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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龙八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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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钟灵和段誉这两个活宝,倒也真是束手无策。他牙齿
一咬,说道:“拿火把来,待我先烧了这女娃娃的头发,瞧她
说是不说。”一名帮众递过火把,司空玄拿在手里,走上两步。
钟灵在火光照耀之下看到他狰狞的眼色,心中害怕,叫
道:“喂,喂,你别烧我头发,这头发一烧光,头上可有多痛!
你不信,先烧烧你自己的胡子看。”司空玄狞笑道:“我当然
明白很痛,又何必烧我的胡子才知。”举起火把,在钟灵脸前
一晃。钟灵吓得尖声叫了起来。
段誉将她紧紧搂住,叫道:“山羊胡子,这事是我惹起的,
你来烧我的头发罢!”钟灵道:“不行!你也痛的。”司空玄道:
“你既怕痛,那就快取解药出来,救治我众弟兄。”






钟灵道:“你这人真笨得可以啦。我早跟你说,只有我爹
爹能治闪电貂的毒,连我妈妈也不会。这闪电貂世所罕见,是
天生神物,牙齿上的剧毒怪异之极,你道容易治么?”
司空玄听得四周被闪电貂咬过的人不住口怪声呻叫,料
想这貂毒确是难当已极,否则这些人都是极要面子的好汉,纵
使给人斫断一手一脚,也不能哼叫一声。他们早已由旁人敷
上了解治蛇毒的药物,但听着这呻吟之声,显然本帮素有灵
验的蛇药并不生效,更有人取出治蝎毒、治蜈蚣毒、治毒蜘
蛛毒的诸般药,在给闪电貂咬过的小帮众身上试用,那些人
只有叫得更加惨厉。司空玄怒目瞪着钟灵,喝道:“你的老子
是谁?快说他的名字!”
钟灵道:“你真的要我说?你不害怕么?”
司空玄大怒,举起火把,便要往钟灵头发上烧去,突然
间后颈中一下剧痛,已被甚么东西咬了一口。司空玄大骇,忙
提一口气护住心头,抛下火把,反手至颈后去抓,突觉手背
上又是一痛。原来闪电貂被埋在土中之后,悄悄钻了出来,乘
着司空玄不防,忽施奇袭。司空玄接连被咬了两口,只吓得
心胆俱裂,当即盘膝坐地,运功驱毒。诸帮众忙铲沙土往闪
电貂身上盖去。闪电貂跳起来咬倒两人,黑暗中白影闪了几
闪,逃入草丛中不见了。
司空玄手下急忙取过蛇药,外敷内服,服侍帮主,又将
一枚野山人参塞在他的口中。司空玄同时运功抗御两处貂毒,
不到一盏茶时分,便已支持不住,一咬牙,左手从腰间抽出
一柄短刀,刷的一下,将右手上臂砍了下来,正所谓毒蛇螫
腕,壮士断臂,但后颈中了蛇毒,总不成将脑袋也砍了下来。






诸帮众心下栗栗,忙倒金创药替他敷上,可是断臂处血如泉
涌,金创药一敷上去便给血水冲掉。有人撕下衣襟,用力扎
在他臂弯之处,血才渐止。
钟灵看到这等惨象,吓得脸也白了,不敢再作一声。司
空玄沉声问道:“给这鬼毒貂咬了,活得几日?”钟灵颤声道:
“我爹爹说,可活得七天,不过……不过你司空帮主内力深厚,
武功了不起,只怕……一定能多活几日。”
司空玄哼了一声,道:“拉这小子出来。”诸帮众答应了,
将段誉从土石中拉了出来。钟灵急叫:“喂,喂,这不干他的
事,可别害他。”手足乱撑,想乘机爬出。诸帮众忙用泥土填
满段誉先前容身的洞穴,钟灵随即转动不得,不禁放声大哭。
段誉心中也甚害怕,但强自镇定,微笑道:“钟姑娘,大
丈夫视死如归,在这些恶人之前不可示弱。”钟灵哭道:“我
不是大丈夫!我不要视死如归!我偏要示弱!”
司空玄沉声道:“给这小子服了断肠散。用七日的份量。”
一名帮众从药瓶中倒了半瓶红色药末,逼段誉吞服。钟灵大
叫:“这是毒药,吃不得的。”段誉一听“断肠散”之名,便
知是厉害毒药,但想身落他人之手,又岂能拒不服药?当即
慨然吞下,嗒了嗒滋味,笑道:“味道甜咪咪的,司空帮主,
你也吃半瓶么?”
司空玄怒哼一声。钟灵破涕为笑,随即又哭了起来。
司空玄道:“这断肠散七日之后毒发,肚肠寸断而亡。你
去取貂毒解药,若在七日之内赶回,我给你解毒,再放了这
小姑娘。”钟灵道:“单是解药还不够的,尚须我爹爹运使独
门内功,才解得了这闪电貂之毒。”司空玄道:“那么叫他请






