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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地火明夷-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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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德营那个陈忠,已经放过了我两次。”郑司楚低声说着。

“陈忠是个一勇之夫,没什么谋略。”老师笑了笑,“你的运气很不错。”

不是这样的。郑司楚想着。虽然他也只能这么想,但仍旧一直都想不通。在朗月省那次,尚可说陈忠自知大势已去,不愿再杀人了。可是这次陈忠看破了自己的计策,他并没有将计就计,只是立刻就叫破,让自己得以全身而退。那个陈忠固然不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可是他能带领五德营坚持了那么多年,也绝对不会是个连这点策略都没有的将领。他道:“老师,你认识陈忠吗?”

老师点了点头:“是的。”他转过身,此时他的脸上神色已一如平常,仿佛刚才的激动只是郑司楚的错觉。他看着郑司楚,自语般道:“我也曾经是五德营的一员。”

老师也是五德营成员!郑司楚的心头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虽然他也知道老师是从旧帝国过来的人,可是没想到他也曾经是五德营成员!怪不得他对五德营那些人如此熟悉。他正想再说什么,老师已经坐了下来,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慢慢道:“司楚,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要再问好么?”

老师的口气几乎已是哀求,尽管他的声音依然平静。郑司楚心中不禁一软,再说不出什么来。老师的过去,一定是一段太过痛苦的记忆了,他也不忍心再去追问,好在,未来总属于自己。他笑了笑道:“对了,老师,你歇息吧,这些天我在家里没事干,跟厨子学了几个菜,我来做吧。”

老师也笑了起来:“你居然会做菜了?好啊,我来尝尝你的手艺吧。”

他说得平静,可是心中却如波涛滚滚,再无宁日。眼前的郑司楚经受了如此大的一个打击,可现在却如丝毫没放在心上。他的将来会是怎样的?

第09章斩草除根

“郑国务卿。”

郑昭拉开车门,外面已有一个青年等候着了。看见郑昭,那个青年十分恭敬地行了个礼,才道:“大统制正在书房等候国务卿。”

郑昭下了车,看了看周围。大统制府他来过好多次了,不过今天这个布置清雅的庭院却显得阴霾重重,尽管冬日爽朗。他道:“好吧,请带路。”

其实也不用带路,不过大统制一直有这种习惯,一定要这个伍文书将来人带过去。这种规矩看似多余,郑昭却了然于胸,那是大统制对任何人都不相信,即使是他郑昭。

郑昭和丁亨利,是公认的大统制属下一文一武两大重臣。可是丁亨利突然叛逃,就算是郑昭都没有料到。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早些窥测一下丁亨利的内心,假如早点知道他的想法,也能够让他躲过这样的厄运了。可现在都已经晚了,随丁亨利叛逃的所有人尽数被杀,这也一定是大统制的命令,防的其实正是他。

大统制是怕我查出丁亨利叛逃的真正原因吗?他淡淡地笑了笑。大统制其实是多虑了,尽管他与丁亨利并称两大重臣,可他从来没想过和丁亨利共进退,不论从私交还是从国事考虑。共和国在大统制的治理下正蒸蒸日上,可以说这个国家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的生机,自己当然不可能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毁掉让这个国家新生的契机。可是这些话当然也不能对大统制说,不过他也知道大统制定然理解,就算他是个异类。

走过小径,到了荷香阁前,伍继周站在门口,轻声道:“大统制,郑国务卿到。”

“请他进来吧。”

伍继周推开了门。随着“呀”的一声,门开了,伍继周退到一边,道:“郑国务卿,请吧。”

荷香阁是大统制最常待的地方。郑昭走进门,刚把门掩上,里屋就传来了大统制的声音:“郑兄,今天突然来找我,想必不是只为闲聊吧。”

大统制对人向来不假颜色,唯独对郑昭说话时才如此随和。郑昭撩起里屋的帘子道:“南武兄,也算是闲聊吧。”

荷香阁里屋,只有极少几个人能够入内。除了郑昭和伍继周,整个共和国大概也不到十个了。郑昭刚走到里屋,便见大统制正站在书桌前,桌上摊着一张刚完成的画,大统制正在给这幅画钤印。这画足有两尺见方,画的是一幅山水,云蒸霞蔚,气象万千。见郑昭进来,大统制抬起头,笑道:“郑兄,看看这幅能卖出多少钱?”

