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灵造化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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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大哥，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我，但你终究还是来了，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你阻止不了。”
她一只手已经融入了血色大门，就好像陷入了泥沼漩涡，一点一点被吞噬进去。
她的双眸再也没离开天空笑的身影，哀怨中带着深情，还有一丝莫名的绝望。
她也没有挣扎，任由大门将她彻底吞没。
最后一刻，她苍白的珠唇上下微启，似在倾诉，又或指责什么。
天空笑看明白了，她说的是：“大骗子……”
“骗子？到底谁是骗子，不准走，你把话说清楚！”天空笑心中顿时冒出一团无名火。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心了，不会怨恨，也不会生气，但现在才知道这想法多么的可笑。
夜小莲哀怨又深情的眼神不断出现在他脑海中，让他一阵心烦意燥，总感觉好像是自己做错了，又或忘记了什么，才会有今天的结局。
不，不会的。天空笑自认从来没有欺骗过夜小莲，也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明明是她先舍自己而去，是她绝情，凭什么说自己是骗子……
老道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眼神中露出一丝异样，轻叹一声道：“我原以为这里的‘门’单纯只是进入封印的入口，但适才发现，门上的道痕居然没有六道的力量，是属于更加古老的时代，其内定然有大危险。”
暗黑大陆被封印的时间是上个时代结束六道轮回初，而门上没有六道轮回的力量，则说明门存在于六道轮回之前，比封印和暗黑大陆都要古老，明显是上个时代或上上个时代的产物。
甚至可能与魔之通道一样，属于开天辟地后的始古时期产物。
老道顿了一下，又试探性问道：“你想进去？”
天空笑不假思索道：“请师兄助我。”
天空笑不能忍受这种隐晦不明的感觉，特别是见到夜小莲那一双哀怨中带着深情的眼眸后，他更不能容忍自己就此离去。
她要去问个清楚！
而且他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怕自己错怪了她，或许是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事情，伤了她的心，让她走上了极端，并可能因此让她遇到大危机！
没错，天空笑的灵觉中本能的感觉感觉到了一种大危机，关于夜小莲，甚至是他自己。
危机就在前方，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所以他更加不能放任夜小莲不顾！
老道又是轻叹一声，有些高深莫测的说道：“虽说这本就是你气运牵扯所致，但终究还是有我一份因果。可惜我的阴阳印在这里无法立下八卦之基，否则至少也能为你指一时迷路！”
“作为补偿，以及结一份善因果，我就以八卦阴阳道为你做一次你的道侍吧。”
老道话落之后，端坐虚空，眼眸微阖，手掐太极之母印，气机外放，一种‘天地大道’的韵味从老道身上散发出来。阴阳在老道身边近乎具象化，一黑一白，撕扯空间，扭转空间，现出了空间后面的无极和混沌。
再晃眼又看，阴阳互补，空间如初，无极和混沌全部消失，只剩太极凌空，老道依旧端坐。
普普通通，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是幻觉。
随后，太极之母印映射出两团阴阳符文，不停闪烁，反射到周围空间，与阴阳我意剑和太极图的道痕牵引，作领头羊架势。
