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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名剑风流-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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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佩玉道:“我……我相信,但你又是怎麽学会鸟语的?”
  云雀姑娘嫣然一笑,道:“我不用学,我瞧见她们之後就知道了。”
  在这一瞬间,她迷惘的眼睛里像是突然充满了灵光,俞佩玉不知怎地,竟无法不相
信她的话,忽又问道:“她们快乐麽?”
  云雀姑娘想了想,道:“有的快乐,有的不,有时快乐,有时不……”
  她忽然开心地笑道:“但至少总比愚蠢的人们快乐得多。”
  俞佩玉默然半晌叹道:“不错,人们的确太愚蠢,世上只怕唯有人才会有自寻烦恼
。”
  云雀姑娘笑道:“你知就好,就应该……”
  她掌中的鸟突然叫了一声,冲天飞起。
  她脸色也变了。
  俞佩玉奇道:“姑娘你……”
  云雀姑娘摇手打断了他的话,转过头飞也似的跑了,就真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似
的。
  俞佩玉瞪大了眼睛正在发呆,只听一阵奇绝的声音从左面的树丛中传了过来,像是
有人在铲土。
  莫非有人正在为他的仇敌挖掘坟墓。
  俞佩玉悄悄走过去躲在树後向外望,果然瞧见一个矮小的人蹲在地上挖土,他穿着
件大花的袍子,一双手就像是孩子那麽小,他正是这杀人庄的庄主。
  昨天被他追赶的黑猫,已血肉模糊,死得很惨。
 标题 
古龙《名剑风流》
第五章 生而复死
  杀人庄庄主挖好洞,轻轻将猫的身放下去,又在四围堆满了鲜花,再将土一把把撒
上去,口中喃喃道“别人都说猫有九条命,你为什麽只有一条可怜的孩子,是你骗了我
,还是我骗了你?”
  俞佩玉瞧着他矮小佝偻的身影,瞧着他那虽然孩子气却又是那麽善良的举动,忍不
住长长叹了一声。
  杀人庄主吃惊得跳了起来,大声道“谁?”
  俞佩玉赶紧走出去,柔声道“你莫要害怕,我绝无恶意。”
  杀人庄主紧张地瞪着他,道“你    ……你是谁?”
  俞佩玉尽量不让自己惊吓了他,微笑道“我也是这里的客人,叫俞佩玉。他竟然觉
得什麽事都不必瞒他,只因这畸形矮小的身子里,必定有颗伟大而善良的心。他对猫都
如此仁慈,又怎会害人。杀人庄主那苍白而秀气,像是还未完全发育成熟的脸,终於完
全安定下来,展颜一笑,道:“你是客人,我却是主人,我叫姬葬花。”
  俞佩玉道:“我知道。”
  姬葬花张大眼睛,道:“你已知道了?”
  俞佩玉笑道:“我已见过夫人和令嫒。”
  姬葬花眼睛垂了下来,苦笑道:“好像很多人都是先见到她们才见我。”
  他突然抓住俞佩玉的手,大声道:“但你千万别听她们的话,我那妻子脑筋不正常
,很不正常,简直是个疯子,我那大女儿更是个泼妇,没有人敢惹她,连我都不敢,她
们长得虽美,心却毒得很,你下次见着她们,千万要躲远些。”
  俞佩玉实未想到他对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竟如此说法,不禁被惊得怔住,他说的话是
真?
  是假?
  他看来并没有理由要骗他。
  姬葬花颤声道:“找说这话全是为你好,否则我又怎会骂自己的亲人。”
  俞佩玉终於长叹一声,道:“多谢庄主。”他停了一停,忍不住又间道:“但还有
位能通鸟语的姑娘……”
  姬葬花这才笑了笑,道:“你是说灵燕,只有她,是绝不会害人的,她……她是个
白痴。”
  俞佩玉怔住了,失声道:“白……白痴。”
  林木间,有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响起。
  姬葬花一把拉住他的手,变色道:“这只怕是她们来了,你千万不能让他们见着你
,否则你就再也休想活了,快,快跟我走。”
  俞佩玉听了他的话,再想到那可怖的魔井,想到那双扼他脖子的手,忽然觉得自己
以前为她辩护的理由,委实都脆弱得不堪一驳。
  只见姬葬花拉着他在林木间左转右转,来到一座假山,从假山的中间穿过去,有间
小绑,阁中到处都是灰尘、蛛网,四面写字的纸都已发黄。
  阁的中央,有个陈旧的蒲团,两个人站在这小绑里,已觉挤得很,但姬葬花却松了
口气,道:“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绝不会有人来的。”
  俞佩玉一生中简直从未见过这麽小的屋子,不禁间道:“这是什麽地方?”
