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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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妖灵或神祇,或修行者才能看到他,看在眼里,他就像是站在云端,自这昆仑山巅朝四下里看,一切尽收眼底。
以昆仑山脉为祖脉走势的山脉一路向四面八方的延伸,他所面临的方向正有泾河滔滔奔流。白云在他的周身萦绕,风吹着他的道袍吹得猎猎响,偶尔有冲霄起的白鹤在他的周身盘旋。
他站在那里,有着与万物同相的和谐,让人看在眼中,觉得他可以是树,可以是石,可以是山的一部分,却怎么也不像是个人。
他的双眼,静静地看着山脚下流淌的泾河河水,靠近山脚的地方幽静,就像一处寒潭,一直向远处延伸,河水便奔腾起来。他看着云,看着山,看着鸟,看着妖灵、神祇都是一样的眼神,在他的眼中,仿佛万物生灵都是平等的。
在遥远的地方,他的眼中能看到天空之中有云气朝一个地方汇集,那云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变浓变黑。
他似在等待着,又像是从出生就站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陈景依然是一步步地走着,只是他走的却越来越快,他的身体也越为越灵活,这般与天地相合,体内灵力激荡的感觉,让他产生了一种热血沸腾的错觉。
天空中的云越积越厚,旋转着,外围舒缓,内里疯狂,大红虾抬头看天,只见头顶云的中心位置如暗流一样的在翻涌。风也越来越大,陈景所过之处,两岸的山林在疯狂地摇动着。
顺着河流朝昆仑而去,陈景头顶的云层越来越厚,天地已经暗了下来,肉眼看不清十米之外。从远处只看到一片黑暗的乌云顺着泾河快速的移动着。
狂风呼啸。
“啪……轰……”
电闪雷鸣。
电光将那一方空间照亮时能看到那一团黑暗的中心,有一个人带着一只贝壳和一只大红虾在河面上踏浪而行。那当先之人一步跨出,如破浪之舟,头顶乌云紧随而走,疯狂的转动着,两岸山上的大树都吹的折断,被卷飞到云层之中。甚至有来不及离开又法力低微的妖灵被卷入了高空。
第九十章不屈的幻象
“哗……”
大雨倾盆而下。
陈景所过之处,灵力看似纷乱,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和谐,与陈景、大红虾、贝壳形成了一个整体,他们就像是其中的风和灵力,是其中的乌云和雨,是闪电是雷鸣声。
陈景的心中就像一片镜子,将周天之内的一切都映在心中,纷乱狂野的风和暴烈的雷霆在他的心中映着一道道清晰划痕,看似纷乱不堪,却并没有一样事物能够烙印下。
一路呼啸,顺着泾河向昆仑而去。
当天空彻底的暗下,天空之中出现了已经有了残缺的清月,照着那一片乌黑的云朝昆仑掩去。
昆仑山巅站着一个道人,静静地看着,在他头顶盘旋的着的白鹤像是感受到了狂风暴雨,有些焦躁不安的短啼着。
他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乌云,突然缓声说道:“魔,一切想凌驾于昆仑之上的生灵都是魔物,不可饶恕,不可存活。”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陈景所过之处,就如妖灵渡劫。当他来到了昆仑脚下之时,那乌云已经是遮天蔽月。他再一次的抬头看昆仑,昆仑山巅的人道人也低头看他。一道闪电破空,两人的眼眸之中都有一道电闪划过。
道人低头看着,在离昆仑近的空间之中,乌云被一股无形之力驱散。像是过了一个纪元,又似不过一念之间。陈景收回了目光,低下头,抬起腿便向昆仑攀登起来。一步一步,脚上就像是踩着无形的天梯。
他一步步地走着,天空之中风雨骤急,电闪雷鸣。
大红虾下贝壳并没有跟随着陈景一起上,然而他们的感知却奇妙的与陈景相通,这一路从绣春湾走到昆仑山脚下,他们的精气神竟是与陈景相融,他们感受到了陈景心中的那份迫切与坚定。
