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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黄庭-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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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的太乙救苦也不会坐视不管。”

他想到这里,一时之间竟是再无更好的法子,心中暗暗生恨:“早知他有如此本事,在之前就应除去他。”他相信其他的人定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在他心中想着要不要出手之际,青华宫上却有金光冲宵起,金光之中隐隐间可以看到一个丈八金身的和尚若隐若现,看不真切,金光中的和尚也不够凝实,但是却有一种直冲心灵的大情怀。

太子心中冷笑,突然朝虚空讽刺说道:“这是慈悲呢,还是普渡众生。”

青华宫上空的金光之中的金身竟像是也开口了,他说道:“自是慈悲为怀,普渡众生。”

这声音乍听上去有一种冷漠疏远之意,但是略一回味,却又会感觉到那声音之中有着一种视众生如一的真正大情怀。也只有这样的情怀,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才能在说出这种话时不让人感觉虚伪与做作。

太子自然也感觉到这声音之中那种情怀,但是他对此颇为不屑,在他心中,这世间并不会真的有这种人。即使是真的有,如太乙救苦这般也是因为为修行才能这样的,并非是一出生便是如此。所以他心中对于这种人都很不屑,他心中坚定的认为,无论是妖还是人亦或是巫,都是有着各种不同性情的,而这个西方佛家的修行则是将一个生灵最起码的性情给抹杀了。

“世尊言行不似慈悲,也不见普渡,更不见对众生的均一,不知这又是为何?”太子似责问般的说道。

这是一种最直接的论道,同时,对于他们这种层次的修行之人来说,论道便是斗法,斗法亦是论道。

那边陈景在青华宫上现出金光金身之后便立即感受到了,他与妖族太子感受到的一样,然而又有不同,因为那青华宫上的金身似在念唱着无声的经文,即使是陈景也听不到,但是木真在凌宵宝殿之中,他能够通过木真身体内的变化而感受到那种如指引若唤醒一般的声音。

“他唤醒的应该是木真体内的东西。”陈景心中暗想,若是唤醒了,陈景可以肯定木真必定将醒来,而且会有巨大的改变,这个改变会被冲破小圆融境界。

木真思想中的一种冲击意识越来越强烈,仿佛他的思想之中蕴藏着火山一样的种子,只待时机到了,便发芽生根,及至爆发。

“他的心蕴藏着一个圆融而强大的道果。”陈景心中想到这里,突然有主意。

木真的心中是一个凡俗世界,世界并不大,这世界之中的人们都被一座妖异的石像奴役着,人们日夜操劳干活,都只是为得到更多的祭品来祭祀那座妖异石像。

而木真自己的存在则是摧毁这座石像,要摧毁这座石像就得先让这个世界的人们不再信奉石像,不再祭祀。而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平凡和尚,没有法术,没神通,即使是他拿着铁锤去砸石像,这石像也因为吹收众人信仰愿力而变得坚硬不无比。

这是在石像镇住木真之后,木真在自己的心中衍生出的一个虚幻世界,然而虽是虚幻不存在的一个世界,却是木真此时的心境,若是在这个世界之中他将这座石像摧毁了,那也就摆脱了陈景的镇压,他的境界定然会大提升,也许就此圆融。

一直以来,木真都是回到他自己所住小寺庙之中诵读经文,然后又去为人们讲经,虽然大多人并不理会于他,但是他却孜孜不倦的讲着,这是他心境的写照,而有时还会有人殴打于他,也会有送给些饭食给他吃。这个世界虽然不大,却有着各种人性,或恶或丑,或善或美,有麻木、有犹豫,有些纯真有些贪婪,这是木真对于现实世界的印象,所以就形成了这个心境世界。

当青华宫上的金身出现之时,陈景明显的感觉木真身上气息浓重了许多,为这个世界之中的人们讲经之时,已经有气象生出,往往总是会引得不少人驻足停留听他讲经,在他手持木鱼围着石像念着不知明的经文时,陈景居然感受到疼痛,仿佛他不是在敲木鱼,而是敲在了他的心口。

木真的改变直接体现在了石像上,再真实不过了。

木真敲着木鱼,围着石像围动着,每一步,每一次的敲动着木鱼都有着一种无形的冲击力,就像是有重锤击在石像上一样。

突然,石像开口说话了。

“一个人,无论怎么样,总归是先要独自的活着,才能感受到生命魅力,不是吗?”

