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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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还有那个从陈景剑下逃生的和尚。他的后颈处一道剑痕触目惊心,额头正中一道伤痕,如开的血眼。
赵玉帛同样的站在山顶看着山谷之,嘴角紧紧地抿着,眼神复杂。
转眼之间这山谷远近各位已经立满了人,一个个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魔物已经借雨而遁,现在至少已经在百里之外了。”
“追。”声音在风雨之中森冷而绝决。
黑矅州震动了,新一辈弟了中三个名声最盛的同时出手,竟落得两死一伤的下场。据传言,那青叶与默仙子是被魔物瞬间斩杀的。
依然是那个灵源楼,依然是那个说书老者,楼堂之内听的人更多了。一个个神情肃穆,大气都不喘一口,凝神听着说书人一句句的说着。
陈景此时坐在一处深山寒潭之中,这寒潭烟雾缭绕,四周大树参天。他坐在其中,周身有一种怪鱼游动,悠悠哉哉,像是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陈景在那时。
这寒潭之中灵气颇浓,陈景正中端坐其中打坐养气。
他在那山谷中出五剑,一剑斩墨默,两剑斩青叶,两剑追杀木真。
这五剑都是都是在阴间是领悟出来的那穿越虚空般的极至迅捷剑术。他不知道这种剑术并非是他一人独会的,在很久以前的剑道修者中所会的上乘剑术中就有瞬剑术这一名字。这种剑术许多习剑者终生都不会,光法力高也是没用的。想学会瞬剑术的话,机缘悟性缺一不可。陈景并不知道这是瞬剑术,天地间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所以木真才会在逃走后,仍然问这是什么剑术。
而陈景却脱口而出说是“斩仙佛”,倒也与当时的情景极想配。
然而五剑已经是他的极至了,五剑之后陈景的法力心力都被抽空了。恰在那时有风雨呼啸过境,才让他安然逃离那里,若是没有那场风雨,他只能借溪水而遁了,虽然也能快速的离开,但是却有迹可寻,很容易被追了上来。
此时陈景身体又有了变化,原本干黑的肉身已经有了一些水份,有了一些水份后他的皮肉却变成黑色的烂泥一样的附在身上。看上去更加的狰狞可怖。
第六六章借道
身体上的变化对于陈景来说已经不是最关心的,他所在意的是附在灵魂上的亡魂咒,虚灵不在,他无法看到自己灵魂上那些红斑点又增加了多少,又有多少转为青色了。这才是他最担心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尝试着在那剑中黑蝶幻境之中与现实世界寻找一种平衡。
在心神进入那剑中黑蝶的世界中时,他本身的意识极淡,所以才能让亡魂咒平静下来。这与施展瞬剑术的感觉相似,却又完全不同。施展瞬剑术时,陈景是有人剑合一的感觉,透过剑中蝶的眼睛看天地,就等于是御剑中之灵。
一种是御,御剑、御灵。一种是融合,融合的分不清彼此,才能忘,才能断了亡魂梦魇咒的根本。
若是让陈景现在去教别人怎么掌握这两种状态的话,即使他能说出来,别人也是学不会的。因为那种感觉只有亲身体会才能知道。御与融从字面上来看似乎相差极大,但是那真正的感觉却只是一线之隔,说不清道不明。
这些日子以来,他发现亡魂咒的力量影响力在变大。若不是他每次都会在发作之前遁入黑蝶的世界之中,断绝中一切念头的话,现在早已经迷失,成为真正的魔物了。
在出了秦广城后陈景总是每隔一断时间便让虚灵用‘照魂宝鉴’照自己,他那是在观察亡魂咒从寂然到活跃要多久。之前一静坐一段时间后,至少可以过十多个时辰亡魂咒才会发作,可现在只过数个时辰就会发作,还不能受到什么刺激。
从这里回到九华州,应该来二十多万里的路程,陈景怕自己还没有回到那绣春弯就要寻地长眠。到时只怕为了不变成一那种杀戮的行尸,而将永堕幻境再也不复醒。
所以他现在就是想找一个平衡点,一个大部分心神融入黑蝶之中,却留下一缕意识主导身体往九往州而走。
