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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黄庭-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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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个魂消散,却又有数个扑了上来。绵绵不绝。陈景此时也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死眼前的秦央,他不敢去想城中现在还有多少活着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离去。这种念头自从看到霸陵城中人们在神庙前祭拜,看到他们眼中那种渴望生存下来眼神时,他就没有想过弃他们而去。他自己也是人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超越人类之上的神祗。

蝴蝶便是剑,蝴蝶在秦央周身飘飞,这是剑在挣扎撕杀。

可以看到蝴蝶时而落秦央的头顶,时而落在他的手,时而从他的眼眸前划过。看起来迷天剑并不能给秦央带来任何伤害,但是陈景知道秦央是有受到损伤的,这伤不是伤在外在皮肉,而是伤在了内里,被剑伤了无形灵魂意识。

同扑在秦央身上的燃烧着的魂人一样,那些魂人看上去也根本就无法伤到秦央,但是却用自身的灵魂之火在燃烧着秦央。

陈景不知道这种伤害对于秦央来说有多深,却知道一定是有的,因为秦央到现已经不再如刚出来时那般强势了。

陈景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城中的人还有多少活着,这时,他的耳中仿佛叶到水浪之声,同时发现身边似多了一个人,定神看去,只觉得她眼熟,再又细看,却见她的手上托着一把符剑,立即想到自己曾在顾家赠过一张剑符给一个叫顾明微的女子。

心中暗叹,又一个与自己有过交集的人死了。

顾明微死了,她初时都不知道,她只是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轻了许多,有些轻飘,耳中又听到扑通一声,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身体正倒在脚下,脸色死灰,显然已经死了。

顾明微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身体,竟是出奇的平静,暗想:“我也死了,我终于也死了。”

对于死,她曾经是那样的恐惧,然而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后,却是那样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有些解脱的感觉。当他的灵魂与肉身分离后,眼前的景象立即就变了,虽然天地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在她的眼中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眼前看到的是无数人如飞蛾扑火般的冲向天空,无数人如灯一样的熄灭。

她看着这一切,心中突然想起了小时家请来的一位老师说过一句话:“人非草木,诸天神佛却以草木视之。”

“人非草木吗?”顾明微心中呢喃着这句话,以前她从来不会发出这样的疑问,甚至是那句话根本就已经埋藏在记忆深处,然而这时却不可竭止的冒出那句:“人非草木,诸天神佛却以草木视之。”

她从小就知道天下有着无数的神灵,在那些深山之中住着许多神仙,只要对他们敬畏,怀着虔诚的心,就能够得到他们的庇护。一直到长大,她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这一切都改变了,她抬看着漆黑的天空,做出霸陵地二十万人一样的决定。

“若我是草木,就让我焚烧吧,让我所焚烧出的火焰照亮那漫天神佛隐在黑暗中的脸孔。”

她腾空而起,魂身上燃烧着熊熊烈火,然而她自己所不知道的是她身后的发丝上仍然系着一根七彩的丝带,丝带在火焰之中仍然显现着鲜艳的色彩。

而她更加不知道的是,在她朝天空之中飞起后,下方的魂体都都她汇集而去,就像是她的身上有着什么吸引力,又像是她属于漫天萤火虫的王者。而靠近了的则是都融入到七彩丝带之中,让丝带上的颜色更加的鲜艳。

当陈景发现她时,她已经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她此时当然知道那蝴蝶就是陈景,在她的心中仍然记得自己第一次在顾府之中见陈景时的情景,当时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陈景是泾河河神。

忆往昔阳光明媚,眉眼笑春风。只这一转眼间,已经是天倾地覆,血雨腥空。

第一六三章我若有剑

现在的陈景是以迷天蝶的眼睛看世界,虽然迷天蝶的眼睛似乎也产生了变化,黑白两色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深浅,但是顾明微的在他的眼中却是那样的光彩夺目。

