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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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最后还是叫他给逃了。
明天见,是因为看出来她知道了,所以不打算鬼鬼祟祟了吗。
她倒要看看,他明天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
她折了信回到轿子里,后悔应该和赵勋一起来,抓着他不分青红皂白打一顿再说。
她回了家中,赵勋就坐在炕上看着她微笑,道:“找到人了?”
“没有。”她将事情经过和赵勋说了一声,“说明天见。你说他想干什么。”
一直鬼鬼祟祟的,现在不得不出来了是吧。
他要再不露面,她就一定有本事叫沈橙玉死在丽景轩里!
赵勋将手中的书丢在炕上,道:“这两日闲了请太子来家中住几日,他腿受伤了,你也能看照几日。”
“你……”顾若离听着心头一惊,拉着赵勋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勋就揉了揉她的头,含笑道:“没什么,早点睡。”
顾若离就想到了圣上驾崩前和赵凌说的话,他告诉赵凌要相信赵勋,这样的人你要不就放权,要不然就杀了……切不可摇摆不定……
赵勋从来都是没有耐心的人。
赵凌近段时间太奇怪了,和赵勋也明显不如从前亲切。
“睡觉去。”赵勋拉着顾若离回房,顾若离摇着头道:“再等等,咱们先将事情说清楚啊。”
赵勋也不废话,拉着她扛在肩膀上就大步出了暖阁,回卧室里三两下将她剥光丢进浴桶中,自己也坐了进来,顾若离道:“我们先说正事,你说霍繁篓怎么入的圣上的眼,他凭什么让圣上听他的?”
“这也是正事。”赵勋捧着她的脸吻着,顾若离只得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将她轻轻一托慢慢坐在自己腿上。
顾若离瞪大了眼睛,摁着他的肩膀,面颊绯红的道:“就……就不能去床上,这一会儿地上全湿了。”
“湿了才好。”赵勋一处都舍不得错过,细细密密的亲吻着,又轻轻敲了她的头,道:“认真点,脑袋里在想什么。”
她一愣啊呜一口咬住他的肩膀,道:“想从哪里下嘴。”
“随便。”他贴着她的耳边低声道:“哪里都可以下嘴。”
她挣了一怔臊的不行,可又说不出话来……
等事毕,地上果然扑出一地的水来,她挂在他的身上回了房,两人靠在床上说着话,不知不觉她便累的睡熟了过去。
赵勋看着她的睡颜好一会儿,便起身穿了衣服去了外院,吴孝之在书房等着他,两人说了一夜的话,寅时他就直接去上朝了。
顾若离醒来时发现赵勋不在,就喊着欢颜进来,欢颜看见她脖子胸口都是红红的印子,羞的眼睛没地儿放,背着身道:“夫人,您……您自己穿衣服。”
“我什么时候让你穿过。”顾若离莫名其妙,接过衣服来低头去穿,这才看到自己胸口没一个能看的地方,她刷的一下放了帐子,道:“去给取早膳去。”
欢颜哦了一声,提着裙子就跑了。
顾若离捂着脸叹了口气,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洗漱用了早膳出了门,马车行在街上,就听到满街的人都在讨论,什么圣上新封的一个官职,她听着心头一跳喊道:“”孙刃,是什么官?封的是谁?
“两淮巡盐使兼海防监工。”孙刃回道。
巡盐使她知道,海防监工是什么?顾若离蹙着眉,正要说话,就听到身后敲锣打鼓的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孙刃道:“新官巡街受贺。”
马车停在路边,她好奇的掀开帘子去看,就看到不远处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人,身形消瘦,容貌俊美,正笑盈盈的抱着拳和路两边的人拱手回礼。
样子真是儒雅俊逸。
她看着眼睛眯了眯,随即又了然,索性掀了帘子坐在车辕上看着他,他也是老远就看到她了,眉梢一挑策马过来抱了抱拳,道:“县主!”