已经三个多月过去了,依然没有找到。
而用清醒时用来赶路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亡魂的沉寂的时间变短了,可他堕入幻境中记自己忘我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了。虽然身上的那股来自阴间的气息越来越淡,敕符中的灵气已经慢慢转化为这片天地的灵气。可他心中那股附骨般的危险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
在那个山谷之中被那个叫墨默的女子追上之前,他就有这种感觉,在过后不久墨默就出现了,出现的毫无征兆,陈景丝毫没有感应到。而现在这种感觉又出现了,他心想或许又有人已经追到了附近。
自寒潭中醒来,看着四周参天大树,阳光根本就透不进来。又看着四面环抱的山,竟有一种瓮中之鳖的感觉。没有来由的生出葬身于此的感觉。
“要是现在下一场雨就好了。”陈景心中突然想着。
下雨的话他可以借雨水而遁,那时天地间充满了水灵之气,遁出去了可以不被人发觉。而现在他若是施水遁之术的话,灵气波动大,很空易被发现。风雨之中遁行了无声息,即使有破遁术的秘法也极难发现的了。而御剑快则快,却更加的醒目,到时还会发出剑吟声,就在这时他想起自己身上似乎还有一本呼风唤雨的法术书,连忙摸了摸怀里的,书竟然还在,掏出来却是发现并没有被水浸湿,书删上的呼风唤雨几个字似乎被水浸过了越发的光亮了。
呼风唤雨的法术在陈景的印象之中是没有一点克敌的威力的,但是现在他却想快点学会,到时候呼来风唤来雨,身融其中借雨而遁转眼千里多么的爽快。这也有一丝逃生的机会。
直到现在他才仔细地看书册,只见青色封皮除了呼风唤雨几个大字之外,还有一幅暗纹图。仔细看去,图上就是描绘着狂席卷,大雨倾盆的场景。只是这朦胧的风雨图暗,陈景却感受到了一股恢宏的气息。虽然并没有显示出什么特别之处,但是陈景却感觉到了不同。
“难道这呼风唤雨还会是什么厉害的法术么?”他心中泛起这样的感觉,翻开第一页入眼第一行字便是:“呼九天巽风吹万物,唤虚无弱水显真形。天地变色,世界归墟。”
第一页就只有么两句话,字迹如风拂草,水淹青山。一眼看上去凌乱,又带着朦胧感。可是仔细一看,却觉得大气澎湃,气象万千,有一种此法一出,万法失色的恢宏霸气。
陈景忍不住再次翻开下一页,可是其中的内容去让他傻眼了,那些字一个个如龙似蛇,扭卷在一起,他却一个都不认识。再向后翻,字体越来越繁杂,却依然是一个都不认识。
“符文?”陈景心中猜测着,他会以灵气虚空画许多符,但是那些都有是因为成了河神,有了敕符之后自然而然的知道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意思,更不要说认识符文了。这让突然想起那个认识符文的赵玉帛。淡淡的叹一口气,将书藏好,再次抬头看了看天色,看不到天,却能知道现在大概在傍晚。又静心感知着这一片环境,睁开眼时,立即朝一个方向行去。
原来这座山是有山神的,他心中暗自警惕,默念声一大意便朝谷外快速行去。一步跨出,身体如风飘起,在林间如影晃动,迅速的来到谷口,然而当他走出谷口的那一刹那,眼前景象变幻,又再次回到了寒潭边上。
他心中微惊,定神看去,景象真实,并不是幻阵幻化而成。心中立即明白了是什么一回事,当下便抱拳说道:“九华州泾河绣春弯河神路过宝山,还望借路而行。”
陈景的话才落,便有一道尖声尖气的声音回答道:“哈哈,借路!好啊,既然你按当年天地间的规矩借路,那我也按规矩来。”
“什么规矩?”陈景听他说可以借路,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身陷山中与山神斗法是极其吃力的,一个不留神就要被对方借山川之力镇压了。
“当然是以宝买路。”那尖声尖气的声音在虚空之中飘摇,根本就分不清他本人是在何久,就像是这一片山在说话。
“交宝买路?什么时候神祇也如尘世一样了。”陈景缓缓走动着,同时不轻不重地说道。