  姬葬花道:“这里就是先父晚年的静坐诵经之处,从五十岁以後,他老人家便在这
里,足下出户,达二十年之久。”
  俞佩玉骇然道:“二十年足不出户……但此间连站都站不直,躺更不能躺下,令尊
大人又为何如此自苦?”
  姬葬花黯然叹道:“先父自觉少年时杀戮太重,是以晚年力求忏悔,他老人家心灵
已平静如止水,肉身上的折磨,又算得什麽?”
  俞佩玉长长叹息道:“他老人家,委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想到那姬夫人居然说姬家的祖先都是疯子,暗中不禁苦笑摇头,姬葬花拍了拍他
的手,道:“你安心藏在这里,饮食我自会送来,但你千万不能跑出去,这庄院中流血
已太多,我实在不愿再见到有人流血。”
  俞佩玉瞧着他走出去,暗叹忖道:“他妻子已疯狂,女儿又是白痴,自己又是个侏
儒,永远被人欺负戏弄,他的一生,岂非比我还要不幸得多,而他待人却还是如此仁慈
善良,我若换了他,我是否会有他这麽伟大的心肠?”
  地上积着厚厚的尘土,俞佩玉叹息着坐在蒲团上。
  这小绑中竟没有墙,四面都是以纸格的门窗隔起来的,严冬风雨时,那日子必定甚
难度外面有流水声不断地在响。
  过。
  风吹树叶,也在响。
  俞佩玉东张西望,只觉地上的麈土下,似有花纹,他撕下块衣襟,擦了擦,竟现出
一幅八卦图来。
  “先天无极”门下,对於奇门八卦一道本不陌生,俞佩玉名父之子,对於此道,可
称翘楚,他静心瞧了半晌,伸手沿着地上的花纹划了划,他座下的蒲团突然移动起来,
现出圆地穴。
  地穴中很黑也很深。
  俞佩玉忍不住试探着走下去。
  就在这时,突然间,二十多柄精光雪亮的长剑,无声无息地自四面门户中闪电般刺
了进来。
  俞佩玉心胆皆丧,他若没有发现地上的八卦图,他若不精於奇门八卦术,他若还坐
那蒲团上。
  那麽此刻他身子就已变成蜂巢,这二十几柄精钢长剑,每一柄都要从他身上对穿而
过。
  这是何等的机缘巧合,这又是何等的惊险,生死之间,当真是间不容发,他这条命
简直是捡回来的。
  但此刻他连想都不敢多想,赶紧将蒲团盖住地穴。
  只听阁外有人道:“咦?怎地像是没有人?”
  接着,“砰”地一震,四面门窗俱都碎裂而开。
  小绑四面,赫然站满了昆仑、点苍的子弟,齐地失声道:“他怎地逃了?”
  白鹤道人沉声道:“他怎会得到风声?”
  另一人道:“他绝定走不远的,咱们追。”
  衣袂带风声响动间,这些人又都走了个乾净。
  俞佩玉直等了许久许久,才敢将那蒲团推开一线,瞧见四面再无人影,才敢悄悄爬
上来。
  流水声仍在响,风吹树叶声也仍在响,就是这风声水声掩去了那些人来时的行动声
,俞佩玉才会全无觉察。
  但他们又是怎会来的。
  又怎会知道俞佩玉在这里。
  俞佩玉惊魂未定,已发觉这“杀人庄”中,到处都充满了疯狂的人,简直没有一个
人可以信任。
  那麽,此时此刻,他又该往何处去?