郑昭笑了笑道:“润轩先生的画,时价都在两百金币以上。这幅山水神完气足,应该能挂上五百金币了。”

大统制也笑了笑,“可惜仍然比不过尉迟大钵。”

这些年共和国太平无事,国力日强,百姓安居乐业,这些书画也大行于世,雾云城有一条街就卖门做书画生意。现在共和国有七大画匠之称,尉迟大钵是个定居雾云城的狄人,虽是狄人,却是公认的中原第一画匠。润轩排在第三,是个很神秘的人,画作不多,每幅都是精品。那些爱画之人传说润轩是个前朝遗老,因此不愿用真名实姓示人,可谁都不知道,这润轩其实就是大统制的化名。高高在上,不苟言笑,如神一般的大统制,居然能画得一手好山水,大概最有想象力的人都想不到吧。事实上知道润轩就是大统制的,也不过是伍继周和郑昭两个人了。

大统制把那块“润轩”印收了起来,锁在书桌的抽屉里,从一边正在炭炉上烧着的壶里倒出两杯浓茶,递了一杯给郑昭道:“郑兄,请。”

郑昭接过来拿在手上,看了看桌上那幅画,道:“‘万里江山’。呵呵,吸大江之水于笔端,吐云霓之气于纸上,南武兄这画笔,纵然起胡道真于九原,亦不逊色。”

胡道真是古之画师,号称“画圣”,精擅山水和人物,“吸大江之水于笔端,吐云霓之气于纸上”这两句话是当时对他的山水画的评价。大统制的画笔,学的正是胡道真,郑昭博览群书,引经据典自不在话下。大统制却摇了摇头道:“我自知尚去胡公一筹,这画不及他工致。”

作为共和国的最高统治者,与画师并称,纵然是号称以民为本、以人为尚、人人平等的共和国,总有些不伦。就算大统制胸怀广大,可是明明有这绝妙画笔,依然要托名行世,听不到直接的赞誉,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吧。郑昭微微笑着,慢慢道:“胡道真虽有画圣之名,但一味耽于画,终究难免匠气。南武兄开亘古未有之新天地,纵然工致处尚稍有不及,但画中胸襟,胡公安能梦见?哈哈。”

大统制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笑意,拿起茶来喝了口,道:“郑兄也太抬举我了。其实只是人逢喜事,落笔顺了些而已。”

郑昭道:“南武兄遇到了什么喜事了?”

大统制的眼里难得地也有了喜孜孜的意思,道:“拙荆已经身怀六甲了。”

郑昭怔了怔,忽地站起来深施一礼道:“此诚大喜。南武兄,你居然不早点告诉我,害我未能及时准备贺礼了。”

大统制打了个哈哈道:“这是将来的事了。郑兄,你今天来当然有话,还是直说吧。”

来了。郑昭想着,坐了下来道:“南武兄,今日我看到一份议府签发的向西原用兵的决议……”

没等他说完,大统制已道:“你果然是因此而来。是觉得此议太急吗?”

郑昭顿了顿,点了点头道:“不错。如今国力虽然已与当初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民力尚未复原。西原不过疥癣小疾,与百姓安居乐业相比,轻重缓急不可同日而语。依郑昭所见,眼下首要之务,还在于养民强国。”

大统制点了点头道:“不错,确是此理。”

郑昭不由一怔。那份用兵决议是大统制绕过了国务卿府,甚至绕过了议府直接签发的。在郑昭看来,大统制一意孤行,早就拿定了主意,没想到他居然一下就同意了自己的谏言,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说了。他迟疑了一下,又道:“只是,那份决议却是要发重兵,明年就远征西原。如此劳师动众,定会使国库空虚,民负更重,只怕会引起骚乱。”

大统制叹了口气道:“郑兄,我本来是准备五年后再用兵西原的。只是,你可知现在的共和国已到了生死关头吗?”