石像的声音很生硬,生硬之中又有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异。石像开口,自然是陈景在说。

木真微微的顿了顿,嘴里念动着的经文也断了下来。但是他中敲木鱼的手却顿了一下又敲动着,脚步也继续围着石像而走。他的嘴里却开口说道:“一个人,不能只想着独自活着,要不然他会错失世间许多真善美和假恶丑。”

石像顿了顿,说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不可能会感受不到你的身体内有着另一种思想火花。你不想承认,还是在害怕。”

木真又停顿了一会儿,抬头目视着石像的双眼,天空之中突然乌云,乌云只一会儿便密布于天地,这个世界中的人们都消失了,唯有一道道自乌云之中划落的白色电光,和那狂风暴雨。电光闪耀之下,只见一个布衣和尚手持木鱼站在一尊巨大的石像抬头看着,风雨雷电之中,能清晰的听到敲木鱼声在山岗上传递开来。

这个世界是木真的心中世界,一都是随他心念而起。风雨雷电这种天象也不例外。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

木真的身形并不壮实,在石像面前更不高大,大雨将他的灰布袍淋湿,雨水顺着他的光头流下入衣领之中。而此时他抬头问着石像,声音不大,但是无论是声音还是身体都如标枪一样。

“你们总是爱说这样的话来显示自己的高深吗?我知道,你的内心深处一定非常矛盾。”石像说道。

木真抬起的头平视,侧身,又开始围着石像转动着,一边敲着木鱼。

转了一圈之后,他说道:“我在很小时候就感觉我的身体内住着一个人,一个总是会在我梦中出现的人,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我知道他的存在,直到我被师父带到渡尘寺中修行。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在我梦中出现过了,但是我依然感觉到他的存在,而且处处影响着我,我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我自己充分思索之后的选择,每一样法术,每一段经文都是我自己努力理解修行的。但是……”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着石像,手中敲着木鱼的手也突然停了下来,他直视着石像的双眼,仿佛能够看到陈景的双眼,他说道:“但是我每一次进步,都发现我是被身体内的那个人引导着在前进,每一次的进步,每一次选择都会有这种感觉,你能想象得到吗?”

石像沉默,这是陈景在沉默。

木真没有得到陈景的回答,他闭上眼睛,缓缓说道:“你是不会理解这种感觉,你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进步,每一次悲伤与快乐,至少都是你自己选择,你会有悔恨,会有牵挂,会有仇怨,会有想保护的人,而我的一切都像这风,像这世间的云,像那流水与大山,都无法自主,所以,你说我身体内还有着一个思想火花,那请你回答,我知道又能如何,承认又如何?”

石像沉默着,木真敲着木鱼围着石像转动着,随着木鱼声响起,他嘴里还念起了经文,陈景只觉得他的木鱼声透着一股无奈与挣扎,又着一种孤寂和就此随波逐流的安详。

“矛盾。”

这是陈景从木真敲的木鱼声中感受到的。

每一个修行之人都是孤寂的,每一个修行之人也必定是敏感的。

陈景知道,若是木真放弃挣扎,那么他就会全盘接受心中那个思想火花,那他自己的思想也就会被取代,那时就是他突破之时,石像也定然再也镇不住他。

陈景没想到木真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居然蕴藏着这样的一颗心,又想到了他自己,再次说道:“无论怎样,一个人,总归是要先独自的活着,才能感受到生命的魅力的。不是吗?”