他们的眼中所见,便是陈景所见的。他们看到的昆仑不是凡人眼中的昆仑那样子,而是一片青苍,根本就不像是实实在在存在于天地间的事物,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已经腐朽,又像是一层神秘虚无将山的本来面目给掩盖了。
在他们的眼中,陈景所过之处风雷密集汹涌,河水冲天而起,那昆仑山竟像是受不住重力一样的倒塌,成片成片的倒下,落入河中消失不见。那些已经塌过的地方,则是变成了虚无。
他们不知道那从昆仑山上倒下的是什么,是山?还是昆仑山中神秘的一部分,被雨水河浪冲刷了。
狂风呼啸,雷霆暴烈。
方圆百里之内都起了大风,外围有小雨,越到中心越雨越大,更是有雷霆一道道闪耀。
百里之外有一只黑熊精站在那里。他全身上下穿着一套太乙精金炼成的锁子甲,在胸口背部大块的地方都一非常清晰符画在上面,前胸和后背都是一样的,一个大大的咒文,似一座大山图画。而他手腕手臂脚上护腿护膝之处,都是各不相同符文。很显在这套锁子甲是他自己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天下间会炼器的妖灵很少,大多也只是寻些天材地宝以本命精气日夜养炼成法宝。
而像他这种会炼制护身甲胄的可谓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他这一身的锁甲只让人一看到,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妖怪,而是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传承。
他曾在小白龙念了一夜《天妖化形篇》时在河神庙听了一夜,又在龟渊化形之时观看了那一次有着重大意义的化形。现在的他远看像极了人,身体站在笔直,脚上穿了一双大靴子,暗金色,上有风云图纹。
他手已分指,不是过却是四指,脸上已经分了眉眼嘴鼻。他看着陈景朝昆仑山之巅冲去,他知道要上这昆仑,除非是如凡人一样的攀登而上,若是想要逞法力而飞腾上昆仑的话,在他的意识之中,将会有一座昆仑山出现。
诸天生灵,谁都不能幸免,他不清楚是自昆仑有时就是这样,还是在后来慢慢变成这样的。在他见到这昆仑之时,在心中便有一种昆仑不可攀登的感觉,而且还隐隐有危险的感应。
他看着那一片风雨,那一片乌云浓密,雷霆闪耀的天地,忍不住叹道:“小小的千罗门一代之中便出两位这般天骄式的人物,即使是灭门也是值得的。”
他感叹的话才落,却有大笑声传来:“哈哈哈哈……”
黑熊侧身看去,原来是另一座山头上一只身着白花衣袍的秀士正轻摇折扇白大笑着,他从侧脸看上去极为秀气,只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感觉,无论是他笑的多大声,多豪迈都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那股子阴柔气息。
当黑熊看过去时,他也看过来。
“道友,因何发笑。”黑熊问道。
“我笑道友只看到叶清雪与陈景的飞腾之姿,却忽略了江流云的悲哀。”那秀士侧过头来笑着说道。只是他这一侧头,黑熊便看清了他的眼睛,只觉他的眼中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阴险与冷漠。
黑熊佯装惊讶与醒悟,连忙道:“多谢道友提醒,还真是被这叶清雪与陈景障了眼目,道友真是心眼清明,不知道友在何处仙山修行?”
“小生家住杏花村小桥边。”那秀士笑莹莹的说道。
黑熊心中暗骂,却是话锋一转,指着陈景说道:“道友可发现了他这次的不同之处?”
“道友是说与上次他兴浪淹昆仑时相比?”
“没错。”
“雷电多了一些,风大了一些,雨大了一些,云也更黑更浓了一些。”
黑熊精心中暗道:“真是无知,居然没有看出来这是已经要形成司雨龙神的念动风雨雷霆生的神通。”
那秀士心中却是在暗笑道:“黑蠢的东西,居然还想套本秀才的话,不知所谓,难道我会看不出来今天的陈景已经将急迫杀意尽敛于心吗?”
