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狱-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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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能探查出来?”
虽说兴趣不大,罗丰自认是否知晓亲生父母的存在,对未来的道路都不会有太大影响,但要说毫无兴趣,却是假话。
绮罗道:“只要将血滴在这枚瞳玉上,再在心中默念父母二字,瞳玉就会显现出相关的线索。”
罗丰琢磨了一会,觉得可以一试,即便因此而被灵瞳族挟恩索报,只要在容许范围内,倒也不是不可以答应。
他从指尖挤出一滴血,滴在瞳玉上,用手按在上面,集中精神询问亲生父母是谁。
瞳玉很快有了回应,眼珠射出蓝色的光芒,在空中形成一道帷幕,在古老苍纹闪现之后,上面映射着出一个字——无。
“怎么可能!就算无法准确占算到真相,也应该什么文字都不出现才对。”绮罗大惊失色,难以理解其中原因。
罗丰问:“如果是父母已经去世的状况呢?”
绮罗一口咬定:“不会有影响,血缘关系和当事人是否活着没有关系,依旧能占算出来。”
罗丰也陷入沉默,排除占算错误,以及父母不在世上的可能,仅以瞳玉的回应来看,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并非父母精血生孕而成,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就算他是卵生的,也该有父母才对?
通天古书幸灾乐祸的笑道:“说不定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
罗丰没有当做笑话对待,认真思忖道:“不可能,假如我是天地灵气孕育而成,为何我身上会有灵瞳族的血脉?非要扯上联系的话,除非灵瞳族的起源就是无中生有,他们的祖先恰好也是天地灵气孕育而生……似乎又说不通,如果是这种情况,我体内灵瞳族的血脉应该非常纯正才对,究竟里面蕴藏了何种变故呢?”
这下,罗丰是真的对自己的身世生出兴趣来了。
在此之前,他的态度是“知道则喜,不知道也没关系”,不介意顺手而为,但绝不会花许多精力去探索,现在则将弄清身世的秘密提到日程上来,至少会认真看待这件事情,不再视为儿戏。
他一边想着,一边又利用瞳玉重新占算,这回他脑中所想的是祖父祖母。
结果仍是相同,还是“无”。
“看来真的是没有亲人了……但我身上的灵瞳族血脉是做不了假的,那便意味着,灵瞳族之中,必然有个跟我有着血缘联系的人,所以抛弃传统概念中的父母家人,只以血亲关系为占算对象,和我血缘最接近的灵瞳族人是谁?”
抱着这样的念头,罗丰再一次利用瞳玉占算,这回竟而产生了变化,瞳玉显示出了一个人名。
“罗丰都。”
即便撇开灵瞳族的关系,罗丰也能确定,此人必定跟自己有关。
“罗丰与罗丰都,要说没联系,傻瓜都不相信。父子是不可能了,按照取名的忌讳,儿子不可能取和父亲重叠的名字,兄弟的可能性也极小,如果我叫罗丰山、罗丰海,十有**便是同辈手足,可偏偏对方是多出一个字。”
第458章谈判破裂
绮罗看着“罗丰都”三字,目光闪烁,她非是愚昧之辈,多少也推断出个中玄机,直言问道:“不知夜神阁下是以何为因,得出这个名字。”
罗丰冷声道:“不必多问,你自去调查吧,利用灵瞳族的力量,将与此人有关的情报都找出来,等有了结论,再与我商量吧,到时候会视因缘的轻重,偿还这份人情。”
绮罗听出了送客的话中之意,心下叹了一口气,知道一切同少主推论的一样,夜神是绝不会在意所谓同族血脉的情谊,他只会讲利益,讲交易,哪怕讲人情也是用来交换的,若不是这样的性格,根本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
假如他的父母还在族中活着,倒是可以借此为筹码进行谈判,而现在连最后的可能都破灭了。
哪怕灵瞳族帮夜神调查出“罗丰都”此人的情报,最后也顶多换得一份出手的承诺,或者说一颗人头,想要让他主动交出双瞳,是全然不可能的。
虽说高阶修士可以断肢重生,但觉醒瞳术的人在挖掉眼睛后,哪怕重新长出来,也只是普通的肉眼,不再具备任何瞳术。
让一名顶尖强者交出神通本领,怎么想都不可能实现,难道真的和少主猜测的一样,只能以武力来解决?
