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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天龙八部-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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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寨副寨主见情势不对,一声唿哨,突然单刀脱手,向
司马林掷去。一瞬眼间,大厅上风声呼呼,十余柄单刀齐向
司马林身上招呼。
原来秦家寨武功之中,有这么一门单刀脱手投掷的绝技。
每柄单刀均有七八斤至十来斤重,用力掷出,势道极猛,何
况十余柄单刀同时飞到,司马林实是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眼见他便要身遭乱刀分尸之祸,蓦地里烛影一暗,一人
飞身跃到司马林身旁,伸掌插入刀丛之中,东抓西接,将十
余柄单刀尽数接过,以左臂围抱在胸前,哈哈一声长笑,大
厅正中椅上已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人。跟着呛啷啷一阵响,十
余柄单刀尽数投在足边。
众人骇然相视,但见是个容貌瘦削的中年汉子,身形甚
高,穿一身灰布长袍,脸上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的神色。众人
适才见了他抢接钢刀的身手,无不惊佩,谁都不敢说什么话。
只有段誉笑道:“这位兄台出手甚快,武功想必是极高的
了。尊姓大名,可得闻欤?”
那高瘦汉子尚未答话,王语嫣走上前去,笑道:“包三哥,
我只道你不回来了,正好生牵记。不料你又来啦,真好,真
好。”
段誉道:“唔,原来是包三先生。”那包三先生向他横了
一眼,冷冷道:“你这小子是谁,胆敢跟我罗里罗唆的?”段
誉道:“在下姓段名誉,生来无拳无勇,可是混迹江湖,居然






迄今未死,也算是奇事一件。”包三先生眼睛一瞪,一时倒不
知如何发付于他。司马林上前深深一揖,说道:“青城派司马
林多承相助,大恩大德,永不敢忘。请问包三先生的名讳如
何称呼,也好让在下常记在心。”
包三先生双眼一翻,飞起左脚,砰的一声,踢了他一个
筋斗,喝道:“凭你也配来问我名字?我又不是存心救你,只
不过这儿是我阿朱妹子的庄子,人家将你这臭小子乱刀分尸,
岂不污了这听香水榭的地皮?快滚,快滚!”
司马林见他一脚踢出,急待要躲,已然不及,这一个筋
斗摔得好生狼狈,听他说得如此欺人,按照江湖上的规矩,若
不立刻动手拚命,也得订下日后的约会,决不能在众人眼前
受此羞辱而没个交代。他硬了头皮,说道:“包三先生,我司
马林今日受人围攻,寡不敌众,险些命丧于此,多承你出手
相救。司马林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怨报怨,请了,请了!”
他明知这一生不论如何苦练,也决不能练到包三先生这般武
功,只好以“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八个字,含含混混的交
代了场面。
包三先生浑没理会他说些什么,自管自问王语嫣道:“王
姑娘,舅太太怎地放你到这里来?”王语嫣笑道:“你倒猜猜,
是什么道理?”包三先生沉吟道:“这倒有点难猜。”
司马林见包三先生只顾和王语嫣说话,对自己的场面话
全没理睬,那比之踢自己一个筋斗欺辱更甚,不由得心中深
种怨毒,适才他相救自己的恩德那是半分也不顾了,左手一
挥,带了青城派的众人便向门外走去。
包三先生道:“且住,你站着听我吩咐。”司马林回过身






