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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江湖咸话-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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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茫然如醉。

蓝宝微微抿唇,满目痴缠。两手身前轻轻相扣,淡色口唇一启。

沧海道:“你最好不要讲话。”

蓝宝迷惘。

沧海道:“你可以来,别人也可以来,或许比你还早。所以,如果你的话不想被别人知道,那就最好别讲。”语罢,将脑袋撂在枕上,闭了眼睛。床帐垂落。

蓝宝呆住。跳上窗台左右探头。

夜凉如水。

沧海微微睁眼,床帐隙中,有个宝蓝背影坐在窗外,两臂轻笼双肩。小小白皙的耳朵在月里发光。

当时沧海并未深想。或许其实他根本不知来者何人。

那只是一个画面。

或者说只是一个影像。

在某种特定时间,将脑中某个极其偶然的特定想象实体化。

又或者,是见到这影像的刹那,使从前脑中被刻意摒弃的色念分缕猛然集结,与这色相重合,便就认为这色相原是脑中筹谋,忽然显现一般,似曾相识。

然而并不真实。

从而不知是这影像先有,还是脑中先忖。

总之这是他曾梦想过的画面。

然而该说是梦想过的杂念,可并不是画面。

只是这画面毫无征兆出现了,偶然与杂念有万分之一的契合了,也便相信了。其实沧海觉得,自己的品味显然更高,所以自己的梦想应该更美。

也就是说,其实这现实与他的梦想还是相去颇远。

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与她说那番话时到底是清醒还是糊涂。

然而潜意识中还是那个方外楼无所不能的陈沧海。

所以沧海当时并未意识,蓝宝的回心髻其实当真意有所指。

回心髻,回心转意。

可是这颗心从未动过,又何谈回转?

第二百六十八章第三个男人(一)

沧海睁开眼来。

天已大亮。

沧海仍是上一次闭上眼睛时的姿势。

居然一宿没动。

然而床帐不再有缝隙。

是有人将它掩起了吗?

沧海掀帘。

窗扇闭紧。

再无他人。

沧海很想故意忽略。他可以不说出口,但是他无法阻止自己明白,这蓝宝的善意。

夜晚的风总是很凉的。

何况严冬。何况架床就在窗边。

夜晚的风那样凉,窗外的人又是怎生抵御的呢。

沧海望向屋角暖炉。

日常洗漱。当沧海错觉有人总是站在自己身后笑的时候,回过头来,发现给自己梳头的人竟是汲璎。且那不是错觉。

汲璎就是在抖着肩膀笑。撩起着沧海的头发。

沧海额头裹伤的纱布已解下。

沧海讶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哼。”汲璎道。斜眼望着他脑后伤口四周,在沧海眼前撇嘴。道:“真丑。”

沧海愣了愣。

便换做汲璎愣。因为汲璎看见他愣过之后,眼圈红了,嘴巴扁了,眼泪在瞬间蓄满整个眼眶,汪汪的,却只不掉下来。

敲门声。

敲门声响起时,汲璎又看见他在瞬间吸回所有眼泪,咽口水一样咽了回去。

“是谁?”沧海问。问过之后便又愣住。因为他看见汲璎几乎立刻跳下窗奔了出去。而他不知道,汲璎一直疾速奔出了二里地,只为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

门外羽儿道:“唐公子起了吗?昨日那郎中来给你换药了。”

静了一阵,方听屋内颇为悲悯的语调:“请他进来。”

羽儿推门,让进郎中。两厢执礼。

郎中见沧海脱簪披发,便道:“正好,等换了药我与你梳头。”

沧海想反正这郎中昨日就见过那秃了的一块,免得有更多人像汲璎那般嘲笑自己,也便点了点头。又想这郎中对待自己可比容成澈那神医有医德的多了。

至梳头时却不见了梳子。

羽儿道:“奴婢去再拿一把来。”不过方转出屋去,便取了柄青玉梳来。郎中梳头的手艺不好不坏,至少没将沧海弄痛,仍旧按前日所见在脑后绾了个髻。沧海忙有眼力见儿的递上一支小金簪,簪柄乃是垒丝镂空扁方的云纹,簪头弯上来一朵金如意。