你爹爹来此救你。”钟灵道:“你这人话倒说得容易,我爹爹
岂肯出山?他是决不出谷一步的。”司空玄沉吟不语。
段誉道:“这样罢,咱们大伙儿齐去钟姑娘府上,请你尊
大人医治解毒,不是更加快捷么?”钟灵道:“不成,不成!我
爹爹有言在先,不论是谁,只要踏进我家谷中一步,便非死
不可。”
司空玄心想:“此间无量剑之事未了,也不能离此他去。
倘若误了这里的事,天山童姥怎能饶我?只有死得更惨。”后
颈上貂咬之处麻痒越来越厉害,忍不住呻吟了几声。
钟灵道:“司空帮主,对不住了!”司空玄怒喝:“对不住
个屁!”段誉道:“司空帮主,你对钟姑娘口出污言,未免有
失君子风度。”
司空玄怒道:“君子你个奶奶!”心想:“我身上给种下了
‘生死符’,发作之时苦楚难熬,不如就此死了,一干二净。”
向钟灵道:“我管不了这许多,你不去请你爹爹也成,咱们同
归于尽便了。”言语中竟有凄恻自伤之意。
钟灵想了想,说道:“你放我出来,待我写封信给爹爹,
求他前来救你。你派个不怕死的人送去。”司空玄道:“我叫
这姓段的小子去,为甚么另行派人?”钟灵道:“你这人真没
记心!不论是谁踏进我家谷中一步,便非死不可。我早说过
了的,是不是?我不愿段大哥死了,你知不知道?”司空玄阴
沉沉的道:“他不能死,难道我手下的人便该死了?不去便不
去,大家都死好了。瞧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钟灵呜呜咽咽的又哭了起来,叫道:“你老头儿好不要脸,
只管欺侮我小姑娘!这会儿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啦!大家都在






说神农帮司空帮主声名扫地,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
司空玄自管运功抗毒,不去理她。
段誉道:“由我去好了。钟姑娘,令尊见我是去报讯,请
他前来救你,想来也不致于害我。”钟灵忽然面露喜色,道:
“有了!我教你个法儿,你别跟我爹爹说我在这里,他如杀了
你,就不知我在甚么地方了。不过你一带他到这儿,马上便
得逃走,否则你要糟糕。”段誉点头道:“这法子倒也使得。”
钟灵对司空玄道:“司空帮主,段大哥一到便即逃走,你
这断肠散的解药如何给他?”司空玄指着远处西北角的一块大
岩石,道:“我派人拿了解药,候在那边。段君逃到那块岩石
之后,便能得到解药。”他要段誉请人前来救命,称呼上便客
气些了,于是传下号令,命帮众将钟灵掘了出来,先用铁铐
铐住她双手,再掘开她下身的泥土。
钟灵道:“你不放开我双手,怎能写信?”司空玄道:“你
这小妮子刁钻古怪,要是写甚么信,多半又要弄鬼。你拿一
件身边的信物,叫段君去见令尊便了。”
钟灵笑道:“我最不爱写字,你叫我不用写信,再好也没
有。我有甚么信物呢?嗯,段大哥,你将我这双鞋子脱下来,
我爹爹妈妈见了自然认得。”
段誉点点头,俯身去除她鞋子,左手拿住她足踝,只觉
入手纤细,不盈一握,心中微微一荡,抬起头来,和钟灵相
对一笑。段誉在火光之下,见到她脸颊上亮晶晶地兀自挂着
几滴泪珠,目光中却蕴满笑意,不由得看得痴了。
司空玄看得老大不耐烦,喝道:“快去,快去,两个小娃
娃尽是你瞧我、我瞧你的干甚么?段兄弟,你赶快请了人回