来,问道:“什么?”包三先生道:“听说你到姑苏来,是为了
替你父亲报仇。这可找错了人。你父亲司马卫,不是慕容公
子杀的。”司马林道:“何以见得?包三先生怎么知道?”
包三先生怒道:“我既说不是慕容公子杀的,自然就不是
他杀的了。就算真是他杀的,我说过不是,那就不能算是。难
道我说过的话,都作不得数么?”
司马林心想:“这话可也真个横蛮之至。”便道:“父仇不
共戴天,司马林虽然武艺低微,但就算粉身碎骨,也当报此
深仇。先父到底是何人所害,还请示知。”包三先生哈哈一笑,
说道:“你父亲又不是我儿子,是给谁所杀,关我什么事?我
说你父亲不是慕容公子杀的,多半你不肯相信。好罢,就算
我杀的。你要报仇,冲着我来罢!”司马林脸孔铁青,说道:
“杀父之仇,岂是儿戏?包三先生,我自知不是你敌手,你要
杀便杀,如此辱我,却万万不能。”包三先生笑道:“我偏偏
不杀你,偏偏要辱你,瞧你怎生奈何得我?”
司马林气得胸膛都要炸了,但说一怒之下就此上前拚命,
却终究不敢,站在当地,进退两难,好生尴尬。
包三先生笑道:“凭你老子司马卫这点儿微末功夫,哪用
得着我慕容兄弟费心?慕容公子武功高我十倍,你自己想想,
司马卫也配他亲自动手么?”
司马林尚未答话,诸保昆已抽出兵刃,大声道:“包三先
生,司马卫老先生是我授艺的恩师,我不许你这般辱他死后
的声名。”包三先生笑道:“你是个混入青城派偷师学艺的奸
细,管什么隔壁闲事?”诸保昆大声道:“司马师父待我仁至
义尽,诸保昆愧无以报,今日为维护先师声名而死,稍减我






欺瞒他的罪孽。包三先生,你向司马掌门认错道歉。”
包三先生笑道:“包三先生生平决不认错,决不道歉,明
知自己错了,一张嘴也要死撑到底。司马卫生前没什么好声
名,死后声名更糟。这种人早该杀了,杀得好!杀得好!”
诸保昆怒叫:“你出兵刃罢!”
包三先生笑道:“司马卫的儿子徒弟,都是这么一批脓包
货色,除了暗箭伤人,什么都不会。”
诸保昆叫道:“看招!”一招“上天下地”,左手钢锥,右
手小锤,同时向他攻去。
包三先生更不起身,左手衣袖挥出,一股劲风向他面门
扑去。诸保昆但感气息窒迫,斜身闪避。包三先生右足一勾,
诸保昆扑地倒了。包三先生右脚乘势踢出,正中他臀部,将
他直踢出厅门。
诸保昆在空中一个转折,肩头着地,一碰便即翻身站起,
一跷一拐的奔进厅来,又举锥向包三先生胸上戳到。包三先
生伸掌抓住他手腕,一甩之下,将他身子高高抛起,拍的一
声巨响,重撞在梁间。诸保昆摔跌下地,翻身站起,第三次
又扑将过来。包三先生皱眉道:“你这人真也不知好歹,难道
我就杀你不得么?”诸保昆叫道:“你杀了我最好……”
包三先生双臂探出,抓住他双手向前一送,喀喀两声,诸
保昆双臂臂骨已然拗断,跟着一锥戳在自己左肩,一锤击在
自己右肩,双肩登时鲜血淋漓。他这一下受伤极重,虽然仍
想拚命,却已有心无力。
青城派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当上前救护。但见他
为了维护先师声名而不顾性命,确非虚假,对他恨恶之心却






也消了大半。
阿朱一直在旁观看,默不作声,这时忽然插口道:“司马
大爷、诸大爷,我姑苏慕容氏倘若当真杀了司马老先生,岂
能留下你们性命?包三哥若要尽数杀了你们,只怕也不是什
么难事,至少他不必救司马大爷性命。王姑娘也不会一再相
救诸大爷。到底是谁出手伤害司马老先生,各位还是回去细
细访查为是。”
司马林心想这话甚是有理,便欲说几句话交代。包三先
生怒道:“这里是我阿朱妹子的庄子,主人已下逐客令了,你
兀自不识好歹?”司马林道:“好!后会有期。”微一点头,走
了出去。诸保昆等都跟了出去。
姚伯当见包三先生武功高强,行事诡怪,颇想结识这位
江湖奇人,兼之对王语嫣胸中包罗万有的武学,觊觎之心也
是未肯便收,当下站起身来,便欲开言。包三先生大声道:
“姚伯当,我跟你说,你那脓包师弟秦伯起,他再练三十年,
也不配慕容公子去砍他一刀。再练一百二十年,慕容公子也
不屑去砍他四刀。我不许你说一句话,快快给我滚了出去。”
姚伯当一愕之下,脸色铁青,伸手按住了刀柄。包三先生道:
“你这点微末功夫,休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我叫你快滚,你便
快滚,哪还有第二句说话的余地?”
秦家寨群盗适才以单刀飞掷司马林,手中兵刃都被包三
先生接了下去,堆在足边,眼见他对姚伯当大加侮辱,均起
了一拚之心,只是赤手空拳,却如老虎没了爪牙。
包三先生哈哈一笑,右足连踢,每一脚都踢在刀柄之上,
十余柄单刀纷纷飞起,向秦家寨群盗射了过去,只是去势甚