在他们说话之间,陈景已经走出了多步,他头顶的乌云越来越重,雷霆也越来越密,他们所看到其实都不真实,因为在陈景中心五里之内的空间已经有了一些扭曲。
他们根本就看不清陈景每朝上迈出一步时,都会如手并指如剑,左手掐着法诀定于胸前,在雷霆落下之时,他右手便会突然朝昆仑山或划或点。而雷霆便又落在他所指点的那个方向范围之内。所以,每一道雷霆都如利剑一样刺在昆仑山上。
陈景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幻象,幻象之中有一个年轻的道人正一步步地走在一座大山的中的石阶上,那人看不清脸,只看到一个背影,看上去比较削瘦的样子。他一步步走的非常的艰难,才走一半不到的石阶,陈景不知道这幻象从何处来,但是却觉得他不可能走了石阶最上面,因为他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倒下来。
很遥远的距离看着,陈景忽然看的不真切了,又突然隐再,而后又再现,那幻象中的人还在走着,依然还是摇摇欲坠的样子,随时都可能倒下,他抬步上石阶的脚步也更加的慢了,只是却始终没有倒下,依然在一步步地向上走着。陈景突然从中感受到了一股子顽强拼搏的精神气儿,穿越虚空,透过不知多少年的时光而来。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力量自心头涌起,像是被那个幻象中不屈的精神给勾起的。那个幻象消失,陈景没有看到那个最终登上石阶顶端的场景,然而他自己的体内去有热血沸腾的感觉,灵力在天地间到处都是,但是能为修行之人所用的却要看一个人身上的力量有多大就能挑起多少灵力。
陈景朝昆仑山之巅大步而上的步子突然加快,他的头顶上空乌云越发的浓郁了,风雨雷电也更加的大了。
昆仑山巅的那个道人看着眼下越积越厚的乌云,眉头微皱。在这昆仑山巅虽然没有乌云,但是在山腰以上部分却已经被乌云完全掩盖,而离昆仑山巅远一些的地上,已经形成一条黑龙般的风带。
他又一次低喃道:“魔,一切想要凌驾于昆仑之上的生灵都是魔物,不可饶恕,不可存活。”
白鹤急促的啼鸣,像是在回就着他的话。
他在白鹤的啼鸣声中,右手在朝外一伸,手心处便有一座金色的塔自虚无中浮现,金光闪耀,他默念口诀,金塔像是吹着风一样的长大,只一转眼之间就已经涨是比人间任何一座房屋都要高了,与那些城头差不多高了。
金塔上的金光将昆仑山前形成的晦暗之色驱散,只见他抬手一指金塔,金塔上金光冲宵起。随之便朝仍然在朝昆仑山大步攀登的陈景罩了下去。
第九一章倾倒一山道意符法
玲珑镇妖塔金光闪耀,金光之中似无数符文在飞舞。塔的下方浓郁乌云在金塔的冲击下被驱散,露出一座巨大的碑石来,碑高数丈,一点也不比金塔小。碑石上“司雨”两字就像用风雨写成的,有水韵光华冲天起。
在之前乌云密布,什么也看不到,在乌云散去的那一刹那,司雨神碑上水韵光华冲天起,金光与水韵白光交融在一起,那金光之中的符文朝司雨神碑涌去。
金色符文如一群金蜂破开神光,落向神碑,就在堪堪触及的那一刹那,司雨神碑上突然散溢出一道道细雨般的剑丝,那些白色剑丝一现,便有一股飘渺的杀气在虚空回荡,金色符文被金丝缠绕,一个个崩散,没有一个能落到司雨神碑上去。
无数的剑丝如雨线,逆着金光朝金色的玲珑镇妖塔涌去。金塔上突然嗡嗡震响,破入金光之中的剑丝应声而碎散,陈景抬头,看到的是一片金光,看到了一个如深渊般的洞口,那是金塔之内。
那沉重的压力透过虚空而来,镇在司雨神碑上,又镇在陈景的身上。
如山的重压。他的身体一顿,朝下滑去。
“哈……”
陈景大喝一声,身体止住了,随之又踩着虚空,奋力向上。
又大喝一声,一甩衣袖。
“啪……”
狂风呼啸,盘旋在他的脚下,暴雨倾盆,河浪裹在他的身上,化为一件河浪色的法衣。
“浪为衣兮,风为马。”
在他那被黄庭经文滋养过的道念之中,生出这种感觉,感觉一生,法术应心而出,同时嘴里也相应的喝出这样的玄咒。
下方泾河之中大红虾突然一声爆喝,扬声道:“何须以风为马,河神爷忘记了昔日的驼像之虾吗?”