绮罗想要做最后的努力,便道:“请容我最后再说一句,千年前,灵瞳族是公认的瞳术第一的世族,族内天才频出,成就长生者不知凡几,可从千年前至现在,族中再无一人成就天人,非是人才稀缺,而是吾族中了诅咒,凡是具备灵瞳族血脉之人,皆无法晋级天人,一旦尝试突破,必定会陨落。阁下若有志于长生之道,还请提前做好准备。”
这是个鸡肋的秘密,看起来似是影响巨大,攸关一族之未来,可实际上就算说出去,别人也做不了文章——假如有人说自己找到了破除灵瞳族血脉诅咒的方法,那么灵瞳族全族必定会夹道欢迎,盛情以待。
罗丰心头微惊,道:“如此说来,灵瞳族想必是找到解决的办法了,若是所料不差,这个办法是让具备某种条件的族人做出牺牲,故而才对我纠缠不清。”
这回换成绮罗惊讶了,对方在寥寥数句的谈话中,就推断出大概的结论,但她此时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道:“确实,灵瞳族经过数代人的努力,已经找到破除诅咒的方法,而实现这一方法,需要那些已经觉醒瞳术的人做出牺牲。”
至于牺牲的内容,她没有说,也不必说,懂的人自然明白。
罗丰沉默下来,他以灵识询问通天古书:“在我的身上,你可有察觉到诅咒?”
“血脉诅咒这种东西比较隐秘,通常都会与宿主融为一体,要察觉较为困难,另外听这小妞的解释,这种诅咒似乎只在晋级天人的时候发作,平时都处于蛰伏的隐形状态,探查起来就更加困难。别忘了,本大爷的实力可远远没有恢复。”
得到回答,罗丰对绮罗道:“诅咒的真伪,本人会自行查证,至于破除诅咒的方法,就不劳贵方操心了。”
绮罗深深看了一眼,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琉璃在离开前忍不住道:“前辈,请保重喵。”
待两人离开后,黑色的雾气重新合拢。
罗丰喃喃道:“接下来,想必是要付诸武力了,慕长生可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行事上颇为狠辣,他既决定将秘密泄露给我,必定做好了封口的准备。”
通天古书道:“其实你可以将自己的双瞳并未觉醒的真相说出,也许他们知道后,就对你没兴趣了,可以避开不少麻烦。”
“首先,我的双瞳依照他们的说法是被称为半觉醒,而半觉醒的瞳术对他们来说是否意义相同,尚未确认,说出真相只是平白泄露自身的底细;其次,我打算借助灵瞳族的力量来查清身世,诸如‘罗丰都’这条线索,无疑只有他们知晓来龙去脉,既想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天下哪有这般便宜事,唯有展现出自身的价值,才能促使他们拥有动力。”
休息了片刻,罗丰忽而道:“不速之客,上门来了。”
两人破空而至,正是和天穹商会一同前来的两名八重境修士,其中一个是高瘦老者,身穿黄袍,勾鼻深目,看起来气派不凡,另一人则是白发如银,形相丑恶若巫婆,手持重铁杖的老婆子,
“小子,听说你是一名杀手,想必收钱买命的道理是知晓的,那就别怪老身杖下无情,实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若你愿意束手就擒,当可免去一番皮肉之苦。”恶婆子不急不缓的说道。
罗丰冷淡的回答:“慕长生想必是眼瞎了,居然派出两具冢中枯骨来送死,唔,以他的智慧不该犯此错误,想来还有其他的援兵,先示之以弱,惑敌之心,在确认困住我的时候,再派出伏兵一举奠定胜利。因为如果一开始就翻开所有底牌,我可能会选择暂避锋芒,他正是为了杜绝这一变故,才选择此计,诚然,从眼下局势看,他的一番做法是白费功夫了。”
在慕长生拟定战术的时候,绝无可能料到罗丰会因为保护素媚而被拖住行动,根本不需使什么手段。
老者暴喝道:“臭小子,别以为最近名声大噪就真以为自己所向无敌,视天下英雄为无物,你这样的小人物,老夫每隔几年都能见上一个,可惜无一有所成就,只因不懂得收剑入鞘,敛芒保身的道理,最后皆是泯然众人间,再无踪迹。”
“泯然众人间,前辈形容的是自己吗?果然精通缩头乌龟的本领,活了一大把年纪,仍是籍籍无名之辈,这份敛芒保身的本领,着实叫人佩服。”
挑动对方的情绪,就能在战胜后取得更多的气运,罗丰自然不会客气,反唇相讥。
恶婆子怒目圆睁,气呼呼道:“我员峤二老成名之时,小子你还不知在哪吃奶呢!”