顿时，阴阳我意剑和太极图同时’活‘了过来。
‘剑光’不再死板的直来直去，而是在空间迂回百转，宛若流光银蛇。
阿吒毗的攻击被尽数回转，未能近老道身边百米。
横切虚空的太极图则是旋转轻颤，洒下无数阴阳道痕，道痕如鱼，向着整个空间游戈扩散！
随后，阴阳鱼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老道这才缓缓睁眼，只见他双眼中消失了眼眸，而是一阴一阳，一黑一白太极印。双眼一阖一开之间，似乎暗合了周围整个空间。
八卦转阴阳，双眼合天地——双眼可见天地，双眼掌控天地，双眼即是天地！
而此时，那种‘空间有主’的感觉又回来了。
天空笑的一呼一吸，一睁一闭，都感觉在老道的掌控之下；空气，流光，灰尘，似乎都有了老道的影子。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不再是与自己为敌，而是为自己而战。
在天空笑震惊的表情中，他落下的速度随心变幻，可停留半空，可虚空踏步。与腾空术相比，何止灵活了千百倍，最终要的是，没有消耗天空笑一丝的法力。
天空笑感觉全身前所未有的舒服，血液流速有秩，似有‘外挂’调控。
一抬一踢之间，无比轻松流畅，原本该是阻力的空气竟然变成了顺风！
呼吸随心，可自由变换，不足或多余的氧气自会莫名出现或消失在胸中，甚至血液中。
换句话说，天空笑甚至可以完全不呼吸，而不会窒息。
最让天空笑震惊的是，他的视野变成了三百六十度，天上地下，只要眼眸微转，自有图像传来，甚至哪怕是闭眼，又有周围的图像在眼眸上一一闪过。
再细小的，就如汗液，温度等等，无一不是让自己无比舒适的状态！
甚至连法力的恢复都加快了数倍，空气中的元素能量拼命但又有序的往自己的身上每一个毛孔涌。
这就是老道的道？
无面男之前似乎说过：’八卦阴阳道，阴阳逆转，天地倒置，可以随心所欲的转移一切能量和物质。”
空气、灰尘、光线，甚至重力，都属于能量或物质，都在老道的掌控之下。’
天空笑开始还不知道‘战场掌控者’是什么意思，现在终于明白了。
暗自惊叹，这厮不愧是’城里‘来的人，手段果然高深莫测！
这简直神辅助队友，有老道再，他有信心打十个同境界的敌人。
只可惜，自己在人王面前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攻击手段，哪怕是木剑符宝，被饿鬼之气吞噬了能量之后，只怕也剩不了多少威力。否者，天空笑不介意先试试能不能把人王杀了。
天空笑收拾起杂乱的思绪，目光再次锁定猩红色大门，身体疾射而出，围上来的阿吒毗则被老道转移的攻击逼得纷纷让路。
人王一早就察觉到了老道和周围空间的变化，只见他黑袍一甩，饿鬼之气如氤氲般腾空而起，席卷周围，圈下了大片空间，防止被老道的道痕侵蚀。
猩红血门自然也在饿鬼之气包裹中，否者老道就可以直接将天空笑转移过去。
但有些奇怪的是，人王似乎并没有进入血门的打算。
只见他脚踏氤氲，立与门前，一副坚守的架势，原本阴冷的双眼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热切，锁定的目标正是天空笑。
天空笑心中一凛，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中升起——人王的目标不是血门，也不是传送阵，而是自己。
第二十五章：琉璃人
不，人王的表情不只是‘一丝热切’，分明是毫不掩饰的狂热欲望。
就好一位十世宅男偶见一位仙女在沐浴，衣衫滑落，玉肌凝脂，而作为观看者的人王，恨不能立刻拥上来，因为兴奋，他黑袍包裹下的身体在轻微颤抖。
天空笑身体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心中妈蛋，你才是仙女，你全家都是仙女……
天空笑右手一展，木剑付宝出现在手心，口中念念有词。
就在刚才，他灵觉感应到前方有‘模糊不清’的大危机，与人王对眼后，灵台沉淀，原本‘模糊不清’中一个人影逐渐清晰，正是人王。