郑昭又是一怔。现在的共和国十分平静,旧帝国的苛捐杂税尽已废除,百姓称颂。经过这十多年休养生息,当初在战乱中流亡的民众已慢慢安定下来,荒废的田原也重新得到开垦。国务卿府中每年根据各省报上来的数据统计,人口、出产年年都有一成左右的增长。仅仅十几年,国力已增长了一倍有余。今年虽然毕炜远征吃了个败仗,但用的也仅仅是毕炜这些年的积蓄。虽然今年昌都省定会遇到困难,但在国务卿府的调度下,对整个共和国的国力增长影响不会太大,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该是共和国的生死关头。他道:“南武兄,郑昭不才,实在不知何谓,请明示。”

大统制把茶碗的盖轻轻敲了敲,喃喃道:“丁亨利的叛逃,对外是宣称他与叛军有勾结,你相信吗?”

郑昭的心猛地一颤。丁亨利叛逃,的确是这个罪名,不过他知道那定然是大统制欲加之罪而已。五德营是帝国最后的残余,而丁亨利当初与帝国军征战多年,可以说是帝国军的死对头。当初五德营盛极一时,号称天下第一强兵,用兵如神的丁亨利在五德营的打击下同样占不到上风,可那时他也丝毫没有反复之心,现在胜利了,当然更不可能与那些残兵败将勾结。但大统制如此直言,他却又有些迟疑。

又是因为那个人吗?在他在心底呻吟着。五德营在那个人的统率下,几乎可以说是不可战胜的,就算丁亨利也曾如此哀叹过。不过,那个人墓木已拱,五德营也已在苟延残喘,现在已不必担心了。而在这些年的禁令下,百姓一律不得谈论前朝,那个人也渐渐已被遗忘,再过几年,等那些经历过旧帝国的人过世,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个人了。他试探着道:“南武兄,那么真相到底如何?”

“当初为了让那支败兵不至于因为绝望而反啮一口,我们定下的是帝君以下全都隐名处斩。当时是使得叛军尚存一线希望,使他们不敢破罐子破摔,却也埋下了一个隐患。”

“难道丁亨利一直都耿耿于怀?”

大统制默默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这一点郑昭早就知道。当初帝国覆灭,那个人率五德营投降,大统制却认为这支部队威胁太大,定要斩草除根,当时他也全力支持。那个时候他就怕丁亨利全力反对,曾想过在讨论时用摄心术控制住丁亨利,可是当时丁亨利竟然也竭力支持,使得这个无论如何都有背信弃义之嫌的决议得以通过,五德营也几乎被彻底消灭。只是五德营的战力依然超过他们的想象,这支曾经把梦魇一般的蛇人都扫除了的强兵,实在是个噩梦中的噩梦,在那种绝对的劣势下仍然逃出了一小部份,也许那时开始丁亨利就开始产生了二心吧。不过他想不通的是丁亨利为什么会经过那么多年,在事情都快被遗忘的时候重新发作。

大统制慢慢道:“丁亨利是个忠诚的武士,对共和国忠贞不二,可是他也太过看重情义了。郑兄,这是他最致命的弱点,所以后来他一蹶不振,连征倭也只能由胡继棠带队。幸好胡继棠不辱使命,平定了倭患,让共和国得到了这些年的安宁。”

倭人无义,在前朝就时常骚扰沿海。句罗因为与倭岛接近,更是屡受侵攻,在帝国时期甚至险些被倭人灭国。胡继棠征倭,使倭人这些年再无异动,东南沿海防倭的重兵也终于得以得到喘息。郑昭道:“只是,丁亨利当时真的与五德营有联系了?”