“嘿嘿,说的好。可这不是我定的规矩,而是天庭在时就自然形成的。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我们与凡尘间的人是处于同一个天地中,虽然生存的方式不同,但是都有着一颗充满欲望望的心,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这山神的声音虽然尖锐难听,说的话却让陈景却觉得极有道理。
“我并没有什么法宝。”陈景朝虚空中说道。
“并不一定要法宝,法术也行。”
陈景心中一紧,已经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却仍是问道:“我只会剑术,并不会什么特别法术。”
“剑术难学难精,非倾尽心力难有大成,这个即使你有洪荒时期的诛仙与阴阳剑道教我,我学我也不学,我见你刚才翻看一本书册时,神情专注,想来应该不错,你只要将它给我,我就任由你离去。”
叶清雪曾说过练剑之人必须要有一颗坚韧的心,百折不挠。除此之外还要有决绝和尖锐,必定要有舍此七尺之身而求道的决绝,更要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尖锐。
“你有吗?”当时叶清雪在劝了陈景不要学剑术无果之后这样问的陈景。
陈景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叶清雪当年的问话,而后面他自己怎么回答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心中叹道:“终究还是影响到了记忆,也许有一天,自己的记忆将会零碎,错乱。”听着那山神所说诛仙与阴阳剑道,只觉得无比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一步步朝山外走去,同时回答道:“你我皆神祇,活在这天地间,虽然比尘世中人生命长许多,但是同样有三灾六难,同样会沾因果,难免有一天就会落于难中,就如我之今天。若是你能放我离去,今日之恩他日必报。”
“哈哈……空口许诺,谁都会。你有什么本事来证明你有实现诺言的能力。”虚空之中回荡着尖细的声音。
“那你要我如何证明。”陈景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又出现在了寒潭边上。
“若我要你走出这山的话,难免有些胜之不武。你左边山是悬崖,你穿过树林,从悬崖壁上走到崖顶就可以了。”这声音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尖锐和飘忽玄虚,而是实实在在的从左边的高空之中传来。陈景向左边看去,一座高耸入云的悬崖陡壁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他清楚的记得之前并没有这么一座山壁的。
凝神静观,望神法应心而出,什么变化都没有。心中不禁感叹望神法越来越没有,不只是望神法,就是敕符中的那些法术直到现在有太多的莫名其妙的法术,根本就没有用过。那水遁之术若不是他自己有领悟了水势的一些玄妙的话,几年前与吴蒙斗法时,又怎么从山中遁的出来。心中想道:“难怪天地间流传着那许多神通妙法,还有些能看穿九幽地府的玄术。”对于这些法术,以前的他还不以为然,在陷入秦广城中之后,才明白那些玄妙法术神通的强大。
陈景直接向那崖壁走去,走履平静,如闲庭信步,来到悬崖边上,解手摸去冰冷光滑,无尽的风雨之中,悬崖变的灰黑。抬头看去,上面竟是比下面要大,给人一种头重脚轻随时可能要倒下的感觉。他突然生出一种错觉,觉得那山神也许会借机将自己镇于这座悬崖之下。
第六七章十面围杀
然而当他再回头看四周时,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白雾升腾,根本就看不出三丈范围,神念探出也如入泥沼。唯有眼前的悬崖清晰实在,深吸一口气,一脚踏在悬崖陡崖之上,随之第二脚踏上去,整个人便如粘在了悬崖上一下,笔直的朝山顶走去,与大地成九十度。