“霍大人。”她也虚虚的回了礼,“恭喜啊。”
他龇牙一笑,不咸不淡的道:“同喜,同喜!”
☆、205 非友
她看着他,他虽笑着可笑意不达眼底,眉头微蹙隐隐露出一丝阴郁,看人狭长的凤眼微眯,露着一丝疏冷的凉薄。
容貌依旧是那个她认识的霍繁篓,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陌生,仿佛第一次相见。
她本来有许多话想和他说,想问问他,可忽然间她觉得一切都索然都无味,说和不说对于他们来说,大概已经是最惨白无力的相处了。
算了,是敌是友都是这样了,没什么可说的。
她笑了笑,道:“望你步步高升,前程似锦。”
“也祝你心想事成,处处顺遂!”他目光落在她脸上,细细打量着,随后勾了勾唇角指了指前面,道:“改日再聚,我还有事。”
她点头,做出请的手势,“请便。”
锣声未停,鼓声震耳,霍繁篓高坐马上神色张扬,笑容惑人,大摇大摆的巡街,受着所有人的恭贺。
两淮盐巡使,职位不高但权限却很大,而且还是个极大的肥差,肥到有人宁愿不做阁老,也想在此职位上待上一年半载,好让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她重新进了马车放了帘子,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淡了下来,孙刃驾着车往同安堂而去,她掀了帘子道:“去石工巷。”
车在白世英的院前停下来,她敲了门,开门的是韩苗苗,见着她就道:“县主,您来的正好,白姐姐生病了。”
“怎么了?”她听着一愣进了门,韩苗苗在后面道:“在卧房里。”
顾若离进了卧室,果然看到白世英躺在床上,脸色不是很好看,人也很疲惫的躺着,她在床头坐下来,白世英道:“苗苗和你说的?”
“没有。我正好想来和你说说话,你怎么样,我帮你看看。”她说着话拿了白世英的手腕扶脉,白世英忙将手藏进被子里,她一愣奇怪的看着她。
白世英笑着道:“我没事,已经吃了药了,明天就能生龙活虎。”
顾若离打量了她的脸色,眉头略簇了簇,道:“好,那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白世英点了点头,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看到霍繁篓了。他封了两淮盐巡使和海防监工。”她和白世英道:“就在刚才,他坐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巡街呢。”
白世英一脸的诧异,这还是她头一回听说闲人封官的事情,“谁推荐他的,圣上为何允了?”
“我看,是圣上自己推荐的。”顾若离话落,韩苗苗倒茶来递给她,她倒了谢道:“苗苗今儿就别去医馆了,就在家里照顾白姐姐吧。”
韩苗苗点了点头,白世英摆手道:“不用,我自己能照顾自己,而且,一会儿焦姐也会来,不用她耗一天在我这里。”
韩苗苗就看着顾若离,见她点了点头就应道:“那我把院子里扫一下,衣服洗了就走。”
她说着出了门,白世英接着又道:“他怎么和圣上认识的,又有什么特别之处让圣上封他做两淮盐巡使?”
