出俺的的想法,于是说:“要去也行,什么时候呆够再回来,作业啥的都带上别忘了写。”
俺高兴地说:“行,我知道了妈,没事儿闲着我会看五学习的。”
“刚来就要出门,你舅下午四点多的火车,你一天坐两趟车不晕得慌吗?”
俺说:“没事儿,我也得锻炼着坐车了。”
俺妈也不说什么,赶紧下厨房做菜,怕俺上车前没吃着东西到时候身体更坚持不住。俺四舅一边还在跟俺讲他们本溪的好处,顺带着跟俺说他在那里交游广阔大小通吃,俺就是爱玩游戏机也没问题,他随便借借都借得到了。
看来四舅比较了解俺的需求,别的不说,单指游戏机一条俺就得赴汤蹈火。
跟俺妈小聚了半天时光,俺就要跟俺四舅去本溪一游。
俺妈送俺和俺四舅到火车站并给俺们买了车票,临行前俺妈塞给俺五十块钱说:“过去了别全花掉,到时候还得留着车费回来,剩下的钱就当零花了,在那边儿听舅话,不愿意呆了就回来,妈也想你。”
俺“嗯”了一声就跟着四舅走进火车站,挥手跟俺妈告别。
等了约五分钟左右就剪票上车,俺告别了娘亲,要远行去本溪市欣赏水洞去也。
第十四节
四舅带俺来到座位上,从包里面掏出一根大麻花说:“尝尝吧,我从天津带回来的,天津麻花老有名了。
俺说:“不吃了,现在还不饿。”
“那行,等回家再吃,吃鸡蛋不?”
“也不吃了,坐不多长时间吧?”
“不长,八九个小时就到了。”
这时俺们对面来了三个人,具体说是两个人夹着一个人,被夹着的那个人手上也有一副夹子。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俺认为被夹着的人应该是犯了某种过错才被赏了一对手镯子。
俺四舅呢,比较好管闲事,先问那被夹的人:“哎,兄弟,犯了啥事儿?”
押送那位先生的两个便衣之一说:“采花大盗。”
俺心里直嘀咕:“那武侠小说里的采花大盗是看过不少了,现实里的采花大盗嘛,今儿个还是头一回见到。”
那“采花大盗”比俺年纪也就大几岁,坐在那边儿闲瞅着四处车箱说:“还行,车票有人帮着交,吃饭有人花钱请,免费住宾馆,生活乐无边呐。”
四舅和俺会心一笑,这厮蛮有趣。一个警察对四舅说:“这家伙犯了不少案,挺能跑,到处抓也抓不着。通辑悬赏也逮不着。前几天好不容易在沈阳那边儿抓着的,从青岛大老远跑沈阳去了,你说他能不?”
俺四舅表示称赞:“挺能的,哎,那你钱从哪儿弄?”
“采花大盗”继续观察车厢说:“碰着哪个中学就在门口截着,一个学生有时候就能赚个百八的。”
哦,俺们听得懂,说白了就是打劫。
“那碰见不给钱的咋整?要报警呢?”
“采花大盗”看了看俺四舅说:“不会打出去抢钱那是纯找揍呢,我总结了打仗的一点经验。第一是要快,要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都是古人的道理。第二是要准,要准!人最脆弱的地方就是眼睛和肚子、太阳穴这些地方,第一拳先打眼睛,打眼睛。第二拳打肚子,一般两下就差不多了。第三就是要狠!要狠!光打着没力气也是白打。啧,我打人从来没失手过。”
俺四舅点点头称赞说:“还行,有两下子。”
虽然俺四舅这么说,俺还是有点不以为然,明显着这次要不是失手就是没打过人家俩警察,要不咱们怎么碰巧看见这位仁兄的狼狈像了?