天空笑心中凛然，人王果然是前路因果的缔造者，有他没自己，有自己没他！
天空笑一出手就拿了最强力的攻击手段，准备全力以赴。
木剑微颤，红芒顿飞，速度快到肉眼难辩，只听见轻微的刺破空气的爆鸣声，比之黑袍妇人操纵时何止快了一倍。
这还不是结束。
天空笑手势一展，红芒一化为二，二又分成四，最后足足八把飞剑凌空乱舞，红芒交错，切割空间。
天空笑大手一压，引动气机牵引，八道红芒从四面八方对着人王同时射出。
只见红芒轨迹如盘蛇，迂回百转，灵活无比。
人王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气机已被锁定。
黑袍妇人当初若有这么一手，哪怕十个天空笑也只有横饮恨当场。
人王各种情绪一收，幽暗的双目再无波澜，他缓缓抬起右手，似乎准备对飞剑做出应对。
但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只见红芒轨迹上隐约有鱼尾甩动，八道红芒同时消失，如瞬移般，在距离人王只有数十丈的地方再次出现，速度丝毫不减。
八卦阴阳道，阴阳鱼转。
这是老道的神辅助，物质和能量转移，足足拉近了百丈距离。
只可惜再近的距离有人王的饿鬼之气掌控，老道的道痕无法侵蚀。
若不然，红芒出现的位置将是人王额头前——八卦阴阳道的强大可见一斑。
天空笑心中一喜，手势再变，红芒放弃了迂回的灵活，改成全力提升速度，直射而出，数十丈距离眨眼过半。
人王果然来不及再做应对，眼神略显惊愕。
饿鬼之气想要迎剑而上，阴阳符文再闪，饿鬼之气的顿时如入泥沼，再不复之前的灵活。
嗖嗖……
八道红芒刺入饿鬼之气的最后壁垒，但天空笑却眉头一皱，一股被消弱的感觉传来，飞剑上附着的法力在逐渐消失，速度也在减弱，似乎要不了多久，红芒就会重新化作原本的木剑形态。
饿鬼道的天赋神通，吞噬能量。
若不是老道阻止了饿鬼之气的大量聚集，红芒只怕一瞬间就会被吞噬掉所有能量。
天空笑双手一合，飞剑变成鱼贯而入，红芒成串。
半息，领头的红芒被吞噬了能量，消失无踪。
然后第二把、第三把……
接连四道红芒消失，剩下的四道飞剑终于穿透了封锁，与人王只咫尺之间。
四道红芒穿透了人王身体，留下四个看不见血的窟窿，眼看就是妖兽的生命力，也不可能活下去。
“得手了吗？”
天空笑面色欣喜，凝神感应人王的生命波动，心中有种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虽然有老道的神辅助，但得手的还是太过容易了。
若他真是自己前路的宿敌，没理由如此轻易就被杀死，不然灵觉中不会出现莫大危机。
天空笑飞行速度不减，目标依旧是血色大门。
争取一鼓作气冲进去，迟恐生变。
同时手指弯曲，气机牵引，引动红芒回转——不管死没死，多补几刀总是极好的！
天空笑进攻的同时也没有忽视防御，除了阴阳我意剑的护航，还有青色泡沫闪现——风之泡沫。
红芒再刺，人王的身体却自行崩塌，散做氤氲。
天空笑眉头皱起，就知道那厮没那么容易死，果然有鬼。
眼看血色大门就在眼前，难道人王不阻止自己进门？
是因为老道的存在，阻止不了，所以放弃？
还是有什么其他阴谋？
目光流转，四周景象如跑马灯在天空笑脑海一样闪过，瞬间就掌握的全局。
不远处的氤氲翻滚聚集，化作人形，不是人王又是何人。
他姿势动作都没变，双目依旧无波澜。
他抬起的手轻微一扬，目光似点头，对天空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睁睁看着后者靠近血色大门。
原来他一早就没打算阻止天空笑进门，刚才只是在演戏。
天空笑明白了这点，灵觉中警兆大响，感应到血色大门中有莫大危机。
下一刻，血色大门如荒洪野兽，天空笑自己投了进去。
在进门的瞬间，天空笑耳边又响起了老道的声音。
“我欲向师弟坦白一切……”
天空笑当即凝神细听，老道城里人，话语字字珍贵，说不得是前路的转机。
“无极天上太极生，太极阵下琉璃人。”
“我是无极天的琉璃族人，生命等级为畜生道。在有历史记载的三千万年前，我族被安排来镇守暗黑监狱。从那之后，我族的天下行走一直担任着狱卒的任务，防止里面的生命出去，外面的生命进来。因阵眼位于人族境内，所以也就讨了个‘人王天策’的称号，以观风云。”
