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三色猫恐怖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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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封信呀。明晚七点,你会去那间地图上的咖啡室吗?」
「不……不行呀。」片山有点遗憾似的摇摇头。「做我这行的,怎知道七点钟能不能回家?」
「怎么突然对工作热心起来了?」晴美嘲笑他。
「不然,我去好吗?」石津说。
福尔摩斯叫了。它的脸转向玄关方面。
「有谁在外面?」晴美站起来。门外传来匆匆远去的脚步声。晴美冲到玄关,把门打开。往楼梯奔下去的是个穿深蓝色毛衣的女孩。
「哎,等等──喂!」
片山也探脸出来。
「不是刚才那个女孩么?她也穿那种毛衣。」
「追上去吧!快!」
晴美不理片山,迳自奔下楼梯。片山慌忙趿上拖鞋,回头喊一声:「石津!你也来!」然后追在晴美后面。
走到大马路时,已经不见女孩或晴美的踪影。
「喂!晴美!你在哪儿?」
这样喊时,从前面十米左右的小巷倏地露出晴美的脸。
「在这儿──她不见啦。」
「跑到那边去了?」
「不晓得。因为这里的街灯坏了,好暗。哥哥,你到那条路去看看。石津,对不起,麻烦你绕去公寓后面看看如何?」
不知何故,并非刑警的晴美变成指挥官。
片山依她所说的快步跑到马路那边去。走了五十米左右,变成十字路,路上行人很多。无论走去哪个方向都不可能找到人了。
片山放弃了。回到公寓时,晴美和石津已站在那里。
「──不行?这边也没有。」
「不过,既然她爱片山兄,为何逃跑呢?」石津说:「也许在近距离看到真人后,跑来取消那封信也说不定。」
「随你说吧。」片山赌气地说,上楼梯去了。
「──喂,大门开著吗?太大意啦。」
福尔摩斯出到走廊,一见到片山等人就高声叫。
「怎么啦?催食物?」
正要走进玄关的片山赫然止步。那个少女就站在眼前。她穿著深蓝色毛衣、深红色裙子,是一个个子娇孝轮廓可爱、眼睛闪亮的少女。
「噢,擦身而过啦。」晴美说。
「呃……」少女用挤出来的低沉声音说:「你是片山……义太郎先生吗?」
「是的,你呢?」
「我叫……桥本……信代。」
说完,少女全身软瘫瘫地伸开两手向片山扑过去。片山直翻白眼。
「喂!你,怎么突然──」
「果然不是普通的关系哪。」晴美把双手交叠在胸前。
「看来不寻常哪。」石津也学她把双手交叠在胸前。
「喂,晴美!」
「我不帮你哦,自己处理吧!」
「傻瓜!你看!」
片山把绕到少女背后的右手伸出来给晴美看。晴美倒抽一口凉气──片山的右手被黏乎乎的血弄湿了。
「她是不是说她叫桥本?」
「对,好像是叫桥本信代。」
「她没带地址或电话之类的身份证件……」片山叹息。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总是发生一连串的怪事?