石像上传来的声音不在生硬,而是发身内心的,不像是对木真说,而像是对陈景自己说的。

这一句之中是饱含了真挚的感情在内的。

木真突然抬头,突然问道:“难道你和我一样?”

第二十一章独自活着的人

漫天风雨,一抹雷痕独破万里云,映照小千世界,唯石像立山岗。

僧立石像前,持木鱼,凝定不敲。

仿如问道,等待着石像的释疑。

“我当然不是。”石像口吐人言,僧人依然凝立不动,显然他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又或者是根本就没有相信。

石像继续说道:“我自小随老剑客行走天地,受他教导,被他开了灵慧,后来又在千罗山观道藏,随师姐学导引练气之法,最后继承河神之位,纳信仰于泾河、霸陵,才有今天的我。”

陈景解释着。

木真突然说道:“你本不用解释。”说罢,又低头闭眼,绕着石像敲起木鱼来。

地上草地已经被他踩出了一圈空白来。

石像上发出了一道笑声,随后说道:“那你觉得我说的对还是不对,无论怎么样,一个人活着,先要有一个独自的活着。”

陈景所说的这个独自的活着,并不是单纯的指一个活着的生命,而是指一个独立的思想,作为一个修行之人,必须要有一个独立的思想,如若不然,那便算不得修行之人,最多只是一个术士、方士。他相信木真知道他的意思,木真也肯定知道,他在围着石像转了几圈之后,突然说道:“你说是没有错的,但也未必对,我现在不能反驳你。”

说罢他便在石像下坐了下来,任由狂风暴雨拍打在身上,手中则一下一下的敲着木鱼。

世间之人,若要分的话不过是三类,一种为人云亦云者,二种人便是择爱听之言信之者,第三种则是有着独立思想者,此种人每见一事,必能究出其因果关系,对于世间之事,必有自己独特之见。陈景所说的人便是这种,若要成为这种人,必定要经过漫长的时间修行。

陈景认为,那种人云亦云者并不算一个独自活着的人。

他不知道木真说不能反驳是反驳不了还是不能行反驳之事,虽然不知道,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为木真已经在努力的将内心之中那燃起的不属于他的思想火花浇灭。因为他手中的木鱼敲的非常坚定,显然,他是决定做一个独自活着的修行之人。

在木真的心中世界所发生的一切相对于真实的大千世界来说,只是一念之间。

青华宫上空的金身佛像突然朝凌宵宝殿看来,只这一眼,就像是洞穿了时空,看到木真的心中,看到了他独坐在石像敲着木鱼。

他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收回,回答着那妖族太子坐在紫微宫中发出的责问。

“言行俱是外象,我所言所行,皆是同一心。无论雷霆诛魔还是导人向善,皆是出自一心,对苍鹰如是,对蚍蜉亦是如是。”金光中的和尚说道。

太子大笑道:“和尚,你可知道谦虚谨慎为何物啊?”

“无论谦虚谨慎还里是张狂跋扈都只是因为他的内心不平静,不如一。所以才需要谦虚,才会谨慎,这是他惧怕人言,与张狂跋扈并无区别。我心中是这般地想,也是要这般的做,为什么不敢这样的说。”青华宫中太乙救苦,青华宫上空的丈八金身之口说道。那种天下之大,舍我取谁的感觉铺天盖地而下。青华宫中有人念唱着佛号,而别的人在听到他的话后一个个都皱着眉,身上冲起光华,似要抵挡青华宫上空金身佛像传导开来的那种威严,只是那是直荡心灵的一种感觉,不是外物法宝、法术所能抵挡的。所以他们纷纷化为灵光飞腾而起,远避开来。然而却看到下界有灵光飞腾而来,虔诚的拜倒在青华宫前。

