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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江湖咸话-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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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终于皱了皱眉头。也只是几不可见。耳畔的坠子如海浪轻轻拍打两颊。

柳绍岩笑了。“哈哈,原来是真的耳坠子,会动的!穿珠的链子看起来软软的啊?”

女人立在原处。未动。两臂自然下垂,连耳坠子都慢慢停止晃动。

女人道:“柳相公请回。”

柳绍岩点点头,终于认真点点头。道:“那,能不能请教,姑姑芳名?”

女人眼皮一低,似犹豫半下,抬起眼道:“茹聘。”

柳绍岩闻听如中闪电,猛然瞠目结舌。

“你、你就是……茹、茹……”

茹聘面无表情望着他,未语。

柳绍岩忙指她身后屋舍问道:“那里面有几个姓茹的?”

茹聘道:“全‘黛春阁’,只有我一个。”

“哈!”柳绍岩叹了一声,全身无力般上前几步,一手搭在茹聘肩头,深深垂首。“得来这么费工夫……”

茹聘耳坠子忽然晃动起来。茹聘却竟未出手。

柳绍岩一手按她肩头,抬起脑袋,正色道:“茹姑姑?”

茹聘望着他没有答话。

柳绍岩道:“是你从绿花姥姥手里买下的羽儿蕊儿她们六个?”

茹聘仍未答话。

柳绍岩也便直视沉默。

“柳相公是想从我这里,”茹聘忽然道,“替唐公子打听绿花姥姥的下落?”

柳绍岩正色点一点头。

茹聘道:“很遗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名号,没见过这个人。和他见面,地点暗号和接头的人回回都不一样。”

第三百四十章化个妆再睡(二)

柳绍岩眨了会儿眼睛。“那他是男还是女?”

茹聘道:“不清楚。”

柳绍岩又道:“那他平时住在永平吗?他是哪里人?”

茹聘道:“不了解。”

“嘿!”柳绍岩急了,“那你以什么方式和他联系?”

茹聘道:“唯一的方式就是等他来找你。”

柳绍岩大愣道:“不会吧?他会满大街随便拉一个人就问‘哎,要人么?我卖人的,我人口贩子’?”大大咧咧学着神秘又高调的罪犯。

茹聘嘴角忽然扯了一扯,放佛是要笑。却道:“用不着这样,想买人的人自然会放出消息,他只要‘收风’就够了。”

“哦?”柳绍岩忽然亮起眼珠,高挑眉梢,“怎么放消息?他又如何收消息?”

茹聘道:“是不是我回答了你,不论什么答案,你立刻掉头回去。”

柳绍岩笃定点头道:“是!只要你正正经经回答我。”

茹聘只道了两个字:“牙婆。”

柳绍岩略略恍然。又道:“所以说线索其实就算断了,是不是?”

茹聘没有答言。

柳绍岩只好遵守约定,掉头回去。

掉头行了三步,忽又转回身来。眼见茹聘放松的肩膀猛然绷紧。

柳绍岩点点头,伸个指头遥遥戳戳她。“你这就叫面瘫。”

是日夜。

沧海烛前对镜梳头。青丝散肩,小金梳从头至尾。

柳绍岩单衣闲系,聊赖坐在对面,支着头两只眼睛睁不开了,还要贫嘴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被沧海瞪的时候正打哈欠打得流眼泪,于是什么也没看见。

半闭着眼继续念叨道:“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哈啊……”又一个哈欠,“嗯……二梳梳到尾……”

“有完没完?”沧海终于忍受不了,小金梳往桌上一拍。

柳绍岩眼没睁开先咧嘴笑道:“哈哈,娘子梳好头没有?快梳的漂漂亮亮的,我们好就寝了。”

沧海冷眼道:“你为什么不和玉姬说这话?”

柳绍岩懵了下,困劲醒了三分,忙连连摇头。眼珠忽然一转,回手将桌上漆木箸架抓了过来,轻拍小金梳旁,道:“这箸架上面真有文章?”