“倚老卖老,是无能者的权利,因为除了活得久之外,他们再无值得夸道之处,两位一大把年纪,真是活到乌龟身上了!你们就不曾质疑过,为什么有人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天人强者,而你们白发苍苍,却连九重还虚境都突破不了,其中的原因,难道跟你们一直以来,信奉的收剑入鞘,敛芒保身之法没有关系吗?”
罗丰运使纵横道的“分威”之法,以言语为利剑,分去对方的威势,并结合《损悦法灵蓍》,洞察对方心绪的变化,把握到两老最在意之事,挑动心中之魔。
果然,员峤二老面显踌躇之色,心志已被撼动。
“圣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两位前辈没有求道之心,亦无证道之勇,只想着明哲保身,苟且偷生,这般蝇营狗苟、庸碌无为的俗态,恰是我辈警惕之典范。两位已踏错道路,积重难返,还不醒悟,更待何时!”
高瘦老者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看就要急火攻心,但多年清修的敛芒保身的习惯,却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将心火压下,并提醒道:“老婆子小心,这小子的言语能蛊惑神智,必定使用了某种秘术,能撼动心灵,不要被他欺骗!”
恶婆子回过神来,压制住激荡的心绪波动,道:“好险,差点着了小子的道。”
“真的是我在蛊惑神智吗?本来不存在的东西,哪怕我描述得再娓娓动人,两位也不会轻信,唯有本就存在的东西,在被我指出后,两位才会注意到。关于这点,是真是假,两位心中应该非常清楚。”
“闭嘴!不管你怎样巧舌如簧,老身此刻的想法,仍是要将你拿下!”
正因为说的内容是真,员峤二老才不敢让对方继续说下去,当即动手。
第459章示敌以弱
“我不逃不避,有胆量就进来吧。”
无天魔罗鬼煞大阵中,徐徐传出挑衅的言语。
“哼,以为躲在小小的阵法里面,老夫就拿你没办法吗?”