郎中将镂空的簪身别入发内,只露着那朵金如意在髻外。又执起一缕鬓发,拿起细金丝。沧海看了郎中一眼,没好意思说话。侯郎中将两边鬓发分别缠了垂在胸前,方忍不住红了红脸。郎中又将披肩余发顺了顺,才放了梳子。

沧海只得道了谢,起身送郎中出厅。

一愣。

郎中向他拱手,又向蓝宝拱手,由羽儿送下楼去。

沧海立在外厅,只愣愣望着蓝宝,也未及与郎中作别。蓝宝竟已换回那件宝蓝面青白里的立领丝袍,仍旧敞着领口,露着肚兜,头上随意绾了侧髻,发梢垂肩。

沧海见羽儿送了郎中回来,进屋取了青玉梳交给蓝宝,蓝宝便收在怀里。面色不由大红特红。

第二百六十八章第三个男人(二)

“……你什么时候来的?”沧海道。

汲璎在杳无人迹的树林里撑扶双膝狂笑,手里还攥着一柄头梳。

蓝宝在沧海外屋入座,微微笑道:“唐公子果然坏死了,人家在外面守了一夜,哪还有什么别人,都是你骗我的罢了。”

沧海垂首,于蓝宝面前置盏,倒了一杯温开水。蓝宝微微一愣。

沧海方又倒了一杯给自己。由一旁食盒内取出早餐,摆了一对碗碟,四支银箸。沉默饮下半盏温水,便放了杯,执公筷挟了几样小菜糕点在碟内。

犹豫了下,向蓝宝碟内挟了一只小小的水晶包。便沉默用饭。

蓝宝一直在愣。望见他颊上淡淡浮起两团润红,方才微微笑了笑,拿起筷子。一口咬了半只水晶包,眯眼笑道:“好甜。”

又双眼亮晶晶的望着沧海,“你为什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好。”沧海抬眸飞速望了她一眼,又低下眼皮,轻声道:“对不起。”

蓝宝笑道:“如果你想说这个,那还是闭嘴的好。”顿了顿,又笑,“嘻,你闭嘴了就没办法吃东西了。”

“……昨晚我只是很累了,想睡觉……我以为那样说你就会走的……唔……”咬住下唇静了会儿。“……实在抱歉。”

蓝宝笑开。“没事,昨晚的月亮很美啊,你真是没福气看到。我从来也不知在‘黛春阁’里,还有这样的地方能看到那么美的月亮。”

“要不是你,”蓝宝微笑而视,“我也不会有这种经历。不管是冷也好,暖也好,美也罢,丑也罢,都是你给的。”语罢低下眼睛。

沧海抬眸。望见她微笑,心底暗叹。放了筷子。

蓝宝抬起眼睛。“你这么快就饱了?”

沧海道:“有什么事情,除了不解散‘黛春阁’,我可以为你做的?”

蓝宝顿愣。又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勉强笑道:“哎呀,你真是……傻得可爱!不要这么轻易对人许诺好不好?我若是叫你娶巫琦儿,你娶不娶?”

沧海脸色变了变。

蓝宝指他大笑。

沧海望着她开怀美颜,猛然两行热泪溢出眼眶。

蓝宝顿时傻住。

沧海取出一只清香扳指。内里银圈刻着蓝宝。

却非紫色。

而是白色。

蓝宝口眼微瞠。

沧海将白檀香扳轻放在桌。其上刻着竹字。

“为什么?”沧海道。

蓝宝双眼立时蓄满泪水,迅速滑下面颊。却微微笑了一笑。“我知道如果你能够留着它的话,早晚有一天会发现,可没想到会这么快。你……真是聪明。”

“为什么?”沧海仍道。

蓝宝抹了抹眼泪,笑道:“这是我送给你的,自然没有别人的份。连这礼物的真实样子也不许别人知道。”

沧海道:“你又如何瞒得过韦长老的眼睛?”