沧海亦转一转眼珠,道:“当然。有了它,保管让那凶手……”呲牙咧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嗯。”柳绍岩冷眼夺过沧海手里放在脸下的蜡烛。沧海的面目不算狰狞但光晕诡异的脸瞬间如常。

柳绍岩道:“头后面的口子刚长好了,头发长出来那么一点点,你再把前头的都燎没了。”

沧海立时惊省。

柳绍岩哼笑道:“这回怕了?”又道:“你说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牙缝里抽口气,皱眉想了一想,“是不是严重了点啊?”

沧海瞪眼道:“不能!”眼珠子又圆又亮,里面映着蜡烛跳动的火苗。

“哇,”柳绍岩感叹了句,忽然揪过沧海耳朵,极悄声道。

第三百四十章化个妆再睡(三)

“你知不知道外面正有人偷听?”

沧海嫌恶擦着耳朵,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用手肘推开柳绍岩的头。

柳绍岩啧了一声,从又揪过沧海耳朵,硬箍住他肩膀悄声道:“现在偷听的人是不是就是晚上来偷这箸架的人?”

沧海侧首,紧蹙眉盯他一眼,忽然舒开眉心,悄声道:“你很好奇?”

柳绍岩立时点点头。

沧海便立起身来,走到门边。用力擦着耳朵和脸颊,颇不耐道:“既然你很好奇,那么看一看就知道了。”

“哎喂……!”柳绍岩急起身,话还未说,沧海已拉开半扇房门。

柳绍岩便与羽儿门内门外站个对脸儿。

只有柳绍岩一个。

因为沧海在开门之时便已闪身门后。

羽儿端着托盘直愣愣杵在门外。

柳绍岩扫了眼门后,又望门外,道:“你方才便想进来?”

羽儿直愣愣点一点头。

柳绍岩道:“那为什么一直没有进来?”

羽儿语无伦次道:“我、我、好像……方才……听见唐公子的声音……”

柳绍岩斜觊她,挑起半边眉梢,“所以吓得不敢进来?”

羽儿仿似要点头,又似要摇头。

忽听门后玉碎似的语声低低道:“不会是听见我说那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吧?”语罢,便从门框边探出头颅,笑道:“羽儿好厉害,竟听得出我的声音。”

羽儿见到那张微笑脸容,心情好似立刻平复一些,小声道:“……唐公子……声音很独特,所以很容易认出来……”

沧海仍躲在门后,只露出一颗头颅,微微笑道:“那你在怕什么?”

羽儿伸出一根手指,“……唐公子这样子还不可怕?”

沧海无奈而笑。

“啊!我知道了!”柳绍岩忽然兴奋无端,砸拳道:“你是不是听到我叫他‘娘子’了?”

羽儿立时点头如啄米。

沧海的头却忽然缩回门后。不知做了什么。

羽儿只看见柳绍岩望着沧海方向,更加无端的嘻皮笑脸。

柳绍岩笑嘻嘻道:“羽儿乖,羽儿不怕,”边说边迎了上来,去接托盘,“这是今晚的宵夜么?好了,你已经送到了,现在该回去睡觉了。”与沧海隔着一扇门板,沧海在里他在外。相互之间不能相见。

柳绍岩温柔说完,猛然脸色一沉,死死瞪着羽儿道:“你记住,管好自己的嘴,你今晚什么都没有看见!”

羽儿的小脸都已吓白。

柳绍岩道:“还不走!”

羽儿扭头就跑。

柳绍岩挑衅挑起眉中,端着托盘关好房门。沧海的整个身体便笔直现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那样吓唬她?”沧海不悦道,“她只是个小丫头。”

“啧啧啧啧啧。”柳绍岩伸出食指连连摆动,“她看起来虽然是个小丫头,但是谁都不能保证,她,不是奸细。”

沧海蹙眉方要讲,柳绍岩已揭开盅盖,深深嗅了一口,美叹道:“啊呀,竟然是鸡汤面,却不知比小贞儿手艺如何?”

