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养的战争 作者:巴顿_2-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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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停止前进线以后,我无法获知今后的安排,我仅听到第12集团军群说我缺少足够的军需给养继续前进。其实我很清楚我们的军需给养状况。
上级司令部通知我说,一名随第3集团军采访的叫德里斯科尔的记者写了一篇文章,称第3集团军由于受第1集团军的影响而无法前进。显然这冒犯了一些人。在每周一次的新闻发布会上,我总是拒绝回答涉及别的集团军的问题,也拒绝讨论他们的事。我认为第3集团军能独立处理事务,用不着向别人赔礼道歉。我找来夸克少校,指示他今后不准任何人发表比较各集团军是非的报导。
4月15日,第12军、第20军和第8军实际已抵达停止前进线。我乘机飞往魏玛,察看了我当时认为可以作为我的新司令部的那座楼房。这座楼房是德国一个前任地方官的官邸,他应为这附近的苦役和其他暴戾行为负责。在这儿,沃克将军交给我一只玩具船作为给我孙子的礼物,我立即收下了,因为这无疑是那个德国暴徒从别人那里夺来的。
然后,我和沃克将军一行参观了魏玛布痕瓦尔德苦役营。苦役营附近有一家兵工厂,该厂主要制造V-l飞弹零件和大炮弹药车零部件。工厂的一片残垣废墟标志着我方空军空袭的精确性,因为苦役营没挨过一颗炮弹,它完好如初。
除了工厂里的苦工外,这个苦役营里还关押着大量的政治犯。这里每天只供给800卡路里热量的食物,结果导致每天晚上都要死掉大约100人。我走进了两幢建筑,牢房里每边有4层铺位,与过道呈直角,但略微向前倾斜。这样,俘虏的排泄物和其他污物就从他们的身子底下流到地面。我经过时,这些污物至少有3英寸厚。奇怪的是这里的气味并不特别难闻;虽已发霉但还没怎么腐烂。
这里的囚犯很虚弱,看起来活像木乃伊,他们的智力也退化得跟木乃伊差不多了。如果大量的囚犯没有因饥饿死去或因其他原因死掉,那么他们就等不到自然死亡来结束生命了。他们被丢入一个斜道,赶进一个挂满了钩子的屋子,那些钩子和肉店里挂肉的钩子差不多,高地约8英尺。每个钩子都有一根晾衣绳粗细的绳子,两端各换一个扣。一个扣穿过另一个扣形成一个绳套,套在苦役犯的头上,另一个扣通过钩子扣紧,人就被吊在那里,直到窒息而死。如果过了一段时间还动不死的话,他们就用一根棍子猛击受刑人的脑袋,那棍子极像揭马铃薯的大棒,它肯定被用了很多次,因为它的一端已经裂开了。
这个集中营最令人发指的一点是全部处决都由犯人执行,更为可恨的安排是让各组的犯人自己选择必须处死的人,一个种族为一组,选几个人代表该组挑选必须就地处死的人或送往像奥尔德卢夫那样的集中营的人,他们把集中营称为“灭绝营”。
在这个苦役营里,据说关过一些医术精湛的医生,但是他们的职业道德已完全沦丧,他们被劝说在难友身上实施惨无人道的实验。据报告,一次800名囚犯被注射了防治斑疹伤寒的疫苗后,又被注射了斑疹伤寒病毒。800人中死了700人,而这次实验还被认为不令人满意。奥多姆上校问其中一些医生,他是否可以为他们做点儿什么,一个医生声称需要一些炭黑,因为他正在做一个关于人脑的非常有趣的实验。显然,他们是拿活人的脑子做实验。
在布痕瓦尔德苦役营的死刑室里,有一架手摇升降机。它把尸体向上运到一楼的焚尸间,焚尸间里有6个焚尸炉。尸体被扔在装尸台上,这种装置与155毫米大炮用的装弹盘很像。随着一声命令“扔进去”,装尸台的一端就会撞开炉门的闭锁装置,尸体被射火炉内,一会儿就化为灰烬了。负责焚尸的苦役犯非常自豪,他不断地用手拭擦地面,然后伸出手让我看地面有多干净。