一个警察也同意俺的看法说:“这小子能不能打不知道,倒挺能跑的,抓他的时候跳窗户、翻障子,可哪儿蹿,后来也是沈阳的同事配合着堵住的,要不就我们俩个还真逮不着他,挺能耐的。这小子坐车坐船从来不买票,也不知道人家咋没逮着他偷票。”
“采花大盗”多加了一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俺四舅就在一旁笑,俺不吱声,因为在外人面前不太爱讲话,就在到处学么着有没有啥好看的东西,看犯人俺比较不习惯。
俺四舅忽然问:“那采花是怎么采的?”
这也是俺比较关注的问题,“采花大盗”咳了一声没言语,警察见有俺这种学生在也不好讲这种问题,其中一个警察对另一个说:“我先去上厕所,你看着点他。”接着转过头对俺四舅说:“兄弟,有事儿关照点。”
俺四舅直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
那警察上厕所之后,另外一个警察抓紧了“采花大盗”的胳膊。
“采花大盗”皱皱眉说:“我又不会跑,你抓我这么紧干什么?”
警察当然有点不放心的说:“那没准儿,你也不是跑一次了。”
原来还是惯犯,失敬失敬,当然这话俺不能当着警察叔叔的面儿上说。
这时火车停了一站,上车来一群学生。“采花大盗”显得比较镇静,有个女学生看到他旁边有个坐位就坐了上去,她可能没发现旁边是个戴银手镯子的“大款”。
“采花大盗”旁边的警察叔叔变向提醒了学生妹妹一嘴:“哟,上来这么多‘花’,想不想采?”
学生妹看了“采花大盗”一眼,忙不迭地跑开一边找其他同学了。另外一个警察叔叔上完厕所回来,正听到“采花大盗”说:“这些花一看太‘软’,没意思,采花得采‘硬’花。”
俺四舅忙问:“啥是软花硬花啊?”
“采花大盗”不紧不慢的说:“那硬花就是脾气比较倔的,我比较欣赏这种女人。软花就像刚才那种。”
俺和俺四舅这才明白花的种类,原来俺还以为是牡丹芍药之类的分别,整了半天跟俺想的完全不搭边儿。
俺听着听着想睡觉,就趴在桌子上先睡了。耳边还能听见四舅给两个警察还有那个“采花大盗”递烟。“采花大盗”说:“我这人烟酒不沾,不抽。”
一觉醒来已经到站了,抬头一看“采花大盗”和警察叔叔已经先俺们一步下车了。
四舅领着俺坐车来到本溪市,然后带着俺乘公车到大峪站下车,走不多远就是四舅家。
四舅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对俺说明:“家挺小的,你在这儿就先在三舅家睡,一会儿我带你去他家玩。”
俺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去,当然没成残疾,大家不要随言浮想。
也不知道四舅出去了多久,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脸轻松的表情说:“走,上你三舅家去。”
四舅三舅家的路程最多不过两分钟,上下就隔了一个过道。三舅家座落在道路要冲,门口一口深井,掉下去要花两三秒时间才能喝到水。
四舅把俺领进门,打招呼还得我个人。不过我这人就是不擅长这些东西,所以木在当场。
三舅表面上望去平实普通,长得较一般人要强壮许多,看起来让人有安全感。他见俺来到,先说话:“不认识我啦?”
俺只好挠头说:“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都不太记得了。”
俺四舅马上接口:“刘宝来了,晚上炒几个菜吧,我家你也知道没多大地方,先在你这住着,要不饭到我那儿吃去。”
三舅说:“不用了,我家地方大,睡我这儿吧。”
四舅想想说:“那行,我就不管了,你先忙吧,我一会儿得接班。”
三舅挥挥手说:“你忙去吧。”
四舅一走,三舅立刻下了大炕拉俺出门说:“你舅妈先做饭,走,我带你出去转转。”
俺跟着三舅走出家门,开始逛街,其实就是出去买菜。三舅带俺出去逛了菜市场买了些肉和豆角。
回去的路上,三舅问俺:“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