来,我自然放这小姑娘给你做老婆。你要摸她的脚,将来日
子长着呢。”
段誉和钟灵都是满脸飞红。段誉忙除下钟灵脚上一对花
鞋,揣入怀中,情不自禁的又向钟灵瞧去。钟灵格的一声,笑
了出来。
司空玄道:“段兄弟,早去早归!大家命在旦夕,倘若道
上有甚耽搁,谁都没了性命。钟姑娘,此间前往尊府,几日
可以来回?”钟灵道:“走得快些,两天能到,最多四天,也
便回来了。”司空玄稍觉放心,催道:“快快去罢!”
钟灵道:“我说道路给段大哥听,你们大伙儿走开些,谁
都不许偷听。”司空玄挥了挥手,诸帮众都走得远远地。钟灵
道:“你也走开。”司空玄暗暗切齿,心想;“待我伤愈之后,
若不狠狠摆布你这小娃娃,我司空玄枉自为人了。”当下站起
身来,也走了开去。
钟灵叹了口气,道:“段大哥,咱二人今日刚会面,便要
分开了。”段誉笑道:“来回四天,那也没有甚么。”
钟灵一双大眼向他凝视半晌,道:“你先去见我妈妈,跟
她说知情由,再让我妈去跟我爹说,事情就易办得多。”于是
伸出脚尖,在地下划明道路。原来钟灵所居是在澜沧江西岸
一处山谷之中,路程倒也不远,但地势十分隐秘,入口处又
有机关暗号,若非指明,外人万难进谷。段誉记心极佳,钟
灵所说的道路东转西曲,南弯北绕,他听过之后便记住,待
钟灵说完,道:“好,我去啦。”转身便走。
钟灵待他走出十余步,忽然想起一事,道:“喂,你回来!”
段誉道:“甚么?”又转身回来。钟灵道:“你别说姓段,更加






不可说起你爹爹会使一阳指。因为……因为我爹爹说不定会
起别样心思。”段誉一笑,道:“是了!”心想这姑娘小小年纪,
心眼儿却多,当下哼着曲子,扬长而去。






二 玉壁月华明
折腾了这许久,月亮已渐到中天。段誉径向西行。他虽
不会武功,但年轻力壮,脚下也甚迅捷,走出十余里,已绕
到无量山主峰的后山,只听得水声淙淙,前面有条山溪。他
正感口渴,寻声来到溪旁,月光下见溪水清澈异常,刚伸手
入溪,忽听得远处地下枯枝格的一响,跟着有两人的脚步之
声,段誉忙俯伏溪边,不敢稍动。
只听得一人道:“这里有溪水,喝些水再走罢。”声音有
些熟悉,随即想起,便是左子穆的弟子干光豪,段誉更加不
敢动弹。只听两人走到溪水上游,跟着便有掏水和饮水之声。
过了一会,干光豪道:“葛师妹,咱们已脱险境,你走得累了,
咱们歇一会儿再赶路。”一个女子声音嗯了一声。溪边悉率有
声,想是二人坐了下来。
只听那女子道:“你料得定神农帮不会派人守在这里吗?”
语音微微发颤,显得甚是害怕。干光豪安慰道:“你放心。这
条山道再也隐僻不过,连我们东宗弟子来过的人也不多,神
农帮决计不会知道。”那女子道:“你又怎么知道这条小路?”
干光豪道:“师父每隔五天,便带众弟子来钻研‘无量玉壁’
上的秘奥,这么多年下来,大伙儿尽是呆呆瞪着这块大石头,
甚么也瞧不出来。师父老是说甚么‘成大功者,须得有恒心