「很快就天亮啦。」晴美站起来。
病房中微暗。自称桥本信代的少女,继续昏睡在床上。
「──甚么声音?」站在拉下的百叶帘旁的晴美回过头来。她听见「咕──嘎──咕──嘎──」的类似坏掉了的换气装置的响声。
「他!」片山说。
石津刑警坐在病房角落的椅子上打瞌睡,正在打鼻鼾。
「他累了,让他睡一会吧。」
「罕有地说起体贴话来啦。」
「要吃我一脚吗?」
这是单人病房,因为只有这间空著。由于晴美的冷静沉著行动所致,突然受伤的人得以被救护车顺利地送到这里来。信代在值勤医生的护理下,尽管严重失血,但生命无大碍,三人得悉后都安下心来。
「今天请假好了。」晴美打著哈欠说。
「你每次遇到事件就请假,不要紧吗?」
「没关系呀,反正空闲嘛。」
「这样的工作居然拿和我相差无几的待遇哪。」片山叹息不已。「那你可以陪在她身边罗。我可不能随便请假。」
「好哇。不过,丢下恋人不理,可以吗?」
「她不是我的恋人!」片山愤然强调。
「哥哥!别太大声──」
片山慌忙噤口。「唔」一声,床上的少女动了。
「瞧!你太大声了。」
晴美急忙弯身去看少女。
少女的呼吸加快,眼睑轻微颤抖一下,然后睁开眼睛。
「哦,醒啦──感觉怎样?你认得我吗?」晴美温柔地和她说话。片山想,如果她用一半的温柔待我就好了。
「你是,晴美小姐吧。」少女用意外坚定的声音说。
「嗯,是的,你叫桥本信代?」
「是的。」她点一点头。「我……为何在这地方……」她打量室内。
「你到我们的公寓来,被刺伤啦。记不记得?」
「说起来……啊,对呀。」
「看到歹人吗?」片山走近床边说。
「你是片山先生吧。」桥本信代有点腼腆地笑。「那封怪信,吓你一跳吧。」
「对哥哥来说,那是空前绝后的大事啦。」晴美说。
「用不著你说多余的话。」片山沉著脸。「呃……刺伤你的是怎样的人?记得吗?」
「不。路太晤,突然从背后偷袭的关系……我发觉有人站在背后,正想转身之际,腹侧一阵剧痛……」
「在哪儿被刺伤的?」
「公寓旁边的小巷里──那封信的事使我觉得羞耻,我又走到你家门前去,而玄关似乎有人要出来了,于是我急忙跑出来躲藏。」
「然后在那里被刺伤──如果你高声喊就好了。」
「我没想到伤势那么严重,而脚步声走远了……我知道大家在找我,我不应该躲起来的,于是我想好好解释并道歉,故又走去你家门口。然后觉得腰部一带发冷,膝头力气虚脱……这时片山先生回来……我只记得这么多而已。」
「好怪的故事。」晴美侧侧头。「印象中有被谁狙击过吗?」
「不晓得。」桥本信代摇头。「呃──时间过了多久?」
「啊,对了!必须通知你的家人。可以告诉我电话号码么?」
「好。」信代率直地点头,并说出号码。
「对不起,有劳强调一下说伤势没甚么。」
「好的。」
晴美拿著抄下号码的字条,走出病房。
片山假咳一声。跟女性在一起时,通常因紧张而发不出正常的声音来,即使对手是高中女生。他的「女性恐惧症」愈来愈严重了。
「呃……和你谈话,不要紧吧。」
「嗯,不要紧。」
「对。疲倦对伤口不好,对吗?呃,说到疲倦嘛……即是说……关于你那封信的事,你好像说有事商量……搞不好,那件事就是你被刺伤的原因,会不会呢?」
信代似乎一时无法理解片山所说的话,呆了一阵,终于缓缓地摇一摇头,自言自语似地说:「不知道……我想不会有那种事……」
「那么,可以说出来吗?你想商量甚么?」
就在这时候,「嘎」一聋彷若猛兽从午睡醒来的声音传来。石津打著大哈欠醒了过来。
「喂,不能安静地打哈欠吗?」
「啊,片山兄,早。」
石津暂时忙碌地把眼睛又开又合,好像在努力掌握现在自己所处的状况的样子。
然后,他终于发现了在床上瞪大眼睛的信代。
「嗨!你醒啦!好极啦,没有大碍。」
「给大家添麻烦啦。」信代说:「你是……石津先生吧。」
「啊,你很清楚嘛。」
「我知道。你是片山先生的妹妹的未婚夫吧。」
石津顿时涨红了脸。
「那个……还没肯定……实际上……」
