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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地火明夷-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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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而最终屠灭他们的正是仆固部。这样,仆固部就可以解脱嫌疑了。

黑暗中,赫边突利默默地笑了起来。

※※※

“薛元帅!”

薛庭轩带着金枪班从城头走过时,看到他的人不论男女老幼全都欢呼起来。虽然陈老将军在这一战中去世,但薛元帅的战功使得人们有了比陈忠在世时更强百倍的信心。每个人都觉得,只消有薛庭轩在,楚都城就能屹立不倒。

薛庭轩微笑示意,在金枪班簇拥下进入了帅府。帅府中诸将早已守候,见薛庭轩进来,全都齐齐站立,高声道:“薛元帅!”

艰苦卓绝的一战终于胜利了。这一战,五德营损失了近千人,更失去了陈忠、文士成、尚明封、罗兆玄诸将,依附于楚都城的四部损失更惨重,兵马几乎失去了一半。不过同时,五德营又得到了千余降兵,所以从兵力上损失并不大,更何况这一战使得楚都城火枪骑这支亘古未有的奇兵名震天下,西原各部更是奉若神明,四部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在共和军大溃败后的几天内,许多小部落生怕得罪了这支连中原皇帝的大兵都能打败的军队,因此那几天前来向五德营献礼修好的部落首领络绎不绝。到现在,总算可以清静下来了,楚都城的一切也该重新步入正轨。

薛庭轩扫视了一下帅府诸将。五德营廉字营统领文士成战死,新提拔上来的将领名叫李越辰,在新晋将领中亦属智将。而扶兰、亦思哈、兀立麻和脱克兹四部首领更是直接侧身诸将之中,已算五德营嫡系将领了。薛庭轩微微笑了笑,道:“诸位,请坐。”

一干人刚坐下,脱克兹部的族长安多便大声道:“薛元帅,您马上就要大婚了,先恭喜您啊。”脱克兹部的族长原是他堂兄撒林。因为在共和军袭来之时,撒林不愿与五德营共进退,而安多这人颇有野心,薛庭轩便撺掇他杀了撒林自立。在安多看来,自己为脱克兹部立下奇功,使脱克兹部和五德营的关系亦进了一层,大为自得。他这般一说,四部中另三部族长亦争相道贺。

薛庭轩微笑首答礼道:“多谢诸位大人。”

寒暄了一阵,接下来便是正事。这会议其实是分派战利品,因为西原铁匠极少,平时用的东西连缝衣针都要从中原输来,铁器甚是贵重。此次共和军溃败,辎重武器弃下不计其数,四部能得到的也有不少。薛庭轩倒不小气,给四部的战利品也很是丰厚。

待会议结束,只有苑可珍与司徒郁两人留了下来。现在的五德营武将远多于文臣,这两人的地位更加重要。待众人一走,苑可珍已急不可耐地说:“薛帅,阿史那部已让你去迎亲了,你该怎么应付?”

阿史那部定会以保护为名,要求在五德营驻军。这才是薛庭轩今天要商议的正事。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将来只怕不堪收拾。苑可珍和司徒郁二人都是多智之人,这一点早已看清,苑可珍更是在当初定下结亲之议时就已提出这一点,但薛庭轩一直没有回答。可是到了现在,这个问题再不能回避了,苑可珍也不知到底该如何对付。

薛庭轩看了他们一眼,微笑道:“苑先生,司徒先生,你们说,如何回答为好?”

司徒郁犹豫了一下,道:“薛帅,我想,是不是向阿史那部提出,楚都城城小地狭,不堪养兵……”

苑可珍叹了口气,“司徒兄,他们也猜到会有这一点,说一切给养都由他们自己承担,只为保护好忽兰格格。”

司徒郁刚从四部巡视回来,听得苑可珍这样说,他也不禁无语。那阿史那钵古是个不下于赫连突利之人,一样不好对付,这些事他一定已考虑周到。现在名为保护忽兰而驻军数百,用不了多久,后继源源不断而来,就算现在与阿史那部不至于翻脸,但楚都城虚实也要尽归他们所知,这无论如何都不是件好事。司徒郁不由一怔,小声道:“他们是想慢慢地反客为主?”