“这就是令人费解的地方。”顾若离含笑道:“他是怎么认识圣上,又是怎么得到对方的认可,还封了这样一个人人都想得的官职。”
白世英也是满腹疑惑。
“难道我们认识的霍繁篓是假的,他所给我们的信心都是假的?”白世英若有所思的道:“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今日的一飞冲天。”
顾若离摇了摇头,道:“有些应该不假,比如他的身世和经历。但其余的一切都不确定。”他当初在庆阳时,他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死皮赖脸的要跟着她来京城求前程。
她觉得他的目的绝不仅仅是这个,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她猜不到。
“那……以后还是朋友吗。”白世英叹了口气,她能感觉到霍繁篓对顾若离的心,那份经历生死共患难后青涩的爱慕不是假的,但是在这世上情爱一事恰恰是最善变也是最好舍弃的,更何况,他恋而不得更没有必要坚持。
“应该不是了。”顾若离将最近发生的事和白世英说了一遍,“虽不能明确是他做的,但是除了他似乎没有人了,所以……”
白世英叹了口气,觉得无话可说。
“我回去了。”顾若离看了看时间,白世英拉着她,道:“快到杏林春会了吧,你准备的如何,需要我帮忙吗。”
她笑了笑,道:“不用。就在闻音阁办,闻音在帮我布置。”又道:“今年比往年要好,各家医馆都遣了三个人来,人手足够,你好好休息。”
白世英点了点头,目送顾若离出门。
她回了同安堂,大家都跟炸锅了一样一下子涌了过来,张丙中道:“……师父我没有看错吧,那个人真是霍繁篓吗。”
“我也是看了好些遍都不敢确认。”方本超摸着胡子觉得自己云里雾里的,“他怎么会做官了呢,这也太让人惊讶了。”
张丙中立刻愤愤不平,“他的字还是师父教的,诗词都不会几句,他这么做官让那些寒窗苦读十年的学子情何以堪。就连杨公子那么优秀的人,现在还在翰林院里读书呢。”
杨文治笑了起来,道:“两种途径不同,前程自然也不会一样。”
官还分清流和浊流呢,张丙中点了点头,道:“那霍繁篓这种就是不入流了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有些刻意想要将气氛调节的活跃一些的感觉,顾若离笑着道:“不管清流还是浊流,总之他以后都不是我们认识的霍繁篓了。”
“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张丙中咕哝着,又看到门口进来了一位母亲抱着哭闹的孩子,孩子额头撞破了,血流了一脸,他喊着道:“岑大夫,快!”
“送我那边去,岑大夫今儿不是要出门的吗。”方本超一边说着一边去忙,顾若离就随着杨文治还有孙道同一起去了房间,关了门杨文治道:“传言霍繁篓早年和圣上就认识,似乎是圣上刚去应天时,他还救过圣上一命。”
霍繁篓去过应天,还救过赵凌?顾若离问道:“这么说,圣上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封了官职?”
“倒也不是,实情老夫也不知道。”杨文治露出疑惑的样子,“但不管怎么说,他算是如今最大的疑点了,太出乎意料了。”
是啊,太出乎意料了。
顾若离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晚上打烊时赵勋来接她,夫妻二人一起去了郡主府,三个人用了晚膳移去了暖阁喝茶,方朝阳看着赵勋问道:“霍繁篓到底怎么回事,如何封官的,你查到了吗。”
“圣上与我解释,说他是青禾帮的掌柜,而青禾帮就是他在暗中让霍繁篓去扶持的。还有……”他看向顾若离,道:“当时霍繁篓出现在庆阳,也是他让他去的,一开始是为了请顾老爷子,可是迟了一步顾老爷子死了,于是他第一时间找到了你,想要将你骗来京城。”
顾若离和方朝阳对视一眼,方朝阳一脸的嘲讽,“就他,还能想那么远?”
赵勋不置可否。
顾若离却是恍然明白过来,如果是这样的解释,那么就能理解为什么霍繁篓当时赖在她身边不走的原因了。
至于是不是赵凌吩咐的,她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二人早就是认识的。
“你打算怎么办,我看圣上似乎变了。”方朝阳蹙眉道:“近日做的几件事,不管是不是有人挑唆,但可见他是想要收权回来了。”
赵勋微微颔首,道:“确实如此,他想要功绩却又觉得有我在,一切功绩都与他无关,所以打算另辟蹊径,做我没有涉足和权限不达之处。”
比如海防。
“可笑至极。”方朝阳摇着头,“那海不就是最好的防线,要他做什么海防线。”
还建长城,方朝阳很想啐一口,“他怎么不到天上建天防呢。”
赵勋喝着茶没有说话。
“不过,到也能看得出来,他忌惮你也没有想要对你如何,要不然也不会想到海防线了。”方朝阳揉着额头,“父亲蠢,儿子怎么能聪明到哪里去。”
顾若离扯了扯方朝阳的袖子,道:“娘!”