难怪传闻中黎明有两位首领，但有据可查的只有一人，原来另一个是流水职位，而且是外族担当的虚职。
老道接着说道：“还忘师弟怜悯众生，惜暗黑大陆的一世轮回。若能守得大阵不破，师兄可独自做主，送师弟回归大千世界。”
老道果然有办法不通过传送阵进出暗黑大陆，符合了天空笑开始的猜想。
不过，既然他身为‘狱卒’，拥有这点能力不足为奇。
让天空笑震惊的时，老道居然还能带人回到大千世界，颇有点监守自盗的感觉。
让天空笑感觉滑稽的是，从一个道士口中听到‘众生’和‘轮回’，似乎有哪里画风不对。
“为什么选择我？”天空笑沉声问道。
既然是关乎整个大陆安危的事情，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做？
再不济，也该找一个境界高的人，或足够信任的人，为什么偏偏在街上拦住了只有感灵期的自己？
老实说，天空笑现在还没确定好自己的立场，如果能破阵又保得大陆无恙，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破阵。
如果不能保证大陆无恙，视其破坏程度，他多半会犹豫。
有点所托非人的感觉。
至少天空笑本人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这本身就是师弟你的局。我虽是有求于师弟，但事实上也是在帮师弟破解。师弟局中者迷，可千万不要走上歧途，害人误自。”
老道说得理所当然，说得坦坦荡荡，让天空笑心中一阵七上八下。
他忽又想起，老道第一眼见自己的时候，似乎就说过，他要帮自己破局。
只是这‘局’的意义让天空笑有些意义难明，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何德何能与上个时代封印起来的血色大门牵扯上关系？
老道似乎还说过什么‘大能因果牵扯’，等神神叨叨的话语，人王也对自己表现出了狂热的欲望……让人难以揣测。
又想到夜小莲打开封印的情景，那个原本胆小柔弱的女子也表现得有些莫名异常——局，的确是局，只是不知局中有几人，局外何人笑，输赢又几何。
天空笑眼前一暗，虚空穿梭。
第二十六章：猩红血线
天空笑感觉一股莫大的力量拉扯着自己，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好像要飞出去，那是一种恍若被分尸的疼痛。
剧烈的疼痛下，天空笑意识逐渐模糊。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空笑的意识再次清明。
他起身四望，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原上，一望无际，碧海连天。
风萧萧而过，带着刺骨的寒，手臂长的青草如诚服般远近低头。
除了青草，再看不到其他生命。
除了风声，连虫鸣都听不到。
天空笑惊恐中回头，没有看到血色大门，取而代之的是三座四四方方的石砌建筑，有点类似供奉神位的庙宇。
非常突兀的耸立在草原上，并排而立。
庙宇风化的十分严重，风一吹过，石墙表面的风沙窸窸窣窣的往下掉，犹如沙雕一般。
不知存在了多少万年，恒古至今。
“虽非我所愿，但你果然还是进来了。你可以待在原地等我一会儿吗？”
夜小莲的声音毫无征兆的传来，她的身影从庙宇的后面绕了出来，一双红色的眼眸泛着雾气，柔情似水的望着天空笑——眼眸中有哭过的痕迹。
天空笑呼吸急促了一瞬，心脏仿佛突然被大力牵扯，猛然跳了一下。
虽然这两天经历了许多是与非的猜测，甚至想过决裂，但毕竟是梦中多次出现的影子，再次相见，心中又怎么可能平静。
“是人王放我进来的。”天空笑转头望向别处，故作冷漠的说道。
话刚一说出口，天空笑就后悔了。
他想知道夜小莲和人王的关系。人王放我进来，你不想我进来，是否说明你们并没有什么关系？至少他要知道，他心中最坏的那些猜测是不是错误的——他想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