“你又如何瞒得过巫琦儿的眼睛?”蓝宝反问,笑嘻嘻拿出一只紫红色漆木箸架。推在沧海眼前。

这女人的心意……

沧海愣了愣,唯有怆然泪下。

第二百六十八章第三个男人(三)

蓝宝挂着泪痕默默望了他一会儿。也没再掉泪。

半晌,笑道:“你还真是天真哎,不过是个小玩意儿嘛,我还用了手段,你不该不高兴的么?”顿了顿,苦笑幽幽接口:“我讨人喜欢都是用这种法子的,你又不是第一个,何必这么感动……”

沧海喘了口气。泪意微收,摇了摇头。

“本色既是白的,又何必染黑?”

蓝宝猛瞠目。呆了半刻,方苦笑道:“又不是黑色,是紫色。紫檀嘛……”

“唉。”沧海道。“为什么要染色?你不知白檀香比紫檀香更值钱么?”

蓝宝仰天笑了笑。“我可没有想这么多。”哼了一声,“你又怎知白色就是这檀木的本色?就算这是本色,也并非纯白啊?只因为它面对了你,才不得不把自己染成白色……”声渐低沉,泪湿双眼。“等你一走,它仍是黑的。从前是黑的,以后,也同样是黑的,已……改变不了。”

沧海垂泪不语。

“呵,真是的,”蓝宝含泪笑了一笑,柔声道:“别哭了好吗?就算它一辈子只有这短短一刻是白色,也是因你。”

“总好过一辈子没有白过,就算是染色。你说是不是?”蓝宝缓缓伸出手,轻柔擦去沧海面颊泪渍。“你是第一个肯为我流泪的男人,还是这样举世无双的人,我已心满意足,此生别无他求。”

沧海道:“我只希望你离开这里以后,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天虽已大亮,光亦很强盛,却仿佛照不进这间屋里。

然而这间屋内仅有的光线,仍旧吸引着黑暗中的弱小,不断前行。却像关在笼里踩跑轮的老鼠,怎样前行都在原地。同样的风景,同样的疲倦。就像飞蛾扑火,为了刹那芳华,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然而飞蛾有一瞬间的闪亮,这些人只有无尽的败腐,和糜烂。

除非离开这里。

黛春阁西北角有一座不大的院落。看似已在黛春阁院墙之外。

然而这院落之外还有一道院墙,仍旧连接着黛春阁的院墙。

沧海立在这院外约有顿饭工夫了。

院内一间小屋,屋前一张矮桌,两只板凳,桌上摊着几本书,桌旁倚着一只竹马,板凳上放着一柄木刀,院中央扎着一个草人。

院内有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

沧海远远望着他,很快便哭笑不得了。

小男孩很是忙叨。一会儿捡起木刀耍两下,一会儿向那草人拳打脚踢一阵,一会儿骑上竹马跑几圈,一会儿又使木刀砍那草人,唯独不曾老实坐在板凳上,安安静静瞧一眼书。

沧海上前推开虚掩的院门,吱呀声立刻引那少年转头来视。

沧海微笑道:“我原来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男人,谁知后来遇见了一个胖子,我又以为这里只有我和那胖子两个男人,谁知原来还有。”挑起眉心无奈笑指少年,“……这位怎么称呼?”

少年强光下眯眼将他望了一会儿,皱起眉头。

第二百六十八章第三个男人(四)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少年架起两臂抱胸,斜眼睨着沧海,“进别人家连门都不敲!”

沧海笑了。

指着脚前门槛道:“我可还没有进去呢。”

少年皱眉一愣,脸蛋微红。固执哼道:“我没见过你说的胖子,不过就你和我说来,还没有一个是男人。”

沧海耷下半边修眉。

少年接道:“等我长大了就是真正的男人了!”

沧海无奈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想你是真正的误会了……”

少年皱眉等了一会儿,见沧海没有后话,便狐疑叉起腰道:“喂,你这小子真没有礼貌,和别人说话之前不是应该先报上名来么,不然我怎么知道在和谁讲话?”

沧海又叹了口气。只得拱手为礼。

沧海道:“小可唐颖。”

少年道:“大爷卫小山!”

“唉。”沧海垮下双肩,第三次叹了口气。

少年立时怒道:“怎么?你瞧不起我么?”