“知道了。”方朝阳看着赵勋就道:“那你如今还打着的额森怎么办,打还是不打?”
赵勋颔首,回道:“这几日我便递折子,再增两万兵马。”
他话一落,方朝阳和顾若离都惊讶的看着他,两个人脸色的神色又在意料之中,却又忍不住惊讶。
“不说这件事了。”方朝阳看着顾若离道:“你见到惠妃了?”
她点了点头,方朝阳点了点头,道:“她可一时不能死,留着她长命百岁。”
“娘。”顾若离无奈的道:“大姐又没有做什么,她都这样了您就别说了她了。”
方朝阳白了她一眼。
夫妻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一起走着回家,快到家门口时,远远的就看到崔延孝站在巷子口,搓着手似乎有些纠结的样子,她和赵勋对视一眼,便喊了一声,“崔二老爷。”
崔延孝一怔回头,显然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里,有些尴尬的拱了拱手道:“赵将军……娇娇。”
顾若离笑笑,问道:“崔二老爷何以在此?”这是他们家侧门口。
“没别的。我听夫人说她那天在宫外见到你了,事后你还帮着惠妃娘娘度过了难关,我……”他不好意思看顾若离,匆忙抱拳,道:“多谢出手。”
“不客气。我帮惠妃是因为她是崔婧容,没有别的意思。”她淡淡的道。
崔延孝颔首,又拱了拱手,“谢谢!那我告辞了。”就快步而去。
醉春楼中,赵凌端着酒拦着霍繁篓的肩膀,笑着道:“……当年我们认识时,你并不知道我是太子,就算知道,那时候我也是个落难太子,今天不知能不能见到明日太阳的太子……可你还那么义气的对我,无怨无悔的帮我那么多。这份情,我永远记在心里。”
霍繁篓笑着,道:“我感动于您为人,更不忿您的处境,您不必如此,我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管是朋友还是臣子,我为您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又碰了碰杯子,“圣上,我霍繁篓敬您。”
“喝。来,正卿,一起喝!”赵凌和两人碰了杯子,一饮而尽,哈哈笑道:“就算以前不提,现在你为我做的我也要提,青禾帮那么大的家业,你说给我就给我,还有海防线也是你提的……我无以为报,往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霍繁篓点头应是,笑着道:“这可是圣上您说的!”
“圣上,他可是缺个老婆。”赵政哈哈一笑,道:“等他想成亲的时候,心上人守寡的时候,您定要帮着赐婚才行。”
赵凌一愣,以为赵政说笑,义薄云天的道:“多大的事,等她守寡,不如让她守寡好了。”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霍繁篓冷冷的扫了一眼赵政。
“你就别喝了。”赵凌抢了霍繁篓的杯子,笑道:“明日你还要上朝,可别忘了啊。”
霍繁篓点着头应是,笑着道:“微臣送您回去。”
“忘记问了。”赵凌道:“你住在哪里?”
霍繁篓就笑着道:“我暂时住在客栈,京中的宅子不好找,等等再说。”
“朕有。”赵凌喊道:“魏谦,朕记得徐翼原来的宅子收回来了吧?”
徐翼致使后一家人搬走了,宅子也收回来了,所以还是空着的。
“是!”魏谦回道:“不过徐阁老的宅子有些大了,霍大人一个人住未免有些空,三牌楼的郡主府后面有个独立的院子,原来是裴公公的私宅,后来他死了宅子就空着的。不过那宅子虽小可却五脏俱全,好的很。”
死人的宅子,赵凌皱眉,霍繁篓哈哈一笑,道:“这个好,离赵将军和郡主府近,都是熟人还能走动走动。”
“那行,你高兴就好。”赵凌说着,和魏谦道:“明儿一早就将钥匙给霍大人。”
魏谦应是。
“圣上,微臣送您回去。”霍繁篓扶着赵凌起来,两人边走边说着话一起上了车,赵政站在门口呵呵笑了笑回了醉春楼。
霍繁篓坐在对