薛庭轩冷笑道:“正是。不过,不是慢慢,而是马上就下手。”

苑可珍与司徒郁吃了一惊,同时失声道:“马上?”

“不错。他们已经准备向仆固部动手,所以要迫使我们立刻动手。”

五德营虽然取得了一个大胜,但自己的损失亦不小。固然收降了不少降兵,可是要磨合亦不是短时间的事。假如这个时候阿史那部向仆固部发动攻击,结果定然是五德营与仆固部两败俱伤,阿史那部从此独霸西原。苑可珍道:“他们真会这样做?可是他们现在在这儿的兵力不足以挑战仆固部。”

仆固部有三万兵马。虽然曾被共和军裹胁着攻打楚都城,但损失并不太大。而阿史那部以增援楚都城为名,发兵三万,远道而来,若没有楚都城做基地,同样不能去与仆固部争锋。薛庭轩道:“他们要的,就是把我们也卷进去,所以才打这个主意。一旦我去迎亲,这支兵马可以随便找个名目与仆固部发生冲突,这样就迫使五德营与仆固部交战了。”

苑可珍和司徒郁倒吸了一口凉气,司徒郁道:“这……这不就是共和军的故技吗?”

将薛庭轩软禁为人质,让五德营充当攻击仆固部的先头部队,这的确与共和军先前所用之计一般无二。薛庭轩又冷笑了一下,道:“正是。阿史那钵古也当真不择手段。”

说起不择手段,薛帅你也当仁不让。司徒郁在肚里嘀咕了一句,问道:“薛帅,要怎么对付?”

薛庭轩道:“将计就计。”

苑可珍诧道:“将计就计?”

薛庭轩点了点头,“正是。阿史那钵古是借着保护他女儿为名,想在楚都城驻军,但假如他没这个理由,这计策就唱不下去了。”

司徒郁和苑可珍都吃了一惊。司徒郁道:“薛帅,你是要入赘阿史那部?”

薛庭轩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一副愕然的样子,笑道:“正是。”

薛庭轩身为五德营大帅,居然肯离开楚都城,入赘阿史那部,阿史那钵古肯定不会想到,那时他也提不出在楚都城驻军的理由来了。苑可珍急道:“可是,薛帅,你这一走,这里有谁主持?”

“共和军这两年里已不可能再次来犯了,何况我也不可能长住阿史那部。”他见苑可珍和司徒郁还要说什么,扬了扬手道,“不必再说了,我已想过多次,要破解阿史那钵古这条绝后计,唯有如此。”

苑可珍看了看帅府中堂所供灵位,忽然叹了口气道:“可惜,陈老将军不在世了。”

薛庭轩见他提起陈忠,不禁也有些黯然。这个计划早在阿史那钵古提议要招他为婿时他就已经想好了,当时他已经看破了阿史那钵古的用心。只是当时他想着,自己就算走了,有陈忠这个五德营宿将坐镇,并无大碍,自己解了燃眉之急后再伺机回来。可是陈忠却在刚过去的一战中去世,多少有点打乱了他的安排。他压低了声音道:“所以,现在有件事就必须要办了。”

苑可珍和司徒郁又是一怔,心想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迫?他们看着薛庭轩,薛庭轩也看着他们,半晌,才小声道:“除掉赫连突利。”

薛庭轩一走,又不再有共和军的压力,赫连突利肯定就会向五德营下手。虽然现在留着赫连突利还可以牵制阿史那部,可是万事终无两全,权衡之下,现在确实已是除去赫连突利的时机。苑可珍与司徒郁都知道这个对手对五德营的威胁有多大,精神为之一振,苑可珍小声道:“薛帅,具体应该怎么做?”