第三百四十章化个妆再睡(四)

故意回过身来,意有所指笑望沧海。又道:“上次你嘴痛都便宜了我,这回虽不是骆姑娘所做,也聊胜于无,你还不快点过来解解馋?”放了托盘,又笑了。

“白呀白,你看,”柳绍岩笑指盘内,“连碗筷都准备了双份,这阁里,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你还在这里了。”说罢,盛了两碗,却不理沧海,自顾吃了起来。

沧海又在门边立了一会儿,忽然鼓着腮帮子到桌前坐了,执起银箸。默默吸了一根。没再停下。

柳绍岩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今晚会有人来偷箸架?”

柳绍岩筷子一停,整个房间里便听不到任何声音。就算柳绍岩眼睁睁看着一根根面条消失在沧海口边,整个房间仍是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就仿佛柳绍岩在自言自语一般。

沧海终于道:“一定会的。”

“那就好了。”柳绍岩弯起眼睛笑眯眯道,抬手摸着沧海的脑袋,笑眯眯道:“等下吃完去化个妆,今晚我们务必要一起睡了。”

“唉……”沧海头顶立时乌云密布,筷子戳戳碗底。“……真恶心……”抬头看见柳绍岩的脸阴云密布,于是立时乖巧眨眨眼睛,“柳大哥,我们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没有!”

子时三刻。

安园二楼卧室外寂静无声。门内轻缓,有两个人的呼吸。

门轴仿佛特意抹过油似的,轻而无声。

卧室之内一片漆黑。窗上拉着窗帘,屋里挂着帐幔,床前黑红金色帷幕深深垂着,就连黑红金色床帐前藕荷色的纱帘都静静放着。

今夜月明。

月光打得窗帘有些透明。只有一点。屋里还是黑暗。然而呆久一会儿,竟然也能够隐约看见窗前桌上摆着一支烛台,上头半截早已熄灭的蜡烛。走近时,或许连烛身的红色都能够看出一些。

桌旁靠墙有一张妆台。妆台上有镜,有梳。山字镜,小金梳。

小金梳旁边,有一只箸架。

漆木箸架。暗紫红色的。

或许在夜里,就是纯黑色。

纯黑色的箸架光洁,在室光中依然幽幽发亮,握在手中,果然光滑冰冷。手心冰冷。

桌上半截红蜡被点亮。果然是红色烛身。无声无息。

两条身影一大一小,一前一后,一黑一淡映在白墙上蜡烛的光圈里。

墙上又黑又大又靠前的影子,双肩处一起,又深深伏了下去,仿佛认命,仿佛下定决心,仿佛,松了口气。慢慢转过身来,微笑。

小央立在烛光中微笑。手里握着漆木箸架。

低头看一看,就算在夜里漆黑如夜,到底它也还是暗紫红色。

小央再度抬眼,在烛光里笑道:“还能再见到唐公子,真好。”

映在墙上高高瘦瘦清清淡淡另一条影子正是沧海。

沧海也立在烛光中。亲手点燃的烛光。

小央又笑起来,调皮眨了眨眼睛。“唐公子早猜到是我?”

沧海没有立时开口。然而神情平静。

小央立在妆台前,始终在笑。

第三百四十章化个妆再睡(五)

就仿佛怀春的少女,怕被家人听见而夜半提着鞋子偷偷跑出来约会"qing ren",而"qing ren"没有辜负她,早已等在在约定的地点,少女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一般。

小央的发髻梳得光滑整齐,映在身后曾照过沧海的山字镜里,黑亮得如同夜中的箸架。

小央调皮微笑,就好像这一切只是个善意的恶作剧。

“我伤了你的心吗?”小央说时微笑,说完却已要哭了出来。

沧海只轻轻摇一摇头。

小央又道:“你不肯为我伤心?”

沧海又摇一摇头。

小央忽然又笑起来,开心道:“至少你并不惊讶。”

“你看,”沧海忽然接口,“我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了,我的心在里面不停激烈的跳,好像住着一只喝了烈酒的兔子。”

小央扑哧一声笑露两排贝齿。

沧海道:“我惊讶的是你猜不透这是一个局。”

“你惊讶我今晚会来?”小央笑道,“不知是谁吃宵夜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故意压低了嗓子,学男子声音道:“‘一定会的。’”

沧海没有笑。他实在笑不出来。

“啊,”小央忽然精灵一瞠眼珠,“唐公子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喔,”支起胳膊想了一阵,忽转头指着沧海,“喂,你知不知道兔子怎么叫?”

