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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教父-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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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要建立一种对双方都有利的平等的伙伴关系。维托·考利昂凭着他的组织系统,在警察部门和政界的后门,能够向马冉查诺的活动提供强大的保护伞,并使其具有新的力量向布鲁克林和布朗克斯这两个区扩展。但是,马冉查诺是个目光短浅的人,对考利昂的建议竟嗤之以鼻。赫赫有名的阿尔·凯普是马冉查诺的朋友,而且他也有自己的组织系统,自己的人马,再加上雄厚的战争基金。他容忍不了这个暴发户。这个暴发户,就他的声望来说,与其说是一个黑帮干将,还不如说是议会里善辩的议员。马冉查诺的拒绝触发了一九三三年的大战。这次大战改变了纽约市地下世界的全部结构。 
  乍看双方实力,似乎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对抗。萨尔瓦多·马冉查诺有强大的组织,又有强大的武工队员。他同芝加哥方面的凯普是朋友,可以指望那里的支援。他同塔塔格里亚家族的关系也很好,这个家族控制着全市的明娼暗妓和当时还很薄弱的毒品贩运活动。他也同强大的商业界领袖人物有政治联系,这些领袖人物利用他的武工队员去胁迫服装业的犹大联合工会会员和建筑业的意大利无政府主义的自由工会会员。 
  面对这一强大的敌人,维托·考利昂只能投入分别由克莱门扎和忒希奥率领的两支很小的、但组织得极好的队伍。他在政界和警方的后门,把支持马冉查诺的商业界领袖人物抵消了。对他有利的是,敌人缺乏有关他的组织的情报。地下世界也都不知道他的军队的真正实力,甚至错误地认为忒希奥在布鲁克林区是个独立的单干户。 
  但是,尽管有这些情况,仍然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直到后来维托·考利昂使出了自己巧妙的一着,才把力量对比拉平了。 
  马冉查诺捎信给凯普,要求他的两个枪法最好的人到纽约来,把这个暴发户消灭掉。考利昂家族在芝加哥有朋友,也有耳目,他们传递来的消息说:那两个带枪的刺客将乘火车到达。维托·考利昂立即派路加·布拉西去收拾他们。按维托的指示,这个怪人可以把自己最残暴的本性发挥出来。布拉西和他的人在火车站上接待了从芝加哥来的恶棍。布拉西搞到的一辆出租汽车开来了,当这两个恶棍上了车之后,布拉西同他的另一个伙伴也跟着挤了上去,手上端着枪,逼着那两个芝加哥小子躺在汽车底板上。出租汽车开到了靠近码头的一个仓库里。 
  那两个人,脚手都给捆了起来,还用小毛巾塞到他们嘴里,以防他们呼救。 
  然后,布拉西拿起斧头,对着一个就砍起来。他先把这个人的两只脚砍掉,接着又从膝盖上把腿砍断。再接着又从大腿与身子连接的地方把大腿砍了下来,布拉西是个力气极大的人,但是他也得把斧头抡好几下才能完成任务,当然那个倒霉蛋早已命归西天了。被砍下来的碎肉和流出来的血,把仓库地板弄得滑溜溜的。当布拉西回头准备收拾第二个的时候,他发现没有必要再劳神了。原来另一个刺客,由于恐惧而把(说起来简直不可能)嘴里的毛巾吞了下去,给噎死了。当警察力确定死因而进行尸体解剖时,才发现那个人的胃里有毛巾。 
  几天之后,凯普家族在芝加哥收到厂维托·考利昂发来的一封信。信的内容大致是:如今你知道了我是怎么对待敌人的。为什么一个那不勒斯人要干预两个西西里人之间的争执?如果你希望我把你当作朋友,那我就谢谢你,你有何要求,我都愿意为你效劳。像你那样的人一定懂得:如果能有一个朋友,他不要求你帮忙而能够自己料理自己的事务,同时又准备在你将来遇到麻烦的时候帮你的忙,那就要有利得多。如果你根本就不希望同我交朋友,那就随便吧。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本市的气候是潮湿的,对那不勒斯人的健康是不利的。因此奉劝你千万不要来这里访问。 