陈景分不清这光彩是来自于顾明微本身还是那根七彩丝带,因为顾明微已经与七彩丝带融为一体,已经分不出是谁让谁更有神采。

因为他却从顾明微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即不是法力,也不是灵力,而是一种信念,一种想要冲破枷锁牢笼的愿力。他心中一动,蝴蝶轻扇翅膀,凭空消失,再现时已经在顾明微的身边,顾明微伸手,蝴蝶落在她的手上化为一柄剑。

就在蝴蝶化为一柄剑的时候,她的心中传来一道声音:“如果你们有拔剑之心,我愿为剑,如果你们有刺击之力,我愿为锋刃。”

这声音很轻柔,轻柔的就像是有手抚摸着剑刃,却有血自掌心滴落。

但是这声音却像传遍了整座霸陵城,即使是在霸陵城外的诸神及玄门弟子都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你们有拔剑之心,我愿为剑。如果你们有刺击之力,我愿为锋刃。”

这声音仿佛从心里传来,摆脱了天地法则的束缚,超脱于诸天禁制之外。他们的心中响起这声音之时,一个个震惊地看着霸陵城。他们抬头,映入眼中却仍然是一片漆黑。

奔腾浩荡的河浪在这一刻冲到霸陵城下,顺着霸陵城角而走,沿着城墙而上。

那声音在河浪之中是那样的有清晰而有力。

他们心中悸动之时,霸陵陵中那漫天灵魂仿佛也听到那声音,他们像是受到了召唤,一个个朝顾明微飞来,争相朝她手中的剑抓去。

天空之中无边的黑暗压了下来,顾明微扬剑遥指,剑身只是一抹亮光,剑身之中一只淡蓝色的蝴蝶振翅欲飞。

顾明微的身体缓缓的朝地上落去,就像是不堪重压的朝大地上落去,然而她身上那股刺破一切的气势却越来越盛,而城中的人刹那间纷纷死去,自肉身之中冲出一个燃烧的魂人朝顾明微飞去,然后消失,每消失一人,顾明微身上的灵魂之火及那七彩丝带上的颜色就明亮一分。

顾明微眼中开始出现幻象,这些幻象一段段真实的人生,从出生到死亡,他们都是霸陵城中的人,出生的家庭各不相同,却有着极其相同的部分,他们对自己的家乡霸陵有着深入灵魂的爱恋,然而这份爱恋最终转化无尽怨恨与无奈,无奈自己渺小,无奈于家乡的沉沦,无奈亲人死亡。这无奈化为怨恨,深沉而炽烈。

顾明微在这一刻,眼中尽是伤痛,耳中尽是哀号,心中唯有怨恨。她觉得自己有无穷的力,所以在她身体落地的那一瞬间,振剑而起,刺向九天之上的黑暗。

这一剑不是法术,不是神通,是二十万生灵发自内心怨怒的挣扎。

二十万生灵同心协力刺出的一剑,陈景感受到了不顾一切的绝决,心中涌起无穷的力量,仿佛连天都能刺破。

然而,除此之外,他却又在心中感受到了无尽的怨恨,这怨恨也如潮水一样淹没了他的道心,冲刷着他对于这天地的认知。他在骤不及防之下,差点意识湮灭,正当他为了不被那无穷的怨念湮灭本我意识而努力坚持之时,一股清灵的感觉在心头涌起,那泾河灵力,军岭镇和泾河中生灵传导而来香火愿力,这让他立即恢复了清明。

内心一旦清明,他便感受到了泾河灵力,灵力汹涌澎湃,自泾河中铺天盖地奔腾而来。原本那无根浮萍的感觉迅速的消退,只觉得自己吼一声便能吼断山岳。

有多强的心力,就能挑动多强的天地之力,二十万生灵的心念之力集于顾明微一身。陈景放开心扉容纳着那二十万心念力量,引导着她使出自己的剑术,然而又要小心维系着内心的清明,不被那怨念冲垮道心。