“唔?”沧海一愣,“没有啊。”又苦笑,“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不爱念书,你瞧,‘小可’对‘大爷’,简直是千古绝对啊。”

卫小山反倒愣了愣,估计是没听懂。又撇嘴道:“你不是应该在我报上名以后说‘久仰’了么?”

“啊?”沧海又愣,之后粲笑。

卫小山望着他笑容仿似惊呆。

沧海笑道:“我怎会久‘养’你呢,该是你爹娘久‘养’你才对。”

“嗯?!”卫小山眼一瞪,又忽然转了一转。“哎?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卫小山冷笑道,“年纪不大个子倒高,不过那也不一定顶用。上次去镇上,就你这样的爷打了俩!”掀开袖子,露出健壮的上臂。

沧海无奈而笑。“如果我没有本事,也不能够独自站在这里了。”

卫小山愣了愣,忽然放下两臂沉默。又向小矮桌处走去,“有没有本事,也要打过才知道。”立在小板凳前转回身,望着沧海。

沧海笑道:“为什么一定要打?”

卫小山道:“武力是男人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错。”沧海慢敛容,淡淡微笑,而语气坚定。“胸襟,才是男人解决问题的力量。”

卫小山冷哼。往小板凳上一坐,道:“虽然我不同意,不过出于礼貌,你还是进来说罢。”

沧海笑。“你请我进去?”

卫小山眉头一皱,“你怎么这么啰嗦,还胸襟呢!”

沧海垂眸挑了挑眉梢,撇了撇嘴。左足立地,提起右脚伸向门内。

卫小山面上忽然露出一丝黠笑。

沧海咕哝道:“你这也不是男人的胸襟啊。”

卫小山面上的笑容突然冻结。因为沧海并未进屋。

沧海只是提起右脚尖,往门槛内土地上轻轻点了一下。

那片土地便忽然塌了下去。

现出三尺方圆一个凹陷。

沧海茫然往下望了望,那深度概有自己大腿这么高矮。

于是抬头笑眯眯望着卫小山。

卫小山的脸色变了。

变得很难看。

沧海耸了耸肩膀,自顾跨过门槛。

第二百六十八章第三个男人(五)

贴院墙内边绕了一道弧线,笑眯眯立在卫小山面前。伸出手,在小矮桌一角敲了一敲,探入桌底拨了一拨,又将卫小山未坐的那条小板凳踢了一脚,最后在凳板上按了一下。

便负起手向着卫小山眯眸笑了一个。方才在第二条板凳上坐了。

院内已凹下去三个坑。包括沧海最初以脚尖破获的那个。

三个坑由门槛内第一步至卫小山所坐板凳处,呈直线分布,深度递增。第二个坑高在沧海腰间,第三个坑几至沧海脖颈,若是中等身材的人落入第三个坑内,便几乎要没顶了。

此外,小矮桌旁大树上,绑着一根碗口粗的圆木,虽是冬日没叶,但因是绑在大树背面,所以从门外进来的人初时是看不到的。这条圆木仿佛秋千荡下的时候,位置正在卫小山脚前第三个深坑上方。

而第三个深坑内,竟还从地底凸起一条长达腰际的尖锥。

卫小山震惊瞪着沧海。

沧海眯眸笑道:“唔,不错的想法哦,战术正确,敌人心理也摸得很准。算上最初你启动的那个,我们一共了开动了五个机关。如果有敌人闯入,他就会先掉进门槛前的第一个小坑里,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会激怒敌人,敌人愤怒就会冲动,从而影响判断,你又是小孩,敌人的防备心就会减至最低。”

“通常敌人从第一个机关里爬起来就会向你的方向冲过来,想把你抓起来痛打一顿,他便会掉入第二个陷阱里面,这时他已没那么容易爬上来了,体力也会相对削弱;可他仍然会想抓住你教训你,但是呢,他会想同样的陷阱已经出现两次,不可能有第三次,却也会有所戒备,懂轻功的人也许会一下跃过来,而你就利用了他们眼看成功时会禁不住松懈的心理,将这第三个机关布置在你的脚前,离你一步距离的地方,”

“敌人自然会上钩,若是更加厉害的敌人,就启动第四个机关,当他们想要从第三个深坑里爬上来的时候,就会被这根圆木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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