一个大男人──名副其实的「大」男人──红著脸、扭扭捏捏的模样,叫人「不忍卒睹」。
「片山先生,对不起。」信代说:「有一个人,我想通知他有关我住院的事。」
「好哇。」
「名叫明石一郎──嗯,这样写。电话是……」
片山记下来。
「我马上打给他。」他说。
「对不起。我……有点累……我想睡一会。」
「好的。好好休息吧。石津,你当护卫员,陪著她哦。」
「包在我身上!」
被信代称作晴美的未婚夫的石津干劲十足地点点头。
片山走到走廊时,刚好晴美走回来。
「她的家人大概马上来啦。信代一夜未归,他们好像担心得一直没睡。一下子就来接电话了。」
「还有一个。这个也帮她打打电话如何?」
「可以。是不是男朋友?」
两人往医院门口旁边的红色公共电话走去。
「有十圆硬币吗?我的用完了──几号?」晴美拨号码。「她说爱上了哥哥,自己却另有男朋友。那封信的事问了没有?」
「她说累了,待会才问吧。」
「哦──一直没人接听哪。这个时间的关系,不是没道理。」
尽管如此,晴美还是耐心地等著。终于对方拿起了话筒。
「明石宅……」困倦的男声。
「明石一郎先生在吗?」
「哪位?」
「警方的人。」晴美的话叫旁边的片山瞪大了眼睛。晴美完全不加理会。「你认识桥本信代小姐吧。」
「桥本……嗯,知道。是同学的妹妹。」
「她被刺伤了,现在住院。」
隔了一会。「被刺伤了?」他好像清醒了些。「怎么搞的?」
「不晓得。被甚么人用刀──」
「伤势如何?」
「没有生命危险。」
「是吗……」
「信代小姐说要联络你的,所以──」
「特地通知,多谢。」
「还有──她──喂喂?」晴美愤然。「挂断了!何等无情的男人啊!」
「他不来探望?」
「我还没说出医院名称哪。这男的算甚么意思?」晴美光火了。
「冷静点──说起来很怪。为何她会在我们的公寓附近被刺伤?」
「没听说有路上狂魔出现呀。」
「那女孩似乎有难言之隐。她在隐瞒甚么?」
「那还用说。写情信给哥哥,不是不正常吗?」晴美一本正经地说:「咦,石津。」
石津「呱咯呱咯」地从走廊走过来。
「她想喝茶。到哪儿去找茶呢?」
「我来问问看。」晴美说。
「拜托了。」
「喂,石津,你应该留下来才是。赶快回病房去吧。」片山说。
晴美走向值勤室,片山和石津走回病房。
「她说了甚么?」片山问。
「嗯。」
「说甚么?」
「她说她想喝茶。」
片山摇头叹息著打开病房的门。
「──啊!」
两人呆在当常床是空的。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桥本康夫面无人色地向片山逼近。「我妹妹去了哪儿?」
「那个,呃,她……」片山吞吞吐吐地说。
「不要这样,康夫。」父亲劝告。
「可是,爸爸──」
「是我的责任。」石津十分沮丧。「我不该让病房空著。」
──医院已经迎接了晨光到来。
信代的双亲和兄长赶来一看,发现受伤了的信代不知所踪,他们想咬片山他们一口也不是没道理。
「总之,我们得到当地警方的协助,在这一带搜索著。一定──」
片山正在拚命分辩时,晴美跑过来,还拉来一名护士。
「哥哥!」
「怎么啦?」
「她说她看到一个好像是信代的女孩。」
「真的?」
那名年轻力壮、身材圆滚滚的护士有点惴惴不安的样子。
「呃……也不是看得很清楚……」
「说说看。」
「嗯。当时我站在急症室入口──呃,我接到通知说有急症病人送来,所以在那里等候。然后,一个穿深蓝色毛衣的女孩从走廊过来,脸色有点苍白,我以为是灯光微暗的关系……」
「你没和她说话?」
「说了。我问她「怎么啦?」她说:「我是来陪妈妈的,她有东西要用,我出去一下。」因她步伐稳定,看上去又不像病人,所以我就让她过去了……」
「其后没再见过她!」
「嗯。救护车马上来到,兵荒马乱的。」
「谢谢你。」
护士走开后,片山为难地摇摇头。「看来是信代小姐没错了,但她为何自己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