一剑破长空,璀璨耀眼。

陈景知道,这样的一剑是自己从来没使出过的,或许,以后也将有很长一段岁月里无法使出这样的一样。

他感觉自己已经穿入了虚空之中,超越了阴阳,时间已经停止。

这一剑是瞬剑术,是他使出来的,也可以说不是。他体会着这一剑,耳中没有任何的声音,眼中的一切都变了,不再是那个天地,而是一片流光,仿佛已经到了一条奔腾的河流之中,这河浪的颜色五光十色,无比华丽。而他正在这条河中逆流而行,无比强大的河浪冲卷之力让他几乎是难以寸进,他奋力向前游动着,努力摆脱身体上阻挡与束缚,竭尽全力。

泾河中的灵力朝霸陵城汹涌而来,浩浩荡荡,河浪的奔腾声,仿佛是无数人发自内心深处的嘶吼。

陈景终于搅出了一朵浪花,向前游出了一点距离。只这一下,却已经让他心头涌起了一种虚弱的感觉。

也就在这时,眼前的景象一变,变成了那个黑雾弥漫的天空,眼看着的是秦央,只是距离近的他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这是怎么回事,剑已经刺入秦央的眼中。

缠绕在剑身的怨念之力顺着剑冲进了秦央的眼中,秦央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眼中依然是那样的无情和冰冷,然而他的身体却像是被风中的浓雾一样散气,浓雾之中有凄厉的尖叫响起,一枚黑漆漆印玺朝天空之中翻飞而起。

在霸陵城外那些人压抑等待之中,一道剑吟声响起,剑吟声中霸陵城下的河浪沸腾起来地,如一条水龙般朝霸陵城头汹涌而去。

只见黑沉沉似能吞噬一切生灵的黑雾被一道剑光破开,黑云滚滚而开,铺天盖的杀气朝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只见笼罩彩光的剑破云而出,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剑末端的一道七彩剑穗。

剑穗散发出来七彩光芒却迅速的暗淡下去,自剑脱落,仿佛所有灵力都在刚才那剑之中用尽,无力再缠住剑身。而那剑则在虚空之中一转,化为一个人,身着蓝色的法袍,看上去就像是画中人,一阵风都能将他给撕裂,只见他伸手在黑云之中一抓,手中便多了一枚黑漆漆的印玺,他另一手朝七彩丝带抓去,而那丝带却突然一飘,堪堪避过陈景的手。

陈景看着那朝霸陵深处飘落的七彩丝带,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感触,他知道霸陵二十万生灵已经全都死了,他们的生命就像是这根丝带一样的轻,在风中无法自主的飘荡着,不知是会挂在高枝,还是跌落污泥。他们以前是无法自主的,现在可以了,这座城池,是他的永恒之地了,无需众神的庇护。他们也不再享受怜悯,经不起慈悲。

霸陵城中黑雾没有散去,反而更浓了,七彩丝带被翻涌起的黑雾吞没的一瞬间,陈景看到了一个穿着碧衣裙的女了,她的发梢绑着一极七彩丝带,丝带打成蝴蝶结,安安静静。就像她站在阴气沉沉、邪气森森的黑雾之中仰望城头一样。

陈景知道,她已经不再当年那个女子,不再是顾明微,她是这座阳世阴城中仰望天空的怨灵。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心中涌起的感触,感受着自泾河涌来的灵力,感受着神魂之中敕符的变化,感受着神域贯通通透,但是他的心却无比的压抑,压的他只想要拔剑,将这天地刺个通透清明。

就在这时,河浪声中,却有人大喝道:“天地灵宝,岂容魔物染指。”

这声一出,顿时有一人大声道:“星天观周青…先取之……”声音才出,已经有一人凭空而现于空中,声落之时又凭空消失,化为一道星光朝城头落去。

同时之间,远方的泾河绣春弯金光大放,远远听到一声镇字,金塔金光之中,一个青色贝壳被塔收了进去。

站在城头手托着黑色印玺的陈景人像是被惊动,抬头,轻挥衣袍,腾空而起,然而在他挥动衣袍的一瞬间却有一道剑吟起,虚空白光一闪,一道鲜血自虚空中喷洒而出,一人自虚空之中掉了出来,双手捂着咽喉,直朝城下滚滚河浪中掉去。