回到司令部,我才知晓布雷德利一直试图用秘密电话与我联系,但这部电话早就坏了,因此,盖伊只得使用普通电话告诉他,我上午会去拜访他。
当飞机在德国上空飞行时,我们见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这里有数量众多的游泳池,尤其是每个小镇都有一个,我想这肯定与他们的健康有关。
还有一件引人注目的事。在德国,所有主要的电线都被彻底破坏了,但我们进入德国境内,尤其是抵达莱因河以东后,主要电线均未遭破坏,即使有损坏,也只是一二处。
4月16日,我在哈金斯上校陪同下,乘机飞往威斯巴登,在那里我们见到了布雷德利将军,又见到了霍奇斯和他的作战处长。我们设计了新的作战计划,这计划实际上只是改变了一下进攻方向,向南进攻所谓“棱堡”。为贯彻这一变动,第8军重新归属第1集团军,留在原地向南、北方向延伸战线。我们选用第8军是出于双向扩展的需要,它比其他军更为迅速,其他军在一个方向就要多走二倍的路程。这次扩展,南面到霍夫,北面到第20军原作战分界线。为完成作战任务,我们把第20军第76师调给第8军,把第4和第6装甲师也给了第8军。
第四军司令部、炮兵部队和第洲师向南开赴,使他们左面的分界线与第12军右翼界线衔接。在此之前,该地区由第7集团军第15军占领。他们从第12军接管了第71师,该师也在向右移动,另一个师也从后方开来。
另外,我们还得到了范佛里特指挥的第3军的一些部队和从围攻鲁尔的部队中调来的队伍。第3军将接管先前由第7集团军第四军(F·W·米尔本少将)控制的前线战场。除了第11装甲师,我们还获得了3个装甲师,即已参战的第13装甲师(约翰·米利金少将);新组建的第伪装甲师(J·L·皮尔斯准将)和第20装甲师(奥兰多·沃德少将)。
我为得到这几个师而喜出望外,我认为趁战争还没结束,我应当让这些只有训练而无作战经验的部队亲历一下战争。
第3集团军准备向东南沿着与捷克斯洛伐克的边界线平行路线前进。多瑙河恰好成为北侧的第12军和居中的第力军的分水岭。第7集团军将向正南进军,而第1集团军和第9集团军继续防守。
在返回途中,我们飞至巴特消海姆以西16公里的齐根堡城的上空,冯·龙德施泰特的司令部就驻在该城。在我军强渡莱因河之前,该城曾被我军战斗轰炸机空袭过,且轰炸效果显著。轰炸的准确性一直令我称赞,尤其是他们竟能识别单个摩托运输车并击中它。我们召集4位军长开会,向他们讲解了新的行动计划。他们对即将开始的侧向转移改变方向以及完成其他任务充满信心。第3集团军作出任何决定,韦兰将军都一直参加,他对我们采取的任何行动都给予了充满信心的支持。米德尔顿仍是一位毫无援疵的军人,他提议由化和霍奇斯将军商量,看霍奇斯让他在哪条战线作战,以及集团军各部队开始调动的时间。会后午餐时,我坐在埃迪将军旁边,我对他那没精打采的样子感到惊讶,他平常可总是兴致勃勃的。
黄昏时分,威廉将军、我本人、科德曼上校、奥多姆上校和格雷夫斯中尉乘机飞往巴黎,在巴黎的医院,我和沃斯特上校谈了很长时间,我看到他比以前健康了很多。18日上午返回之前,我再一次去看望了他。
那天早饭时,休斯将军和我都在着同一份“星条旗报”,我正在着左边栏目中有关第3集团军的报导。这时,休斯过来指着中间栏目告诉我,我刚刚被提升为上将。当然,能荣获晋升我很高兴,但我不属于首批晋升,而是在“还有……”之列,这令我有点儿扫兴。
首批晋升名单在广播里发表时,米克斯中立一直在收听,他跑到我房间说:“天啊!将军,他们把部队所有人都提升了。”科德曼从巴黎给我弄来最后一套四星徽章,我把三星徽章派人送给了凯斯将军,因为他同时晋升为中将。