薛庭轩嘴角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一箭双雕。”

就在五德营帅府中这三人正在密谋的同时,仆固部有一骑也秘密出发了。

那是赫连突利派出的一个亲信。目的,就是一直在西原行踪不定的狼旗军。

※※※

自新二十五年,也就是共和二十二年的一月二十一日黄昏,阿史那部增援楚都城的援军三万抵达楚都城西三十余里,主将是台吉阿史那钵古,副将左贤王阿史那唆罗。

此时的阿史那钵古坐在行军帐中,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十七日那天,共和军远征军彻底崩溃,全军溃逃,听到这个消息时,阿史那钵古不禁愕然。他没料到共和军居然先前撤退,而薛庭轩也居然独自突击了,心中不禁有种被薛庭轩和共和军一同摆了一道的恼怒。

薛庭轩这小子,仍然怀有异心。阿史那钵古出动了整个部族五分之三的兵力,为的不仅仅是击溃共和军,更是想趁机解决掉仆固部,一举平定西原。只是这样一来,最佳时机已经错失,现在再进发的话,就失去了出其不意之效,等如告诉仆固部和五德营自己的真正用心。阿史那钵古纵然足智多谋,此时也不禁有些犹豫。正在这时,帐外有个亲兵大声禀道:“钵古大人,薛元帅来了!”

阿史那钵古以为自己听错了,站起来道:“是薛元帅派人来了?”

“是薛元帅来了。”

那亲兵重复了一遍。阿史那钵古的心里为之一震。薛庭轩打的什么主意?

暮色中,几骑马正向阿史那钵古的行帐走来,当先一匹正是玉花骢。薛庭轩到得帐前,翻身下马,单膝行了一礼道:“钵古大人,五德营薛庭轩有礼。”

阿史那钵古的脸上已是满面春风,一把挽住他笑道:“庭轩,我已听说你们打胜了的事,看来我是白忙了一趟。来,来,进去说。”

薛庭轩又行了一礼道:“这都是托大汗和钵古大人之福。”他扭头对身后的金枪班道:“你们守在外面,我有事要和钵古大人商议。”

阿史那钵古面色不变,心里却已打了个突。薛庭轩不是等闲之辈,当然也看得破自己的用意,这一点他根本不怀疑。此事心照不宣,那么薛庭轩要商议的到底是什么?一时间,阿史那钵古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小看了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女婿的人。

一进帐里,薛庭轩仍是声色不动,又向阿史那钵古行了一礼道:“此次庭轩能侥幸击退叛军来袭,实是有赖岳丈大人之助,庭轩在此拜谢大人再造之德。”

阿史那钵古见薛庭轩再三行礼,心中更是忐忑,脸上却也一样的不动声色,扶起他道:“贤婿,不必多礼了。眼下共和叛军已退,不知贤婿该如何对付思然那贼子?”

薛庭轩见他声音舒缓平和,眼里却是目光灼灼,心道:终于来了。阿史那钵古这等单刀直入,迫使自己表明态度,却让他多少有点不安。好在他谋划已定,并不惊慌,低声道:“岳丈,思然那贼子定要对付,只是眼下却有三不可。”

阿史那钵古诧道:“是吗?不知是哪三不可?”

薛庭轩道:“岳丈劳师远征,而仆固部以逸待劳,此为一不可。”

阿史那钵古笑道:“这个贤婿不必担心,我阿史那部勇士纵然三日不食,一样可以上马冲杀。”他听得薛庭轩第一个理由便是这等明摆着的推诿,心中多了几分恼怒,却也放下了心,忖道:就算你说破了天,我也要让你与仆固部当场反目。五德营一直和仆固部缠夹不清,他对此自是一清二楚。以前尚可容忍,但现在五德营可以说是和仆固部一起击退共和军的,再让他们之间的联系深下去,只怕不堪设想,因此阿史那钵古最迫切的便是破坏两者之间的关系。

薛庭轩语气仍是不变,接道:“共和叛军此战虽败,但元气未伤,只怕两三年内仍要卷土重来。此次叛军已与仆固部反目,若眼下将仆固部消灭,实是替叛军了却一桩心事了。”

阿史那钵古更是恼怒,心道:我要的便是这等。你这小子真以为我不知你与仆固部也在暗通款曲吗?不把他们消灭了,我部也要多一桩心事。他虽然着恼,可是脸上依然平静异常,道:“贤婿此言差矣。仆固部惯会两面三刀,未必会与叛军长久为敌。”

薛庭轩点了点头道:“岳丈明鉴,仆固部确是惯会两面三刀,因此小婿实在有点担心,岳丈大兵轻出,若是仆固部此时突击贵部,岂不是大势去矣?”