陈景双脚才一踏上那崖壁,身上便出现一团朦胧水气,如清晨的雾气,他人被包裹着却没有显露一丝轻松飘逸,反而给人压抑沉重的感觉。初时只是很清淡,随着他一步步朝悬崖之顶走去,身上的水雾之气越来越重,直到后来看不清他的身形,就像是一团灰白色的云在悬崖陡壁上移动着,风吹不散。
在陈景双脚踏上崖壁之时,立即感觉到这崖壁颤动,就像因为自己悬挂而要倒下一样。再走上一步,悬崖再晃动,一直向上,这悬崖便随着陈景走动而开始倾斜,直到轰然倒塌,笔直的不知云深几许高的悬崖笔直的倒下。
当然这只是陈景一个人的清晰感觉,从山崖下看去,已经看不到陈景了。因为陈景已经一脚踏上绝壁陡崖,在踏上的一瞬间,身体已经笼罩在一层水气之中。若是有人一直呆在崖下的话,会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随这慢慢的转为惊浪骇浪,到最后会听到剑吟,剑吟声如丝,随风而散,轰然很轻,却很并没有在风中消失,而是处处在的空中流转,绵绵不断。
当陈景踏上崖顶之时已经是繁星满天,入眼一片朦胧的黑暗,只是群山静卧如凶兽。夜风凛冽如刀,星光迷离挥洒,一弯钩月斜斜的挂在西南天空。
这些他都没有看,因为崖顶上有一个人。不止一个人,还有一个小亭。小亭子灰黑,与在崖壁相连在一起,浑然天成。小亭边缘站着一个人抬头看天星辰,星袍羽冠,气态安静。
当陈景踏上崖顶之后,他回过头来,相普通,却有一股深山幽谷般的悠然,与陈景心中猜想完全不同。
“呵呵,看到我的样子很奇怪吗?”他笑问道,声音平稳。
陈景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山神。在陈景的心中,所见的山神即使是翠屏娘娘都似乎要比他差上一些。
“虽然在同等的法力下我无法镇压你,但是我要留下你依然轻而易举。”他看着陈景依然用那平缓则沉稳的声音说着。
陈景笑了笑,依然没有说什么。
“怎么,你不信。”
“我信。”
“你不会束手。”对方平静地说着,双手负于身后,说道:“只要你将手中的手册交给我,我就任你离去,还能帮你阻挡一回追敌。”
陈景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若是你让我离去,今日之恩定不会忘。”
正如对方所说,虽然陈景走到了绝壁之上,但是到底付出了多少心力只有他自己知道,今天若是对方真的要留下自己,自己想要离开是极难的了。
“呵呵,你身如丧家之犬,心却如九天白云,倒也奇特。”他声音依然不轻不重,就连表情都没有多大的起伏,说出的话也难听出是夸还是贬。
陈景并不回答,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
“你知道在我这山里山外有多少人在寻你吗?”
“无论多少,只要你让我出山,我必能回去,待我法复身定之时,一剑安枕,环顾八方风雪,纵然星河倒卷又何惧。”陈景肉身已经烂,声调僵硬,这一句话说出来却有一种山临大海,任由狂风嘶叫,海浪扑击我自傲视天下的气魄。
他从来不曾过过这样的话,即使有时心中激动愤怒也只会去做,而不会去说,这是他的性格。然而此时他说了,不但说给面前这高深莫测的山神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对方似乎也很意外,没料到陈景平静之下,以平静的语气突然说出这样豪气冲天的话。他不知道陈景的过去,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更加的意外。
被传位河神,被河域之妖兴浪淹了河神庙,险死还生,无奈四处求神灵借法,至今仍然欠下翠屏山神一个天大的承诺。恶龙峡河神趁神位不稳杀来,又是险死还生。土地神的魂蛊,城隍的裹挟,秦广城中幻境怨咒,哪一样都是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几乎是九死一生才从阴是回到了人间,却被整片天地的排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