  这封信里的盛气凌人的语气是精心设计的。老头子小看凯普一家,认为他们是愚蠢的、明码标价的亡命之徒。他得到的情报也表明,由于凯普明目张胆地飞扬跋扈,由于他爱炫耀自己的罪恶财富,早就失去了政治后台:老头子懂得,实际上也确信,失去了政治后台,失去了社会掩护,凯普的世界同别的势力一样,是很容易被消灭的。他知道,凯普正在走向毁灭。他还知道,凯普的势力尽管在芝加哥很可怕而义无孔不入,却没有超出芝加哥的范围。 
  这个战术是成功的,之所以成功,与其说是因为战术本身的残忍程度,还不如说是因为老头子的反应迅猛神速而令人胆寒。凯普,如果他的智力还管用的后,本该明白:进一步采取任何行动都是充满危险的。接受友谊,顺便还接受信中暗示要付的报偿,要明智得多。凯普送来信息说,他们不想再进行干预。 
  如今势均力敌了。维托·考利昂由于使凯普家族蒙受了耻辱,因而在美国地下世界赢得了极大的“尊敬”,六个月来,他运筹帷幄,从战略上打败了马冉查诺。他袭击马冉查诺保护的掷骰于赌场,查出了他在哈莱姆地区把赌注押在数字上的彩票赌博庄家,使他整整一天不仅赌不成钱,而且连唱片也没有放成。他全线出击,袭击敌人。甚至在服装中心,他也派克莱门扎及其部下去支持工会会员反对受雇于马冉查诺的武工队员以及服装公司的老板。他那出类拔萃的深谋远虑的将才和组织能力,使他在各条战线上都是胜利者。克莱门扎那种表面上嘻嘻哈哈,而实际上凶恶残暴的作风,由于考利昂利用得很妥善,也有利于扭转战局。接着,考利昂老头子把忒希奥兵团这支保留下来的后备力量派出去,专门收拾马冉查诺本人。 
  这时,马冉查诺速遣密使前来求和。维托·考利昂拒不接见,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把他们推开了。马冉查诺的士兵丢下他们的领袖四散逃命,都不愿意去为节节失败的事业白白牺牲。主办赌博的庄家和敲诈勒索的放债者都纷纷向考利昂组织交纳保护费。战争实际上已经结束了。 
  最后一仗是一九三三年除夕之夜打的。忒希奥打进了马冉查诺个人防御圈,马冉查诺手下的文官武将急于休战,同意把他们的头头引向屠宰场。他们告诉他说,同考利昂的会谈已经安排好了,在布鲁克林区的一家饭店举行,他们陪着他,给他当保镖。他们让他坐在一张有格子花布的桌子旁边,愁眉不展地在啃一块面包。当忒希奥率领四个人一进来,他们就一个个溜出了饭店。处决进行得迅速而稳妥,马冉查诺的嘴里嚼碎了的面包尚未咽下去,他就给子弹打得满身窟窿。 
  战争结束了。 
  马冉查诺帝国并入了考利昂的势力范围。考利昂老头子建立起一套纳贡系统,让全体人员都留在他们各自的、分散在各处的赛马赌博登记站和把赌注押在数字上的彩票赌博点上。作为额外收获,他在服装中心的各个工会里也得到了立足点,这种立足点在随后的几年里终于证明是极其重要的。目前老头子总算把事业方面的问题解决了,但他的家里却遇到了麻烦。 
  桑迪诺·考利昂,也就是桑儿,当时已经十六岁了,个儿高得出奇,足足有六英尺,肩膀宽阔,浓眉大眼,显得很有肉感,但却一点也不文静。目前,尽管弗烈特是个本本分分的孩子,迈克尔当然还是个刚学走路的娃娃,桑迪诺却经常闯祸,老是同人打架,学习成绩也不好。最后,克莱门扎因为是桑儿的教父,有管教的责任,在一天傍晚来找考利昂老头子,向他反映说,他的儿子曾参加过武装抢劫。这种愚蠢勾当,很可能演变到不堪设想的地步。桑儿显然是那一伙人的头头,参加抢劫的另外两个孩子是他的随从。 
  维托·考利昂很少发脾气,这次却忍不住了。汤姆·黑根在他家已经生活了整整三个年头了。他问克莱门扎,这个孤儿是否也卷进去了。克莱门扎摇摇头。考利昂老头子派了一辆汽车把桑迪诺接到他在“劲科纯净橄榄油公司”的办公室里。 
  老头子第一次遇到了失败。他大发雷霆,用西西里土语咒骂呆头呆脑的桑儿,发脾气使用这种土语比使用别的任何土活都更令人感到过痛。末了,他提了个问题: 
  “你哪儿来的权利去干这样的事?什么东西使你想去干这样的事?” 