缓。群豪随手接过,刀一入手,便是一怔,接这柄刀实在方
便之至,显是对方故意送到自己面前,跟着不能不想到,他
能令自己如此方便的接刀,自也能令自己在接刀时异常困难,
甚至刀尖转向,插入了自己身子,也毫不为奇。人人手握刀
柄,神色却极为狼狈。
包三先生道:“姚伯当,你滚不滚出去?”姚伯当苦笑道:
“包三先生于姚伯当有救命之恩,我这条性命全是阁下所赐。
阁下有命,自当遵从,告辞了。”说着躬身行礼,左手一挥,
道:“大伙儿走罢!”
包三先生道:“我是叫你滚出去,不是叫你走出去。”姚
伯当一愕,道:“在下不懂包三先生的意思。”包三先生道:
“滚便是滚,你到底滚不滚?”姚伯当心想此人古怪,疯疯颠
颠,不可理喻,当下更不多言,快步便向厅门走去。
包三先生喝道:“非也非也!此是行,是奔,是走,是跑,
总之不是滚。”身形晃动,已欺到了姚伯当身后,左手探出,
抓住了他后颈。姚伯当右肘反撞,包三先生左手一提,姚伯
当身子离地,右肘这一撞便落了空。
包三先生右手跟着抓住他后臀提起,大声喝道:“我阿朱
妹子的庄子,岂由得你说来便来,说去便去,有这么容易?滚
你妈的罢!”双手一送,姚伯当一个庞大的身子便着地直滚了
出去。
姚伯当已被他顺手闭住了穴道,无法站立,就像一根大
木柱般直滚到门边,幸好厅门甚宽,不曾撞到头脚,骨碌碌
的便滚了出去。秦家寨群盗发一声喊,纷纷追出,将他抱起。
姚伯当道:“快走,快走!”众人一窝蜂般去了。






包三先生向段誉横看竖看,捉摸不透他是何等样人,问
王语嫣道:“这人是什么路数?要不要叫他滚出去?”
王语嫣道:“我和阿朱、阿碧都让严妈妈给捉住了,处境
十分危急,幸蒙这位段公子相救。再说,他知道玄悲和尚给
人以‘韦陀杵’打死的情形,咱们可以向他问问。”包三先生
道:“这么说,你是要他留着了?”王语嫣道:“不错。”包三
先生微笑道:“你不怕我慕容兄弟喝醋?”王语嫣睁着大大的
眼睛,道:“什么喝醋?”包三先生指着段誉道:“这人油头粉
脸,油腔滑调,你可别上了他的当。”王语嫣仍是不解,问道:
“我上了他什么当?你说他会捏造少林派的讯息么?我想不会
罢。”
包三先生听她言语一片天真烂漫,倒也不便多说,向着
段誉嘿嘿嘿的冷笑三声,说道:“听说少林寺玄悲和尚在大理
给人用‘韦陀杵’功夫打死了,又有一批胡涂混蛋赖在我们
慕容氏头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照实说来。”
段誉心中有气,冷笑道:“你是审问囚犯不是?我若不说,
你便要拷打我不是?”包三先生一怔,不怒反笑,喃喃的道:
“大胆小子,大胆小子!”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左臂,
手上微一用力,段誉已痛入骨髓,大叫:“喂,你在干什么?”
包三先生道:“我是在审问囚犯,严刑拷打。”段誉任其
自然,只当这条手臂不是自己的,微笑道:“你只管拷打,我
可不来理你了。”包三先生手上加劲,只捏得段誉臂骨格格作
响,如欲断折。段誉强忍痛楚,只是不理。
阿碧忙道:“三哥,这位段公子的脾气高傲得紧,他是我