妖族太子心中大怒,因为拜倒在青华宫前的人中妖族之人,还有多的初开灵智的禽类飞向青华宫。

突然,紫微宫上空出现一片焰火般的光华,隐约间似巨鸟啼鸣。啼鸣声中,那些在青华宫上宫盘旋的禽鸟一只只掉落在青华宫屋顶,转眼之间,那里本是百禽来朝和祥景象变成死尸遍布宫顶。

“和尚,你的慈悲呢,为什么不救他们?那么多的生命因你而死,你难道就不感到愧疚吗?”妖族太子坐在殿中大声道。

青华宫上丈八金身开口说道:“太子杀之,何言贫道之罪?古有天魔降临惑众生,却言众生之罪,太子此言与天魔之言何其似哉。”

“原来这便是灵山世尊为人安帽立碑之言,这就是青华宫太乙救苦高论,你今日道我言天魔之语,明日便能给他人定同罪。真是大开耳界啊。”妖族太子大声嘲笑道。

两个人的话都在九天之上回荡着,紫微宫上空灰气翻涌,灰气不断的变幻出各种兽形来,极其逼真,形神俱备,只是不断的变化着,一只出现,另一只又隐去。

“太子此言大谬也,诸天生灵,生死俱有定数,然而修持却能改天命,他们观吾佛之法,顿悟过往,即使是现在死去,也是安详的灵魂,他日必投生于吾之极乐世界之中,不再受生死轮回之苦。”

“极乐世界?这世间有吗?虚妄之言,也在这九天之上说与这周天生灵听。”太子的声音在九天之上漫洒开来,在天空云端的修士都能听得到。

“世间本无极乐世界,但在有了极乐之生灵之后,极乐世界便有了,极乐世界存在于每一个生灵的心中,每一个生灵都可以进去永享极乐。”青华宫上空的丈八金身说出来的话永远是那么庄严而认真,让人听了情不自禁的信服。即使是他说的是世间不存在的事物,即使那些修为高深的修士听了之后也忍不住地在想着,难道真的有那么一处地方。

在他们两人正在此处论道之时,那边神宵玉清府上空突然有清光冲起,清光如水,一个人自清韵如水的光华之中坐了起来,站直,这个人身上的道衣法冠都极为清晰,宛如真物,而他的脸庞却看不清,朦朦胧胧。他身体不断的涨大,最后探出身来,竟是已经到了凌宵宝殿的上方。

远远地看,那就是一个巨道人探身注视着下方宫殿。

那巨大的道人脸上突然张开一张嘴,一声巨吼,凌宵宝殿都似晃动了一下,只见凌宵宝殿的屋殿之上浮现一个座石像,石像宛如在水中,被这一声巨吼,才将水面上的黑色苔藓给吹开,石像便显露了出来。

石像面无表情,但是双眼却像是活着的,面对着这道家的顶级神通,竟是一点惧意都没有,有着的只是一种任他天崩地裂我自岿然不动的静守。

清光之中坐起的巨人是道家的身外化身,又称之为道灵,是凭一念聚灵力为身而显化的神通,道灵能有施法主人多少的实力,便看施法者的境界了。据说这是道祖悟出的神通,曾一念之间化出数个身外化身,个个都有着道祖的八分实力,而且这身外化身还有一个好处便是不必主人控制,又是无生命的,所以是道家必修的几种神通之一。

这一声大吼,对于陈景本人有着巨大的威胁,内外皆有,于外,陈景倒也不惧,但是内里却如沸水翻涌,而陈景就像是那个盖着锅的盖子。

他凭神像镇封着那么多人,本就已经是很尽力了,在这个道灵一声吼中,凌宵宝殿之中有四个的眉角立即跳动着,似是随时都要醒来。但凡是其中有任何一人醒来,对于陈景来说都是灾难性的。所以陈景根本就不能让他们醒来。这四人之中以正阳最为锋利。

在正阳的内心世界之中是满天的血红,满地的死尸,那些死尸还都是他的师兄弟们,尸体之前是一座石像,石像的掌中有着一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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