  桑儿站在那儿,气鼓鼓的,拒不回答。老头子以轻蔑的语气说:“真愚蠢。那天晚上你抢了多少钱?每人五十美元?二十美元?你为二十美元去卖命,嗯?” 
  桑儿好像没有听到这些话,以对抗的态度说:“我见你枪杀了法怒其。” 
  老头子“啊”的一声倒在椅子上,他等待着。 
  桑儿接着说:“法怒其离开了公寓大楼之后,妈妈说我可以上楼回家了,我见你在上屋顶。我跟在后面也上去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守在屋顶上,眼看着你把皮夹子和手枪丢掉了。” 
  老头子叹了口气。 
  “好吧,那我就不能给你谈怎么做人了。难道你不想完成学业?难道你不想当个律师?要知道,带着公事包的律师比一千个带着枪和面罩的强盗都能窃取到更多的钱。” 
  桑儿对他龇牙咧嘴地笑了,然后躲躲闪闪地说:“我想进入家族业务。”他看到老头子的脸上仍然毫无表情,对他开的这个玩笑也没有耻笑,便马上又补充说:“我可以学着卖橄榄油嘛。” 
  老头子还是没有吭声,未了,他耸耸肩。 
  “每个人只有一个命运,”他说。 
  他没有补充说明:目睹法怒其遭枪杀这一事实,早已决定了他儿子的命运。他只转过脸,不动声色地说:“明天早上九点钟到这儿来,劲科会给你安排工作。” 
  劲科·阿班旦杜具有一个参谋必须具有的那种敏锐的洞察秋毫的能力,明白老头子的真正愿望。交给桑儿的主要任务是给父亲当保镖,这个职位也便于他学习当一个老头子的诀窍。这一措施把老头子的。教师爷的本领发挥出来了:他常常唠唠叨叨地说如何才能把他的大儿子培养成才。 
  老头子除了一再重复他那个“每个人只有一个命运”的理论之外,经常责备桑儿,说他动不动就勃然大怒。老头子认为,使用威胁乃是最愚蠢的自我暴露,事前不想一想就大发脾气乃是最危险的任性表现。谁也没有听到过老头子脱口而出地说过一句赤裸裸的威胁的话,谁也没有看到过他发脾气发得不能控制。就这样,他竭力把自己的戒律教给桑儿。他认为:人生中除了有一个敌人过高估计你的缺点,就再也没有更大的自然优势了。 
  兵团司令克莱门扎手把手地教桑儿打枪,挥舞绞刑刑具。桑儿不大喜欢使用意大利绳子,他美国化的程度太深了。他偏爱的是使用起来简单、直截了当、与人力无关的盎格鲁撒克逊枪炮,这使克莱门扎很伤心,但是,桑儿已经成了他父亲欢迎的伴侣了,为他开汽车,还帮他办很多小事。在随后的两年里,他显得好像是自然形成的、进入自己父亲业务的儿子了。他不大颖脱,不太急切,却满足于一个不费气力的工作。 
  同时,他那个少年时代的伙伴和半结义兄弟汤姆·黑根却要上大学了。弗烈特仍然在高中念书,幺弟迈克尔在念小学,最小的妹妹康妮还是一个刚学走路的四岁小女孩,全家早就搬到布朗克斯区的一栋公寓里去了。考利昂老头子正在考虑在长岛买一栋房子,但是他想把买房子的事同他正在拟定的计划协调起来。 
  维托·考利昂是一个很有眼光的人。美国所有的大城市都给地下世界的斗争打得个稀巴烂。好几十个地方爆发了游击战,野心勃勃的流氓一个个都拼命想割据,建立小帝国。像考利昂这样的人都在竭力保卫自己的“边疆”,保卫自己的生财之道。考利昂老头子发现报纸和政府机构正在利用这种乱砍乱杀的局面设法推行越来越严厉的法律,设法采取越来越残酷的警察手段。他预料,公众义愤很可能导致民主程序暂时停止执行,这对他和他的臣民可能是个致命的打击。他的帝国就内部而言,是稳固的。他决定先给纽约市,然后再给全国所有卷入战争的派别带来和平。 