们救命恩人,你别伤他。”包三先生点点头,道:“很好,很
好,脾气高傲,那就合我‘非也非也’的胃口。”说着缓缓放
开了段誉的手臂。
阿朱笑道:“说到胃口,大家也都饿了。老顾,老顾!”提
高噪子叫了几声。老顾从侧门中探头进来,见姚伯当、司马
林等一干人已经不在,欢天喜地的走进厅来。阿朱道:“你先
去刷两次牙,洗两次脸,再洗三次手,然后给我们弄点精致
的小菜。有一点儿不干净,包三爷定要给你过不去。”老顾微
笑点头,连说:“包你干净,包你干净!”
听香水榭中的婢仆在一间花厅中设了筵席。阿朱请包三
先生坐了首座,段誉坐了次位,王语嫣坐第三位,阿碧和她
自己在下首相陪。
王语嫣没等斟酒,便问:“三哥,他……他……”
包三先生向段誉白了一眼,说道:“王姑娘,这里有外人
在座,有些事情是说不得的,何况油头粉脸的小白脸,我更
是信不过……”
段誉听得气往上冲,霍地站起,便欲离座而去。
阿碧忙道:“段公子你勿要生气,我们包三哥的脾气末,
向来是这样的。他大号叫作包不同,一定要跟人家挺撞几句,
才吃得落饭。他说话如果不得罪人,日头从西天出来了。你
请坐。”
段誉向王语嫣瞧去,见她脸色似乎也要自己坐下,虽然
不能十分确定,终究舍不得不跟她同席,于是又坐了下来,说
道:“包三先生说我油头粉脸,靠不住得很。你们的慕容公子
呢,相貌却跟包三先生差不多吗?”






包不同哈哈大笑,说道:“这句话问得好。我们公子爷比
段兄可英俊得多了……”王语嫣听了这话,登时容光焕发,似
乎要打从心底里笑出来,只听包不同续道:“……我们公子爷
的相貌英气勃勃,虽然俊美,跟段兄的脓包之美可大不相同,
大不相同。至于区区在下,则是英而不俊,一般的英气勃勃,
却是丑陋异常,可称英丑。”段誉等都笑了起来。
包不同喝了一杯酒,说道:“公子派我去福建路办一件事,
那是暗中给少林派帮一个大忙,至于办什么事,要等这位段
兄走了之后才可以说。我们既要跟少林派交朋友,那就决不
会随便去杀少林寺的和尚,何况公子爷从来没去过大理,‘姑
苏慕容’武功虽高,万里外发出‘韦陀杵’拳力取人性命的
本事,只怕还没练成。”
段誉点头道:“包兄此言倒也有理。”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段誉一怔,心想:“我说
你的话有理,怎地你反说不对?”只听包不同道:“并不是我
的话说得有理,而是实情如此。段兄只说我的话有理,倒似
实情未必如此,只不过我能言善道,说得有理而已。你这话
可就大大不对了。”段誉微笑不语,心想也不必跟他多辩。
包不同道:“我昨天回到苏州,遇到了风四弟,哥儿俩一
琢磨,定是有什么王八羔子跟‘姑苏慕容’过不去,暗中伤
人,让人家把这些帐都写在‘姑苏慕容’的帐上。本来那也
是一件大大的美事,有架可打,何乐而不为?”阿朱笑道:
“四哥一定开心得不得了,那正是求之不得。”包不同摇头道:
“非也,非也!四弟要打架,如何会求之不得?他是无求而不
得,走遍天下,总是会有架打的。”






段誉见他对阿朱的话也要驳斥,才相信阿碧先前的话不
错,此人果然以挺撞旁人为乐。
王语嫣道:“你跟风四哥琢磨出来什么没有?是谁暗中在
跟咱们过不去?”包不同道:“第一,不会是少林派。第二,不
会是丐帮,因为他们的副帮主马大元给人用‘锁喉功’杀了。
‘锁喉功’是马大元的成名绝技。杀马大元没什么大不了,用
‘锁喉功’杀马大元,当然是要嫁祸于‘姑苏慕容’。”段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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