大统制点了点头,“他竟然想要背弃共和国,说是要回故土定居。哼哼,他祖上从极西而来,可他一直住在这里,回去连话都不会说了,还要回去干什么?自然是要和叛军勾结。”

郑昭不由呆住了。丁亨利居然要去国!对于平民来说,定居异国当然不是罪,那些去异国行商的商人更是几乎年年都要出去一趟。但丁亨利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共和国的第一元帅,以这样的身份去国,自然会造成轰动。不过,仅仅因为他提出要去国就说他和五德营勾结,未免也是罗织罪名了,可郑昭知道这话不能说出口。他道:“当时他向南武兄你提出来过吗?”

“正是。”大统制的面色变得极是森严,“被我严辞拒绝后,他居然私自逃走!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话又让郑昭的心头一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句旧帝国的老话,当时因为狄人和倭人屡叛,故有此说,可共和国号称的人人平等、不分族类。事实上这条政策贯彻得很好,现在共和国的官吏中也有定居在中原的异族之人,丁亨利就是最好的例子;至于尉迟大钵这样的名画师,更是没人把他当狄人看待的。可是这句已经没人说的话居然又从竭力坚持人人平等的大统制嘴里说出来,郑昭不由又是一阵晕眩。

共和国虚伪。五德营在败北后也曾这样向民众宣传,但当事实证明他们只是在造谣,民众当然不去相信他们,使得他们在中原立不下足,一退至朗月省,再退入西原。可是大统制这话若是被别人听到,简直就坐实了五德营造的这个谣言了。当真言多必失啊,怪不得大统制在人前十分谨慎,这荷香阁内室也少有人进来。郑昭勘酌着词句道:“只是,这样也不至于让共和国到了生死关头啊。”

“郑兄,你真是天真!”

大统制打断了他的话。在郑昭面前,大统制向来是难得的和颜悦色,可现在他的神情分明与在议府发言时一般无二了,公事公办,面无表情。大统制把茶碗放在了几上,低声道:“你难道没想过,一旦丁亨利进入西原,真的与叛军合二为一的话,会有怎样的前景?”

丁亨利用兵,不逊于那个人。当初五德营强极天下,也只有丁亨利顶得住他,否则以那时共和军的兵力,早就被五德营消灭了。大统制最担心的,就是五德营重新得到一个不亚于那个人的统帅,再次成为他的噩梦吧?郑昭心里不禁开始呻吟了。这种想法实在是多虑,连他这个与丁亨利交情不算太深的人都相信丁亨利不会这么做,不要说与大统制交情莫逆,从一开始就跟随大统制的丁亨利怎么可能倒戈相向,毁掉自己亲自参与建立的事业。难道大统制为了自己的疑神疑鬼,就对几十年的老朋友和老战友下手?现在他都有些担心了。从与大统制的交情来说,自己与丁亨利可以说不相上下,不过自己是文官,大统制多少对自己也更信任一些,更因为那个人是自己手擒的吧……然而假如真有一天大统制对自己也起疑了,那自己自以为是大统制多年心腹的这点自信就实在靠不住。

大统制当然不知道郑昭此时在想什么,仍在低声说着:“那支叛军是只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不能把他们彻底消灭的话,迟早会死灰复燃。这些年来我好几次晓之以理,要丁亨利放下私情,以国事为重,为共和国解决这个心腹大患,可他就是不听,现在甚至提出这种要求,难道还不能看出他的真实用心吗?哼哼,我已经得到过密报,这些年他对西来之人特别有兴趣,多次打听叛军下落。那时他没有异动,我也由他,现在他居然摆上台面来了,岂能再容他胡作非为!”

丁亨利的确该死。郑昭心里在呻吟着。也许,大统制的决议才是上上之策,乘着五德营还没有死灰复燃,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消灭他们,彻底解决隐患。他道:“南武兄,只是你为什么定下出兵之议不先告诉我?出动重兵不是易事,谋措军费就让人焦头烂额了。你若早些告诉我,我在定明年的国策时就可以将这一笔开支定下来。”

大统制笑了笑,“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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