高瘦老者袖子一翻,手中出现一物,见风就长,转眼化作半人高大,却是一辆青铜色的司南车,车有双轮,没有握柄,小车上载着一个小铜人,车子的前方是鹤首形状的木杆,指引着方向。
随着法诀打入,司南车上的小人仿佛活了过来,身上充满灵动之意,它先是抓耳挠腮的眺望整座无天魔罗鬼煞大阵,然后摇头晃脑的一阵计算,最后激动的一跃,伸手指向一处方位,鹤首发出一声鸣呖,司南车随即转动,驶向指引的方向。
员峤二老当即跟上,进入鬼阵中,循着小车前进,一路上避开种种杀阵,两旁虽是千万鬼怪尖嚎,煞气冲霄,好似云海翻腾,却无法伤到两人一根毫毛。
这具司南车的法宝竟有看穿奇门遁甲之能,虽然无法指出阵眼来破阵,却能因势利导,避开死门和杀劫,员峤二老只需谨守心神,抵挡住扰乱精神的鬼嚎之声,就能不受阵法的影响,顺势切入,如同解牛的庖丁刀,游刃有余,不受阻碍。
“小子,姜还是老的辣,老夫遇到过的阵仗是你十倍之多,什么样的手段不曾见过?哪怕不懂奇门遁甲之术,也有的是方法破解,等着吧,很快就能把你从龟壳里拎出来。”
显然,高瘦老者对于夜神讽刺他是缩头乌龟一事很是在意,所以用同样的话来反击。
阵法中,罗丰对一切变化洞若观火,不由得哂笑:“还真是脱离时代的老古董,如果我对阵法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任由阵法自行推演,倒是很可能就此被破解,或者我所学是以太易为基底,只能依循易数变化,同样是有迹可循。
可惜,如今的术阵之道已经衍生出了太数之变,相比以前更简单,也可以更复杂,只需添加几个无用的变数,就能令阵法产生变化,且看你的法宝能否跟上我的计算。”
从前的术阵推演由太易而来,而太易的变化有其固定规律,以简单的五行变化举例,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这一规律是绝对不能改变的,除非阵法的效果是逆五行或者五行颠倒,否则便是不可动摇的定律,甚至就算是颠倒五行的变化,其本身就已经承认了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律。
若没有规律,何来颠倒跟逆转?
因此,布阵者无论手段如何高明,都必须遵循易数变化的规律,而无法自行改变,定义成“木生土”,或者将毫无关系的元素插入,变成“金木水火风”。
但太数变化却可以无中生有,以及等价替换,诸如一加二等于三的等式中,可以改变成四减一等于三,虽然最终得出的结果都是三,但过程却有了改变。
当然,这种程度的改变太微小,尚不足以影响思维的判断,但可以转换成更复杂的等式,诸如虚数一的平方加四,根号三的平方,圆周率求整数等手段,得出的结论依旧相同,但过程却是截然不同,甚至一些冗余运算,如添加零的无限次方,都能令过程变得复杂,而不影响结果。
随着罗丰往阵法中打入无用的变数阵式,无天魔罗鬼煞大阵产生了细微的变化,煞气的搬运时浓时淡,魔劲的冲突时强时弱,诸如此类的变化只存于表面,对阵法实质的运行没有丝毫影响。
假如员峤二老窥出其中玄妙,只需依照原来的破解之法进行下去,照样能顺利无阻的来到核心阵眼的位置。
然而,两人并不懂阵法,他们只是单纯依赖法宝司南车的指示在前进,而法宝和人之间是存在着差别的,其中最明显的一点就在于不知变通,哪怕是无用的变数,它们也会一一进行计算,于是乎,司南车陷入繁杂的运算之中。
“怎么不动了?”
恶婆子看着停止前进的司南车,不由得疑问。
高瘦老者同样心生疑窦,连捏法印,灌注真气,加快司南车的运转,很快车子又恢复行动。
“并未出现故障,很可能是那小子加速了阵法的运转,使得六壬司南车探寻阵法的变化,也跟着变得困难。”
他不懂阵法,只能依照以前的经验来做出判断,并未意识到背后潜藏的危机。
两人再度跟着司南车前进,绕过阵法杀劫,只是速度大不如前,但碍于之前的判断,两人将原因归结到对手正在催化阵法上,因此没有过多猜忌。
然而,渐渐的,高瘦老者的信心动摇了,因为无论他如何催加真气,六壬司南车前进的速度仍在肉眼可见的减慢,而此时他灌注的真气已经是法宝能够承受的极限,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吃力,损耗严重,不得不服下几粒元气丹来补充真气。
司南车上的小人满面愁容,一手挠着脑门,另一手在飞速掐算,显然已将自身的神通发挥到极致。可仍跟不上阵法的变化,假如它是真人,此刻只怕已是满头大汗,拔光脑袋上的头发了。
“可恶啊,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照理说不该如此,阵王算千秋的万劫无光颠倒混泽阵都被我破过,这小子的天赋再优异,难道还能超过算千秋四百年的阵法造诣?”
老者心中是一万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