  此刻他蓬头乱发,眼睛里已满是血丝,昔日温文典雅的少年,此刻已变得像是只野
兽,负伤的野兽。
  他再没有信心和任何人动手,也已没有力气和任何人动手。
  突听一人经唤道:“叶公子……叶玉佩!”
  俞佩玉想了想,才知道这是在唤自己,他虽然听不出这语声是谁,但唤他这名字的
,除了她们母女还有谁?
  他想也不想,又钻进那地穴,盖起蒲团。
  地穴中伸手不见五指。
  他虽然感觉这地穴彷佛很大,却也不敢随意走动,只是斜斜靠在那里。
  良久,他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光线直照下来,蒲团已被移开。
  俞佩玉大惊抬头,便瞧见那张苍白的、秀气的和善的脸,此刻这张脸上像是又惊又
喜,失声叹道:“谢天谢地你总算在这里。”
  俞佩玉却没有半点欢喜,咬牙道:“你还要来害我?”
  姬葬花胸道:“都是我不好,我带你来时,竟被我妻子瞧见了,她必定想到了这里
,竟将昆仑、点苍的那些凶手带来。”
  俞佩玉冷笑道:“你怎能令我相信?”
  姬葬花道:“若是我出卖了你此刻为何不将他们带来。”
  俞佩玉这才跳出来,歉然道:“我错怪了你。”
  姬葬花一脚将蒲团回原地,拉着他,道:“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快走。”
  突听一人狂笑道:“你还想走!”
  俞佩玉魂飞魄散,“刷、刷、刷!”叁柄长剑,闪电般刺了过来。
  姬葬花大叫道:“住手、住手、你们不能……”
  但呼啸着的长剑根本不理他,俞佩玉身上已被划破两道血口,昆仑、点苍的子弟已
将他重重包围起来。
  他赤手空拳野兽般左冲右突,转眼间便已满身浴血。
  白鹤道人厉声道:“留下他的活口,我要问他的口供。”
  俞佩玉闪开两柄剑,一拳向他直击而出。
  只听“砰”的一声巨震,那小绑的柱子竟被他这一拳击断,屋顶梁木哗啦啦整个塌
了下来。
  他抱起一根柱子,疯狂般抡了出去。
  惊呼声中,一个点苍弟子已被他打得胸骨俱断,另两人掌中的长剑也被他脱手震飞

  白鹤道人大呼道:“这小子简直不是人,死的也要了。”
  俞佩玉身形旋转,将那海碗般粗细的梁柱,风车般抡舞,只要是血肉之躯,有谁能
樱其锋。
  姬葬花远远站在一旁,也像是吓呆了,不住喃道:“好大的力气,好骇人的力气剑
光闪动,叱吒不绝。俞佩玉眼前却什麽也瞧不见了,耳里什麽都听不清了,只是疯狂般
抡着那柱子,只见他突然一松手……百馀斤重的柱子,夹带着千万斤之力,箭一般直射
而出,一个昆仑道人首当其锋,海碗般粗的柱子竟从他胸腹间直穿过去。他人还未死,
凄厉的呼声,响彻云霄,鲜红的血,四溅而出。别的人也不禁为之丧胆,向两旁闪开。
俞佩玉已跟着这柱子冲出去,他眼前根本瞧不见路,只是没命地狂奔,钻过树木,钻过
花丛。他身上刺满了花的刺,树的荆棘,但身後的呼喝声,竟已渐渐远了,他眼前忽然
出现那灰白色的怪屋。“死屋!”坟墓岂非是最好的藏身之处。俞佩玉直冲过去。突地
,剑光如电,挡住了他的去路。一个女人声音厉喝道:“你敢进这屋子,我要你的命!

  俞佩玉身子摇动,眼前只能望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似乎有长发、白袍,有明亮的眼
睛他终於认出了她,正是姬葬花的长女,那沙漠中的苍鹰。
  他惨笑道:“能死在你手上最好,你至少不是个疯子……”
  他已完全脱力,他再度晕了过去。
                  口口口
  屋子里没有燃灯,黯得很,俞佩玉一醒来,立刻就认出这正是那姬夫人的闺房。
  接着,他就知道并不是自己醒的,而是有人惊醒了他,此刻这屋子里虽然没有人,
但那沉重的门却已被推开,发出了“吱”的一声。
  一个矮小的人影探了进来,正是那杀人庄主姬葬花,那不知究竟是善良还是恶毒的
侏儒。
  俞佩玉身子不禁抖了起来,颤声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定要害我?”