陈景腾而起的那一瞬间,竟是将手中的黑色印玺高高举起,不轻不重地说道:“秦广王玺在此,若想要,但凭手段,何需那些借口。”他这声音虽然不轻不重,却在河浪声中传的极远。

大地上的河浪在他腾身朝泾河而起的时候如有被子一样的朝泾河方向卷起,浪涛随着陈景直向泾河而去。

陈景话才一出,顿时惹的黑暗之中的玄门弟子大怒,顿时有人自黑暗之中冲出,大喝道:“九皇殿华南风先取之。”

他这话不是说给陈景听的,而是说给黑暗中其他门派的人听着,只要是与九后殿有些渊源的都不会再这个时候与他一起抢夺。只见那华南风玉树临风,双目如电,全身笼罩着金光,似有万千符咒缠绵,一挥手,无数金光符咒生成,直向陈景落去。

虽然有与九皇殿有渊源的门派弟子不会这一刻出手,却有更多的与九皇殿没有关系的出手,只一瞬间,便有数十位自黑暗之中冲出,之前在阻拦河浪之时,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更多的人并没有出手,又有昆仑弟子持镇妖塔出现,其他的人也就没有必要出手。这一刻,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释放出了自己最为得意的道法,并且一个个都自报山门,声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是一场夺宝盛宴,正如陈景所说,既然想要,何必找借口。在宝物面前,在利益面前,一切借口都是那样的苍白而可笑。

河浪前一刻还是汹涌的朝前冲卷,这一刻已经朝后回卷起,就像一条水被子一样的卷起,越卷越高,紧随着陈景的身后朝涌卷而回。

天空之中是一声声自报山的声音,这些声音之中又杂夹着念咒御宝声,咒语声天地云气翻涌而动,法咒声天地灵气凝结为一层层颜色各异的实物。

“青竹山吴天赤先取之。”一个老者虚空一抓,手多了一根青翠欲滴的竹杖,说话间朝陈景击下。

“桃源洞李上仙先取之。”一个年轻道人手中打出一道道法诀。

“雄南峰赵本源先取之。”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道朝天空之中扔出一张银色符纸,符纸化为一片银浪卷下。

“全真重阳子先取之。”一个鹤发童颜的道人挥手间一道剑光直取陈景的头颅。

“九枯峰董志茂先取之。”一个光头年轻人脸上有头刺青花纹,手中一柄青色的大刀,大喊出一声后直朝陈景冲了过来。

……

一座山巅,突然在身上化一个圆,圆圈化一个金色的光圈,她的旁边则有一个小姑娘好奇地看着,耳中听着那美貌的女子说道:“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画地为牢。”

在云端又有一人抛出一根柳枝,柳枝穿越虚空消失。

也有人突然钻入地底消失不见。

有人化为一团风消失。

有人祭出葫芦悬于陈景头顶。

各种法咒各种祭宝咒语回荡在天地间,然而此时没有比那不急不缓的踏于水浪上的陈景更耀眼,他就如黑暗天地间的一个孤独行者。

“驭风门花边月先取之。”一年轻英俊的道人张口吐出一团如刀的风在割裂虚空。

“御兽斋白珍珍先取之。”一个素衣女子自天空之中飘飞而下,直取陈景手中的秦广王玺。

……

各种法咒声在虚空之中响起,听上去似乎极其混乱,然而在这黑夜之中却却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就像是梦中的声音,并不真实,隔的极为遥远。

这其中自然包括挟浪而走的陈景,浪潮在他的脚下就像是随臂指使的千斤万马,在他的头顶不知何时已经浮现出了一片虚影,那虚影不再只是泾河,还有着军岭镇和霸陵城,在这之前,无论是军岭镇还是霸陵城都只是单独的存在,而现在却连成了一片,原来中间黑暗断裂之处现已经被白雾般的河浪连接成了一片。

如果说陈景之前在霸陵城中是无根之萍,那么现在的他就如扎根于大地的大树,泾河灵力、军岭镇的灵力都已被河浪连成了一片,泾河灵力就如河水一样涌来。

浩荡河水汹涌澎湃,气势如宏。

陈景与河水仿佛已经融为一体,在他的话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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