沧海轻轻叹息道:“你明知我在这里守株待兔,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

小央轻轻叹息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见你第一面。”沧海道。

“喔。”小央惊讶瞪圆了眼睛。“为什么?”

沧海道:“第一次见面,在蓝管事遇害水阁,记不记得我问过你,发现湿脚印的事为什么没有当着九管事说出来?”

小央点一点头,“我说当时脚印都已晾干,没有证据留下,九管事也都认定姑姑是自杀,所以我没有敢说,也没有人问我。”

沧海眉心终于极轻几不可见的蹙了起来。“接下来你还说了什么?”

小央想了一想,眯起眼睛来笑。却摇一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沧海道:“你不记得,我替你说。你紧接着说,‘直到唐公子当众为姑姑申冤,又命人看守这里,我才讨了这个没人愿意的差事’。”

小央笑赞道:“啊呀,唐公子真是好记性。之后你便问我,‘没人愿意,你为什么会愿意?’”小央没有再学男子讲话,然而重述那句话时,语气却那般温柔体贴,充满感情。

沧海道:“我问过你,你回答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小央道:“‘如果我说姑姑对我好,那未免也太过虚伪。’”

沧海道:“这便是我怀疑你的原因。”

“哦?”小央正经瞪大了眼睛。“我认为这句话并没有问题呀。”

沧海轻轻哼笑,指着桌前,“你要不要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小央摇一摇头,道:“我站在这里就很好。”

沧海于是点点头,道了句“告罪”,便自己坐了下来。

烛火烧在眼前。

第三百四十章化个妆再睡(六)

小央的嘴唇忽然那么红润。

沧海抬起眼来便为这景象愣了一愣。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方盯着小央的眼睛,微微红着脸道:“……我……实在站不了太久。”

“没关系,”小央笑道,“我喜欢这样,我站着,你坐着。”

沧海道:“当你说出‘讨了这个没人愿意的差事’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在后悔了?”

“咦——?”小央笑嘻嘻拉长了音,并没有丝毫惊讶。当你面对了这个人,已经再不会有什么惊讶是令人惊讶的了。“你怎么会知道?”小央笑道,“难不成你会读我的心?”

沧海仍旧轻轻蹙着眉。“现在还不会。”顿了一顿,“或许将来会也说不定。”似难过,似心痛。“当时你说完这句便低下了眼睛不敢看我。然后才说了认为蓝管事对你好是虚伪的话。”

“不错,就算我后悔了说上面那句话,”小央笑道,“但是我方才也说了,不觉得我后来补的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沧海点一点头。“就是觉得矛盾啊。你说完了认为蓝管事对你好是虚伪,又继续说了很多蓝管事对你的好,所以你希望她不要枉死,”直望小央,轻轻摇一摇头,“我当时是信的。”迟了一会儿,又低低补了一句:“真的。”

小央道:“那后来你是如何不信的?”

沧海道:“在这阁里呆久了,自然就不信了。”

“哦?”小央高高挑起眉梢,“‘黛春阁’竟能连唐公子这样的人都能改变?”

沧海道:“我没有变。只是你应该比我明白,‘黛春阁’里可不可能有这样的善意。”

小央猛然愣了一愣,忽又苦笑道:“你说得不错。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目光果然变得迷茫,“难道邪恶黑暗的地方就不能有人还保有善良?”

“莫小池就是啊。”沧海斩钉截铁,眉心习惯性挑高,又重复一遍,“莫小池就是这种人。”又道:“那时,我想你或许也是的。”

小央过分明亮的眼睛充满期待的望着沧海,仿佛借由目光就能够表达她内心深处的千言万语。

“什么时候?”小央期待道。

“一直都是。”沧海低低回应,“我真的一直都不愿怀疑你。就算那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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