19日,一些电台评论员和陆军部长办公室的专家们来到我们这里。这些专家们都很风趣。第12军参谋长卡奈因将军给我打来电话,带来了坏消息:埃迪将军身体情况很不好,不能继续指挥作战,必须回国治疗。埃迪将军是位出色的指挥官,我实在不舍得让他走。此外,从首次登上非洲大陆时起,他几乎从没离开过我,他指挥部队战斗的人数之多,时间之长远远超过其他任何一位将军。当天我无法去看望他,因为布雷德利将军让我去威斯巴登与艾森豪威尔将军共商军务。于是我让卡亲因;临时代理埃迪将军指挥。我见到艾森豪威尔将军和布雷德利将军时,我请求指派一位新军长,我提的候选人有加菲、哈蒙和欧文三人。他们认为,当时加菲、哈蒙无法抽出来,因此,只能从我推荐的欧文和艾森豪威尔将军举荐的威奇之中进行选择了。艾森豪威尔将军举荐威奇,不仅因为他资历老,而且因为欧文是他的老同学。艾森豪威尔不愿偏袒老同学,但他有点儿过火了。我最终使欧文当选了,因为他的战斗经验更丰富,他不仅在欧洲大陆指挥作战,而且还参加了整个突尼斯战役。
艾森豪威尔将军声称,他希望我们尽快向林茨方向推进,但由于英军方面进展缓慢,他觉得很有必要派一个军前去那里支援他们。在北方局势趋于明朗之前,他不准备把战线拉得过长。他让我做好支援的准备,但是在没有得到批准之前不许擅自行动。
对日,我让集团军派出一架C-47型飞机到埃迪将军司令部,把埃迪将军送回巴黎。我乘幼狐式飞机前去那里与他道别,埃迪患严重高血压症,以致随时危及他的生命。
依依不舍地送走埃迪后,我飞往第20军设在希拉罗斯·魏森斯坦的司令部。这是我见过的最宏伟、最隐蔽的建筑。它大约建于1700年,到处都是壁画和过于丰腴的女性石膏像。这里还收藏着一些珍贵的绘画作品。在一个房间里,地板是用银镶嵌的,在另一个房间里则全部用金装饰。沃克将军在为自己选择绝好的指挥所方面真是才能超群。该城堡的马厩建在直接通向大门的半圆形场地内。马鞍室显然是人们准备出发的集合地,那里有极为精美的壁画,比房子里的很多客厅还要考究和奢华。马厩也很摩登,而且维护得很好。这里有20多个方形围栏。显然,魏森斯坦一家是一个爱好狩猎的家族。
我们从这里乘机飞往设在雷德菲尔德的第3军司令部。当我们临近目的地时,我注意到有几发曳光弹在机身右侧飞过,飞机很快向下我去,几乎与一架好似“霹雳”式的战斗机相撞,这架飞机再次调头向我射击,幸而没有击中。我清楚,我们正遭到攻击。由于没有别的事可做,当时,我想把攻击者和战斗场面拍下来,但是由于紧张,我忘了打开镜头盖,底片上一片空白。攻击者第三次向我们飞来时,我们正贴近地面飞行,它的俯冲速度极快以致来不及拔高就一头撞到地上坠毁了。我们出了口气,当科德曼和我开始低空飞行时,在我们上空又出现了4架飞机,但它们没有参与攻击。
第7集团军的第15军已经从原来驻地侧向推进到第力军驻地,在穿越我第3军前面的阵地时,遇到了相当大的困难,因为第3军已经推进到了第15军的后面。我告诉第3军穿过第15军,以便在23日(星期日)到达出发线并准备发起进攻。
原任第3军军长的米利金将军,现任第13装甲师师长,他在我这里过夜。他对调动没有任何抱怨,我向他保证,我会尽快去他的师发表讲话。
纽伦堡和汉斯菲尔德之间的乡村是我从飞机上看到的最美丽的村落。我们飞过了几个农场,毫无疑问,那些都是养马的农场,因为在马厩后面有骑马的跑道。
在第20军司令部,我把自己的三星徽章交给沃克,他和我是同一批晋升的。1945年4月20日巴顿在德国汉斯菲尔德记者招待会上
巴顿:我要感谢你们使德国战俘营受到了公众的关注,这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至于进攻的最新动向……关于我们将在哪儿与俄国人会师的问题,我还不想泄露天机……
提问:您期望在何时与俄国人会师?