  他对这个任务的危险性并不抱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把第一年用于同纽约帮派的头目会谈,做做准备工作,摸摸他们的底,建议划分势力范围,并由一个组织松散的联盟协调会批准后,大家共同遵守。但是当时帮派大多,互相冲突的特殊情况也大多了,要达成一致协议是不可能的。就像历史上许多伟大的统治者和法典制订者一样,考利昂老头子认定,除非把独立统治的国家的数目压缩到一个容易处理的小数目,不然秩序与和平是不可能的。 
  有五六个“家族”实在太强大了,无法消灭。但是其余的,例如街道“黑手”恐怖集团,各行其是的敲诈勒索的放债集团,还有那些尚未得到司法当局的适当保护(也就是说还没有买通有关当局)的、强暴的赛马赌博登记者集团,都得统统滚蛋。于是,他发动了一场实质上是殖民地侵略性质的战争来对付这类人物,把考利昂组织的全部人力、物力都投入到这场战争里去了。 
  纽约地区和平局面的取得,花了三年时间,并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一开始却有点倒霉。原来老头子早就决定要消灭的一群死心塌地的爱尔兰强盗,凭着他们拼死拼活的蛮劲,差点获得全胜。一个爱尔兰匪徒,凭着自杀的牺牲精神,有一天由于偶然的机会冲进老头子的警戒圈,瞄准老头子的胸膛打了一枪。刺客立即给子弹打得千疮百孔,但他造成的损失却成了既成事实。 
  不过,这一下却给桑迪诺·考利昂造成了机会。由于父亲动弹不得,他直接抓军队,组成自己的兵团,军衔是司令。桑儿就像一个年轻的、没有经过宣扬的拿破仑,表现出了领导城市战争的军事天才。他还表现了一种冷酷无情的作风,没有冷酷无情的作风是考利昂老头子作为统治者的唯一缺点。 
  从一九三五年到一九三七年,桑儿·考利昂获得了地下世界从来没有过的最狡猾、最残忍的刽子手的名声。然而,单纯就恐怖程度而言,同那个名叫路加·布拉西的令人望而生畏的人物比较起来,他却大为逊色。 
  跟踪残余的爱尔兰匪帮,并单枪匹马地把那一伙扫除干净的就是布拉西。当那五六个强大的家族中的一个家族企图干涉,并充当那些零散的帮派的保护人时,为了杀一儆百而杀死这个家族的头头的,也是布拉西。另外,老头子伤好了,恢复了健康,就同这个家庭讲和了。 
  到一九三七年,除了小的事件和误会(当然这些小的事件和误会有时也会造成毁灭性的严重后果),总的来说,纽约市的气氛是平静而和谐的。 
  就像古代城邦国家的统治者用焦急的目光注视着野蛮部落在他们城墙周围游来荡去一样,考利昂老头子也密切注视着他自己那个小世界外面的事态发展。他注意到希特勒的上台,西班牙的陷落,德国在慕尼黑对英国进行的威吓。他没有受到外部世界的蒙蔽,清楚地看到了世界大战即将来临;他明白这场战争的影响。他自己的世界将更加强大,坚不可摧,不仅如此,那些善于随机应变的、有远见的人们可以利用战争的机会大发横财。但是,要发横财,在他自己版图以内必须洋溢着和平气氛,而同时外部世界战争却疯狂进行。 
  考利昂老头子带着自己的信念走遍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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