  姬葬花走到他床前,然垂首道:“我对不起你,我本想救你的,那知反害了你……

  实在不知道那些人竟在一直跟踪着我。”
  俞佩玉道:“既是如此,你此刻快出去吧。”
  姬葬花道:“不能,我绝不能将你留在她们手上。”
  俞佩玉惨笑道:“但我却是被她们救活的。”
  姬葬花长叹道:“少年人,你知道什麽,她们救活了你,只不过是为了要慢慢折磨
你,要你慢慢死在她们手上。”
  俞佩玉机伶伶打了个寒噤道:“她……她们为什麽要如此?”
  姬葬花道:“你真的不知道?”
  俞佩玉道:“我委实百思不解。”
  姬葬花悠悠道:“我那妻子最恨姓俞的,你以为她不知道你姓俞?”
  俞佩玉失声道:“呀……我竟忘了……”
  到了此时,他再无怀疑,挣扎着要爬下床,姬葬花急得直搓手,道:“快扶着我走
。”
  突然,一个人推门而入,白袍长发,正是那鹰姑娘。
  她无声无息地走进来,冷森森的瞪着姬葬花,目中全无半分亲情,有的只是怨恨与
厌恶,冷叱道:“出去!”
  姬葬花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大叫道:“姬灵风你莫忘了我是你的老子,你对老子,
说话就不能客气些麽?”
  他暴跳如雷,指手划脚,像是突然变成了个疯子,一张孩子气的脸,也突然变得说
不出的狰狞邪恶。
  俞佩玉已不觉被这变化吓呆了,姬灵风却还是笔直站在那里,非但毫无惧怕,目光
反而更冷,一字字道:“你出不出去?”
  姬葬花捏紧了拳头,狠狠盯着她,像是恨不得将她吞下肚里,姬灵风还是神色不变
冷冷的盯着他。
  这父女两人,竟像是有着入骨的仇恨,你盯着我,我盯着你,也不知过了多久,姬
葬花突然长长透出口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咯咯笑道:“乖女儿,你莫生气,若是气
坏了身子,做爹爹的岂非更是难过,你叫我出去,我出去就是。”
  他竟真的蹒跚着走了出去,那侏懦般的身子,看来更是卑小,一面走,口中还不住
喃喃道:“这年头真是变了,做女儿的不怕老子,做老子的反而怕起女儿来了。”
  俞佩玉也真未想到他竟会被自己的女儿骇走,心里又惊又奇,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
来。
  姬灵风冷冷道:“你下来做什麽?躺回床上去。”
  俞佩玉道:“在下……在下不便在此打扰,想告辞了。”
  姬灵风冷笑道:“你听了那侏儒的话,以为我要害你是麽?”
  俞佩玉道:“他……他毕竟是你的爹爹。”
  姬灵风冷漠的面容,突然激动起来,嘶声道:“他不是我爹爹!不是!不是!不是
……”她抓着衣袂的一双手渐渐扭曲,痉挛,面上竟也有了姬葬花那疯狂的神色。
  俞佩玉吃惊地望着她,过了半晌,她神情终於回复平静,目光又变得鹰隼般冷锐,
瞧着俞佩玉道:“你以为他是个好人?”
  俞佩玉虽未承认,也未否认。
  姬灵风突然又咯咯大笑起来,道:“奇怪为什麽有这许多人会受他的骗,上他的当
,直被杀死了还不知道,还要以为他是个好人。”
  俞佩玉道:“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
  姬灵风道:“无冤无仇?哼,你可知道这地方怎会充满了残杀,你可知道,生命在
这里为何会变成如此卑贱?”
  俞佩玉道:“我……不知道。”
  姬灵风纤美的手指又痉挛了起来,嘶声道:“这只因他喜欢杀人,喜欢死亡,他喜
欢瞧着生命在他手中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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