巴顿:上帝愿意让我多快就多快。这取决于我能以多快的速度行进……
提问:我们对您提升为四星上将表示衷心祝贺。
巴顿:谢谢…··还有一件事,我想昨天我们创造了伤亡人数的最低纪录,整个军111人。1945年4月21日给比阿特丽丝的信
今天一早我们都出动了,到林茨附近与俄国人汇合。
威利吃了点儿东西就瘫倒了,但是现在好点儿了。要是它死了,我会感到很难过的。对它来说,我永远都是对的……
这里的乡村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所有的树都开花了,遍地是黄色的芥子花。
我们在一所大暖房里吃了饭。所有的植物都快渴死了,我就亲自给它们浇了水。我其实并不像别人描述的那样冷酷无情。
像往常一样,进攻前的一天总是无事可做。
21日,第3集团军失去了外科医生托马斯·D·赫尔利准将,还差点儿失去了军械处处长尼克松上校,他的胃病发作了,赫尔利必须回国。尼克松不得不作手术,要不是奥多姆上校探望时把病因搞清楚,他可能已经没命了。
莱因河战役结束了,我军伤亡17,961人。
截止4月21日止,伤亡情况为:
第3集团军德军
阵亡21,098人 打死138,700人
受伤97,163人 打伤369,700人
失踪16393人 俘虏545,800人
小计134,654人 总计1,054200人
非战斗性伤亡106,440人
总计241,094
人物资损失
轻型坦克298辆 中型坦克1,492辆
中型坦克934辆 豹式或虎式坦克857辆
火炮174门 火炮3,324门
跨过多瑙河,进入捷克斯洛伐克和奥地利
1945年4月22日至5月9日
4月22日标志着战争即将结束。
1942年11月8日,巴顿将军率领第一批美国部队登上了非洲大陆。1945年5月9日,他率领美国第3集团军结束了欧洲的主要战斗。3年来,他指挥的美国部队在对敌战斗中屡战屡胜,他从未颁布过任何一项防御命令。他的军事思想是进攻、进攻、再进攻。当犹豫不决时,他选择的仍是进攻。他不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来组织或重新组织从容有效的进攻,从而缩短了战斗的进程。
战争结束了,5月9日,上级规定了战争停止线,阻止了第3集团军的推进。然而,到战争结束那天为止,他们比美国其他任何一个集团军都推进了更远的距离、抓获了更多俘虏、渡过了更多河流、解放了更多友好国家的土地,以及占领了更多敌国的领土。战争结束之际,第3集团军从德国战场转向东南,攻克了巴伐利亚,清除了所谓幽灵般的“核堡”,进入了捷克斯洛伐克,翻过了阿尔卑斯山脉,在林茨河以东的奥地利境内同苏军会师。
北方,英军和美军在易北河和柏林同苏军会师。美国第7集团军和法国第1集团军肃清了他们战区内的阿尔卑斯山区的残敌,在意大利境内与美军第5集团军会师。在太平洋战区,英军攻克了仰光,正全力以赴建立进攻日本的基地。
空军和海军在各条战线上猛烈打击敌军。
P.D.哈金斯
最后的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