毅力’,又说甚么‘有志者事竟成’。可是我实在瞧得忒煞腻
了,有时假装要大解,便出来到处乱走,才发见了这条小路。”
那女子轻轻一笑,道:“原来你不用功,偷懒逃学。你众
同门之中,该算你最没恒心毅力了。”干光豪笑道:“葛师妹,
五年前剑湖宫比剑,我败在你剑下之后……”那女子道:“别
再说你败在我剑下。当时你假装内力不济,故意让我,别人
虽然瞧不出来,难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段誉听到这里,心道:“原来这女子是无量剑西宗的。”
只听干光豪道:“我一见你面,心里就发下了重誓,说甚
么也要跟你终身厮守。幸好今日碰上了千载难逢的良机,神
农帮突然来攻,又有两个小狗男女带了一只毒貂来,闹得剑
湖宫中人人手忙脚乱,咱们便乘机逃了出来,这不是有志者
事竟成吗?”那女子轻轻一笑,柔声道:“我也是有志者事竟
成。”干光豪道:“葛师妹,你待我这样,我一生一世,永远
听你的话。”从语音中显得喜不自胜。
那女子叹了口气,说道:“咱们这番背师私逃,武林中是
再也不能立足了。该当逃的越远越好,总得找个十分隐僻的
所在,悄悄躲将起来,别让咱们师父与同门发见了踪迹才好。
想起来我实在害怕。”干光豪道:“那也不用担心了。我瞧这
次神农帮有备而来,咱们东西两宗,除了咱二人之外,只怕
谁也难逃毒手。”那女子又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
段誉只听得气往上冲,寻思:“你们要结为夫妇,见到师
门有难,乘机自行逃走,那也罢了,怎地反盼望自己师长同
门尽遭毒手?用心忒也狠毒。”想到他二人如此险狠,自己若
给他们发觉,必定会给杀了灭口,当下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






上一口。
那女子道:“这‘无量玉壁’到底有甚么希奇古怪,你们
在这里已住了十年,难道当真连半点端倪也瞧不出吗?”
干光豪道:“咱们是一家人了,我怎么还会瞒你?师父说,
许多年之前,那时是我太师父当东宗掌门。他在月明之夜,常
见到玉壁上出现舞剑的人影,有时是男子,有时是女子,有
时更是男女对使,互相击刺。玉壁上所显现的剑法之精,我
太师父别说生平从所未见,连做梦也想像不到,那自是仙人
使剑。我太师父只盼能学到几招仙剑,可是壁上剑影实在太
快太奇,又是淡淡的若有若无,说甚么也看不清楚,连学上
半招也是难能。仙剑的影子又不是时时显现,有时晚晚看见,
有时隔上一两个月也不显现一次。太师父沉迷于玉壁剑影,反
将本门剑法荒疏了,也不用心督率弟子练剑,因此后来比剑
便败给你们西宗。葛师妹,你太师父带同弟子入住剑湖宫,可
见到了甚么?”
那女子道:“听我师父说,这壁上剑影我太师父也见到了,
可是后来便只见到一个女子使剑,那男剑仙却不见了。想来
因为我太师父是女子,是以便只女剑仙现身指点。但过得两
年,连那女剑仙也不见了。太师父也说,玉壁上显现的仙影
身法剑法固然奇妙之极,然而太过模糊朦胧,又实在太快,说
甚么也看不清。这玉壁隔着深谷和剑湖,又不能飞渡天险,走
近去看。太师父明明遇上了仙缘,偏无福泽学上一招半式,得
以扬威武林,心中这份难受也就可想而知。仙影隐没之后,我
太师父日日晚晚只在山峰上徘徊,对着玉壁出神,越来越憔
悴,过不上半年就病死了。她老人家是倒在山峰上死的,便






在奄奄一息之时,仍不许弟子们移她回入剑湖宫。我师父说,
太师父断气之时,双眼还是呆呆的望着玉壁。”她顿了一顿,
说道:“干师哥,你说世上当真有仙人?还是你我两位太师父
都是说来骗人的?”
干光豪道:“若说你我两位太师父都编造这样一套鬼话来
欺骗弟子,想来不会,骗信了人也没甚么好处啊。再说,我
听沈师伯说,他小时候亲眼就见到过这剑仙的影子。但世上
是不是真有仙人,我就不知道了。”那女子道:“会不会有两
位武林高人在玉壁之前使剑,影子映上了玉壁?”干光豪道:
“太师父当时早就想到了。但玉壁之前就是剑湖,湖西又是深
谷,那两位高人就算能凌波踏水,在湖面上使剑,太师父也
必瞧得见。要说是在剑湖这一边的山上使剑,隔得这么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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