他的声音在风雨之中盘旋,一波一波。
朝昆仑山腾空起的陈景,这时却突然扬声道:“驼像神将何在。”
大红虾朝天空之中纵身而起,顺着那无形的风浪直溯而上,一转眼已经到了陈景的座下。他身体巨大,右钳夹着一根乌黑的铁链,左钳夹着一把海魂三尖叉。
陈景跨坐在大红虾的身上,一掌拍在大红虾的后背,一道河域的符印一闪而没。大红虾顿时感受到了澎湃如潮水般的力量涌来,立即大声道:“昆仑山算什么,俺陪河神爷一起破了他。”
大红虾身上自有一股不怕天不怕地的无畏勇力被陈景感应借用。
在初时见大红虾时,陈景只觉得他胆小怕事,遇敌胆怯,但是在避无可避之时自也有一股拼命一搏的勇气,而现在,他表面的怯弱已经没有了,只有着对任何事都无畏的勇气。
时光、经历,能改变任何生灵,沿华尽洗之时,谁都可能神采飞扬。
河域之中的贝壳突然也冲天而起,顺着河浪而上,只一会儿便来到了陈景的左侧,不言不语,陈景并没有侧头,只是随手一抓,手中多了一根长鞭。
长鞭是主体是蓝色的,其中又夹杂着丝丝金黄。长鞭在虚空之中甩,“啪……”
鞭梢击在贝壳身上,一道符印一闪而没。
他的头顶司雨神碑光芒冲天,再上面则是一座金塔,金光罩下,却被司雨神碑上的浪韵光华托起而无法落下。不光如此,随着陈景的朝昆仑山巅而去,那金塔竟是被顶了起来。
昆仑山巅的道人突然朝天空一指,九天之上突然有丝线缕缕的电光密集朝金塔涌去,如无数的小细流汇集。
塔上的金光激耀起来,照映在那围聚而来的乌云上出现一片暗金色,翻涌着,乍看上去就像是暗金色的龙在翻腾显露出来的鳞甲。
那些细小的电光汇入塔中,塔上电光闪耀,电花朝下滑去。自塔底落下,那雷电成了一束带着金色的电光,其中隐隐有玄文。
司雨神碑突然涌起狂风,凭空有河浪生出,滔天而起,朝金塔涌去。
金色的雷霆落下,河浪碎散,化为点点雨雾,电光蔓延,形成一片白金色的霞光。
击在司雨神碑上,神碑上电光闪耀,上面河浪又卷起,将电光吞没。
陈景大喝一声,手长鞭化为长剑,朝天一指,跨下红虾脚下生黑风,朝天空中奋力奔去。
百里之内风生浪涌,雨水全都朝司雨神碑汇聚而来。
乌云疯狂的滋生,竟是有了几分将这一座昆仑最前面的山笼罩的趋势。
站在山巅的道人面无表情,乌云已经到了他的脚下翻涌着,狂风从他的脚下吹过,去并不能吹动他的衣袍。他朝虚空之中一抓,玲珑镇妖塔便迅速的变小,凭空一闪落在了他的手上。返身朝昆仑山内跨越而去,竟像是不再理会陈景。
道人跃入昆仑那如海域一般灵气浓郁的山脉之中,在他跃下之后,人还在虚空之中却在不断的变大,落地之时已经身如巨山,脸则变成一个方脸方嘴的人,双眼如日月。
他双手朝那座将要被乌云遮盖的山一推,那座大山在他用力一推之下竟似倒下了一样。与陈景一起的大红虾抬头看天空,忍不住大叫一声:“哎呀,昆仑山倒了。”
他的眼中,一直不真不实的昆仑山倒下了,满眼的青苍倒下。他的胆气为之一泄,那股敢于逐浪破昆仑的勇气顿时被这倒塌的昆仑所夺。
“喝……”
陈景大喝一声:“破。”
声如炸雷。
刹那间,风云汇集。他手中的长剑发出凛冽的剑吟声,他将剑朝天空中倒下的山一指,大红虾突然觉得一切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