这话一出,阿史那钵古只觉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冰水,心底一阵冰凉,忖道:这小子……这小子在威胁我?虽然自己将部中五分之三的战士带了出来,但仆固部若要远袭阿史那部本阵,非倾巢而出不可。他们敢这样做的话,自己就先行抄了他后路,让仆固部片甲不留。可是这样的话就必须有楚都城的配合,假如五德营反而拦阻阿史那部,仆固部不再有后顾之忧,阿史那部只怕真会彻底崩溃。他越想越怕,看了一眼薛庭轩,见薛庭轩脸上诚惶诚恐、眼里却隐隐有着一股杀气。他暗道:糟了,我还是小看了他!他没有小看过薛庭轩,不然也不会把女儿真个许配给他来拉拢了,可是到最后他还是发现自己将薛庭轩看得太简单了。这年轻人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为了达成目的,他一定会不择手段,所谓的翁婿之亲,只怕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他笑了一声,只觉笑声已不自觉地有点发干,沉声道:“贤婿,只是仆固部当真如此,那你的五德营只怕要先受其殃。”

薛庭轩见阿史那钵古眼里闪过一丝怯意,心知他定已明白自己话中深意。阿史那钵古这话,其实是说,假如自己当真敢如此,那么他就会豁出去灭族之祸,也要将五德营拿下。他道:“岳丈过虑了。以岳丈明鉴,仆固部最可畏者是何人?”

阿史那钵古心道:这小子这样说又要干什么?他深谋远虑,有识人之能,岂会不知道仆固部的赫连突利之能,只是嘴上却道:“那自是思然那贼子了。”

见阿史那钵古直到现在还要闪烁其词,薛庭轩心里也不禁有一丝怒意。但他现在越发深沉,当真有惊雷疾电之前而不动声色之能,微笑道:“思然可汗确是可畏,为解后顾之忧,不如派人将他刺杀,这样仆固部便群龙无首、不战自乱了。”

阿史那钵古只觉心中一阵烦乱。薛庭轩要说什么话他岂会不知,虽然思然可汗本身不足畏惧,但他毕竟是仆固部首领,如果真能暗杀了他,当然会让仆固部大乱。只是其一,暗杀思然可汗谈何容易;第二,假如当真成功,赫连突利上位,仆固部将会更难对付;还有第三,薛庭轩明摆着是二虎竞食之计,当真派了人去暗杀,他有九成会暗中先行通报仆固部卖好,使得仆固部与阿史那部的冲突加剧,五德营却两面做好人,从中取利。只是薛庭轩这样说来,阿史那钵古一时间却也想不出反驳他的话。

薛庭轩见他语塞,暗自好笑,心道不能将他逼急了。阿史那钵古不是易与之辈,不会一头钻进这种简单圈套里去,万一将他逼急了下不了台,自己也一样无法收拾。他道:“岳丈,思汗虽然可畏,但此人防备亦严,刺杀他不是轻易之事,万一不成,反而难办。当今之计,上策不是正面与其冲突,而是翦其羽翼。”

这话一出口,阿史那钵古心中便是一动。他见薛庭轩眼里有些异样,更是恍然大悟,心道:是了,此人原来已有了除去赫连突利之计,只是想借此来卖好,从我这里再取点好处。这人一货卖两家,当真精到了极点。想毕,他微笑道:“贤婿,赫连突利也不是容易被刺的,你可有什么好计?我部虽不能直接与仆固部冲突,但只要能帮得上忙,定然不遗余力。”

薛庭轩见阿史那钵古眼神一下镇定下来,心头一沉,忖道:糟了,我是得意忘形了。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用入赘阿史那部来击破阿史那钵古的反客为主之计,但也知道这实是一条不得已的下策,因此本想说动阿史那钵古,让阿史那部担当起刺杀赫连突利的全责,这样赫连突利一死,思然可汗盛怒之下,再经自己煽风点火,就会向阿史那部下手,那时阿史那部自顾不暇,自己就不必走下策离开楚都城去阿史那部入赘了。不过,自己未免有点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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